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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脸盲也要谈恋爱-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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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觉非学着她挥了挥手:“小姑娘,我可是很忙的。你真要感谢她,就自己当面去谢吧。嗯?”

    字面意思是拒绝,可他的语气却意外地温柔和缓,尾音上扬,还带着点不加掩饰的笑意。那声音像砂纸,磨得人心痒痒。

    这感觉,俞襄去年体会过。

    啪地挂断电话,她把头缩回去,可耻地逃过这一“劫”。

    回到自己家,邢觉非见王妈又把带来的食材和补品重新打包好了。他问,秦月白笑眯眯地说:“明天你把这些给小俞送过去。人家照顾了你一回,得表达一下谢意嘛。”

    “刚才您怎么不说?我直接给她带过去不是更方便。”

    “呆头呆脑。”秦月白恨铁不成钢地掐了掐儿子的手臂,“一回生二回熟。妈妈这是在给你制造机会!”

    服了。

    邢觉非正准备去书房,秦月白却跟上来,低声问他:“小俞到中江也没几个月吧?你才见过人家几次,怎么就老房子着火成这样?”

    她平时不上网,暂时不知道徐可已经在网上和邢觉非强行组了CP。所以当下只一门心思操心儿子和俞襄的事。

    被这句“老房子着火”怄得半死的邢觉非,深呼吸几口,本想将普吉岛那件事和盘托出,又怕母亲太保守、对俞襄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作罢。

    忽地,他想到了查龙码头上的惊鸿一瞥,笑了笑:“我和她确实没见过几次。”

    “一见钟情,没办法。”

    *

    第二天是周六,邢觉非十一点有个会,便提前一小时拎着秦月白准备的东西,来到了四号楼下。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给长辈拜年,他将老山参之类的补品都留在了家里,除了食材,只拿了两盒燕窝过去。

    正踟蹰着是直接打电话给俞襄问她门牌号,或是让谭磊查,邢觉非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声:

    “邢哥?”

    来人是黄今朝。

    “你找俞襄?”他嘿嘿笑着,手里夹着个摩托车头盔,看向邢觉非的眼神别有深意。

    某人下意识否认:“我路过——”

    “客气什么?我带你上去呗。”

    “……有劳。”

    俞襄应着铃声开门,当场被吓得不轻:“老板?您怎么来了?”

    邢觉非还没开口,就听起床气还没消的高有容噼里啪啦地各种抱怨。

    “合同上明明写着层高5米6,可这有5米吗?嘶,一起床就撞到脑壳。”

    “什么‘开发商自有物业,服务有保障’。前天报修的水压问题今天都还没解决。这一滴一滴的,我等到晚上能洗个袜子就不错了。”

    “俞襄!你别在那个奸商手底下做事了,会影响人品的!”

    ……

    某奸商站在门口进退不得,同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只要上赶着寻到俞襄跟前,就会有刀子等着扎他心窝子?

    有毒。

    俞襄则是一个箭步冲到客厅,捂住了高有容的嘴:“……求求你了!少说两句!!!”

    不要在奸商手底下做事?她现在要担心的,明明是这个奸商会不会直接把她开掉。

    毕竟奸商他人帅心好还大方,这种老板,也不是回回都能碰上的……

    高有容想起俞襄为了邢觉非挨的那些骂,还有他和徐可的种种传闻,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对着门口扬了扬下巴,语气不善:“哟,稀客呀。来拜年?”

    黄今朝挥手:“是有段日子没来。容容,你这是想我了?”

    “没和你说话。”

    “……”

    再次示意闺蜜闭嘴,又亡羊补牢地上前赔了几句不是,俞襄殷勤地给邢觉非拿了双新拖鞋换上。黄今朝不忿:“喂,我的呢?”

    高有容砸了个拖鞋在他腿上:“你有本事让我们俞襄上热搜么?没有就闭嘴!要求还挺多。”

    黄今朝贱贱一笑:“那是,还好我有容容管。不委屈的。”

    所有人:……

    这间公寓面积不大,两女生住着倒不觉得挤,可等这两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往屋里一站……那就相当逼仄了。

    邢觉非看着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沙发,猜想这应该就是俞襄的“床”了。男人心里一时是又心疼又好笑:按她那奇葩睡相,这张床显然不够发挥。

    到时候买个圆床吧?不分床头床尾东西南北,她高兴怎么躺都行。

    把拎上来的纸袋递给俞襄,邢觉非意味深长地说:“谢谢你昨天的照顾。东西是我妈挑的,也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她还说,欢迎你去我们家做客。”

    高有容和黄今朝都是脸色一变:什么情况?这听着,怎么跟见家长了似的?

    俞襄干笑着接过:“……秦伯母也太见外了。”

    “见外的是你。”邢觉非说完看向高有容,“层高的问题,我可以找人上门来复核。至于其他的要求和建议,你汇总下让俞襄发给我,我来解决。”

    复核,汇总,解决……这人当领导当上瘾了吧?

    高有容切了一声,斜睨着他,没好气道:“听邢总这意思,我们提什么要求,您都能搞定?”

    “嗯。”

    “行。其实吧,我对这房子就一个不满:太小了,不够住。”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俞襄震惊于高有容的厚脸皮和想象力:居然空口要房子……等等,她这怎么像是和邢觉非杠上了呢?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邢觉非浅浅一笑,语气轻松:“那就换一个。200平,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每次说话都好扎心哦……老邢委屈。

第30章 Chapter 30() 
俞襄那句介意还没出口; 邢觉非已经利落地解开了浴袍带子; 腰窄腿长的精壮身体登时暴于人前。

    显然,他多问这句不过是修养使然。

    “……你怎么在这儿?” 俞襄对邢觉非的了解还很片面; 起码; 她没见识过他这种忽如其来的侵略者性,一时惊疑不定。

    “这间别墅我们一起住。毕竟是‘男女朋友’,做戏得做全套。被隔壁的大川夫妇看出端倪可就不妙了。”

    有理有据; 无法反驳。

    而邢觉非说话间已经踏入池中; 随着动作惊起阵阵涟漪。

    俞襄哑然。

    别墅里有好几间空房; 楼上楼下互不打扰; 住一起她勉强可以接受。可共浴泡汤……

    未免太成人了。

    她正想起身上岸; 站起到一半又突然坐回了池子里。动作仓皇,惊起一滩水花。

    就这么出去,疤会被他看见的。

    早就料到这一层的邢觉非好整以暇地望着俞襄; 故作惊讶:“日本的温泉都是男女混浴的。你不知道?”

    言下之意; 她俞襄就是个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土包子。

    “你也知道那是日本的温泉啊?”她反驳。

    邢觉非舒服地晃了晃脖子; 闭眼:“嗯,这几间别墅和这眼温泉; 正好是日式风格。”

    “你——”

    俞襄气闷,转身趴在池边,不看他。

    把人给惹恼了的邢觉非; 心里莫名很高兴。他耐着性子哄道:“喂,要不要吃点或者喝点什么?”

    等了几秒,俞襄眼珠一转:“梅子酒有么?就上次来山庄喝的那种; 自酿的。别的我可不要。”

    她记得清楚,祁陆阳说那酒没剩下多少了,再来不一定有。

    就是故意刁难。

    邢觉非没被难倒——他上回见俞襄稍稍抿了一口就满脸陶醉,便让祁陆阳把余下的酒全给封了起来,不再拿出来待客。

    万一哪天她起了兴致,却没得喝怎么行?

    不过十分钟,客房服务就送来了一壶梅子酒,还贴心地准备了两个杯子,用木盆装着飘到两人跟前。

    同时伸出手的他们,指尖相触,留给对方星星点点的燎原之火,这热度一路燃烧到了心里。

    俞襄先松开,等邢觉非给她斟满,才慢慢饮下。

    甜香微辣的液体滚入喉头,她突然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要酒喝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警觉地放下杯子,俞襄缓了缓,说:“好热,要是有冰淇淋吃就好了。”

    就不信他能在这鬼天气搞到冰淇淋。

    邢觉非微微颔首:“嗯,这想法不错。”

    “……?”

    没一会儿,神通广大的邢觉非就遣人送来了冰淇淋球,巧克力和芒果口味各一颗——和他在皇帝岛上给俞襄买的,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上次的冰淇淋被气急的某人扔进了垃圾桶;而这次的,终于送到了姑娘手上。

    俞襄从来没有试过泡温泉吃冰。

    身体燥热,舌尖冰凉,再压一口清甜温热的梅子酒下去……天大的怨气都能消弭殆尽。

    邢觉非拿起杯子同她碰了碰,一饮而尽:“我干杯,你随意。”

    喝完,他又给自己满上,再次尽数入喉。

    俞襄很孬地只抿了抿,作罢——酒后容易出“事”,她再明白不过。

    别墅自带的温泉池不过五六平方大小,两人各占一角,似乎腿一伸就能触碰到。

    只要一边稍有动作,池中便会惊起阵阵涟漪,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拍在对方身上,撩起又落下。

    俞襄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得耗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这时,天上飘起了雪。

    起先是雪子,细细密密地急落而下;少顷,雪子变成大片雪花,在空中翻来覆去地打着旋儿,并不着急坠地。

    天地之间,静谧而澎湃。

    雪花落在俞襄发丝上,再化成水滴到肩膀,带来丝丝沁凉。

    微醺的女孩趴在石头上,背上裸露的肌肤呈现出淡淡粉色。她昂着头看向天空,从下巴锁骨到前胸,起伏绵延的线条精准完美。

    邢觉非用眼神勾画着她天鹅般优美的脖颈,胸腔中的燥热冲上头顶,又被雪给压了下去。

    似乎只差一点就要到极限。

    深呼吸,又深呼吸。

    他告诉自己,还不可以。

    第一次和俞襄交手时,两人心态与现在天差地别,邢觉非钓起鱼来还算游刃有余,她也乖乖上钩。

    可后来,他动了真心,乱了阵脚,也失了分寸。全程被动地给出反应,毫无章法可言。

    这样下去可不行。

    俞襄这条爱扑腾的小鱼儿,滑手,机灵,又警敏。想钓到她……不容易。

    温泉池里的气氛,还在不断地往某种极限上面蹿,仿佛谁多呼出口气都能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邢觉非忽然问了句:“你怎么会想到去学花样游泳?”

    啊?

    好好的,怎么提这个……

    俞襄微怔,摸不清他的路数,一五一十地答:“四岁的时候吧,我爸本来是想送我去学游泳的。教练嫌我身材条件不好,腰太短、肩也不宽,不收。”

    “刚好隔壁的花游队招不到人,他一气之下把我扔了过去。说,反正都是在水里扑腾,区别不大。”

    背靠岩壁的邢觉非低声笑了笑:你岂止是在水里扑腾?明明是到哪儿都能扑腾。

    睡觉的时候不乖就算了,做的时候……也爱乱来。

    倒多出不少抓不到规律可言的意趣。

    “听说练花游得有舞蹈功底?”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轮,哑着嗓子继续问。

    所以她的气质比一般人好。

    俞襄点头。喝了酒,她话变多了起来:“嗯,我妈和我爸有分歧。她觉得女孩子学跳舞比游泳好,又把我送去了芭蕾舞班。结果,进花游队时刚好用上了。”

    “不过,您知道我为什么没干脆学只芭蕾吗?”

    邢觉非根本不好奇,但还是示意她讲下去。

    他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再慢一点,两人能多相处。又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就控制不住,做出格的事情把人吓跑。

    一收一放,鱼被耗得不容易,钓鱼的也忍得艰难。

    俞襄傻笑:“因为我爸妈个子都很高。老师说,我以后肯定得长到一米七,到那时候可没有男舞伴能把我举起来了。哈哈——”

    某人配合地笑出声。

    俞襄也笑,笑完赧然地埋头吃冰淇淋,一口接一口。

    邢觉非伸手拿过她的冰淇淋:“尝尝就可以了,少吃点冰,会感冒。”

    “哦。”

    她顺从地将冰淇淋搁到了边沿上。

    又是一阵安静。

    俞襄用余光瞟着邢觉非,心想,要是这人敢轻举妄动,她……

    还是要反抗反抗的。

    哼。

    忽地,像是为了印证某人的话,俞襄猝不及防地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打喷嚏的时候动静不大,发出的是类似于“嘁嘁”的气声,很像小朋友。

    “回去吧。”邢觉非起身拿了毯子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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