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的小情诗-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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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浅是真的有些摸不准孟东行的态度,说他没有意思卖给她项链,他又说了那么多,说他有意思吧,他又没正经的说一句,要把这条项链卖给她。
跟这样的男人打交道,真是伤神又伤脑。
唐浅放柔了嗓音,小声的撒娇道,“行哥,你就别逗我了,给妹妹一个痛快话不好吗?”
孟东行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低声笑道,“不瞒唐小姐。我最近缺女朋友,谁要是跟了我,这条项链,我其实是可以双手奉上的。”
缺女朋友?
她和乔漫从二十八楼掉下去的事情,林城几乎路人皆知,她不信他不知道。
这些天,关于他们三人的三角恋故事也几乎被媒体扒的烂大街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和乔漫身后的男人,是纪云深。
那么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挑衅纪云深?
第147章 151,乔漫,你不知道男人的脸是不能随便动的吗?()
还是他根本没把纪云深放在眼里!
唐浅虽然心里震惊,但还不忘谄媚的说道,“行哥一表人才,又是黑白两道举足轻重的人物,会缺女人?你就别再逗妹妹了!”
孟东行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吧,既然唐小姐当我在开玩笑,那我就是在开玩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就径自撑伞走了,独留下站在雨中的唐浅。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只剩下唐浅那略微变重的呼吸声。
她靠过来一些,黑色的长发被雨水打湿,在散着橘色光芒的路灯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清纯中透着几丝妩媚。
她说,“乔漫,都成瞎子了,还要跟我斗下去吗?”
乔漫仰着脸,笑的明媚生辉,“就像你说的,我都成瞎子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
唐浅退回去一些,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好啊,既然我能不声不响的弄瞎你的眼睛,那我就能不声不响的让你消失,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就迈开脚步朝前走去,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的说道,“对了,明天起诉你的文件会正式的上交法院,如果收到法院的传票,记得让人好好念念内容。”
唐浅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漫天弥散的雨雾好像都装进了她的眼眸中,洋洋洒洒,无休无止。
纪云深喝了不少酒,从紫夜出来,被夹着雨的风一吹,脑袋就开始疼了起来。
杨秘书十分敬职的跑过去撑伞,还不忘把刚刚唐浅路过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纪云深听后,隔着雨雾看向烟灰色宾利车子的后座,半降的车窗内,女孩阖着眼,好像睡着了。
“她生气了吗?”
唐浅是罪魁祸首,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过来挑衅,而她却瞎了眼,被动的承受。
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甚至,愈演愈烈。
杨秘书想了想当时乔漫的反应,摇了摇头,“没有,她很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到杨秘书这么说,他大概能够想到当时的场景,和乔漫的云淡风轻。
拉开车门的声音有些大,还是吵的她皱起了眉头。
关门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声音,直到女人蹙紧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放松下去,他才挥挥手,示意杨秘书开车。
杨秘书启动引擎,倒车,几秒后,车子就划入了主车道。
乔漫是真的累了,自从醒后,她每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在睡觉,今天睡得少,感觉格外的疲惫。
外面的雨被风吹进来,她穿的薄料裙子,冷的一哆嗦,伸手将窗子关严,困意好像也跟着没了一大半。
道路湿滑,车子偶尔颠簸一下,纪云深的头似乎更疼了,只好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用尼古丁的味道麻痹一下感官。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衣女孩,淡淡说道,“没什么话要说吗?”
乔漫似乎思考了两秒,才说道,“你想听什么?是想听唐浅的豪言壮志,还是想听其他男人是怎么挖你墙角的?”
“嗯,你可以都说说。”
乔漫笑的凉薄,声音也凉,“唐浅说会让我消失,至于孟东行,他说他缺女朋友,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觉得自己现状不好的话,可以选择去跟他!”
纪云深没说话,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乔漫交叠双腿,本来到膝盖的白裙子往上撩了撩,露出一小截大腿,在车窗外的橘色光影下,更加的惹人心醉。
“哦,是吗?他对我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纪云深长臂一捞,直接将身边的女人捞到了自己的怀里,并放下了车子中间的挡板,阻隔了前后座的一切。
她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窝到了他的怀里,“他好像不止对你的女人感兴趣,对你好像也很有兴趣。”
纪云深没吭声,看了她一眼。
乔漫的眼底是休息不好留下的青色,精致的小脸上没化妆,衬得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二十三岁,对接近三十岁的他来说,确实像个孩子。
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弥漫的烟雾从半降的车窗透出去,很快就和外面的雨雾混在了一起。
女人窝在他怀里不到两分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的大手穿过她的黑发,像是在梳理,也像是在抚摸,动作十分的轻柔。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杨秘书便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蓝山别墅的停车坪前,在前面声音恭敬的请示,“纪总,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了。”纪云深冷漠矜贵的声线缓缓的响起,“不早了,你老婆还怀着孕,赶紧回去,早点休息吧!”
杨秘书听到纪云深的话,赶紧笑着下了车,急匆匆的往家赶了去。
怀里的小女孩还在睡,呼吸浅浅的,难得的安静乖巧,没有攻击性。
他看着看着,一只手不知道怎么就堵住了她的鼻息,十几秒钟后,她察觉到了他的恶作剧,小手几乎下意识的就抬起来,挥了过去。
下一秒,那只小手便与他英俊的脸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车内轰然炸开。
她看不见,不知道男人的表情,也猜不到,只能等,等着他的审判。
好半天,她才听到头上的男人说,“乔漫,你不知道男人的脸是不能随便动的吗?”
本以为他会雷霆大怒,但他的反应却出奇的温和,和平时的他大相径庭,她几乎都不敢相信了。
“纪云深,你是觉得亏欠了我,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补偿我吗?”
这是她此刻的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纪云深笑,淡淡的笑,“爱情大师没教过你另一句话吗?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不是尊重与平等,而是被偏爱。”
被偏爱,所以才能够在他这里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就算她醒后的气儿不顺,给了他一耳光,那也是因为他偏爱她,跟其他的任何因素没有任何关系。
第148章 152,承认爱我,但又怕真的爱我,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鬼()
别墅花园内的庭院灯,草坪灯和景观灯发出不同颜色的幽光,穿破暗夜里薄雾似的雨幕,照射在绿意盎然的青青草坪上,有一种朦胧模糊的美感。
乔漫摸索着打开了车门,相比刚刚醒来那时适应了很多,也熟练了很多。
她站在车边,逆着光,看不大清楚脸上的表情,影子在地上拖的老长。
纪云深那句“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不是尊重和平等,而是被偏爱。”缭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可乔漫却知道,他说的偏爱,不过是此时此刻的新鲜感和兴趣。
无关情爱,只是蛊惑。
她深黑的眼眸仿佛晶莹剔透的墨玉,海藻一样的长发被夜风吹乱,遮住了半张脸,她笑着说,“纪云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眼盲心不盲,也有很多人眼不盲心盲,我大概属于前者,也谢谢你的安慰。”
纪云深走过来,园林高杆灯的光从树梢落进他精致的眉眼里,勾勒出了他俊朗非凡的五官上的每个细节。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语气凉薄,可喷洒过来的气息却滚烫的让人发慌,他说,“纪太太,精和蠢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做前者,还有”
他顿了顿,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女人挥过来的巴掌,意味着什么,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已经够笨了,不用随时来提醒我,你的脑袋只是摆设。”
“你喝了多少?”乔漫微微仰脸,笑的明媚,“听声音应该没喝多,也应该不会眼花到分不清站在你对面女人是谁才对,我有些累了,进去吧!”
她转过身,却被男人拉了回来,将她结结实实的困在了坚硬的胸膛和车身之间。
他的呼吸夹着着清冽的烟酒味,直直的钻进她的鼻子里,身上还沾染着夜的凉意和潮湿,靠过来时,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所以说,纪太太认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他应该喝了不少,在酒精的驱使下,做出了平时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
当然,她也不是木头人,大概也知道他对她,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的。
以他的地位和身价,如果没有一点喜欢,大概也不会娶她。
或者也可以说,她刚好出现在他和纪晗矛盾最激化时,他需要找个女人来转移注意力,来掩盖自己十年感情付出的狼狈。
他深陷感情漩涡,她深陷家族囹圄,看似没有交集的点,就因为各取所需相交在了一起。
他应该也清楚的知道他和纪晗那样下去,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换了另一种方式来继续守护她,虽然不算草率的娶了自己,但多少还是有冲动的成分在。
这两个月以来,他们是法律意义上最亲密的人,可两颗心,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她不敢随心所欲,他不敢轻举妄动。
克制,却也充满了诱惑。
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攥紧了裙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纪云深,喜欢不是爱,我也喜欢很多人,但爱只能给一个人,既然给不了我唯一,就别让我抱有幻想,我不玻璃心,但我怕我会变成玻璃心。”
“承认爱我,但又怕真的爱我,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鬼。”
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一下轻一下重,她抬起小手,赶紧拉住他作怪的手,笑着说,“我是感情上的胆小鬼,你是感情上的懦夫,所以纪云深,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不是吗?”
就算两人都有那个在婚姻里成全彼此的心思,但事实上,一个怕受伤,一个放不下,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恭喜纪太太,你成功的打消了我的积极性,也许你说的对,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连试试的可能都没有。”
说完,他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乔漫杵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的融入雨声中,心里像是缺了一个口子,怎么缝补也补不好的口子。
过了五分钟,张嫂走了过来,“漫漫,少爷让我带你回去。”
张嫂是个特别通透的人,在纪家这些年,也见惯了豪门里的炎凉世态,和勾心斗角。
但对乔漫,她是出奇的喜欢,大概她跟自己的女儿年龄相仿,所以让她忍不住的想亲近。
张嫂一手扶着她,一手撑着黑伞,语气有些感慨,“漫漫,你别怪张嫂多嘴,少爷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面冷,但很孝顺,也很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好好相处,好好把握。”
乔漫微微点头,笑的苦涩。
刚刚两人的那番话,已经把萌芽状态的一切都连根拔去了,今后,大概只会是名义上的夫妻,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回到卧室,她就让张嫂把她送进了浴室,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淋到了一些,潮潮的,很难受。
张嫂调好水温,打开花洒,才走了出去。
乔漫脱了衣服,站到花洒下,任由如柱的水流浇下来,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也痛快了不少。
二十几分钟后,她已经差不多洗好了,但一想到出去还要面对那个男人,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开着花洒,一直在水中泡着。
又过了很久,久到她身体的皮肤已经被水泡的出了褶皱,才磨磨蹭蹭的关了花洒,往旁边挪,去够衣服架上的衣服。
可能是走神走的太厉害,脚下一滑,她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还伴着她害怕到尖锐的尖叫声。
纪云深胃有些疼,正阖着眼,坐在床边缓着,听到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