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5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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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还真是小,兜兜转转几多年,又在一个圈子碰见。
汉斯租赁的是冷战时期苏联潜艇,属于一家海底打捞公司,从没接过发射飞弹的活儿,但不代表他们不行,有钱赚什么都能干。
飞弹的问题解决,接下来就是和哈比特马斯之间的对话,既然要给对方一个狠的,那就必须让对方知道我们是谁,是为了什么。
像何若男计划的那样,炸毁了哈比特马斯的军营军火库就上去抓人逼迫就范,危险系数太高。
从我的观点出发,商战和军事战没什么区别,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才是重点。何若男的目的是要回盾构机,枪毙哈比马斯特。
我把目的分两步走,先抢回盾构机再说。盾构机回来,再说枪毙马斯特的事。
我把那个有痔疮的家伙喊进来,让边锋给他煮一碗方便面,三鲜的,还加了两个荷包蛋,让他吃。
吃完让他换上中安的制服,戴上中安的钢盔,穿皮靴,戴白手套,然后拍着他的肩膀问,“你叫什么名字?”
痔疮男说出一长窜名字,我懒得记,让边锋给他拍照,并给他取了个中文名:拉拉。
我对拉拉说,“从现在起,你就是中安保卫的一名正式员工,我们公司有你的全部资料,你受中安的保护,也享受中安的任何福利,中安会帮你娶妻生子,还会给你买房买地,置办家业。”
经过翻译,拉拉吓傻了,他整个人呆住,不明所以,连续说了三遍,他才明白,激动的要哭。
我说别哭,“中安对你好,你也要给中安服务,来,帮中安送一份信。”
那是一份中文信,大意是:哈比小崽崽,限你三日内归还我司旗下盾构机,如若不然,三日后我司会对你进行轰炸,请做好准备。
这份信全中文书写,大气磅礴霸气威武,还盖着中安的公章,信封上面都印着中安的logo,并贴了三根鸡毛,信封里面还装了一张我的个人名片,烫金材质,绝对高大上。
很正式的官方文件,哈比肯定不认识内容,索索也不认识,没人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但我知道,就凭那张烫金名片,哈比也不会把信撕掉,他会找人辨认,马其尔那么大,我不信没有一个华人。
别看索马里乱,来做生意的华人并不少。
只要那封信被很多人传阅,我的目的就能达到。大家都知道,哈比收到一份中文文件,文件很高档,却不知道里面内容。海盗们每日里闲的蛋疼,终于发现一件稀奇事,自然注意力集中。
一旦有华人读出那份信的内容,他们就会惊讶,原来有个公司叫中安?
中安叫我们还他们的盾构机,不然就要进行轰炸?
他们可能会生气,会暴怒,会把中安的送信人拉拉枪毙,或者是折磨羞辱。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让整个马其尔的人都知道有个叫做中安的公司在向他们宣战,很礼貌地威胁,如果你不还我的东西,我就炸你。
至于信里内容他们信与不信,三天后空中快递送到,答案自然揭晓。
何若男问我,“让拉拉去送死,是不是你的计划?”
我悠悠地叹,“我早说过,他有大用,如果你也跟我一样在荒岛上生活了两个月,你就会知道,团队里面任何东西都是有用的,我们身边的所有资源,大到通讯卫星,小到一片卫生纸,都是有用的。”
拉拉跟索索去了马其尔的第二天,就有陌生电话打给我,接来听,说的是汉语,问我是不是周发周总。
得到肯定答复,对方道:“我是替哈比司令传达他的命令,哈比司令问你能不能来马其尔城,大家坐下来谈一谈。”
我先问:“你是谁?做什么的?”
那边回:“我叫朱小强,在马其尔城做木薯粉加工业务,混日子的。”
我说好,道:“你记住这个号码,有机会单独打给我,我让你成为亿万富翁,现在你转告哈比司令,我不会去见他,三天后我看不到盾构机从矿场运出,我就开始实施空中打击,他要是有什么疑问,叫他去海上跟我谈,我的战舰在海面。”
话说完,我都能听到那边的低声惊呼,朱小强再问:“周总你别吓我,你要实施那种空中打击?不要炸坏我的店铺。”
唔?我觉得稀奇,再道:“那你就找机会给我打电话,见面后把你的店铺在地图上标注,我避开那些地方。”
那边叽里咕噜一阵翻译,朱小强说:“哈比司令不知道什么盾构机的事,他想跟你见面谈。”
我回答:“马其尔西边的矿场里那台大型钻地机,是我的,叫他立即安排人给我送出来,如果他还说不知道,你就可以挂电话了。”
朱小强又在叽里咕噜翻译,外面牛长标进来,“他们出城了。”
我对电话里说,“小强,转告哈比,三天时间,让他好好考虑。”说完挂电话,赶紧跟随队伍整理,上车,准备跑路。
马丹,谁说黑人军阀蠢的?人家不也会用卫星跟踪定位知道我的藏匿地点?幸亏何若男机警,提前安排了暗哨,对方的队伍一出城,我们就赶紧撤离。
何若男的队伍有九台车,我又带了三台车,十二台车迅速转移,驻扎地只剩下一片狼藉。
当然,也不能这么轻松的退走,在马其尔和驻扎地之间的路上掩埋遥控炸弹也是必做的。现场会放远程摄像头,一旦发现对方的人下车勘察,瞅准机会就引爆。
第706章 血债血偿(2)()
最近这段时间何若男一直是这么做的,尤其是赵建国带来的侦查小坦克,更是起了大作用。
不来现场不知道,来了现场我才发现新问题,无人机飞的太低,不能距离目标太近,另外无人机上面的信号灯也是个悲剧,夜间飞过去会被人发现,为此何若男将几个信号灯砸烂,才算保存下来了一只。
另外红外拍摄器夜间会亮起一圈红灯,也是个悲剧。
这些都是要改进的,我计划生产一批黑色吸光材质的无人机,下面能带个自动投掷器,趁着夜色飞临目标上方三百米,投下爆炸物,不声不响就把问题解决,也不用花几百万买飞弹。
如此想,我也如此做,车上就给家里打电话,让娜莎跟进督促,尽快试做样品。
赵建国在头车上询问,我们去那个方向,何若男在看地图,我直接回,去莫加迪沙,大家去海上休个假,让哈比自己去抓狂发神经。
何若男从地图上抬起头,看着我,目光不满,“这事你是不是得跟我商量商量?”
我咧嘴笑,“两公婆计较这个,反正我给你漂漂亮亮的把任务完成就是。”
还没到摩加迪沙,我就让肯尼亚的护卫队回去,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家伙,留着也没用。
阮晓吉的船在海上游弋,接到通知迅速抵达,船上面有百多名悍匪组成的坎帕斯政府军,还有双管机关炮,足以震慑任何不法武装。
现在摩加迪沙的实际控制人是哈克艾迪森,对华人雇佣军还算友好,非但不为难,甚至还暗中帮助,说到底,还是华人的慷慨名声起了作用。
我国维和部队帮了他不少忙,甚至艾迪森的王牌护卫队里也有中方教官。
到达摩加迪沙,黑人队员留在陆地驻守,由三个比较聪明的黑人头目带领,为了表示我对他们的信任,我对他们颁发了中安护卫的工作证,也是现场拍照,写上姓名职位,用透明厂牌包装,绑个蓝色带子,挂在脖子上。
别小看这小小的身份牌,在东莞或许每个人都有,但在这里,这是个稀罕物,不说透明塑料制作多精良,就说闪耀着丝绸光芒的彩带,都让黑人们稀奇不已,用手摩挲。
尤其上面还有我的亲笔命名,三个队长分别为豆豆,RUAI,咪咪。
通过这个命名,边锋算是清楚了我的习惯,又提前准备了两个工作牌,分别是发发,西西。抖RUAI咪发索拉西,齐活。
中安的队员到达船上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身上的破衣服全部脱下来,扔去洗衣机里甩,该刮胡子的该理发的,裤裆里生虱子的,全部整理个干净,不多时就恢复成清爽帅气的小伙,坐在甲板上吹海风。
船上的水果也全部拿出来,让小伙子们解解馋,算是真正的劳军。
看着蔚蓝的大海,何若男的心情也变的舒畅,不再郁闷,看着海水感慨,“几个月前,也是在这个海面,他们把我的队员枪毙,扔下海。”
我揽着她的肩,柔声细语地安慰:“师太,不用悲伤,老衲会替你讨个公道!”
何若男闻言噗嗤一声,用手拍打:“要死啊你,你这样的话给那些大师们听去还不得气死。”
“阿弥陀佛,师太,你落伍了,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现在的大师,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政府许可的。”
何若男翻白眼。
何若男连连摇头,“哎呀,我不跟你讲了,你没有半点节操。”
在船上的第三天,老汉斯的潜艇来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潜艇,从水下浮上来,六十多米长,黑兮兮的外表,湿漉漉的,像个大水怪。
何若男没见过潜艇,要过去开开眼,几个人划着小艇,去潜艇内部参观,结果让她大失所望,原来潜艇内部这么拥挤啊。
老汉斯很高兴,请我喝伏特加,真正的俄罗斯产,很劲道,还跟我介绍了船长等人,并带我去看放在发射管里的飞弹,很调皮地说:“今天晚上,他们会用实际证明,你的钱没有白花。”
聊到后面,老汉斯问:“除了飞弹,还需要雇佣兵吗?我手下有很多老手。”
我本想摇头不要,何若男却问:“有会说土语的人才吗?”
老汉斯想了想,打个响指,“有,有个人曾经在索马里帮助训练政府军,可惜后来政府垮台,不过他一把年纪,你们想见吗?”
何若男点头,“我需要教官,能训练黑人士兵的教官,要土语很精炼的。”
老汉斯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这就稀奇了,我问何若男,“黑人士兵不是不行吗?”
何若男摇头,“也不绝对,经过严格训练还是堪用的,从忠诚度来讲,黑人士兵不比黄种人差,只是理念不同,经过系统训练的士兵,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
见我不懂,又补充说:“中安士兵消耗的太多,费用太高,这不是好事。”
这么说我就懂了,她是觉得黑人便宜。
下午四点,索索从马其尔城打来电话,拉拉被枪毙了,他的尸体被汽车拖着,扔去了城外山丘。
我问:“马其尔城内的人都看见了?”
索索答:“很多人看见。”
我说:草!让何若男翻译:告诉索索,我很恼火,大发脾气,气的爆炸……说到一半摆手,“让索索把尸体照片发过来,我有大用。”
下午五点,我回到岸上,让几个队长召集部下,把拉拉的尸体照片让他们传阅,全部看完之后,我开始悲愤演讲。
哈比这个混蛋,竟然敢杀害我们的队员,伤害我们的兄弟,让我们失去家人,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拉拉戴了中安的徽章,那就是和我亲兄弟一样的存在,他的命甚至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可是混蛋哈比,竟然残忍的杀害了他,还把他的尸体在地面上拖行,世间最恶毒的魔鬼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说到激动处还抹眼泪,最后问何若男:“血债血偿这四个字用土语怎么翻译?”
何若男很郁闷,“我的土语也不好,你说的那么多,我能翻译出百分之七十已经很好了。”
这就尴尬了,合着我表演那么久都是白费?可是看看众人的表情,他们很严肃,很认真,已经被我的演技折服了呢。
我电话给张雅婷,问她,索马里这块土语翻译,血债血偿。
张雅婷也不知道,不过她身边能人不少,辗转了六七个人,终于问清:唯物麦博撒森梅斯!
我没有计较为什么中文四个字土语却那么长,只是悲愤地看着众人,拳头捏紧,在空中挥舞,做虚空击鼓,饱含感情地喊出:唯物麦博撒森梅斯!
黑人士兵们没什么反应,他们有些好奇,有些不解,像懵懂无知的幼儿园小朋友。
或许是我发音不准确吧,我让何若男尽可能地表达我的观点,不管是谁,只要穿上中安的制服,就是中安的员工,就要受中安保护。
拉拉是中安的员工,他还没来得及娶妻生子,只是去送口信,就被可恶的军阀哈比特马斯杀死,这个仇,中安要报。
我再次举起拳头,对众人大喊:“唯物麦博撒森梅斯!”
他们懂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