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也要谈恋爱-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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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问您这里需要我——”
俞襄扫了他一眼,大惊失色,没等人话说完就撒腿跑了。
她后来回想起,也觉得自己是认错了人。但就算没认错,她跑个什么啊?不还打算回国再约的吗?
也许是急着赶飞机吧,咳咳。
某醉酒时很豪迈,酒醒后很怂包的女人如是想。
急吼吼去自己屋取了行李、退房结账,又跟着一个俄罗斯旅行团登上快艇,俞襄在混乱与颠簸中,“逃”回了普吉本岛。
旅行社定了车来接她去机场。等待的空隙,她百度好某个不常用单词,进了一家药店。
“……我要一盒避孕药。”
虽然知道,自己和药店老板这辈子不可能再见第二次,但俞襄还是放弃了对视,并把声音压得极低。
老板露出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她重复。
对方依旧没听懂。
俞襄有点羞,还有点急。她正打算放下面子提高声音,电话响了——是高有容,她闺蜜。
此时,俞襄的注意力全在自己酒后惹的破事上。顺手摁了接听,她嘴上还在跟老板重复那个单词:
“我要避孕药!对,避…孕…药!”
老板终于听懂了,电话那头的高有容也听懂了。
她是医学生,现在在妇科规培。
“靠!你昨晚上干嘛去了!!!”高有容在电话那头朝俞襄咆哮,几近破音。
俞襄先是给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就,睡了一男人……呗。”
听她那副完全不当回事儿的语气,高有容连说了三个好字,外加一句“你牛b”,啪地挂了电话。
就着矿泉水把药给吞了,俞襄等来了车。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异国景色,女孩把手伸出去,握住没有形状的风。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她想。
60铢可以开个椰子,100铢能买整袋小菠萝,400铢做一场SPA,而一次不期然的邂逅……就换来闪烁了整个夜晚的星星。
再见,普吉岛。
再见,陌生人。
*
按照生物钟,邢觉非每天会在六点半自然醒。
来普吉的几天,也一样。
但这天早上,他居然一觉睡到了十点。
不不,他才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又多做了几次,才体力不支、昏睡不醒的。
怪只怪,某个姑娘睡相实在是太差。
前半小时,俞襄的头还枕在枕头上,后半小时,她就能钻到床尾去,脚还往人脸上蹬。
邢觉非不胜其烦,一晚上醒转好多次,将俞襄拽过来摆摆正、掖好被子,重复重复又重复。
最后,他忍无可忍之下把人强行箍怀里,手攥住手,脚压住脚,下巴抵着额头,全方位锁死。
亲密得,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睡相很差的俞襄,睡颜却可爱——眉目舒展,睫毛长长,两颊绯红,嘴唇还无意识微嘟着。邢觉非醒过来后,很自然地亲了亲她的发顶,额头,鼻子……
到了嘴巴那儿,他及时打住,尴尬起身。
简单收拾了下卧室,又习惯性地将散乱的衣服都归置好,邢觉非出了酒店。
买……避孕药。
昨天是他不对。
他把姑娘带上了船,也带上了床;第一次做的时候,却忘了戴某个东西。
处理这种事,邢觉非没有经验,可他见识过别人没处理好的下场。
有身边人不小心擦枪走火,一夜惊喜有了孩子。婚自然是不会和对方结的,但突然冒出来的小婴儿和孩他妈,也足够让人头疼。
不过,这群惹祸上身的人总喜欢嘴硬地叫嚣:“女人确实麻烦。但架不住咱老爷们儿就爱自找麻烦啊。”
前半句,邢觉非十分认同。
制造生命的门槛很低,抚育生命的门槛却很高很。万一中了,要么成了人生责任,要么造成身体伤害。
可不是麻烦么?
而那个姑娘……看上去年纪很小,责任和伤害,哪个她都扛不住。
对此,邢觉非心里是有歉意的。
如果姑娘要补偿,只要不太夸张,他都会尽全力满足。他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能用钱解决的,就不叫麻烦。
可如果对方要的不是钱……邢觉非心里微微一动,露出个自己都意外的笑。
但他随即就把这种奇怪的情绪清除了出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岛上根本没有药店,起码邢觉非没找到。
前台会不会准备有这种药品?他想了想,算了。
大不了改行程,今天就回普吉本岛去。
普通游客一般只会在离岛上住一晚上,昨天来今天走。姑娘不会英文,船公司又不负责,一个人行动不安全。是他把人家给带到岛上来的,有责任再送回去。
合情合理,举手之劳。
邢觉非边思索边折返回酒店。路过岛上唯一一家网红冰淇淋店时,他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踏了进去。
再出来,男人手上多了杯冰淇淋。
经过前台,邢觉非又要了个客房服务:“午餐送过来,两人份。红酒有么?香槟……香槟也行。”
说完,他低头看了眼快化了的冰淇淋,加快步伐,没注意到有个慌慌张张的年轻女孩,与自己擦肩而过,寻到了前台:
“退房。请快一点,我赶时间!”
其实邢觉非回头了,可一大队欧美游客刚好涌入大堂,遮住了他的视线。
到了自己那间别墅,开门,邢觉非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那个爱笑的不知名女孩儿,睡了他,不留一句话,就这么跑了。
哦,还顺走了他的沛纳海腕表。
确切点说,顺走了邢觉非的父亲,送给他的腕表。
当然,他爸邢江来还健在,这表也不贵,但中江集团去年权利交接时,曾在海军服役的邢江来,把这块具有纪念意义的表当作象征物品,送给了儿子。
这块沛纳海,说是老邢家的传国玉玺,也不为过。
一个小时后,依然没人回来。
邢觉非生气了。
他早把冰淇淋扔进了垃圾桶,客房服务生送午餐和香槟过来时,也破天荒地没对人家说谢谢。
强压下怒气,邢觉非先是找朋友查酒店入住记录。
酒店方不能透露住客信息。客房部经理只能告诉他,昨天办入住的中国籍单身女性,没有住两晚的,都是今天退房。
邢觉非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船长,对方很诧异:“您一定要找到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拿走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船长很快回电。
他拿着俞襄照片找船公司打听。对方却一口咬定,没有接待过长这样的中国女孩。
起码今天没有。
邢觉非和船长都不知道的是,船公司因为昨天在接送上出了纰漏,今天又把俞襄塞给了别家公司的船只,怕担责任,并不想说实话。
船长又说,中国旅行团出发时间固定,他可以带着船员在码头上一个个地认。
邢觉非默许了这种笨办法。
吃过午饭,他去了酒店位于码头附近的沙滩。看海,晒太阳,而已。
守株待兔并不难。
难办的是,兔子根本不出现。
直到潮水褪去,浅滩显露,码头送走了最后一批游客,邢觉非都没能像昨天那样,在人群里一眼抓到某个高个儿姑娘。
那个爱笑的“麻烦”,那个无情的小偷,就这么消失了。
这天夜里,邢觉非没再去酒吧消遣,而是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喝香槟。
客房服务换走了那条沾着血迹的床单,一切都恢复如常。
只除了邢觉非的心境。
他当然不想自找麻烦,他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表。
酒喝完,捏着某小偷落在自己手里的照片,邢觉非给自己的特助打了个电话:
“把中江云庭开盘时的中奖名单发我一份……一等奖,要详细业主资料。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老邢,我知道你只是想找你的表,也知道你最怕麻烦,别重复了好吗?洗脑谁呢?
第5章 Chapter 5()
刚放暑假,俞襄就住进了高有容位于中江云庭的公寓。下飞机后她便直接奔回了这里。
时间不过早上八点。
“到我这儿来,速度!”才把行李卸下冲了个澡,俞襄就被高有容召去了南江市人民医院,做检查。
“别和我说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那套。要真染上什么病,我看你去找谁做主!”
见着俞襄,尤其是看到她衣领都遮不住的斑斑点点,高有容恨不得给小闺蜜的脸上来一下。
她天天待医院,见多了女孩儿被坏男人传染了说不出口的病,或者意外受孕,身心备受摧残,却找不到人负责的故事。
快乐确实没什么好后悔的,但快乐带来的代价,可不是谁都能承受起。
抽了几管血,又做了个妇检,俞襄老老实实地坐在门诊小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高有容下班。
高有容,奶不大。
她和俞襄都是南江大学的学生,相差四岁。只不过,高有容读的是医学分部。两人三年前在学校某奇葩社团认识,一见如故,遂成了好友。
好到什么程度呢?
去年,高有容在爸妈资助下准备买房。因为实在抽不出空来,家人又都在重庆,她就写了份委托书,让俞襄帮自己认筹付首期。
一堆重要证件,外加一张余额几十万的银行卡,全部交给了闺蜜。
好在,俞襄办事靠谱,房子自然是买到了,还顺手抽了个奖回来。
普吉岛豪华游。
高有容作为规培小医生,显然是没时间旅游的,于是,这机会就让给了俞襄,权当购房辛苦费了。
但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俞襄出国一趟,居然玩起了419……
这小姑娘,也太野了!
俞襄本来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件多危险的事儿,但不知道高有容是不是有意,非让她来这儿等。
妇科门诊的手术室,就是用来做人流的。
不过一个小时,俞襄就看到了六七个女人进进出出。有三十多的,四十多的,也有看着比她还小的。
除了一个有男朋友模样的人跟着,其他无一例外都是朋友陪着,或者自己来。
再现实不过。
高有容从办公室里出来,见俞襄神色灰败,透着股后怕,很满意。
她是典型的川渝小美女,比俞襄要矮大半个头,骨架小巧,皮肤白皙,看着温温柔柔的。
不过……只是看起来。
面对俞襄,高有容经常像个护犊子的暴躁大姐,掏心掏肺恨铁不成钢那种。
久而久之,俞襄干脆喊她容嬷嬷。
换好衣服下楼,高有容顺嘴安慰了闺蜜几句:“知道怕就行。你药吃得及时,大概率不会有问题。别乱想。”
俞襄感激地搂了搂她。
转瞬间,容嬷嬷显出真身,往她心上扎针:“HPV疫苗可以去社区预约了。至于HIV……半个月以后先查一次,过六个月再复查,今天就到这儿。最近,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别憋着,万一运气差点……哎,及时行乐吧。”
“……”
从医院打车出来,两个人去了小区附近的万州面馆吃晚饭。
中江云庭开盘的时候,卖点就是精装修准现房,所以高有容才买一年就搬了进来。
点完单,某嬷嬷继续念叨:“脖子上面那些就不能遮遮么?”
“怎么遮?大热天的,难道穿高领?”俞襄无语。
“有性生活了不起?我看你就是炫耀。”
“……你敏感过头了。”
“是你心大得过分。”
面吃到一半,高有容突然开口,头也不抬:“第一次很疼吧?后来呢?”
俞襄这一天一夜受惊颇多,神思恍惚,没意识到她在下套。
“有点。”她答,“后来几次就不怎么痛了。”
闻言,高有容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眼神玩味:“几、次?你们这干柴烈火的,相当有激情啊。”
“……也就三次啦……”俞襄尴尬得想死,声音越来越小,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爽到了就不亏,前提是你没染病的话。对了,那人帅不帅啊?多大年纪?身材怎么样?”问到一半,高有容自己打住:“你能记着就怪了。”
不给俞襄说话的机会,她又噼里啪啦地说道:“不过据我估计,那大兄弟起码是八分水平。不然能勾得住你这个终极颜控?可惜了,白睡一场,再见面依旧是陌生人。”
确实。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们俩是船也同了、枕也共了,搁俞襄这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