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风情后解衣 作者:时无两(晋江金牌vip2012-11-04完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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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计谋,复仇的开始。
不只为了他的羞辱和不信任,更为了她的孩子。
“你喝了酒,最近全市都在狠抓酒驾,你回家那两条街又是重点街路,等天亮了再走吧。”
景戚戚转身,回抱住胡励,踮起脚来轻轻在他耳畔低语,惹得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没说话,只是径直将她抱到了床上,取来吹风筒,跪坐在她身后为她吹头发。
“国内的医疗水平还是相对有局限,戚戚,我们出国去治治身体吧?”
胡励声音温柔,仔细地吹着她的头发,景戚戚的头发一直让她引以为傲,只是孩子没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受了影响,怎么呵护都不如从前乌黑坚韧,她索性也就破罐破摔,又是烫又是染。
胡励默默地看着她,眼前浮现出的仍是当年她明眸皓齿,黑色长发的动人样子,连被吻的时候都会一脸惊慌害怕。
她一动不动,置若罔闻,许久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励诚实答道:“我去问了梁以白,他告诉我的。”想了想,他又小心翼翼试探道:“戚戚,这些年,他对你还是一样好呵……”
景戚戚终于不耐烦,很清楚他这话的意思,用力推开他的手,转过头来冷笑道:“胡励,你不就是想问问,我和梁以白上过床没有吗?那我问你,在你心中,我左右都是个出轨,背叛婚姻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那么出一次轨,和出两次轨又有什么区别,一顶帽子就比两顶听起来光鲜了?”
他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面上渐渐退去了血色。
“我睡了,明天我要请假不上班,大老板行行好,你走的时候轻一点儿不要吵到我。”
景戚戚哼了一声,将枕头扯到一边,背对着胡励躺下来。
他看着她,很久才轻轻给她盖好毯子,关上灯,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景戚戚似乎动了一下,终于没挣扎。
她睡得很浅,却似乎被梦魇住了,又回到胡家大宅,三层楼的卧室,门被人从外用力撞开,她听见声音迷蒙地醒来,却发现门口站着一脸愤怒的胡励。
不明所以的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道:“你去哪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因为她的胸口,横着一条男人的手臂!
“啊!”
女人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解风情20←
虽然睡前告诉胡励,让他起床的时候轻一些,但是从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还是吵醒了梦中的景戚戚。
她口干舌燥地醒过来,为梦中熟悉的场景感到一阵心悸和恐慌,哪怕是过去了这么久,那个清晨发生的事还是犹如一条虫蠕动在心尖上,令她作呕。
胡励一身是水的走出来,正看见拥着薄毯坐在床上发呆的景戚戚,他擦干身体,捡起来昨晚的衣服,一脸嫌恶地盯了半天,死活也不肯往身上穿——不穿前一天的衣服,这习惯他保持了很多年。
“你身后衣柜打开,里面有你的衬衫,熨过了,直接穿就行。”
景戚戚回过神来,打了个哈欠,眉眼间依旧有着未清醒的神色,胡励一愣,没想到隔了多年,她房间里还留着他的衣服。他转身拉开衣橱,果然,在最里面一侧挂着两件他的西服外套,四五件衬衫折得整整齐齐叠在一旁。
挑了件白衬衫换上,胡励仰着头慢慢系扣子,景戚戚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动作,瞄了眼时间,这里距离公司还有一段路,早上堵车严重,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跳下床,拉开抽屉给他找袜子,正弯着腰翻找,不想门口忽然传来谭月的声音。
“戚戚,戚戚赶紧起来了!”
景家是典型的北方做派家庭,景戚戚小时候几乎就没关过房间的门,景立人倒是很少到女儿房间来,谭月则是习惯了推门就进。
景戚戚吓得差点儿一头栽到衣橱里,她一把拽住胡励的裤脚,仰头看他,一脸着急道:“完了完了!叫你快走你不走!”
胡励一歪嘴角,不置可否,继续慢条斯理系着袖口上的纽扣,就在这时,谭月已经把门推开,走了进来。
“再不喊你你就迟到了,快洗洗,以白正好过来,送你去……”
谭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想一句话还不等说完,就看见了站在衣柜前穿衣的胡励,眼神跟着往下移,还有蹲在他脚边的自己的宝贝女儿。前者对上她惊愕的眼,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才低声问候道:“妈,早。”
说完,他弯下腰,伸手扶起景戚戚。
“早上空腹,慢点儿起来,不然又眼前发黑了。记得一会儿叫阿姨给你冲一杯蜂蜜水。我去上班了。”
胡励拍了拍景戚戚略显苍白的小脸儿,注意到她扭头看向房门口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古怪,顺着她的视线,他看到了站在门外一米远的梁以白。
“哎呀,小胡你在啊,什么时候来的,我和她爸都不知道……”
谭月有些局促不安,她上哪知道,胡励这个“正牌姑爷”在闺女房间里,自己还把梁以白给带上来了,这不是老糊涂了嘛!
“妈,改天再来,我先去公司。”
胡励冲谭月略一颔首,然后就走出了景戚戚的卧室,经过梁以白的身边时,他似乎放慢了一下脚步,顿了一下才低声道:“她昨晚没睡好,叫她在家歇一天吧。”
梁以白脸上有明显的惊讶,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胡励,事实上,他与胡励一共也没有碰过几次面。
当年,景戚戚告诉他,她要嫁给胡励时,梁以白是真的真的吓了一跳,不,与其说是吓了一跳,还不如说是一种深深的愤怒:自己呵护了多年的女孩儿竟然已经是别人的女人!
按理来说,梁以白那时候应该冲上去和景戚戚表白,但是那一刻他的少爷脾气上来,甚至挖苦景戚戚可别婚后不久就做了弃妇才好,然后他没等她结婚,就只身出国深造。
说到底,梁以白也是个别扭的人,要是不别扭,也不可能把心事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他以为她都懂,但其实她不懂,还傻傻地一直以为,自己心里有的是别人。
面对胡励这句别有深意的,还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梁以白什么都没说,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眼睛稍稍别过去,并不看向衣衫不整的景戚戚。
“既然你在家休息,那我就先走了。”
他抬脚,转身走向楼梯,倒是身后的谭月止不住地一阵尴尬,不知道是该叫胡励留下来,还是叫梁以白留下来,只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以白,你先别走。妈,叫阿姨把早饭拿上来,我们在屋里吃好吧?”
景戚戚拉了一下肩头滑落的睡袍,看了一眼表情不自然的谭月,径直走到浴室洗漱。
“景戚戚,你拿我当什么?”
每次梁以白这样连名带姓喊自己的时候,都只能说明,他的心情不佳,在这种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往嘴上抹蜜,多说好话软话,给他顺毛。
这一次也不例外,景戚戚换好衣服,盘腿坐在床边,亲手往面包片上涂满花生酱,一脸讨好地递给梁以白。
他瞪着她,不肯接,眼睛里都是恼怒,早上撞见胡励在她房里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即使他早就知道他们是夫妻。
“以白,手酸了呢,你咬一口好不好嘛……”
她眨着眼,故意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梁以白,坚持了好几分钟。果然,梁以白率先败下阵来,认命地长出一口气,从她手里夺下面包片,恶狠狠咬了一口,又扔回盘子里。
知道他的气消了大半,景戚戚这才美滋滋地吃起早饭来,平时上班赶时间,都是在家带一些拿到公司再吃,难得这样细嚼慢咽地享用家里保姆做的营养早点。
“你们昨晚……”
梁以白喉咙发闷,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吐出来上半句,下半句却是打死也不肯说了。
景戚戚正吃得不亦乐乎,听他这么一问,手上停了下来,歪着头看他,故意延迟了几秒,才模糊不清道:“什么都没做。”
明知道她的话有时候根本不能信,可梁以白就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甚至有种扭曲的高兴。
“对了,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梁以白经常来景家,但像今天这么早,这么突然,却还是第一次,景戚戚不禁有些疑惑。
他揉揉太阳穴,脸上这才显出一抹少见的疲色,低语道:“晚上做了噩梦,担心你出事。”
景戚戚心底一软,忍不住放下筷子,双手伸过去捧住梁以白的脸,也低低应道:“没有,我不会再让自己有事。”
她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可惜他不在身边,出了那样的丑事,她自然也必须瞒着娘家,那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她熬过来了,现在,她觉得自己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可是,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让她坚硬的外壳全都被剥离,露出她最柔软的内里,让她明白,这世上害她伤她怨她恨她的人千千万,可终究有个人念她疼她想她爱她。
“戚戚……”
梁以白没来由地心疼,是真的在疼,从昨晚到现在,他的心脏总是偶有阵阵抽搐,心跳最激烈的时候甚至让他一头冷汗。可是此刻,她在怀里,终于他心安起来。他忍不住用干燥的唇试探地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见她没躲,他渐渐向下,触碰到了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很饱满,还带着煎蛋的香味儿,引诱得他想要一口吞下去。梁以白吞咽了一下,然后就用力含住了景戚戚微张的两片唇瓣,他没有急着将舌头伸进去,只是那样含着她的嘴,虔诚得像是吻着一朵玫瑰蓓蕾般,无比温柔,小心翼翼。
他们都是早熟的孩子,尤其每年假期,父母都不在家,景戚戚和梁以白总会有大把时间厮混在一起,十几岁时就一起看过□,兴致浓时也曾摸摸抱抱,亲亲啃啃,偷偷尝试一下“性”的味道。成年后,景戚戚身边从不乏追求的男孩子,他们大多生长在有钱有权的家庭,自然早早开始玩,所以她对于性的边缘行为并不陌生。而和胡励,尽管第一次有些不情愿,但是她必须承认,做到最后,她是舒服的,她是主动攀住他要他的。
但是这样一个生涩中透着犹豫的吻,景戚戚从未经历过,要不是唇上有一股温热,她都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她想确认,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于是她慢慢探出了滑溜溜的舌尖,轻轻在梁以白的唇上舔了一下。
明显的一声闷哼从男人喉咙里冒出来,梁以白纯黑色的瞳孔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紧缩了一下,颜色也变得更深,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过女人,事实上从他回国,知道景戚戚的事情后他便一直禁欲着。
他心里一直对她有着深重的愧疚,认为自己当年的一走了之也是她不幸的原因之一,她尚且如此寂寞,他又怎么能抱着其他女人安睡?!
“别惹我。”
他从嗓子里挤出几个略有变调的字,想要推开她,却又舍不得她柔软的身体,她的芳香残存在唇上,让他忍不住伸出舌舔舐自己的嘴。不想这一动,两个人的舌尖彻彻底底地碰到了一起,一小簇火苗霎时燃起似的,景戚戚和梁以白都是一哆嗦。
有什么好像不对劲了,一个声音不停在耳畔提醒,她心头警铃大作——也许他们都曾刻意回避这种不上不下的男女关系,而今一旦越过这条防线,什么都会改变,一切都会不一样!
就在景戚戚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梁以白的时候,他已经轻轻按住了她的双肩,慢慢撤离了她的唇。他似乎用力吸了几口气,来平复自己纷乱的呼吸,这才开口道:“继续吃饭吧。”
她微微愣了一下,心中却不可避免地泛起淡淡的失落感,为了掩饰真实的情绪,她连忙抓起筷子,狠狠夹了一根油条塞入口中。梁以白已经恢复了常色,见她吃得急,抽了纸巾刚要擦拭她的嘴角,不想余光似乎瞟到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动作不禁一滞。
“门原本就是开着的,我刚要敲门。”
此刻倚在门框,手指曲起贴着房门好像正要叩响的人正是景嫣嫣,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说的是实话。
“妈说以白哥来了,刚好你今天也不上班,说我们一家去吃顿饭,算是欢迎我回家。”
景嫣嫣看着景戚戚,不知为何,“一家”这两个字听在景戚戚耳中,立即变得格外刺耳。
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低下头继续吃饭,恍如没听见一样。倒是梁以白抬起头,冲景嫣嫣微笑了一下,点头道:“好,一会儿我就和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