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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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太子那架势,似乎连证实都不必,直接就是奔着将人往地狱送而来的。
莫安娴浅浅一笑,面容温和,眼底流转的波光却透着淡淡寒意。她看着现在才开始奔过去救火的人群,饶有趣味的笑道,“因为他心中种了一根刺,还是一根永远也无法拔除的刺。”
若非如此,她这手漂亮的借刀杀人就算玩得转,也不会像眼前如此顺利。
冷玥默然,虽然她越发无法了解小姐大多数时候的想法,不过小姐对付敌人这手段却越发精湛得炉火纯青了。
完全不用自己出手,仇人就有人替她除了。
而好笑的是,替她除掉仇人的人却是仇人的亲人,还是心甘情愿成为小姐手中的刀。
这样的本事,只怕她这辈子都学不来。
“好了,戏也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莫安娴说完,翘着唇角,心情极好的率先下了茶楼。
而珍宝坊内堂那边的火势差不多被扑灭,聂侧妃那个婢女小兰才混在人群中现身,看着那片焦土,眼神竟然是复杂的。
确定莫安娴终于安全离去,某一角地势较高的酒楼上,才慢慢现出一抹孤清冷漠的身影来,他站在廓间静静眺望少女那抹独特的紫渐渐淡出视线,如画眉目上那若隐若现的冷凝之色,才缓缓的褪下眉头。
同时落下的,还有一声低若无声的淡淡无奈叹息。
这胆大包天的女人,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几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酒楼不同的雅间里,也走出一抹无比洒脱的靛蓝身影,他原本就含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唇角,在遥望莫安娴欢快离去之后,唇畔那笑纹也不自觉的深了深。
这姑娘,果然从来都是他认识的模样。
不过,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似乎越发烈了?
却就在他安心的收回视线之际,眼角忽然掠见迎面拐角,竟伫立着一抹孤清遥远如玉树的身影。
他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迈步往陈芝树那边走了过去。
“殿下真是有心人。”他含笑朝陈芝树拱了拱手,慵懒随意的口吻,却透着淡淡嘲讽,“木十八那条手臂……嗯,断了怪可惜的。”
真在意她,就不该拿什么人情让她放过李航。
莫安娴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何至于需要让李航假装断臂再演这一场辛苦戏引李北川上钩。
陈芝树掠他一眼,淡淡道,“右相,很好。”
不是你先以性命为借口将她留在右相府,那一晚莫府又怎会发生后面的事。
夏星沉默了默,笑容依旧不变。
那晚的事……虽然君白是擅自去求她,但他不后悔。
而且,他为莫安娴做过什么,也不需要让陈芝树或者其他人知道。
“她安好,我当然也好。”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冷冷清清没有表情的陈芝树,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殿下确实是有心人,不过臣若没记错的话,殿下的时间似乎不多了吧?”
放了她痛恨的人,再暗中出手相助又有什么意思?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若有所思的掠了一眼夏星沉,淡淡道,“右相不愧为右相。”
操心的事情真够多的。
但夏星沉的手再长,也不该伸到他身上。
惹怒了他,管他到时该剁不该剁,只要碍眼,他一律先剁了再说。
他眼神冷淡波澜不惊,可浑身散发的无边冰冷气势端的慑人心神。不过,夏星沉面对陈芝树的老子仍旧能够从容含笑,面对他又岂会慌乱。
“臣记得,御医曾当众确诊她身体极为虚寒。”
虽然御医当时有夸大其辞之嫌,但莫安娴的实际情况并不比这诊断好多少。
夏星沉一脸慵懒姿态,漂亮眼睛闪烁着难以看透的光芒,只一脸淡然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陈芝树,他倒想看看这位什么都不在乎的离王殿下,是不是真的连她可能不育的事都不在乎。
陈芝树冷冷看他一眼,抿得笔直的唇线并没有一丝波动,就连冷清淡漠如寒潭的眸子,那幽幽凝定的清波也不见有一丝异样。
只一眼之后,便微微仰头,负手,优雅孤高的姿态背对夏星沉,缓缓走下了楼去。
夏星沉笑了笑,回首,往珍宝坊那片还冒着青烟的所在望了望,悠悠轻叹道,“唉,天生劳碌命。”
顿首,目光垂下,在宽大袖口处手指捻着一截乌黑处凝了凝,唇畔笑纹随之深了深。
太子除去奸夫的手段无疑是凶悍狠厉的,其中安排无疑也是缜密得近乎天衣无缝的。瞧,即使隐忍着腾腾怒气前来,也没忘掉先将箭头换成全部没有太子府标志的木质箭头,更没有忘记在箭头涂上能瞬间扩大伤口的药物。
一场大火,何止能将该死的人烧死,连里面种种杀人利器都烧得一干二净,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只可惜,太子忘了一些未必很重要但必然十分关键的事情。
夏星沉笑了笑,漂亮眼睛里闪烁的目光幽亮如魅火,垂眸认真的看着脚下,也拾步轻轻的走了下去。
一间首饰铺内堂失火,无论如何也引不起达官贵人注意的。不过这一次珍宝坊这场火可不一样,它烧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院子,它还烧死了李怀天大将军的小儿子。
“北川……他、他出事了?”饶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李怀天,乍然听闻这样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悲痛欲绝的晃了晃,一脸震惊沉痛难以接受的模样,对这事显然难以置信。
不说这个儿子武功盖世,但绝不是身手泛泛的庸碌之辈。
“谁?是谁做的?”李怀天不相信这会是场意外,凭他的儿子,即使意外失火,也绝不可能逃不出火场。
一定是有人针对李北川,专门而设的阴谋。
跄踉之下扶着门框稳住身体,立时呲目欲裂的瞪着李东海,厉声质问起来,“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缜密的心思,将他优秀的小儿子葬送火海?
偏厅里,李东海隐忍着一脸悲痛愤怒,垂着头站在李怀天旁边,惭愧又悲愤道,“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李怀天抬头,就见他递来一支被火烧过的箭。别人或许看不出这支箭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李怀天身为戎马半生的大将军,焉有看不出的道理。
“竟然……是他?”
李怀天脚步蹬的退了退,眼神惊愕又悲愤。
而没过多久,太子在府里也收到了消息,他忽然苍白的脸上,同样也是一脸震惊错愕模样,“什么?李北川死在了珍宝坊内堂那场大火里?”
怎么会是李北川?
太子就算挤破脑袋也想不通,他密令铁卫不计代价诛杀的奸夫竟然会是李北川。
第248章()
“殿下,”侍卫看着太子一脸错愕表情,略略犹豫了一下,才继续禀道,“还有一事,大将军府的人在现场还找到了一支未完全烧毁的箭……。”
太子心下立时直直沉了下去,虽然他让人将那些箭头做了伪饰,但想要凭此瞒过他那个大将军舅舅,这几乎是连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他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可还有其他事?”
侍卫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太子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除了追究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一场阴谋外;当务之急,是马上进宫请罪。
略一沉吟,太子就换了衣裳即刻进宫求见皇后。
事关李家,事关太子。皇后收到的消息,自然不会比任何人慢。
因此太子一进宫求见,她便在凤栖宫里冷冷嗤笑一声,“不见,就让他在外面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早就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偏偏行事还如此冲动偏执。太子这莽撞的个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这个儿子……若不是她亲生的,她现在立刻就废了他!
冯嬷嬷悄悄觑了眼她冷沉神色,小心翼翼应道,“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让太子在外头跪着,除了责令太子反省之外,其实也是为了做出姿态给李怀天看。
皇后心里焉有不清陈,自己儿子诛杀了兄长儿子,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人命已经没了,这裂痕注定再也抹不平了。
可有些事,即使明知没有作用,也要做。最起码,她得摆出这个姿态,让李怀天知道她对于突然身亡的李北川同样悲痛惋惜。
对于太子,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与责备只比李怀天更深更重。
按照太子储君的身份,若不是因为李怀天是娘舅的关系,就算太子误杀了李北川,她也无须让太子对他做出什么交代。
更何况她相信,这件事,太子就未必背负全部责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吗?
一会之后,刚刚才经历丧子之痛的李怀天果然步覆蹒跚的前来凤栖宫求见。
皇后在流光碧彩般富丽的大殿内,并不意外的抬了抬眸,淡淡道,“让他进来。”
若真论起来,未必就是她的儿子理亏,只不过李北川死了太子手里是事实,所以今天她势必得对李怀天这个兄长做些让步。
李怀天再从凤栖宫离去的时候,看见太子依旧在殿外跪着,他脸色神情悲痛依然,只不过眼底有寒光微闪,只在太子身上凝了凝,便继续拖着满怀悲痛而显得沉重的脚步缓缓走了出去。
莫安娴目睹李北川死在太子手里之后,她就心情愉快的回府去了,后面的事她根本都不用想,知道李怀天与皇后之间因为这件事必然会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她日后,只要抓住这点,使劲将这裂痕撑大就好。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不过出来大半天,回去的时候,这莫府竟然差点天翻地覆了。
马车刚到莫府门口,就见红影难掩焦灼的向她小跑过来。
“小姐。”红影福了福身,轻声飞快道,“府里出事了。”
莫安娴眼神冷了冷,突然看见红影出现在大门口,她就知道府里必然出了大事,还是红影无法做主的大事。
“嗯,你先简单说来。”
她还真好奇,她的地盘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是红影无法作主处理的。
略一点头,莫安娴便拾着莲步缓缓走了进去。
红影连忙跟在身旁,轻声飞快禀道,“小姐,是二老爷持着圣旨突然拉家带口到了我们府里,若按辈份,他自然低于老爷;可按圣意,他的官阶比老爷还高出一品,奴婢实在不知怎么安排这位突然横空出世的二老爷。”
更别说,那林林总总什么家当都齐全的一大家子了。
最要命,那个二老爷的娘,原是已故太老爷的姨娘。却仗着圣旨,不前往寿喜堂拜会老夫人这个正室就罢了,居然还要在这大摆主人的谱,让她将莫府最好的院落统统腾出来。
这样的事,能是她一个丫环作得了主的吗?
细算起来,其实这事也只有老夫人出面能镇得住,可老夫人素来不管事,且历来对小姐不满,哪里会愿意出面接这个烫手山芋。
而夫人红影想起自家夫人那情况,哪里敢拿这种事烦到赵紫悦跟前。
“二老爷?”这个突然横空出世的二老爷,别说红影错愕,就连莫安娴这个正经嫡出大小姐也是一脸惊讶状,“我们府里竟然还有个二老爷?”
虽然难以接受,不过莫安娴可不会天真以为有人敢冒充莫府的亲属。
她可没忘记,人家还持着圣旨上门呢。
若真是冒充的,能在陈帝面前冒下这杀头大罪,光是这份胆量她也是服了。
红影略略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小声道,“奴婢打听过了,原是一直定居在江南凉台的,只不知为何突然就拖家带口上到京城。”
莫安娴挑了挑眉,“江南凉台?”她没记错的话,她那个早死了几十年的祖父,生前就在那个地方做官做了好长一段时间。
难道这个什么二老爷,就是她那个早死祖父当年留下的种?
可为什么这些年,她从来都没听父亲提过?
还是,这事连父亲也不清陈?
老夫人这些年一直对这些事讳莫如深,莫非当年还有什么隐情?
莫安娴越想,越觉得这心里头似被蒙上了厚厚浓雾。
不过,这其中恩怨是非日后她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当前最主要,是要先去会会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亲戚。
“他们现在都在哪?”莫安娴想了想,又改变主意道,“嗯,我先回枫林居换洗一下再过去。”
这些人一上门就拿出圣旨镇场,她也得先养养精神,才好过去压压他们锐气。
不就是二老爷吗?
圣旨再大,在莫府也得先重伦常;上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