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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白夜问米-第13节

小说: 白夜问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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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愫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曾经听人提起过“幽灵车”。

    那是坐在她前面的一个女孩子;扎着两只羊角辫,穿着宽宽大大的校服,看着就是哥哥姐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绘声绘色跟描述她爸爸是怎么样被一辆“幽灵车”撞到,又是怎么机智化险为夷死里逃生的。

    林愫那时还很是天真;信以为真;还专门回家问老林,那个小姑娘的爸爸是不是真的传说中的“阴阳眼”;能通灵;还能与幽灵车搏斗。

    老林冷哼;呸一声:“阴阳眼?我活这几十年;就没见过什么阴阳眼。”

    也是;生人若想入死门;见死人,不骗过阴间守门的牛头马面,是绝对做不到的。就算骗过了牛头马面;也需要计算好时辰地点;错一丝一毫都没那个运气。想轻轻松松开在车来车往的路上就撞到“幽灵车”,谈何容易。

    “那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啊?”林愫咬着手指头问老林。

    老林眉头皱起来,嘴角狠狠撇了一撇,说:“有人造了孽,想装神弄鬼混过去。”又轻蔑笑了一声:“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会信他那番胡话。”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坐在林愫前面的羊角辫小姑娘再也不来上学。

    老林回家告诉她,羊角辫女孩的爸爸因为肇事逃逸被警察抓起来了。那人明明撞死了一位老人,却在修车的时候,对着修车的伙计撒谎,说车上的剐蹭和凹痕是半夜在国道上撞了一辆“幽灵车”。

    幽灵车和阴阳眼,按老林的说法,自然都是不存在的。

    “夜路开车,总还是要小心。招惹到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老林叹口气。

    早些年,林愫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倒也经历过一桩怪事。

    那年夏天,他从重庆回西安,搭了同乡小赵和老钱的顺风车。那是一辆蓝色的大卡车,前排能坐三个人,老林坐在中间。三个人归心似箭,连夜在秦岭上走盘山路。

    山路艰险,一座山接一座山,一个转弯接一个转弯。开到山巅似身在云雾之中,夜色茫茫。老林丝毫睡意也无,只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前路,半点不敢松懈。

    所以当一只大着肚皮的白猫在山路中出现,他其实隔了很远就看见了,却不敢一下子喊出来,怕惊扰到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老钱。

    等他轻轻出声唤老钱的时候,一切都已来不及了,老钱不敢一脚刹车踩到底,更不敢在山路上打方向盘,只能轻踩油门减速,但车身还是明显的撞到了,发出“咚”的一声响。

    老钱呸一声,大呼晦气,也没停车查看,只径直往前开。老林情知他这做法无可指摘,轻叹一声:“看着像只怀了孕的母猫。”也就不再多说。

    可这之后,他们开着开着,怪事就一件接一件来了。

    当晚凌晨3点多,卡车前方突然出现一辆白色的小车,不知何时超车超到他们前面,三人都未曾注意。

    这小车似是与他们别了劲儿,在他们车前竟越开越慢,到最后速度竟开不到30公里一小时。老钱骂一句娘,犹豫一下,还是朝左打了方向盘,指望着从对面车道超车超过去。哪知道白车似是领会到他们意图,竟也向左边车道开去,生生将他们堵了回去。

    三番两次都是这样,老钱大怒,喇叭按到震天响,嘴里一连串龟儿子骂出去:“仙人板板,老子整死你!”

    小赵脾气好,劝老钱:“算了,干脆别开了,休息一会儿。”

    老钱点点头,慢慢将车停在路边,谁知前车竟然也慢慢减速,就在他们前面五十米,停住不动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钱一把从座位底下抽出个铁扳手卧在手里,拉开车门催老林和小赵,走,干他娘的去。

    老林怕出事,无奈下车,跟在老钱身后。只见老钱气势汹汹,嘴里骂骂咧咧,大步走到白车车门前,刚想伸手拉门,却似定住了一般不再动弹。

    老林奇怪,远远喊了一声,见老钱不回应,示意小赵跟上,一路小跑过去。他离得几米就已经隐隐感觉不太妙,山路泥泞,白车却光洁如新,车身上下半点泥点也无,在黑夜中白得亮眼。

    他缓了脚步,再往前走几米,透过后视镜,竟然瞥到原本应当是司机位置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老林心下一沉,一手拽老钱,一手拉小赵,转身带着两人狂奔,奔回大卡车上,老钱才终于回神,哆哆嗦嗦说:“那车上,那车上没人。”

白猫() 
老钱双股发颤;手心一攥冷汗淋漓;滑滑腻腻的握不住方向盘;哑着嗓子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撞鬼了;幽灵车!”说完右手就想去拉手刹;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干脆一脚油门离开这片是非地。

    老林一把按住老钱的手;面色不改:“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幽灵车。听我的,今晚不论是什么;都不能走。如果非要开车,被鬼神精怪带到了山沟沟里去,那就没命了。”

    老钱狠狠盯着老林的眼睛;到底不敢再开车;和小赵两人挤作一团,死死盯着前方白车;又把铁扳手握在手里。

    彼时老林尚且年轻;搭别人顺风车不好意思多带行李;随身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素日里用惯的法器一件都没带着。他也是这件事之后;宝贝匣子一生再没离身。

    无奈此时;香灰符纸都不在手,他摸遍了全身,也什么东西都没找到;只能左手捏个诀;定睛看着前面的白车,口中默念术法心经。

    他们卡车不动,小白车也一直未动,三人明明打足精神绷紧了神经撑了一整晚,却不知怎么,日出之前,三人似同时陷入黑甜乡,人事不知。

    老林醒的最早,睁眼之时天光蒙蒙亮,秦岭险峻,他们的卡车停于山巅,右手峭壁,左手悬崖,车身似笼罩了一层茫茫白雾,乍一看仿若人间仙境。墨翠的的山脊和灰白色的天空在远处交接,又慢慢透出一抹残红。

    那辆停在他们车前的小白车,起初似是也披了一片橘红,老林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山涧,再一回头,白车的颜色已经朦胧了许多,山间雾气浓厚,白车周围尤甚,慢慢慢慢,那白车与白雾渐渐融为一体,老林一个眨眼,不过弹指一瞬,白车竟就这样消失在他眼前。

    老林定了定神,拍醒老钱和小赵,三人相扶下车,向前走了两步回头一瞧,才骤然发觉前晚撞死的那只白猫,好巧不巧竟恰好被嵌在卡车前保险杠中,双目圆睁,四肢僵硬,圆肚滚滚,原来果如老林所说是一只怀了孕的母猫。

    老林伸手,想将白猫抱下,但白猫卡得极深,他用尽全身气力动不得它一丝一毫。老林轻叹,手指抚过白猫双眼助它瞑目,又低语:“业障已清,净土在前,莫生妄念,上路吧。”

    他再一用力,白猫顺顺利利就被他抱下。三人在秦岭山脊旁边找一棵枝繁叶茂的核桃树,在树下挖一深坑将白猫埋入。小赵心善,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掏出一根火腿肠来,剥开包装与白猫放在一处。老林赞许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人干完这些不过九时许,老钱驱车上路,自此归家一路平安。

    “秦岭龙脉,终南山水,是出了名的风水宝地。白猫在山中吸日月灵气,久而久之有了灵性,又是怀孕母猫,护崽心切,突然遭此横祸怨气不解,化出幻境迷人心神。”林愫说。

    “按老林的说法,白猫嵌在车中,他们那晚所见所谓白色小车,十有八九压根从来都没有过,只是白猫在玻璃前笼化的幻景罢了。”

    宋书明皱眉:“如果只是玻璃上的幻景,老钱还走到白车前看过驾驶座,这说不通啊。”

    林愫摇头:“老林说,他们前去查看白车的时候仿佛走出很远,但他拽住两人念诀回撤的时候,却没跑几步就到了,回头想想,应该都是在原地踏步。”

    宋书明豁然开朗:“如果这么说,那宝刚出事当晚,如果也有类似情况出现,司机面前出现了幻觉,他猛打方向盘因而出了车祸,就很说得通了。”

    林愫却没立时赞同,低头沉吟一阵,说:“猫妖在秦岭宝地之中修炼多年才能有此法力,武汉的三环上能有这样一只同样强大的猫妖么,我很怀疑。”

    宋书明笑两声:“不论如何,总是个思路,值得探访看看。”

    他兴冲冲打了几个电话,带上外套出了门,等到晚上九点多才沉着一张脸回来。

    林愫投了个探询的眼神过去,宋书明眉头紧锁神色疲惫,答她:“一下午,找出租车公司和修车行都查过了,宝刚坐的这辆出租车,近一年内都没有过事故,漆皮都没蹭掉过一块,更没听说撞到过小动物。”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两个人忙活这许多天却好像白干一场,宋书明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林愫也不好受,咬咬牙说:“扮成亲友,去司机家问米。”

    两人走投无路,硬着头皮敲司机家房门,敲了许久,司机的老婆才开门,身材臃肿,蓬着一头枯黄的头发,一张脸阴沉浮肿,狐疑的来回打量宋书明和林愫。

    林愫躲在宋书明身后不敢开口,宋书明却神情真挚,语气沉痛,说:“大姐您好!我们是几年前大哥拉过的乘客。丢了钱包身份证,多亏大哥送回给我们,听说他出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机的老婆粗暴打断:“老子才不管你们是哪个,快给老子滚远点!”

    两人灰溜溜下了楼,林愫极为失望,一路慨叹。

    宋书明却半响不语,快到酒店的时候才开口:“林愫,他们家境不好,生活拮据,那个大姐身材头发都不考究,脚上穿的拖鞋都烂了帮。”

    “但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穿的外套,是burberry的。”

求财() 
林愫根本没注意到司机老婆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也不知那牌子是如何奢侈的名牌。听宋书明提起;努力回忆;才觉得那件外套剪裁合体;样式确实也很熟悉。

    宋书明办案多年;几年前刚巧经手过一个绑架勒索案;受害人当时身上就穿着类似司机老婆这件burberry经典款式的格子外套;他刚入职没多久,写报告的时候还专门查了查,被价牌吓了一跳;由此印象深刻。

    林愫想了想,问宋书明:“会不会是山寨货?”

    宋书明答:“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

    “一般人;听到我们是因为受过司机的恩惠而上门吊唁的乘客;就算不开门欢迎,起码也不应该恶语相向吧。”

    “可是那位大姐;一听到司机大哥送还钱包身份证;就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毫不犹豫一点也不客气地就把我们赶走;像是知道我们是在扯谎。能够这么笃定;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司机大哥曾经送还钱包身份证给人;而出租车司机,一般来说总会遇到手机钱包钥匙丢失的乘客。连在一起来看,这位出租车司机;十有八九是个爱贪小便宜的;遇到乘客丢失钱包手机类似情况就会私吞,绝对不会无偿送还给人。”

    “夫妻在一起生活多年,三观都会比较接近,司机如果爱贪小便宜,那他妻子也不会大方坦荡到哪里去,如此一来,我倒真的是有些怀疑,那件看上去就质量很好价格不菲的burberry外套,是怎么得来的。”宋书明越想越激动。

    之前所有人的思路都是朝着交通肇事和意外去想,却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谋杀的可能性。如果整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简单的交通肇事,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呢?

    可如果是谋杀,凶手到底是谁?动机是什么?作案手段又是如何实现的呢?

    宋书明苦思冥想,说:“如果是谋杀,那就更需要搞明白死因。之前的尸检报告,可能还需要仔仔细细研究一番了。”

    宋书明再去翻阅尸检报告,打电话给西城分局的老张,一字一句逐一解释,两人彻谈足有两个小时,宋书明终于放下电话,脸上满是不甘心:“老张觉得尸检报告没有问题,毒物检测没有发现服用药物,尸体上的伤痕也都符合车祸所致的特征,没有其他可疑的外伤。”

    林愫拍拍他:“杀人嘛,要么求财要么寻仇,再不济就是情杀了。喏,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么大把年纪长得还不怎么样的老头子,情杀我倒不怎么信,看两人这么喜欢贪小便宜,那就是求财咯。”

    宋书明啼笑皆非,这么一个处处疑点的案子被她轻描淡写一说,好像简单明了的像素描写生一样:“哪里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不过,我也觉得,求财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是求财,那就要去查查看两人职业和银行流水,这点倒也不难,宋书明带着林愫又去了一趟医院,找宝刚的同事了解了一番,这才知道出租车司机的妻子原来是个个体户,在汉正街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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