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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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儿刚想反驳她,却不料她还未开口,就见严大娘喳喳呼呼的惊叫着,将那杯不算烫,但温度还是挺热的茶水一整杯的泼到她脖子来。
茶水顺着衣领往下淌,瞬间就渍湿了她前面大幅衣襟。
这恶毒村妇是故意的!
这个认知,立时令一直拼命强行压抑脾气忍耐的叶灵儿怒火冲天。
她甚至连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抢过严大娘手里的空杯子,发狠的用劲朝着严大娘额头就是一砸。
“哐当”一声,茶杯砸破严大娘额头后,跌到铺着方砖的地面滚了两滚,才发出一声脆响碎成几瓣。
“天那,杀人啦。”严大娘伸手一摸额头,却摸得一手粘腻猩红的血下来,顿时撒泼的嚎叫着大哭起来,“天那,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媳妇要打死婆婆啦。”
叶灵儿被她倒打一耙的无赖行径气得不轻,胸脯剧烈起伏着,狠狠盯了一眼她流血的额头,扶着丫环的手慢慢站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出了正屋。
第149章()
出到门口之时,她还站了站,背对着正屋,却对里面目睹了婆媳剧烈开战而目瞪口呆的下人们,冷冷道,“你们,统统给我出去,这不需要人侍侯。”
里面那个老虔婆,最好流血流光死了正好。
她实心实意下跪敬茶,那老虔婆竟然敢拿热茶故意泼她!
她回头,朝屋里正捂着额头发呆的严大娘冷笑,“还有,谁也不许给这个女人请大夫。”
“如果相公回来问起,”她眯着眼狠辣的盯着严大娘,高高在上骄傲睥睨的姿态望过去,十分从容坦然的冷冷道,“就说是我不允许请的。”
严府里激情四射的婆媳大战,严或时还不知道,远在莫府的莫安娴却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她在八角亭子里听着红影一字一句详细精彩的描述,只乐得眯眼直笑,“真想看看那个男人回来两面为难做夹心饼的模样,不知媳妇与老娘的战争可会稍稍让那个男人感觉焦头烂额”
红影默默垂眸,对自家小姐这有些恶劣的兴趣不置可否。
她是不明白小姐对严或时的仇恨从哪来的,不过看小姐对付那个男人的手段,简直就像猫逗老鼠一般。
唉,红影默默在心里为得罪了她家小姐的曾经姑爷同情的默哀了一下下。
不过,据她了解,能让小姐多番筹谋算计的,那位曾经的莫府姑爷也算是头一人了。
他该为这份殊荣感到高兴的。
莫安娴倒不在意红影心里怎么想她,她在静静想着严或时那个男人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后悔自己唆使叶灵儿害死了莫昕蕊。
因为他如愿娶了左相的掌上明珠回去,并不能如愿的令他在官途一道上亨通青云。
离王府里,陈芝树端坐于楠木书案后,手撑着脑袋一动不动盯着一本书,长久都没有翻过一页。
因为此刻他脑海里,看到的每一个字,都会自动转换成莫安娴那张带着七分温软三分狡黠的笑脸。
无论他如何静心努力,都无法将那张巧笑倩兮的俏脸从脑海里拔除。
他暗下叹了口气,似乎从那天在湖心亭附近山头上,她不着痕迹疏远他开始。他心里就再无法像以前一样宁静安定下来,专心致志做任何事。
无论他做什么事,最后都会恍恍惚惚想到她那刻意冷淡的清浅的透着凉意与疏远味道的笑容。
陈芝树又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头淡淡烦躁与胸口隐痛极力压制下去。
“张化,”他抬头,朝虚空处淡淡唤了一声,“进来。”
“主子”门外有身影一掠,张化笑嘻嘻的圆脸就凑近在陈芝树跟前,“有什么需要属下效劳的”
陈芝树抬头,却在看见他笑脸时,眼底瞬间微微犹豫。
张化看见他表情,心下立时大觉惊奇,主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脾性,什么事竟然会令主子犹豫不决
“是不是与莫姑娘有关的事”张化不待他将犹豫收回,立时趁热打铁的透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难道主子与她产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陈芝树想了想,将莫安娴那天对他表现出来的刻意客气疏远归结为张化口中“不愉快的事。”
不过他绝不会在属下面前表现出来,他淡淡看了张化一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张化的眼睛霎时像点了火一般蹭蹭亮了起来。
主子不否认,那就是默认。
他激动啊,主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关心别人的感受了。
不过,主子与莫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期待的两眼精光直冒的看着陈芝树,可陈芝树这会已经垂眸,一副入定老僧的模样凝神看书了。
张化无奈,只得自顾自在一旁猜测道,“如果主子真与莫姑娘闹了什么不愉快的话,那得先将原因搞清陈,为什么她会不高兴啊。”
说着,张化有些茫然的搔了搔头,“俗话说得好,对症才能下药。”
陈芝树垂眸专注看书的姿势还是纹丝未变,不过张化看到他盯着的书页好像一直停留在同一页上。
心下兴奋莫名的暗暗笑了笑,面上一本正经道,“属下也没有哄姑娘的经验,不如待属下跟其他人取些经验回来,再跟主子你说说。”
陈芝树似是皱了皱眉,然后抬头淡淡掠了眼张化,目光又转落到那扇安静稳重的门上。
对症下药吗他哪里惹她不快了
张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着退了出去。
心想虽然主子不赞成他这么做,可灵活变通也是为人下属的基本职能之一。
同一时间,太子府的议事厅里。
太子居中坐在上首,下面分列两旁坐着的是他平日倚重的幕僚。
“相信大家都看过手中的资料了,各位都说说,对于方同被人陷害一事有何看法”
坐于太子下首左边的是一位清清瘦瘦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名叫何超。平日最得太子倚信,此刻见太子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沉吟片刻,才缓缓道,“禀太子,属下认为这事极有可能是莫府的大小姐莫安娴所为。”
太子眯了眯眸子,显然对他这个推测觉得十分意外。
“莫安娴不过一个寻常闺阁女子,何先生从何推测这个结论”
何超低头翻了翻手中资料,才抬头看着太子,对他抱了抱拳,道,“调查的资料显示,方同出生地暗中修建宅子之事,本来是秘密进行。后来突然被参到陛下跟前,完全是因为神策营与禁卫军在大庭广众下斗殴这事牵连引起的。”
他顿了顿,见太子在倾听,又道,“方同被参私下假传圣旨修建行宫,完全是因为在那所富丽奢华的宅子前树了两根九天蟠龙柱,但据调查所示,那两根柱子完全是他人悄悄弄进去栽赃的。”
“虽然目前尚未有证据证明那两根柱子是她所为,但属下之所以会推测此事是莫府大小姐所为,是因为她完全具备这个动机。”
“动机”太子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她的动机在哪”
何超搁下资料,恭谨的看着太子,问道,“不知殿下对曾经在八里长街护城河畔发生的一件命案还记不记得”
太子皱了皱眉,原本俊俦的脸多了一抹阴沉,“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记起来了,似乎那一回方同跟人看上了同一个青楼女子就在那起了冲突”
何超道,“正是,其实那天与方同起冲突的男子正是莫安娴庶出的弟弟莫云起。”
太子不以为然的勾唇笑了笑,他自己就是正宫嫡出的身份,虽然面上与其他兄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可实际上在他内心里,他从来都不认为那些庶出的配跟他称兄道弟。
嫡出的敌视庶出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才不相信那个莫府大小姐会为了区区一个庶出弟弟,费大力气去陷害方同。
而且,他也不认为凭她区区一个寻常闺阁女子,有这本事与手段去设计陷害一个皇宫内侍大总管。
何超沉吟了一下,才又继续分析道,“属下并不是从这件事认为她有这个动机,而是从往常她做事的蛛丝马迹来看这事的。”
“殿下请看,方同被栽赃陷害一事,表面上看与她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可属下记得,因为莫云起一事,方同曾放言羞辱过莫府,甚至羞辱过莫尚书。”
何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太子,“莫安娴此女对庶弟没什么感情,但极其维护父母。况且,这件事表面看,是以方同被秘密处死终结,可实际上,后来神策营遭大起底清查,甚至昌义侯府被降爵,都是这事延伸的结果。”
何超凝重的摊了摊手,“殿下你看,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不与莫府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
太子听得一阵云里雾里的,“怎么跟莫府有关”
作为幕僚,就是要注意细节,留意到常人留意不到的细微之处,才能从细处分析出更接近事实的准确结果。
这一点,何超一直做得很好。
“殿下有所不知,方同之死,可以说是莫安娴为维护莫府给她父亲出气而造成的结果;而通过陷害方同引起的后续结果,比如说陛下决心清查神策营与禁卫军,其中在神策营中有一个小军官叫严或时,也曾与她诸多纠葛。”
“至于昌义侯府,这恩怨就更加直接明了,原本昌义侯府的大少爷与她从小订有婚约,后来却因为一个外室,昌义候府上门大闹退亲。”
尽管何超分析得头头是道,可太子打心底不怎么相信莫安娴一个柔弱女子能有这番能耐。
他没有直接驳斥何超,而是点了点头,目光往另外一个幕僚递了过去。
那人叫金水,就坐在何超对面,有趣的是,这人的身形长相也与何超有着明显对比。何超清瘦,长相严谨。他则白白胖胖,一脸笑眯眯和善的弥来佛模样。
迎上太子投来的目光,他眼珠转了转,立时笑道,“殿下,属下认为这事极有可能是离王所为。”
太子立即挑了挑眉,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略略侧身往金水方向认真倾听。
金水笑了笑,慢条斯理分析道,“因为离王殿下最具有栽赃陷害方同内侍大总管的能力,更因为”
金水瞄了太子一眼,接着慢吞吞道,“他有打击太子的前科,而且据属下所知,他与莫府大小姐关系密切,甚至连自己豢养多年的爱宠都转送给了莫大小姐。
“就如刚才何超所说,莫大小姐非常维护莫府与她父亲,属下认为离王极可能为了讨她欢心而出手对付方同。”
为搏佳人一笑暗中掷两柱砸方同
太子微微摇了摇头,陈芝树那个人就跟座冰山一样,陈芝树若懂得怜香惜玉讨美人欢心,这太阳大概都要打西边出来了。
据他所知,陈芝树虽然豢养那只小狐狸多年,但一直都是他的属下在养;陈芝树并不亲近那只小狐狸,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谁又看见陈芝树跟任何生物亲近过
所谓转赠爱宠给佳人的事,依他看,不过是陈芝树不想养那只狐狸随手将它丢掉而已。
虽然这前因后果分析得不怎么上道,不过他觉得,栽赃陷害方同一事,还是陈芝树的嫌疑最大。
太子抬头,下巴朝另外一人点了点。
那人叫高阳,极具辨识度的额头宽宽的亮亮的与他极窄的下巴非常不协调。
他沉吟半晌,才小心恭谨道,“禀殿下,属下认为此事也有可能是昌义候所为。”
太子眉头一扬,这见解倒是新鲜了。
“何以见得”
“昌义候自愿请求降爵这事,起因不是他的大公子裘天恕参与到私下搜罗运送材料吗”
高阳摸了摸下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大可以利用这个便利条件,瞒着他家大公子悄悄做下这事,然后再以他家大公子不知情为幌子摘清责任,再请求陛下降爵。”
“他这么做的理由,就是他早知陛下要给昌义候府降爵,不过这主动心甘情愿请求降爵,与日后被动削爵,结果虽是一样,但其中可是两码事。”
主动自愿请求降爵,陛下心里还记得这个臣子识相;被动等着削爵,到时万一惹怒圣心,可就不仅仅是削爵如此简单了。
太子从小被作为储君培养,自然深谙其中的道理与差别。
这个推测听起来有理有据,不过可信度不高。
太子挑了挑眉,斜眼又朝另外一个幕僚望了过去。
那个人坐在最末座,叫信方,面目阴沉透着郁郁晦暗之气。
“殿下,”他抬头,朝太子抱了抱拳,慢慢道,“属下认为,这事我们可以反过来从谁最终获利最大来入手分析。”
太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