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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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看着她完全不顾别人眼光的骇然急促模样,只能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半扶着秋妮默默加快脚步跟上。
秋妮前去莫府报讯时,虽然惊恐交加,但处事也尚算有条理。莫安娴去到盛记布料行后巷的时候,远远只见有两个周家的家丁一脸悲伤的守在现场。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还未惊动到任何过路的百姓。
冷玥皱了皱眉,看了眼秋妮,低声问道,“你有差人向官府报案吗?”
秋妮正想摇头,莫安娴忽然扭过头来,冷着脸厉声道,“不用向官府报案。”
一般人看见虹雨的穿着打扮就该知道她出身权贵大户,而非一般人只要看见虹雨坐的马车就该认得她是周将军的嫡女。
以这样的背景,虹雨还能在此地突遭横祸,凶手一定是势力相当,甚至完全不惧周府与莫府的人。
这样强硬的后台,报了官府也是白报,还不如省点力气不报。
虹雨的仇,自有周家跟她莫安娴来报。
冷玥怔了怔,随即了然的低下头去。秋妮还是一脸茫然悲伤样,不过莫安娴既然说了不用报官府,她自然不会再差人去报。
远远的,莫安娴只在巷口看到了周家有两个家丁守在现场,待她走近过去,才惊觉周虹雨的死状到底有多惨烈。
她蹲下去,颤着手,缓缓将覆在周虹雨身上的外衣拿开。
入目,依然是熟悉的面容。前两天周虹雨幸福喜悦待嫁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可仅仅时隔两天,周虹雨却再不会开口。
看着这张脸,莫安娴强压心底的悲伤不禁滚滚如海浪般扑上心头。
莫安娴随即看到,死前这一刻,周虹雨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而她面上呈现了从讶异震惊到最后恐惧的各种复杂情绪,这些情绪竟似被人在她临死前,活活雕刻在她面上一样,死亡的痛苦,竟也不能抹去这些情绪半分。
莫安娴只一眼,就看到了这古怪扭曲了她面部表情的情形。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面容更冷清而眼神更冷锐沉着。
外衣缓缓揭开,随着眼前所见,莫安娴的神情就愈发森冷骇人。
刀痕,宽阔的伤口无比平整的刀痕,竟然自周虹雨****直接往下,下拉劈裂了她大半身体。
到了周虹雨下身之处才戛然而止,而莫安娴看了一眼周虹雨裙下双腿的伤痕,素来冷静的面容竟然也一霎涌上无边愤怒狠戾冷酷之色来。
大刀劈开周虹雨大半身体还不算,还直接拿了刀刃捣烂她下身女性特征处。
这是何等残酷的伤害!
莫安娴眦目欲裂,她拉过外衣重新替周虹雨覆上,然后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突然浑身就散发出无边森寒的冷酷气息来,即使惯来不惧冰冷气势的冷玥见状,都禁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然而莫安娴手里那件宽大外衣还未完全将周虹雨尸身覆盖,就见莫少轩跄跄踉踉白着脸从巷口奔了进来,冲到周虹雨尸身旁边,双膝呯的跪地,大手一拽,一把将那外衣重新扯开。
莫安娴惊了惊,却压抑着悲怆愤怒,到底只低低唤了声“哥哥……”,就再也说不下去。
她悲痛难抑的别开了头,莫少轩在看清躺在冰冷地面的少女恐怖死状时,双目竟然瞬息涌出两行血泪来。
“虹雨……”他悲切低唤一声,闭上眼不管不顾的朝周虹雨尸身扑了过去。
莫安娴听闻响动,惊骇回头,在看见他眼角鲜红血泪时,浑身大震的同时当即心疼如绞。她忍着悲怆向冷玥使了个眼色,示意冷玥将人拉开。
无论大哥如何悲痛,这时也万万不能让人晕过去。
因为周家的人这会也慌乱悲伤的赶到了巷口。
莫安娴看见最先从马车下来的是周虹雨姨娘,也就是周夫人,随后是周将军,再然后才是周虹雨两位哥哥。
莫安娴示意冷玥将她哥哥拉开,然后默默退到一边让出位置来。周夫人一见周虹雨的惨状,悲叫一声之后,立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周虹雨两位哥哥,还来不及看清妹妹惨死现状,就急忙先替周夫人掐人中拍额头。
莫安娴看了看自己那个已经完全像失了活气两眼空洞如木偶般的哥哥,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看着强忍悲伤不让眼泪落下的周将军,缓缓道,“周将军,追查凶手这事可以稍稍延后,目前我们该先处理她的尸身,先将她搬离这里再作其他计较。”
说完这话,她又转头看着已经完全失了魂魄所依的莫少轩,“哥哥,我们现在除了悲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顿了顿,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淡然一些,“虽然你与虹雨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可在我心里,早就认定了虹雨是我嫂子,你看我们该在哪里办理她的身后事更好?”
周夫人幽幽醒来,就听闻这句。她立时激动的挣扎着站起,一脸痛苦感激的看着莫安娴,扶着她的手,泣不成声道,“大小姐,谢谢你……”
按理说,周虹雨未与莫少轩正式拜堂成亲,就不能算是莫府的人。
如果将周虹雨身后事移到莫府来办,就等同于直接承认了周虹雨为莫少轩名义上的妻子。
这对周虹雨甚至整个周家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有了夫家,以后周虹雨才能承受香火。而不是,只能孤零零的葬在周家祖坟外头。
第180章()
但对莫少轩来说,却并非什么好事,这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将来他再娶妻。
这也就是莫安娴为何让青若通知他赶到现场的原因。
因为这事,莫安娴不可能仗着自己是他亲妹妹就自私替他做决定。
周家人都齐齐忐忑期待的抬头看着莫少轩,他们当然都希望莫少轩能同意让周虹雨死后入莫府。
“安娴,”莫少轩一脸惨白的看着她,嘴唇开合半天,才勉强从干涩喉咙挤出一句话来,“你心里已经认定她是你嫂子,我心里又何尝不早认定她是我妻子。”
他忽地重重跪下地,朝着周将军与周夫人就是重重磕头一拜,“还请岳父岳母大人受小婿一拜。”
周夫人与周将军相视一眼,俱含泪看着他,“好孩子,是我们家虹雨没福气。”
说完这句,坚强如铁的周将军也不禁当场老泪纵横。
莫安娴暗下松了口气,既然协商完毕,接下来自然就是让人将周虹雨尸身转移搬回到莫府去。
给周虹雨收敛净身换寿衣这些事,自然不用莫安娴亲自做,但她心里憋着团火,觉得不多看周虹雨两眼,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所以下人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半点也不忌讳的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然而,让下人为难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事情都收拾妥当,就连周虹雨被大刀劈裂的尸身都已经一针一线缝了回去。
可就是周虹雨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肯合上。
下人对着她眼睑拨了一次又一次,那眼皮依旧死死上撑着。下人胆颤心惊的看了看不肯闭眼的周虹雨,又战战兢兢的瞄了瞄站在旁边冷沉着脸的莫安娴。
一时犹豫着竟不知如何是好。
秋妮也在屋子里帮忙着收拾,见状,原本默默流泪的,差点忍不住又要崩溃大哭起来。
“大小姐,小姐她、她这是死不瞑目啊!”
莫安娴深吸口气,缓缓走上前来,在周虹雨尸身前站定。
“虹雨,你放心,不管是谁害你,我莫安娴今日可以在你面前发誓,一定会替你找到凶手手刃仇人。”
说完,她缓缓伸手去拨周虹雨眼睑,想不到,她这一拨,竟然轻轻的就合上了周虹雨眼皮。
秋妮忍不住悲喜交加的小声抽泣起来,“小姐……小姐你听到了吗?大小姐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强撑了这么久,合上周虹雨眼皮之后,莫安娴也不禁身子晃了晃。
一直在边上暗暗留意着她的青若,立时心疼的奔了过来扶住她,“小姐,我们先出去吧。”
莫安娴点了点头,将身体大半重量都泻到她身上,然后拖着沉重脚步走出了那间充斥着悲伤绝望的屋子。
“将红影唤到这来,”出了那间屋子,莫安娴只在偏厅稍坐,就想起自己姨娘还未知这事。
这样大的事,瞒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可她清陈自己姨娘身体有多差,这会实在是经不起一点打击,只能让红影想法子慢慢告诉姨娘了。
至于她自己?莫安娴心头发苦,她眼下的情况其实比大哥好不了多少。只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倒,唯有靠着一口气强撑下去罢了。
她这模样,又怎么敢出现在自己姨娘面前?
至于大哥,她就更加不敢指望了。
若非她暗示冷玥将她哥哥强行打晕,估计连替周虹雨收殓净身之事都无法进行。自将周虹雨尸身搬移到莫府之后,她哥哥便一直木偶般强搂着虹雨不放。
这不,刚刚缝好虹雨尸身换好寿衣,她哥哥又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就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木头人一样,坐在屋子里搂着虹雨不放,不过这会,莫安娴也没心思去管他。
哥哥好不容易开窍喜欢上一个人,结果偏偏在最幸福时刻骤然面临巨痛,就算心志再强大的人,这会也有发泄的权利。
莫安娴沉沉叹了口气,在偏厅勉强扒了两口饭之后就示意青若让人将东西撤走了。
她能勉强自己吃得两口下去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为了继续撑下去,她根本连看也不想看见吃食。
“冷玥,你让秋妮到这来,我有话要问她。”
莫安娴闭着眼睛养了一小会精神,勉强将各种疲倦悲伤都压制下去。
秋妮来到偏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精神冷矍目光沉锐的莫安娴。
“大小姐,”她看见沉稳镇定的莫安娴,就禁不住悲从中来,可这半天眼泪都已流干了,这会她喉咙发涩,眼眶只隐隐痛着却落不下泪来,“你找奴婢?”
莫安娴冲她点点头,“你跟我说说具体细节。”
默了默,才又道,“就从你与虹雨进入盛记布料行开始说,说得越详细越好。”
从现场完全找不到一点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莫安娴唯有寄望于与周虹雨同进同出的贴身丫环秋妮身上。
秋妮紧张的点了点头,“奴婢一定会将记得的细节都说给大小姐你知道。”
虽然周家的人也会努力找出杀害周虹雨的凶手,可秋妮心里直觉相信,眼前的紫衣少女更有可能找到背后那凶残之人。
莫安娴朝坐在下首的红影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着手记录秋妮接下来说的话了。
“那你现在开始说吧,就从你们到了盛记布料行门口开始说起。”
莫安娴生怕她遗漏任何一点细节,不厌其烦的又提醒了一遍,“比如当时你们下了马车,可在旁边看到什么特殊的人或物。”
秋妮顺着她的引导,默默的皱起眉头回想起来。
事情就发生在半天前,所以秋妮回忆起来也不至于太吃力。
“奴婢记得,当时我们到的时候,时辰还早,店铺周围还没什么人,至于马车……”秋妮拧着眉,努力想了想,“附近倒是停留了两三辆马车,不过奴婢当时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且那几辆马车也没有作什么标记。”
莫安娴心头紧了紧,却知道这会急躁不得,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进店之后呢?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秋妮垂下眼睑,努力的默默在脑子里又回想了一遍她们当时进店的情形。可半晌之后,却在莫安娴期待的目光里,缓缓摇了摇头,“奴婢记得当时店里客人很少,都是几张生面孔,而且小姐根本与他们连照面都没有打,直接就让伙计带到二楼的包间去了。”
莫安娴心立即沉了沉,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眯眼看向她,“居然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秋妮苦着脸,又默默用力细细回想一遍,可再回想,事情它就是这个样子。她也不能因为急于找出凶手,而随便糊弄个人出来。
她再度茫然摇头,“大小姐,奴婢真想不出当时遇到的人有什么特别的。”
莫安娴默了默,并没有质疑她的意思。想了一会,才又道,“那你们上了二楼之后呢?有没有在进包间之前遇到过什么人?或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清陈了,哪怕再细小再不起眼的事,你也说出来给我听听。”
秋妮还是肯定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想让莫安娴失望,可她真想不出当时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大小姐,”秋妮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连声音也小了不少,“奴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