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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东莞十五年-第73节

小说: 东莞十五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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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她问我,“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我摊摊手,“是啊。”

    实际上,策划案是阿妹做的,我只是用来装个逼。

    何若男轻轻点头,“想法不错,有搞头。”

    我就呵呵地笑,“是有搞头,不过还存在几个问题,需要的相关手续,我都能准备,唯独审核这块,我没有办法拿到许可。”

    这就是我为什么带着策划案来咖啡馆的真正目的,开保安公司,没有足够的关系根本办不到,尤其是我一个外地人,想开保安公司不亚于天方夜谭。

    但对何若男而言,这些就成了小问题。

    原本我想找梁骁勇帮忙牵线,但眼下和何大小姐之间的关系更亲,因此就直接带过来。

    就算不论关系,我救过她一命,她也该报答一下吧。

    何若男静静地看着我,将策划案放下,问道:“你是来跟我喝咖啡的?还是专门来找我帮忙?”

    我道:“我说我是来找你拍拖,你信不信?”

    何若男瞪了我一眼,又把策划案拿起看了几眼,而后悠悠地道:“我要入股。”

    我双手一摊,呵呵笑道:“别说入股,你要愿意,做老板娘都行。”

    何若男的眼睛就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这样定了?”

    言毕,一杯咖啡就泼过来,还好我躲得快。

    不管怎么样,困扰了我好几天的难题终于得到解决。

    开保安公司除了需要公安局批示,还需要至少五个专业警卫保安技术人员证明材料,以及五十名以上的退伍军人资料。

    退伍军人好招聘,但专业的安保警卫专业人员就很难找了。

    要说找,也能找到,费力而已。但这些在何若男这里就不存在问题,她有的是关系。

    何若男还说:“名字拟定这块我觉得不好,长城安保?是不是太土气?”

    我就道:“那你说个名字。”

    何若男看着我,轻轻说出两个字:“中安!”

    中安?这个名字取的很有南方味,我问她为什么要叫中安。

    何若男答:“中华平安的意思。”

    我立时佩服,夸赞这个名字取的好,何大小姐有水准。

    结果,何若男说,“中安是一个英雄的名字,他倒在了缉毒线上,中安,是用来纪念他的。”

    这样我就有点尴尬了,我做保安公司,根本是想赚钱,而不是想纪念谁。

    公司取名长城的含义,也是说我们的安全保卫工作像长城那样坚不可摧。

    不过何若男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计较,名字,一个符号而已。

    她说:“我明天就去市局一趟,你先寻找场地,把人员拉起来。”

    说到这里就出现新的问题,租办公楼也好宿舍也好,都是要花钱的。本来按我的计划,是拉着结拜大哥王子聪一起做,他负责出钱,我负责出力,眼下何若男忽然要加入,那就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问:“这种事情不要着急,咱们还是召集入伙的人开个会,研究一下。”

    何若男呆呆地看着我,“我们两个不够吗?你还要找谁?”

    我道:“注册资金这块,恐怕我们两个凑不齐。”

    何若男道:“这个我来想办法,我有个同学,他就是专门帮人做代办公司业务的,要多少资金,他都拿得出。”

    解决了资金,我自然就没有其他问题,当下跟何若男约定,前期费用双方均摊,启动资金一百万,一人一半。

    这些不是问题,我刚好有五十万。

    何若男道:“从现在开始,你所花的每一分钱,都要留票据,等公司制度健全后,我给你报销。”

    从咖啡馆出来,我走路都还是飘的,做了好几天的公司梦,还以为有多么艰难,没想到,今天事情就搞掂九成。

    阿妹说:任何人想开公司都不难,难得是如何经营,这就是所谓的,创业容易守业难。

    开公司最先需要的是场地,我们需要在繁华地带租赁办公室,东莞最繁华的地点当然在市内。但阿妹不这么认为,她道:开保安公司不比其他服务行业,相比起那些高大上的外观环境,客户更看重的还是内在质量。

    而且,现在的东莞黄页很方便,如果别人想找你,直接就能查出来。网络也很方便,我们必须建设自己的网站,依靠网路宣传。

    所以地址选择并不重要,但规模一定要搞起来,场地要大,公司内各种运动训练器材严格按照部队标准购买安装,还有职工的制服装备,必须采用国际一流品质,员工也必须保持部队作风,要有气势,让老板们看了觉得安全。

    说到底,同样是面子工程,不同的是把钱花在实处。

    开公司想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有许多七零八碎的事情要跑。

    我开车在东城厚街寮步高埗黄江一带四处搜寻,前后看了四五十个场地,相中了十多个,剩下的就是租金问题,这需要跟何若男共同商议。

    这天下午刚从莞城出来,手机上忽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显示是本地座机,接来听,是个陌生的声音,在那头急促地叫:“发哥,救救我们。”

    对方知道我的名,肯定是我认识的,但却说的普通话,口音偏南方,我就想不起来是谁,说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曾经在龙江村夜猫酒吧打过的那个长毛。

    说是几个人跑去厚街找工作,结果被治安队抓了,八个人就跑了一个,就是为首的长毛。

    治安队的恐怖我有所耳闻,进去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也不管饭,有钱的交钱立马就能出来,没钱的要饿上一天一夜。

    有那不听话的,打伤打残很常见。听说还有打死的,随便编个罪名往头上一架,然后给老家发个通告就行。

    当然,都是江湖谣传,我未亲眼见过。

    眼下听说长毛几个被抓,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反正最近开公司需要人,不如把这几个先拉来使用,看看能做什么随便给安排,也省的几个人天天在外面流浪。

    当下就开车去厚街,拉上长毛去赎人,那是一个有着黑铁门的大院子,门口栓着两条黑背黄腹大黑狗,两个穿迷彩服的本地佬坐在门口聊天,见到我过来,眼神很狐疑。

    我让黄毛待在车上,自己下去交涉。

    尽管在这里呆了近一年,我的广东话还是不标准,最起码人家一听就知道我是外地的,又拿我身份证确认了一番,然后很不给面子地道:“一个五百块,立马放人。”

    我心里清楚,他们平时都是一个人二百放人的,就因为我是外地的,还开着捷达,所以要五百。

    其实对现在的我而言,几千块并不多,我只是气愤这些人狮子大开口。

    我今天不救他们,饿到明日下午,五十块一个就能出来。

    只是既然到了这,怎么样也得把人弄出来。

    我道:“先让我进去看看,有没有我要救的老乡再谈。”

    看门的人仰着脖子斜眼看我,“你是谁?这里的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这话倒是问的奇怪了,看守所还让人探视呢,你一个临时看守室还不让人见?

    这时大铁门后面呼啦啦地出来十多个迷彩服,衣服穿的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就像抗战时期的汉奸队,眼神凶的要吃人。

    见是如此,我便不多说话,准备回车上拿钱,偏偏那领头的忽然多事,开口喊我:“喂,你站住。”

    他一句话,四五个治安队就围上来抓我,我伸手警告他们:“做乜嘢?行开!”表情也开始不善。

    如此便坏事了。

    我只是一个小混混,跟眼前这帮大流氓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们眼里向来是无法无天的,我则有许多顾及,我眼里还有王法。

    所以我一警告他们,对方就伸手抓我,几下拉扯,我的衣服扣子拉开,露出胸腹上的刀疤,触目惊心。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根管子就敲在我腿上,跟着又有几根敲在我背上,十几个手持钢管的汉子围我一个,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我哪敢刺毛,赶紧双手抱头蹲下,却听见后面有人发出惨叫。

    扭头去看,长毛不知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被四五个人围着一翻痛殴,抱头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嚎。

    不知谁的棍子打偏,敲在长毛头上,立时血如泉涌,那几个人才收手。

    其手法动作表情比起专业烂仔只强不弱。

    见我们不敢反抗,领头的叼着烟问,“你的暂住证呢?”

    这句话问的好,我从来就没办过暂住证,按我生活在樟木头来讲,根本不需要暂住证,那附近的治安队员几乎天天见面,都当我是本地人,哪里需要暂住证。

    但我不敢说没有,我只能说在家里,忘带出来,容我打个电话叫人送来。

    领头的轻蔑一笑,挥挥手,我就被几个人提着往大铁门里面走,两条大黑狗不停地吠。

    到了里面,先是一片空院子,里面堆放了不少木料,周围生着许多杂草,后面则是一排猪舍。

    是的,就是那种只有两米高的棚子,中间用砖头搭建,三米为一间的房子,在我老家,就被称为猪舍,平时用来养猪看牛的。

    此刻的三间猪舍里面都关了不少人,见到我们被押进来,各自带着一丝好奇,左边的猪舍里面还有几个人来回叫喊,“发哥?发哥?”

第95章 呐喊() 
我抬头看了看那几个,就是上次在夜猫门口打过的,如今看我被治安队提进来,都是一脸悲痛惋惜。

    我朝他们笑笑,摆手,“没事,先待着。”逼没装完屁股后面就挨了一脚,冲进中间的铁栅栏里。同来的,还有长毛。

    几个人锁好栅栏,就提着棍棒往前面走去,其中一个人点点我,道:“记住,这里是厚街,不是你逞凶的地方。”讲完也转身走了。

    我见状赶紧拍着铁栅栏喊:“佢受咗伤,要睇医生,你啲有冇人性?”

    那个队员闻言回头,一棍子就敲在铁栅栏上,还好我手缩的快,不然手指要断。

    他用手里棍子指了指我,面带冷笑,然后转身走了。

    我草!

    这是什么态度?

    看守所里犯人受伤也不是这种待遇。

    我转身去看长毛的伤,扒开头发仔细瞅,头上破了个口子,已经肿胀,摸起来骨头是好的,算是皮外伤。这种情况,伤口按压少许,血就自然凝固,看来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司空见惯了这种伤,因此才不当一回事。

    我无奈地叹气,让长毛将自己的脑袋按好,对他道:“不要怕,等下我就捞你们出去。”

    长毛捂着脑袋哭道:“妈逼的,出去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他。”

    我叹气道:“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剃掉你的长毛,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得慌,别怪人家要抓你,你这形象我都觉得你不是好人。”

    隔壁还有人隔着墙问:“南哥,你伤的重不重?头晕不晕?”

    长毛此刻也是心情烦躁,很不耐烦地吼道:“问个毛,都给老子闭嘴。”

    那边就没了声息。

    我见状笑笑,打趣道:“你威望不错嘛。”

    长毛闻言一脸难为情,“对不起啊发哥,把你牵扯进来了。”

    我摆摆手,“不碍事,等会交点钱就出去了。”

    这时我旁边一个汉子瓮声瓮气地道:“想的美。”

    我扭头看,是个满脸白癜风的小年轻,就问他,“为什么这样讲?”

    小年轻道:“他们拿你的身份证去公安系统查了,你要是没被通缉,才能谈到交钱。”

    我这才明白治安队的程序,他们抓到人,先统一没收身份证,去公安内网查,被通缉了就是大功一件,没被通缉的就罚钱放人。

    尤其是像我这种身上带疤的,那是特别照顾对象。

    所以,现在的我还得在这铁栅栏里呆一会。

    万幸的是,手机依然在我身上装着,我却不知打给谁。

    治安队临时收押流动人口,我不清楚算不算违法,我认识的人在樟木头,这里是厚街,打给他们管不管用?

    这件事值不值得我去调用人际资源来摆平?现在的我多少长了些社会经验,麻烦别人肯定要有回报,回报还不能少,小问题能自己解决的最好。

    这房子很小,约莫七八个平方,地上都是烂泥,湿漉漉的,人只能站着,实在不行就蹲着,坐肯定是不行的。

    墙上装了一个PVC管的水龙头,有人渴了就去水龙头上喝,靠近后面墙有一道水泥槽,里面都是人的排泄物,在这狭小的空间发酵,味道不是一般酸爽。

    左手边的屋子里关的都是女人,她们一直很安静,没人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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