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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东莞十五年-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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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如此说,阿妹又笑了,过来挽着我的手问,“你还记得,你见我第一面说的话是什么?”

    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男性最怕的就是老婆忽然问类似的问题,第一次见面说的话?第一次见面穿什么衣服?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过去那么久,谁能记得清?

    我在脑海里拼命回忆,思索,始终想不起第一句话是什么。于是张口胡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好漂亮,当时就想娶你为妻,不过说的什么,我忘了。”

    阿妹轻轻的笑,道:你第一次见我,说你想上厕所。

    如此,我便想起来了,当时她还是个羞涩的小姑娘,我心里有气,就让她来给我接尿。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流氓的不行啊。不禁尴尬,笑道:“当时我以为第二天会被关进看守所,所以……”

    阿妹道: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

    我微笑着摇头。

    阿妹道:我在想你这个家伙好坏,又好色,一定要好好教育才行,不然以后肯定会危害社会。

    原来当初阿妹是这样想的啊?我不禁奇怪,她这是要收拾我的意思,可我没看到她收拾我呀。

    阿妹气哼哼地比划道:女人要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他咯。

    我去!原来是这样啊。

    合着,阿妹早就有了想嫁给我的心思?

    想起来不免好笑,我揽着阿妹肩膀问:“那么现在,你的愿望实现咯?”

    阿妹停下脚步,看着我,先是微笑,继而摇头,那神情透着一股落寞,眼神也满是悲伤。

    莫名,我心里刺痛,我知道,是我伤了她的心,她一直不愿意提前天的事,只是想把那件不快忘掉。

    可是,如此严重的伤害,哪能说忘就忘的?

    换做是我,遇到阿妹出轨,夜半衣不蔽体的回来,身上还带着其它男人的痕迹,我会如此豁达吗?

    我当然不会!

    换做是我是她,恐怕当时就要死人。

    如此想来,阿妹心中该有多大的悲哀苦楚?

    我不敢多想,一把将阿妹抱住,在她耳边连声道:“对唔住,老婆我对唔住你,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会犯那样愚蠢的错误。”

    我边说,边亲吻她的耳朵,脸庞,猛然间,我心里一颤,不敢再有多余动作。

    我闻道,阿妹的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

    那是阿莲的味道,花露水和CK香水五比一混合的味道。

    那是阿莲的独家配方,如何出现在阿妹身上?

    我慢慢转过脸来,看着阿妹的脸。

    她的眼中,有泪花盈眶,她的表情,却在笑,那是强装出来的笑。

    我鼻子好酸,感觉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卑鄙的男人。

    我正色对阿妹道:“老婆,我以后不会再做任何一件让你伤心的事,我保证。”

    阿妹笑着摇头,用手擦去泪痕,比划道:刚才问你,我有什么变化,有件事你没说,那就是我身上的味道,现在,你知道了么?

    我摇头,嘴巴发干,喉咙发痒,很难开口,但还是认真地道:“阿妹,不要误会,那个妹仔,跟我真的没有什么。”

    即便我知道阿妹已经猜到我和阿莲的关系,但我也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认。若承认,那会瞬间摧垮阿妹的意志。

    我一日不承认,就代表我在惧怕失去阿妹,说明阿妹在我内心的重要性。

    阿妹擦了眼泪,笑着摇头:我又没说你跟她有什么啊,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味道比较好闻,所以自己配了一些。

    自己配的?

    尽管我对香水之类的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同一个品牌下的香水也分许多型号,型号不同,味道也不同,阿妹是如何能配到一模一样的味道?

    很快,阿妹自己给出答案,说是别人送她的香水。

    我很识趣地不去问谁送的,她也不说,我们继续向前走。只是,我的心,却悬了起来。

    走着走着,阿妹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你会想我吗?

    果然,杀手锏来了,我就猜到阿妹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我,她这是以退为进,故意不提我被抓包的事,反而打扮的漂漂亮亮,以她最完美的姿态在我面前出现,故意提起曾经美好的回忆,击溃我的心理防线,把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亮出来,给予致命一击。

    那些遇到老公出轨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女们弱爆了,看看阿妹使的这战术,直接就让我后悔的恨不得现在就跪下朝她砰砰砰磕三个响头。

    我酝酿出一份苦楚,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双手抓着她的手,犹如琼瑶戏内的男主角,看着阿妹道:“不,不,你千万不要这样讲,今生今世,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我的生命中,如果没有了你,就如花儿失去了阳光,鱼儿失去了水……”

    说这话语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还自动脑补出《情深深雨蒙蒙》的主题曲,把自己幻想成古巨基,正在对着赵薇深情告白。

    然而这样的句子终究只能存在于影视剧,现实中说出来太恶心,以至于阿妹都听的鸡皮疙瘩,嫌弃地将我打断,用手语表达道:这话听着太虚假,让我恶心反胃。

第110章 何大小姐的警告() 
嗯,确实,我揉着自己鼻子,弱弱地问:“怎么好好的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可没想过有天你会离开我。”

    阿妹侧头看着我,笑问,“你说我到时候是剖腹产还是顺产?”

    “当然顺产啊,这还用问?”我奇怪地看着她。

    阿妹自从怀孕哪天起,每天的运动量都不小,吃完饭必须要散步,有时还要爬楼梯,还跟着做孕妇操,做瑜伽,所有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顺产做准备,怎么好好的,突然问起剖腹产?

    我眼睛在阿妹身上扫了扫,肚子圆圆的,双腿却依然纤细,看上去顺产确实是有些困难。

    同时,我又想到春节时候老妈讲过的话,她以过来人的口吻对我说:阿妹的盆骨窄紧,这样体型的女子虽然看着好看,但不中用,生孩子很费力。

    想到此,我忽然明白,阿妹好好的问这个问题,应该是去医院检查过,医生给她的建议。

    当下就问:“是不是医生对你说了什么?”

    阿妹立即摇头,说她挺好的。

    我摸了摸她的肚子,不满地道:“你别听医生瞎说,现在这医院都是为了钱,没了医德,但凡孕妇,十个进去八个都说剖腹产,为什么?刀子一划少说四五千,双腿一张只花一两千,利润差了一倍呢。”

    阿妹轻轻摇头,说我对医生有偏见。

    我气哼哼地道:“我没有偏见,这是事实,医生们就是为了钱没了道德,能生的不让生,非要让人开刀。开刀有什么好?那可是伤元气啊。”完了拍着阿妹肩膀鼓励道:“老婆,你放心好了,你的体格锻炼的这么好,顺产没问题。”

    阿妹闻言有些为难,沉吟少许道:那我顺产要是有其他危险,怎么办?

    我就奇怪:“顺产能有其他什么危险?”转念一想明白了,上下打量一番阿妹的身材,自己计算了一番,一个婴儿少说也有五六斤,脑袋比砂锅大,确实有困难。

    别说是她,就是我一个男人,也未必受得了那种疼痛。据说,世界上最疼痛的就是女人生孩子,那是生生要把人撕裂的节奏。

    不好不好,还是不顺产的好。

    我又对阿妹道:“其实刨腹也不错,你的身体不好,顺产怕是有危险,那就开刀吧。这样也免得变形。哈哈。”

    阿妹闻言就用手指掐我,表情很是恼怒,责怪我乱说话,不正经。末了还一本正经地对我科普:女人生孩子时候身体会自然扩大,生完孩子又会自动收缩,才不是我想的那么龌蹉。

    我也收了笑容跟她辩解,“顺产明明会变大的好不,听人讲头胎不好生,二胎就轻松,连续生四五个的那些妇女,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不知不觉就生了。”

    阿妹指着我说你胡说。

    我道:“没有胡说,我们村里有人生了十二个孩子,生第九个孩子时候还在地里割麦子,感觉想上厕所,哧溜一下就生了,后来那孩子取名叫麦生。生第十个时候是在石碾子上磨面,取名叫面生,再生第十一个时候正拉着牛犁地,你猜那孩子叫什么?”

    地生?

    “错,第十一个叫大牛!”

    说完阿妹又愣了,似乎在琢磨为什么到这个孩子跟前叫大牛,转瞬就明白我是在逗她,气的又要追打,我则在前面乱跑,她迈着企鹅般的步伐怎么样也追不到,只能原地跺脚。

    再后来,我们累了,安静下来,找了个路边的石凳子坐下,看着来往车水马龙。

    阿妹靠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假寐,这一刻,凉风袭来,很安静。

    过了一会,阿妹问:如果我剖腹产时候出了意外,只剩下你和孩子,你怎么办?

    “说什么呢?”我不满地责怪道:“多不吉利。”

    阿妹说:假如?

    我很不满地回绝:“没有假如,你好好的怎么会出意外?换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予考虑。”

    李云清又打电话来,问我今天去不去东莞,他说那个陈细九很狂妄,我再不去他就自己去干陈细九。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扰了我和阿妹的幸福时光,特别是这个时间段,我想和阿妹好好的看风景。

    于是我告诉李云清,陈细九的事先不急,明天再说,我先处理别的事。

    阿妹靠在我肩头,眼中一丝疑惑,问我什么事?

    我笑道:“一些小事,那天开车撞我们的司机找到了,我想去抓他。”

    阿妹摇头不允,道:他撞你,必然是跟你有过节,撞一次让他出出气,就彼此收手,不要再计较,打来打去,没什么意义。

    我说好,阿妹你讲的对,我是不打算搭理他了。

    再者,关于仇恨,大多人都感同身受,当矛盾发生的瞬间,脾气很大,戾气也很重,杀人的心都有。但时间往后延迟两天,恐怕就没那么气了。

    我也是一样,当日车子被撞,那司机是跑了,不跑他必然要付出代价,不含糊的讲,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有可能。

    但过了两天,我的气也消了,感觉其实也没多大问题,反正我们人没受多大伤,再见着他,顶多是教训一顿,肯定不会要他性命。

    这就好比当初阿莲被打,脖子脸都被抓烂,我看了也只是心疼,却没想着要爆炸。但那贼女人当我面唾阿莲一口,我就不能忍,瞬间爆发,一个道理。

    那陈细九已经去了广州线,跟我们生活的路线不搭架,说明日后见不上,早一天处理晚一天处理没什么区别。

    何若男又打来电话问我今天有没有空,想去市里采购一批办公用品。

    我回道:“今日要处理车祸理赔事务,怕是没空。”

    何若男很暴躁,电话里指责道:“周发你什么情况?开保安公司是两个人的事,你现在把所有事情让我一个人去办?你什么意思?这公司还开不开?”

    暴力女发起脾气地确恐怖,嗓门震的我耳朵疼,赶紧把手机拿远点,等她发飙完了才耐心解释,“上次我老婆被绑架,惹了那帮湖南人,他们现在要报复,前几天开车撞我,差点成功,你知道的,我老婆怀孕了,这件事很严重的。”

    何若男就问:“你报警了吗?”

    我答:“报警了,但没什么用,那司机逃走了。”

    何若男又问:“你没记他车牌号吗?”

    我道:“记了,但车上司机换了,那小子在开广州线,这两天我正要堵他。”

    何若男气咻咻地道:“明日早点过来,我陪你去一趟,今天先过来,跟我去市里采购。”

    如此我便不知如何反驳,旁边阿妹轻轻点头,意思让我去。

    挂了电话,我道:“老婆,我先送你回家,我再去市里。”

    阿妹问我,“你还需要一辆新车吗?”

    我说不用,捷达只是追尾,并不严重,修理厂几天就能修好。

    从家里出来,我打电话给何若男,问她要不要开车,要开的话我借一辆。

    何若男却说不用,她自己有车。

    等见了面,才知道何若男弄了辆悍马H1,超宽车身,浅灰色沙漠涂装,前后加装了强悍的保险杠,犹如冥顽不灵的野兽,看着非常霸气。

    在这岭南之地,见到的车大多都是轿车商务,SUV很少有用武之地,尤其是这种凶兽般的军用越野,更是稀罕。

    猛然间来了一辆,犹如鹤立鸡群。

    我咋咋呼呼跃跃欲试,想过一下这钢铁怪兽的瘾,结果被何若男推开,让我坐在副驾驶做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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