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入梦时-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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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些话时,他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就很是不同了,眉宇间尽是冷冽之色,仿佛真要杀人一般。
想来我这样莫名其妙从梦中来到这儿的情况,不就是他口中的“异端邪说”么?
而且这个他叫母上的人,是他母亲么?怎么感觉他跟她说话是一副神情厌厌的模样,他们古人也流行叛逆的么?
那他会不会也杀了我?
思及此,我通身一寒,逼起一阵热焰径直往喉间一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污血已经涌出唇齿,还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呛咳。
这一声响,在空阔宁静的石屋简直清晰到刺耳!
第006章 何以为你泪决堤()
我惊恐不安的看向他,全身下意识紧紧缩成一团,好怕我会被他身后的人发现,然后就这么被抓去,面对更可怕未知的黑暗。
在他脸色微颤的瞬间,手已经抬了起来,径直往缠着白布的伤口狠狠那么一按。
又是几声呛咳响彻石屋,我的脸上随之被溅上了几点腥檀,他的嘴角挂上了几抹残血。他一伸出手来轻轻擦去我脸上的血滴,而后稍稍撑起半生,为我置好了一个更稳妥的挡身屏障,方才转身回头,一呛一咳的道,“母上,素不能远送,走时还请替传我侍奴进来。”
他只勉强转过半个身子去,那受伤的左胸膛就靠在我眼前,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本是洁白的包布一点点被血液印红,还隐隐有汩汩的鲜血在往外涌。
我用最小的幅度,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将他流血的伤口按住,眼泪却莫名的淌了下来。
我自认实在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是见到他流血,眼泪就根本不受控制了。伤口明明是长在他的身上,却狠狠的痛在了我的心里。
他身后传来那妇人微微轻叹后的一句,“那好吧,你好生修养,我们明日再来。”
脚步渐渐远去,正当我以为终于可以缓口气的时候,一个细锐哀怨的女音又响起。随之又有靠近的脚步声。
“连城”
明显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站住!”他沉声闷呵。
那步子停了下来,语调如泣如诉,“我知道你最是不愿见到她。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你生死未卜,却又决绝的不让我靠近,这些天我时时担忧着你的安危,不曾有片刻安宁,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搬出她”
“退下。”他明显无力的道。
“我只是”步子急急向前。
“退下!!!”他暴怒的一声斥吼,震得那伤口又是一阵鲜血往外直涌。
最后,他抬起手来,缓缓将掌心覆在了我的眼上。
我双手压得更紧了些,哭着朝他摇了摇头。
求求你了,别再让你流血了。这血仿佛是自我的身上流出一般,快要将我痛死了。
这暴怒却也终究让身后那人再也不敢向前。
脚步声连连退却,“好,我不过来,不过来就是。只要让我知道你至少还活着就好。我会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你尽管吩咐一声便是。”
说罢,那串脚步声渐渐隐没于耳畔。接着便是石门开合之声。又一个更为有力的脚步踏入,门刚一合上,就听他道,“你将伤药放下,面墙而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头,也不准有眼耳口鼻。”
略显稚嫩的一声“是。”之后,步子离远,站定,而后再无声息。
他这才沉沉的躺了下来,而后侧过头直直的看向我。我的手还颤颤巍巍的按在他的胸口,而眼泪,仍旧止不住的在往外涌。
他别过脸去,像是艰难的喘了口气。然后又转过来,茫然而无措的看了我一眼。
又一眼。
最后,他抬起手来,缓缓将掌心覆在了我的眼上。
第007章 展颜一笑小暖郎()
记得他之前也问过我是谁,可见他也并不认识我。那么此刻那双通红的眼,又是什么意思呢?
莫非他有着和我一样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才缓缓的挪了开。再看到那张脸时,神色又恢复如常。仿佛先前那一幕不过是我的臆想。
“桠奴,你可以出去了。守好正门,不许再让任何人进入,除非我传。”
“是。”
那侍从恭敬的退出之后,我听着门外似乎再无动静,想着先前那两个人或许已经走了,故而小声道,“多谢相救。只是”目光停在他的伤口处,“你假装咳嗽两声糊弄过去就好了,何必要伤了自己?”
“你以为那个老妖后这么好糊弄么?但凡她有丁点的怀疑,往前几步就能轻易发现你。你一个战俘祭女,若落到她的手上,必死无疑。我不想让你涉险,哪怕是半分。”
他的唇在我的眼前启启合合,灼热的鼻息一下下的拍打在我的额际。明明只是在陈诉最简单的事实,却听得我一阵脸红心跳,好似沉进了无边的蜜海一般。
现实中也被好几个人追过。他们一个个的变着花样,恨不能对你把这世间最肉麻动人的情话都说个遍。
可是真正为我做过什么事情的人——
没有。
我赶紧绕开话题,“刚才我听到她们叫你连城?你姓连?”
他们的爱,多半只活在了嘴里,还等不得蔓延至心间,就已经不耐烦的奔向了别处。
怯怯的看向他,方知他一直在看着我。
一时间,四目相对,波光流转。
我觉得脸上一阵赛过一阵的烫,急忙将视线挪向别处,胡乱说道,“可我或许是战俘,但绝不是什么妓、女!”
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我自己也弄不清,只是潜意识里好像不想让他认为是个不洁的女人。
他眸色一暗,“世事纷乱,人道不苍。没有谁想做亡国祭女,只是生不逢时,命不由己。”
“可我真的不是”对了,古代这个也叫什么来着?“那个青楼女子!对!我可不是青楼女子!”
他困惑的偏了偏头,“青岭我倒知道,可是这青楼是何地?距离南国可远?”
青岭?南国?
什么跟什么啊!
“诶!”
我一时情急,“我是说我还是处,就是还没有跟任何男人上过床。”
说到最后那个字时,我的声音已经从高到低,在他忽而荡起的笑容中小到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我有病吧!跟个梦里遇到的人说什么自己是处、女啊!这解释听起来真是像极了某种暗示。
“诶!”
好丢脸!
不过当他对我展颜一笑的时候,真真是觉得,面前这人实在是温暖可爱极了。与先前那个稳沉持重一脸严肃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耳边若有似无的飘来他轻轻的一句,“我也是。”
等我目瞪口呆的看过去时,他已经略显羞涩的将头低了下去。
感觉事情隐约朝着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开来了,可天知道我的本意并非如此啊!
青岭?南国?
我赶紧绕开话题,“刚才我听到她们叫你连城?你姓连?”
他终于恢复了一些常色,摇了摇头,“连城是我的名,我的姓氏是风。”
“风?”我眨巴眨巴眼睛,回想着在现实中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姓。
我赶紧绕开话题,“刚才我听到她们叫你连城?你姓连?”
“那你呢?”
“赵芊芊。”
他自然而然的问,我也自然而然的答。
可是话一出口,我瞬间心跳骤剧,整个人一下子慌了起来。
小时候偶尔听到家乡的老人们说过的,如果梦里有人问起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告诉他。
可我居然说了,而且还说的是真名!
他自然而然的问,我也自然而然的答。
“赵芊芊?”
“诶!”
“诶!”
对了,特别是还说过,梦里的人叫你的名字,你千万千万不能答应的。
可我怎么就那么不加思索的就应了呢?
第008章 最是温柔梦中人()
他拿了桌上的一些水果给我吃,还很细心的替我包扎了脚底和后背上的伤口。
我满眼的惊慌对上的却是他的一脸茫然,“这个姓氏鲜有听闻。”
我有些震惊,“看你也不像是个文盲啊!赵钱孙李可是百家姓的榜首啊,你不会没听过吧!”
他脸上的疑惑更甚,“文盲?百家姓?这些又是何物?”
这个时候,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嚣了起来,虽然多少有点丢脸,但好歹算是结束了那阵尬聊。
他拿了桌上的一些水果给我吃,还很细心的替我包扎了脚底和后背上的伤口。
他拿了桌上的一些水果给我吃,还很细心的替我包扎了脚底和后背上的伤口。
那种温柔备至,悉心呵护的感觉,是此生都不曾有过的。
我们不像是初初相遇的陌生人,反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
也许是那种氛围真的太亲切美好,以至于睁开眼来,看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床上,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心里竟十分的难过和不舍。
随即,我就感觉手是被人紧紧握了住,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由此似乎是惊醒了抓住我手的人。
“芊芊,芊芊,你终于醒了!”
我满心期待的看了过去。
是顾泽。
无以名状的失落感漫上心头。
他头发乱乱的,脸上有些许擦伤,眼眶红红的,看来也是极为担忧我的吧。
但
我就是本能的想摆开他的碰触。
他急忙呼天抢地的唤来医生。
但
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没什么大碍,但为了保险起见,今晚继续住院观察。明天再做一组检查看看。医生走了之后,他又无比兴奋的捏着我的手说我们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以后再不能轻易分开之类的胡话。
而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的都是那个梦中的人。
风连城。他是什么朝代的呢?距今有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即便是在梦里,即便可能已是隔了千百年的距离,可我依然能感觉得到他的血脉喷张,血肉丰满。
生命的温度触手可及。
女人多奇怪啊,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倾心于那个人,却对于眼前人是否是心中所喜十分清晰。
“顾泽,你会记得你做过的梦么?”
见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忽然开了口。他有些惊喜过望,可是对于我说的内容,又多少觉得有些唐突,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之后,他若有所思的道,“偶尔会记得。不过也多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更多的时候,一醒起来就忘了,再怎么拼命想记起也是徒劳。”
但
对啊,他说的这个,才是人们普遍对于梦境的感觉。
我曾经也是这样的。
可是接连两晚,梦境不仅是连续的,感觉还那么的真实,我甚至就连他们的对话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虽说感觉很真,但梦里的一切又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这一点在做着梦的时候还不太能发觉,而是醒过来之后再回忆起才惊觉。
风连城。他是什么朝代的呢?距今有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他们的语言既不像课本里的文言文,也不是我们现在清晰易懂的大白话。感觉更像是某类少数名族的方言,可神奇的是我居然能听懂,还能与之对话?
还有他们的服装。自认为各个朝代的古装剧看得也不少了,但是他们那种款式的,我却从未见过。风格上似乎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那材质很是特别,做工也十分的精湛。
再就是建筑。印象中哪怕再是什么古代也好,房屋至少都是土木结构的。可是梦境中,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石头。
他拿了桌上的一些水果给我吃,还很细心的替我包扎了脚底和后背上的伤口。
第009章 现实与梦境世界()
一脑袋未解的疑惑还摆着,心里又蓦然多出了一个疑问,“对了,现在是几点?”
顾泽掏出手机看了看,“五点三十”。
还不到六点。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嗯,你可把我吓坏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我以为你是那个了呢。”
看来梦不是都在一个时候醒。
且把梦里看到的,称作是梦的世界。那是不是说,我在现实中睡着之后,意识就会去到梦的世界里让那个‘我’醒来?
且把梦里看到的,称作是梦的世界。那是不是说,我在现实中睡着之后,意识就会去到梦的世界里让那个‘我’醒来?
相反的,在梦的世界里沉睡之后,意识又会回到我原来的身体里,让我在现实中清醒?
“顾泽,我刚才是怎么样的?”
“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车祸之后就昏迷不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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