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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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到极致的危险。
邢觉非本想提醒身后两米开外的俞襄小心避让,谁知,他回头只觉手臂一麻,身上像过电一般忽地就使不上力了。
挣扎着向水面游了几米,他在用力时一不注意呛了口水,身心大乱,失去控制。
俞襄很快就发现了邢觉非的异常。
蹬着腿游到男人身边,她使出吃奶地劲儿把人带到了水面。奈何他们已经游到了离海岸十来米的地方,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无法,俞襄只得一手环着邢觉非的上半身,一手向后划拉,在力竭的前一秒把他给拖上了岸。
来不及喘气,看着因呛水失去意识的邢觉非,俞襄极力稳下心神,赶紧排除气道里的异物,然后深吸一口气,低头俯身,对上男人的唇。
一、二、三……五次人工呼吸结束,她颤抖着将双手交叠,一下又一下地在邢觉非胸口进行按压。
这套动作重复几次,俞襄抽空向远处大喊,然后再次循环。
邢觉非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眼眸紧闭,脸白如纸,就连嘴唇都快失了颜色。
俞襄没有停止急救,只不过,她的呼喊声里开始带着些许哭腔,眼泪也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视线都模糊。
“邢觉非……憋气你还没赢我呢,我们也还没去蓝洞,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空出手擦了把脸,定下心继续作心肺复苏。
一分一毫的力气和时间,都不能留给软弱恐惧的眼泪。
它不配。
终于,平野佑太注意到了俞襄这边的状况。
他遥遥看了一眼,赶紧招来身专业CPR急救人员、带上工具赶了过来。
“我有CPR证书,相信我!”平野佑太见缝插针安抚了俞襄一句,立即领着人把邢觉非抬走了。
六神无主的俞襄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邢觉非搬到了更靠里的沙滩上,在他嘴里塞上呼吸球囊,几个人轮番交替按压,甚至用上了电除颤……
海滩边的游客围了个大圈,遮住了她的视野。
俞襄挣扎着站起来,恍恍惚惚地走到人群外延,却忽地停下脚步,像个临阵脱逃的废物一样,连上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终于得了空,也终于知道怕了。
没过多久,随着几声欢呼与一句“He came alive”传来,俞襄身上一松,天旋地转间,栽倒在地。
邢觉非是在附近医院里彻底醒转过来的。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病房纯白的墙壁被最后一丝烟霞染成了浓浓的暖紫色。
手机没电关机,邢觉非只能大概推测时间。
头痛欲裂的男人记忆里杂乱不堪,混沌中,他记得有人不停地给自己渡气、按压,哭喊、呼唤……
是俞襄么?
那傻姑娘吓坏了吧,都哭了。
“先生,您感觉好些了吗?”西班牙裔的白胡子医生见人醒了,问。
“嗯。”邢觉非开口只觉喉头一阵甜腥,随后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可他还是哑着嗓子继续问道:“医生……救我的那个人,她怎么样了……”
医生安抚他:“您暂时不要用嗓,这样会好得比较快。”
就在这时,平野佑太扶着步伐还有点发飘的俞襄,推门进了来。
俞襄刚才不过是紧张过度,又耗费了不少力气,所以一时低血糖晕了过去。输完液躺了会儿,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有点趔趄地走到病床前,和邢觉非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神色里读出了“你没事就好”。
“老板,我——”俞襄的话被人打断。
医生看到平野佑太,热情地向邢觉非介绍:“啊。救你的人来了!还好你遇到了这个年轻人,他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你。”
平野佑太本该解释——毕竟,要不是俞襄拼尽全力把邢觉非从水里拉了上来,又及时进行了先期抢救,他们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成功。
可现在他却不急着回答,而且看向俞襄。
被医生好心办坏事地截胡了的俞襄,现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来,最后把邢觉非救回来的人不是她,二来……好歹他们俩也算是亲上了,就这么大喇喇地讲出来,有点怪。
见她踟蹰,平野佑太顺水推舟之下干脆闭嘴不言,默认了医生的说法。
被情敌救回一命——也许还被人嘴对嘴人工呼吸过的邢觉非,当下的心情……相当之复杂。
等平野佑太跟着医生走了,病房里只剩俞襄和他。
邢觉非肺部没进太多水,情况尚好,只是水母的毒素还有点残留,吃了脱敏药后需要留院观察一会儿。
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俞襄扭捏半天,把过程精简再精简,只留了一句:“老板,那什么……其实是我把您从水里拖上岸的哦。”
邢觉非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这次换他暂时失声,说不了谢谢。
“不用谢。毕竟是我衰神转世,把您给克了。”
“……”
“真看不出来,您还挺沉的。我右手到现在都酸得不行。”
“……”
“能让我看看伤口吗?嘶,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水母蛰得这么严重……厉害了!”
“……”
自言自语怪傻的,俞襄停下喋喋不休,和邢觉非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忍不住叹道:“好无聊啊……”
想了想,她眼睛忽地一亮:“您等等,我马上就回!”
再回来,她抱着个尤克里里。
一本正经地将尤克里里架在手上,俞襄说:“鉴于我只会弹一首歌,鉴于您不懂日语。今天我带来的曲目是《幻化成风》中文版,《小手拉大手》。风格:随便唱唱,流派:爱听不听。”
邢觉非被俞襄逗得笑出声,没忍住就咳了起来。
“这位观众,稍安勿躁。”
“尤克里里小天后——俞襄,不插电个人演唱会,正式开始。”
清清嗓子,俞襄手指按住琴弦,一划:
“一个夜晚坚持不睡的等候,一起泡温泉奢侈的享受,又一次日记里愚蠢的困惑,因为你的微笑幻化成风……你是我的梦,像北方的风,吹着南方暖洋洋的哀愁,我们小手拉大手,今天加油,向昨天挥挥手……”
一曲弹完,她见邢觉非盯着自己,表情微妙,问:“您不喜欢?”
邢觉非眼神灼灼,朝她伸出手,招了招。
犹豫两秒,俞襄忐忑地把手递过去,募地被人一把捏住。
男人用指尖在她的掌心轻轻写字,痒痒的,很难耐,俞襄下意识想抽回来。
偏偏邢觉非手大力气更大,她挣脱不了。
俞襄放弃抵抗,读懂。
他写的是……
“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邢某:我只是被水母蛰了,又不是不ju,车呢?!
作者菌:来了,女婿!
另外,平野佑太居然好意思说我女婿自私……安排你马上下线。
第42章 Chapter 42()
直到夜深; 邢觉非才在医生的允许下出医。
平野佑太开车把邢觉非和俞襄送回去; 却发现,这两人不仅住同一家酒店,就连小别墅也是隔壁到隔壁的关系。
让人一眼看穿的故作巧合。
俞襄也很意外。
意外的同时; 又觉得这情况似曾相识。
只不过; 今天三个人都折腾了大半天; 当下是又累又混乱; 根本没空考虑旁的。
道别时,平野佑太犹豫了下,还是对俞襄说道:“我后天就回日本了。明天晚上我们会在家里办临别party,准备了烟火; 还有烤肉。奶奶特地嘱咐让我把你请来。”
俞襄故意看了眼邢觉非; 问平野佑太:“我可以带个伴儿吗?”
某人无声冷哼:中国人为什么要到日本人家里过年?
可笑。
平野佑太眼神一黯; 朝俞襄笑笑:“你怎么高兴怎么来。”说完便回去了。
通往客房的小径清幽狭长,走到分叉口; 俞襄喊住邢觉非。
“老板,明天我带您出去玩吧?这边我差不多摸熟了,可以当向导。”
邢觉非手臂被水母蛰了,一个人不方便,很多活动都玩不了; 俞襄觉得自己的提议合情合理。
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借机约会。
身上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邢觉非没有多话,只是忍住笑意嗯了声。
精疲力尽的两人就此分头休息去了。
第二天,邢觉非在药物作用下睡到下午三点才醒——手机倒是充好了电,却没开机。
懊恼地揉了下太阳穴; 他简单收拾后匆匆出了门。
俞襄的房门敲不开,电话也不接。
生气了?
邢觉非给她发了条微信过去:【在哪儿?】
想想,他加了句:【昨晚吃的药有安神成分,起晚了。不好意思。】
【晚上请你吃饭吧。】
【龙虾或者牛排。】
【?】
几分钟过去,依旧没人回。
焦躁异常的邢觉非往酒店门口走去,路上三不五时拿出手机看看。
刚走到门口,他正打算再发条微信过去说点好话,就听路边有辆敞篷跑车嘟嘟地按着喇叭。
抬头,邢觉非看到了俞襄春光灿烂的一张脸。
将这辆骚粉色野马开到男人跟前,俞襄把墨镜拉到额上架着,俏皮地冲他眨眼睛:
“走不走?环岛半日游,刷脸上车,随行附赠多语种导游服务哦。”
邢觉非也摘下墨镜,手撑车门,探身过去,笑:“刷吧。”
“滴,美男卡。”
等人在副驾驶坐好,俞襄拿出个纸袋递了过去,外加一片湿纸巾:“这个点只能买到汉堡,您凑合垫垫肚子,绕两圈咱们吃大餐去。”
“不去平野家吃烤肉了?”
“大过年的跑别人家吃家宴很奇怪啊。到时间咱们去看看烟花,顺便和真知子奶奶道个别就成。”
行事作风,是一如既往的拧得清。
心情颇佳的邢觉非擦净手指,拿出根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薯条,咔,咬了一口。
淀粉和油炸焦香带来的简单快乐,让人一秒回到十八岁。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他寻根问底。
俞襄嘚瑟:“我问过医生,知道那药吃了嗜睡。磊哥也说您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这不正好补补觉么。”
看着虎彪彪的,没想到这么贴心……邢觉非灌了口冰可乐,这一秒,又爽又甜。
等他吃东西的间隙,俞襄随手拿起包里的手机看看,惊讶:“我没接到您电话呢,微信也是。”
“没事。”
“哇,真看不出来,您还会道歉?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哈哈。”
“……那我收回。”
“晚了晚了,截图为证。”
等邢觉非吃得差不多了,轰的一声,俞襄开着野马冲了出去。
租跑车环岛也是塞班岛的特色项目之一,俞襄来的第二天就试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热爱飙车的她当时只觉索然无味,跑了半圈就把车还了回去。
也许是司机当多了,副驾驶没人不习惯?
俞襄觉得自己真是贱得慌。
但,又贱又快乐呀。
他们的车沿着海滩大道一路向南,经过蓝色教堂,万岁崖,鸟岛,蓝洞……俞襄车速时快时慢,却并不打算停下拍照。
这些景点人来人往的,还不如车上的方寸空间来得自在。
异国他乡,远离束缚,俞襄身上的绳子早已松掉,灵魂预备出格,肉体蠢蠢欲动。
人少好办事。
开出去不知多久,远方天空慢慢从钴蓝变为由橙到紫的奇妙渐变,漂亮得像融化的马卡龙色冰淇淋;云朵消散,热度退下,连耳边呼啸的风声都温柔起来。
邢觉非将手架在车门上,顺势侧过头,看着俞襄不安分的发丝飘散再聚拢,稍稍入迷。
“我们去哪儿?”他问。
“您有想法么?”
“世界尽头。”
“啊,好主意。”
路过平野家别墅所在悬崖边时,俞襄放慢车速,指给邢觉非看:“先去吃饭?吃完我们再来——”
随着几声怪响传来,跑车腾腾地往前冲了几米,居然停住不动了。
邢觉非无奈一笑,默念:日常操作,学会适应。
下车掀开引擎盖检查了一会儿,他摇头:“应该是油路故障。打电话叫拖车吧。”
俞襄照办。
对方说,起码得四十分钟才能到。
“现在怎么办?”俞襄坐在车头,白色裙摆被海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像株白色风铃草。
她想起自己随身带来的衰运,也觉得好笑。
虽然平野家就在几十米开外的山坡上,俞襄却并不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