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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粮食大亨-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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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有药,却不在一开始拿出来,可见你也不老实,是在拖时间等援军?”

    戏志才打量吕文媗,不慌不忙说道:“姑娘看似不急?”

    吕文媗说道:“当然,一路上无人,从夏县开始路上好几条,我早就抹除所有的痕迹,走得也不是官道,这大大小小的小路上百条,他们还得夜袭夏县,如何能找得到。”

    戏志才没有看到吕文媗怎么抹除痕迹的,不过这么久,曹军还没有追上来,他其实也想到了,否则他也不会想着拖时间。

    因为他觉得,再不拖,那就真的让他的人彻底丢了他的行踪。

    “姑娘做刺客可惜了。”

    “谁说我是刺客?”吕文媗反问了一句。

    戏志才略带深意地看着吕文媗,吕文媗却不回答,她说这话,其实也有自己的心机的,她话只说一半,然后说道:“走了。”

    说完,这次却是牵着马走。

    戏志才坐在马上,却在不断地打量着这女刺客的背影,身段窈窕,如弱柳扶风,确实不像是一个刺客所具有的,他又看向她脖子和手腕,白皙如玉,这些若非士族刻意养着,哪里会是这样一番模样。

    戏志才心里这时候有些担心,若是士族培养出来的,如果是士族女郎,岂会有这样的手段和礼仪,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说法了,间者。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天大亮的时候,吕文媗已经赶到了宁县。

    这一路上,她并没有发现郭嘉和八两一行人。

    宁县外头戒备森严,城门紧闭,从下往上看,完全可以看到有军队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想来是曹军夜袭夏县的事情已经完全传出去了,这是不知道昨夜曹军是否攻破夏县,甚至屠城。

    戏志才也将宁县的情形瞧了个清楚,这越看他越心生疑虑。

    据他所指,夏县的孙县令是个硬骨头,但是宁县的县令刘玢却是软骨头,若是得知夏县的下场,他定然不敢再做抵抗,可是现在城门布置戏志才有些忧虑,他担心曹将军并没有按照昨日所商定的结果去施行。

    周围有赶早的行商和流民围在城下,他们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他们只是靠近,就被上头放下的箭给逼迫开去。

    “曹军已到夏县,奉刘县令之令,宁县城门紧闭一月,尔等速速离开,不然曹军到来,我县守军也无法救助。”

    底下的行商和流民听完上头的校尉所说,他们顿时四散开去。

    曹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泗水河现在的水还都是红的。

    行商毫不犹豫地可以走,但是流民就有些绝望了,他们好不容易逃荒到这里,就期望着宁县能施舍一些粮食,然后让他们有足够的体力去徐州城谋生。

    吕文媗见状,只能牵着马离开。

    戏志才被绑在马上,感觉到周围行商异样的目光,他脸色有些僵硬。吕文媗一身游侠打扮,还带着斗笠,一看就不好惹,这些行商也不敢说什么。

    “在下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也逃不掉,姑娘可否放开在下,在下保证不逃。”似乎因为这个女刺客愿意为了他的身体,去和狼群搏斗,他觉得可以和女刺客好好说话了。

    吕文媗淡淡地看他一眼,说道:“你尽可以逃,去看看那群流民,说不得会把你给吃了。”

    戏志才瞅了瞅那群流民,似乎是知道宁县进不去了,绝望和饥饿让他们已经有了疯狂之色。

    只怕还真是有可能的,面对一群已经听不进任何话的流民,他就是满腹智计,也没有办法。只是,这样一直被绑着,也太过丢脸。

    吕文媗随后又说道:“走吧,绑着你会省很多麻烦。”

    戏志才才定了定心,一听吕文媗这话完全不认同,他正要开口,只听到吕文媗说道:“我绑着你一个大男人,不管是谁,都知道我是硬茬子。”

    戏志才听了,竟然无言以对。

    吕文媗继续牵着马走,等到要转下道后,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路口前面早就候了一个人,这样子,不知道等了多久。

    戏志才一直在看吕文媗,见吕文媗停下来,他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很少变脸的戏志才,在这时候却黑了脸。

    颍川多奇士,颍川又只是那么一块地方,奇士之间,大多数是互相认识的,毕竟总有一块交流学问、谈论时局的时候。

    戏志才是颍川人,郭嘉也是,所以,两人不但认识,相反,还都因为一个人而熟悉,这个人便是荀彧。

    戏志才和郭嘉都是荀彧好友,但是两人却从来不曾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好友。

    郭嘉远远看到吕文媗过来,他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

    可随后看到马上的人后,他脸色一僵,随后,马上恢复了常带着的笑意迎了上去。

    戏志才就看着郭嘉疾驰过来,脸上还是他熟悉的笑,但是却没了以前的慵懒,现在倒是颇有些急切。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倒是从来没有看到他有这么急切的一面,无论是对谁,他都是不慌不忙,甚至还很散漫,整个人慵懒十足,若说能让他变得不再散漫,大概是他想作弄人的时候,可也看不出有什么急切。

    “你来了?”吕文媗边说边看他后头。

    “八两怎么不在?”

    因为吕文媗发现马车不在了,周围都是郭嘉一人一马。

    戏志才顿生警铃,这熟稔的语气,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我让八两先去徐州,知道你要走宁县,就过来等着。”郭嘉笑说道,他对戏志才视若未见,仿佛,没有这个人似的。

    吕文媗点点头,说道:“一路上可还安稳?”

    郭嘉明白吕文媗想问什么,他马上回答道:“正是夜间,没遇上什么人。”

    可吕文媗却还是皱起了眉头,然后说道:“你日后还是让八两跟在你身边,切不可胡闹了。”郭嘉虽然比她抓得戏志才要来得强,但是整体还是一个儒生,徐州如今这么乱,是不适合他乱跑的。这也是她作为熟人,才会这么告诫的。

    郭嘉斜了一眼戏志才,说道:“我有分寸。”

    吕文媗听了便也不再继续说他,她回头看了看马上戏志才,然后说道:“接下来一路上,你不宜与我一起走,所以,既要去徐州,你便前走,我后头看护你便是。”

    郭嘉这时候终于正眼看戏志才了,戏志才却一直在打量吕文媗和郭嘉两人。

    吕文媗这会儿也发觉不对了,这两人怎么似乎是认识的,否则郭嘉的性子一定会第一时间问她。

    “你们认识?”

    郭嘉还没说话,戏志才先说话了:“颍川郭奉孝,戏某不敢不知。”

    吕文媗讶异了下,这位可是曹操的军师,竟然对郭嘉用如此语气。

    郭嘉目光落在戏志才被绑的绳子上,也笑说道:“嘉也未曾想到,有一日可以看到戏兄自缚双手的样子。”

    这话戳心了,要知道,绑着戏志才的,看来似乎和郭嘉很要好。

    吕文媗听到这里,心里有了数,两人认识,只怕还有些互怼的过往。

    戏志才目光深沉,随后,他突然笑起来:“这么说来,姑娘说行刺之话,都是当不得真了。”

    吕文媗立刻正色起来。

    “以常人论之,若刺客敢刺我军主将,定有一言九鼎刺我主公之心,但是若是有你这个善于揣摩人心的郭奉孝在,只怕这是你的疑兵之计。姑娘,既然不曾真想刺我主公,何必惹上我主大敌,夏县中若有姑娘所想保住的人,和戏某我一说便是,戏某可以做主保他们平安。”

    吕文媗看向郭嘉,郭嘉目光清朗,似乎他对戏志才猜到真相并没有什么意外。

    “她在意的是夏县一城百姓,你也能做主放?”郭嘉似笑非笑的问。。

    戏志才目光转向吕文媗,这就有些难办了。

    郭嘉收回目光,然后对吕文媗说道:“戏兄也不必烦忧,孙县令将退军宁县,夏县降了,曹军若敢再冒大不韪屠城,会遭到天下人反对,曹州牧的大业将再也无望。夏县既然保住,我们便放了这小子。”

    吕文媗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用眼神询问郭嘉,郭嘉点点头。

    吕文媗想了想,她上前解开了戏志才的绳子,说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戏志才被放开后,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他道:“奉孝竟然能说动孙县令放弃夏县,确实令戏某意外。”

    郭嘉的语气这会儿有些深沉,他看着戏志才说道:“戏兄其实也有办法,但是戏兄认为,若屠一县,比安稳拿下夏县要来得更有作用,所以,戏兄反而喜欢看着孙县令誓死不降。”

    吕文媗听了后,她又转向戏志才,戏志才他没有否认,他道:“夏县降了,只能让我主拿下一城,但是夏县若屠了,可以让我主得到半个徐州。”

    吕文媗听了,她心叹一身,这有些刷新了吕文媗的三观。

    看似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其实心比谁都要狠,她也是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祸首不是曹操,而是为曹操出谋划策的文士。

    屠城也好,战争也好,这中间的人命

    戏志才这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吕文媗,说道:“多谢姑娘的狼肉,姑娘威胁我主之事,志才会为姑娘向主公调解,还请姑娘多留些心眼,莫被某人利用了,姑娘善心,见不得夏县百姓受苦,焉知是否是一些人想要扬名立万,寻求明主的方式?”

    郭嘉一听,他有些被气笑了。

    这戏志才果然还是一如以往的黑,惯会挑破离间。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自从郭嘉一番言论;戳穿这个戏志才才是曹操要屠城的罪魁祸首,吕文媗就对他生出了无穷的防备。

    一开始吕文媗和他之间的交集;戏志才给她的马下药,就表现出阴险的本性;她对他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但那时候是敌人;吕文媗是可言理解的;但是他对和他毫无任何交集的百姓也如此,吕文媗跟没有理由去相信他的话。

    如今听他说郭嘉也是在利用她,在吕文媗心里;就是他在挑破离间,更何况,说起整个事情的来去,这威胁曹操也好,想救夏县也好,其实都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在这段时间里,郭嘉甚至很不赞同。

    “我说得是真的,并非只是威胁,只要夏县出事,就希望曹州牧多加小心些;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我耐心很足;一天不成;一年,十年,都可以。”吕文媗冷声说道。

    戏志才顿时被噎了,他想确定吕文媗这话的真假,等看到吕文媗的表情不似作假后,就去示意郭嘉。这是自找麻烦她可知晓,诚然刺客会让主公卧榻难眠,但是作为诸侯会放过这样一个刺客,不仅仅是通缉,更会有无数的刺客会被主公招募,她就定然也会面临无数的截杀,以一人之力斗天下,实在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郭嘉又有什么办法,他自恃能够算计人心,但是他发现他对这个吕文媗没有任何办法。

    吕文媗完全看清楚了两人的无声交流,她转身说道:“我们走吧!”

    郭嘉听到这里,便知道戏志才这话是白费功夫了,他跟着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

    “志才如今为三军军师,依然不改昔日年少本性,嘉受教了。”这会儿郭嘉连戏兄这个假惺惺的称呼都不用了,偏偏言语带笑让人挑不出错。

    可如果真是不疼不痒的话,那就大大的错了。

    戏志才完全理解郭嘉这话的真意,这是郭嘉在嘲笑他没什么长进,还和年少时一样幼稚。

    其实戏志才在说完后也觉得自己幼稚,这样的话,确实不该说得,显得他手段低劣,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瞧着这两人站在一条线上,他就想挑拨一二。

    郭嘉笑说道:“嘉听闻曹州牧苦求贤才,志才为曹州牧最看重的谋士,嘉想,若以志才为质,不知曹州牧能割让几城?或许细想,曹操退兵徐州也未可知?”

    戏志才的脸上也肃然起来,郭嘉不愧是郭嘉,一如以往地阴险。

    郭嘉此举并不是真想拿他逼迫主公退兵徐州,而是在给他和主公之间插上心结,甚至,一个处理不好,会让主公陷入无良才投奔的局面,这可比退出徐州要来得难以承受得多。

    试想,郭嘉以大义救夏县百姓为名,带走他戏志才,这天下人还会认为郭嘉是真正的义士。主公若放弃他而继续征战徐州,不但是不义之举,还会落得个不重人才,视人才性命于无物的名声,但凡天下才智之士,哪怕都追求士为知己者死,可面对这样的先例,无疑都会有所考量。就是他自己,便算明白主公的决定,能说他日后不会有隔阂?

    哪怕主公真的愿意为他戏志才放弃攻打徐州,为主公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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