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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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邢觉非心里微震:耳朵出问题……她是聋哑人吗?靠读唇语交流的那种?
想起普吉岛上发生的种种,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孩,神色复杂——眼里有怜悯,愧疚,以及比之前还重的罪恶感,和一点儿不易被察觉的惋惜。
难怪从头到尾,没听她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连笑起来,都是没声音的……
所以,自己这算是拐了个聋哑小姑娘到床上去?
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了。
“她,完全听不见么?”邢觉非心有不甘地问马力,眼睛却还看着俞襄。
“稍微能听点儿响,就一点。”
“哦。”
他不再问了。
俞襄被邢觉非盯得很不自在。
围观半天,她大概是弄明白了: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玉面阎罗、开人圣手、挑刺之王……中江集团总裁,邢大boss。
完了个蛋。
她大概率要被拿来祭天了。
不过,马经理现在是在帮自己解释突发性耳聋的事吗?
小马哥!撒浪嘿!
是以,俞襄颇配合地朝邢觉非点点头,表情委屈:老板,虽然耳朵这事儿和泼可乐关系不大,但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跟我一般见识?
邢觉非一瞬不瞬地又看了她许久,终于撤下了目光,可神色依旧耐人寻味。
这表情落在马经理眼里,就是在憋大招。
他寻思着问题的根源,忽地一拍脑门,道:“邢总,俞襄她……她也不记人脸的,除了熟人一概分不清,所以待人接物上会有点欠缺。若是没认出您、有什么不妥当的举动,她真的是无心的!”
说完,马力把俞襄喊过来,示意她赶紧鞠个躬,把礼数给补上。
俞襄老实照做。等直起身后,又自作主张地对着邢觉非笑了笑,露出完美的八颗贝齿。毕竟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等等,为什么她笑完,老板的脸色反而更差了?
邢觉非这会儿的表情确实很诡异,而他心里,则是翻江倒海,波浪滔天:
原来,这姑娘不但是聋哑人,还脸盲。
她不记得自己了。
接二连三的暴击,让男人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几秒。回过神,邢觉非很想对俞襄说点什么,话未出口又咽了回去——场合不对,时机不对,一切的一切,都不太对。
在他沉默的间隙,马力抓住机会示意俞襄赶紧闪。俞襄当即弓着腰一路小跑,以光速消失在某人的视线里。
“马经理。”
俞襄走后,邢觉非猝不及防地开口,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他叫完人,就开始低头整理衬衫袖口,耐心细致,一言不发。
谭磊和马力对视一眼:老板这又是在琢磨什么呢?
开掉俞襄?
倒也不意外。作死作成这样,无力回天啊……
几个人屏息凝神地等了会儿,这才听邢觉非继续问道:“刚才表演的时候,那个打头的人鱼叫什么?”
虽然没跟上老板跳跃的思路,但马力答得很快:“叫江玲。她以前学花样游泳的,底子很不错——”
“开了。”
邢觉非回得更快。
“中江不需要这种丧失集体意识的人。”
马力震惊。
“邢总,十一黄金周眼见着就要到了。江玲经验丰富,游得也好……表演部可少不了她啊!”他万万没想到,撞枪口上的俞襄没事儿,却折了个江玲。
“游得好的又不止她一个。”邢觉非难得多解释了一句,“照我说的做。”
无视聋哑搭档的配合意愿、擅自加快演出节奏、只图自己出彩……这个江玲,不仅没有集体荣誉感,也太冷血了。
比邢觉非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还冷血。
更不巧的是,某资本家今天心情奇差无比。
开掉她……就当祭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玲:老板“失恋”,拿我祭天。
P。S。突发性耳聋,睡眠不好or压力太大都可能引发。作者菌就得过,无奈体会了一周听障者的生活……
第8章 Chapter 8()
侥幸从邢觉非手底下“逃”出来,俞襄还是按原计划去了江豚馆。取样,洗池子,做记录……她勤勤恳恳忙活了一下午,腿都溜细了。
毕竟再不好好表现,失业就在眼前。
快下班的时候,马力将俞襄喊到了馆长办公室。
训话。
“成天小马哥、小马哥的喊着,怎么,我还真就成了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哥?”
“做技术员工资不低、还稳定,空闲时间也不少,多好啊。你却非要去搞什么兼职。真那么缺钱,还不如开口找我借呢。”
“邢觉非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玉面阎罗一样的角色,从来没手软过。哎,江玲也不知道是怎么惹着他了,说开就开。刚还在我这儿哭呢……”
“听”到这里,俞襄终于有了反应。
江玲?被开了?
某boss这是认错人了吧……但话说回来,自己倒是成功躲过一劫呢,嘿嘿。
看到她鸡贼的小表情,马力气得跳脚:“一听到别人倒霉就来精神,你这思想,很有问题!”
“对不起,小马哥。”
收着嗓子说完这句,俞襄继续点头微笑做乖巧状——工作没丢,可兼职的事儿八成还是黄了。
她也是下午才知道,自己那段乱七八糟的表演,是在邢觉非的注视下完成的。江玲游得那么好都能被开,而她……
只怕对着人家再比一万个心,都救不回来。
将积攒了半天的怨气发泄完,马力擦了把汗。他喊的嗓子都冒烟儿了,估计俞襄也没听到几个字。
罢了,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大不了,自己再兜她几次吧。
怕传达不清楚,马力拿出张纸,写了一行字给俞襄递了过去:
“邢总点头,你的兼职定下了,工资按全职的百分之五十计算。平时以技术部的工作为主,闲暇时再去表演部帮忙。国庆节期间依情况而定。”
其实,邢觉非的原话就五个字:“你看着安排。”
马力是凭着几年来和他打交道的经验,自行理解、扩充了一下。总之,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拿着纸条的俞襄则愣在当场:
兼职居然没丢!没丢!简直是意外之喜!
前二十年都倒霉着活过来的她,当场就被这突如其来、峰回路转的幸运瞬间给砸蒙了,嗷地就嚎了一嗓子。
“啊啊啊啊——”
姑娘的音量,震得展览区的海马们集体抖了三抖。
这嗓子喊完,缓了口气的俞襄眼珠一转、自顾自就“咦”了一声:
“小马哥!我耳朵能听见了!”
马力:“……”
下班回到中江云庭,俞襄把兼职到手和突聋自愈两件好事,都分享给了高有容。
毕业后,她便正式搬到了这里。
高有容的房子是间50来平的loft,楼上就一个卧室。
闺蜜闺蜜,不睡一间卧室能叫蜜?可俞襄深知自己睡相差,便主动买了个多用沙发摆客厅里,白天是椅子、晚上当床铺。
一来,免得吵到容嬷嬷睡觉;二来,她也能名正言顺地省下一点租金——其实高有容没想收俞襄钱的,是她自己坚持要给。
拿手指头在俞襄两边耳朵旁各搓了搓,确定她的听力完全恢复,高有容不禁感叹:“就你们那老总,叫邢什么来着?他,还有中江,旺你。”
“怎么说?”俞襄没搞明白。
高有容分析:“买房中的一等奖,是人家老板亲自到场抽出来的吧?你当时回来还跟我夸,说人长得帅呢。只不过转个身就忘了,日常操作。”
“后来,你去海洋世界应聘,刚好就碰到技术部扩张缺人,三天走完三轮面试,面完直接入职,从毕业到上班,一刻都不耽误。那可是中江啊,虽然不是本部,可待遇也是南江市同岗位里数一数二的。”
“再就是今天。你不过是在水里瞎扑腾几下,兼职就到手了。后来惹是生非冲撞他,人也没跟你一般见识。而现在,就连耳聋也好了。我看啊,他,就是你的欧气之源!”
说罢,高有容点了点俞襄的额头:“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蹭他?盘他?”
“……盘个锤子哦!我是喊你好好工作、少惹麻烦,报答人家的不杀之恩!” 高有容无语得家乡话都蹦出口:“你要真有本事,就盘进他们家户口本里头去!成功了,我喊你奶奶。”
“不用不用,还是你来当我嬷嬷吧!”
想起邢觉非那张万年冰山脸,还有他死盯着“凶”自己时的眼神……俞襄忍不住抖了抖:她可不嫌命长,她还想多活几年,她才不要被拿去祭天。
邢觉非?
谁爱盘谁盘去!
*
出于一种很微妙的心理,这天,邢觉非没按原计划去江豚馆视察,而是直接回了总部。
他暂时不想再看到俞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就索性不见。
至于手表……
人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跑哪儿去?
在办公室换了身衣服,邢觉非把这个下午排得满满的,一口气开了三个会……神清气爽。刚忙完,他就接到了母亲秦月白的电话:
“王妈做了腌笃鲜和红烧狮子头。你爸爸也在,回来陪他喝点酒。”
邢觉非想了想,应下。
最近太忙,他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
驱车来到市郊别墅区,门打开,就有“人”热情地跑过来迎接他:一只橘猫,一条黑狗。
猫叫阿杜,在邢家养了十来年。可这狗……
“Pocky?”
邢觉非唤了一声,黑色拉布拉多立刻兴奋得狂转圈圈、摇尾巴。他揉了把Pocky的头,脱下外套递给王妈,顺嘴问迎到门厅来的秦月白:
“方辰又把狗给扔过来了?”
方辰是邢觉非的妹妹——不过,两人没血缘关系。她也曾姓过几年邢,去年嫁人后,又给改了回去。
但不管姓什么,邢家二老都把她当自家闺女,一如往昔地唤她“囡囡”。
秦月白一手抱着猫,一手牵过狗,道:“你妹夫这个月不是一直在欧洲嘛?囡囡自然是要跟去待一段时间的。我看狗没人喂,就带回来了。”
“养了又不管,成天往家扔。她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邢觉非松了松领带,神色倦怠。
南江已经入秋,他这一整天却从头燥到尾。
觑了眼明明是条单身狗,还要嫌弃狗狗的儿子,秦月白摇头:“这火气大的……谁招你了?公司下属?”
随便嗯了一声,邢觉非走到客厅,和他爸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邢江来瞥了儿子一眼,关掉电视,起身。再无其他回应。
自从去年初,邢觉非“谋权篡位”,把他爸在公司的权力架空、自己坐上董事长位置后,父子两之间就产生了嫌隙。
可没多久,邢江来到底还是把那块沛纳海手表交给了邢觉非,并且大度地表示,自己不屑和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毕竟,他早就有了退下来的意思。至于以后邢觉非想怎么折腾,自己都懒得管了。
说来说去,邢江来不过就是在秦月白的规劝下,给了自己和儿子一个台阶下。
谁知,邢觉非居然把那块表给弄没了。
问他吧,死活不肯讲表丢哪儿了、怎么丢的,只敷衍说在找呢,肯定能找到,您就别管了。
可不是个逆子。
餐桌上,父子两沉默地喝了几个来回闷酒,秦月白开口:
“朱珠跟我说你最近都不理她。平时真就这么忙,连恋爱都没时间谈的?”
反应了下“猪猪”的是谁,邢觉非无奈地呼出口气,道:“那什么朱珠,不行。有代沟,我们聊不来。”
说完,他似是想起什么,没再往下,而是换了个方向:“而且,我从来都没和她过谈恋爱。为什么要搭理她?”
“你和朱珠差了10来岁,确实多了点……”秦月白自顾自喃喃,“要不妈再给你找找?老徐家的女儿怎么样?28岁,年纪刚刚好的,今年能怀上的话,还可以赶在30之前抱二胎……”
邢觉非干脆停下筷子:“是不是只要随便带个人回来,您就能消停?”
“也不是。”秦月白说,“起码得是女孩子呀。”
“……女的就行?”
“年纪大三岁以内吧。妈都能接受。”
“那如果,有缺陷呢?”
秦月白和邢江来同时抬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读到了大事不妙四个字。
“什么缺陷?”这次换邢江来问,神情严肃。
邢觉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只是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