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5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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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保安公司?赵总还真敢说,黑水可是国际一流的安保公司,装备先进资金雄厚,向来接的都是美利坚政府单子,世界内任何地方都能执行任务,据说07那阵和老美正规部队军车发生碰撞,黑水的人直接顶着正规军脑门让对方认错,这份霸道实力,中安可比不上。
我否认,小丫头却振振有词,“你是谦虚,赵叔叔从来不会骗我,你是不想帮我罢了。”
别的事情好谈,唯独找她哥哥这事,我实在无能为力。
她说的赵叔叔,是远东贸易国内白手套,算是她本家叔叔,近些天跟西摩达亚克的亲王混的很熟,据说西摩达亚克内乱以后,他就给几个王子提供装备武器,让他们打成一锅粥,打完了再鼓动佛佛洛亲王去坐收渔翁之利。
姓赵的也找过我要人,想让中安介入西摩达亚克王位之争,帮助他建设根据地,我拒绝了。
中安现在自顾不暇呢,何若男还没消息,赵建国带人深入索马里腹地搜寻,情况也不乐观,二十名队员已经损失了三名。亚建内部的事情现在是副总周云龙负责,国内这边我新提拔了郑云和陈超两个管理,一个负责行政,一个负责训练,兵员存在严重不足,急需补充。
目前我最需要做的,就是稳,稳定大于一切。
小丫头被我拒绝,很是伤心,电话里道:“你就派人去看看,大不了我付你酬劳。”
我给她解释,不是酬劳的问题,而是我的能力不足,我只是个小商人。
小丫头急了,“你骗人,你是小商人,这世上就没了大老板,你们都是骗子,我再也不想理你们了。”
小丫头怒气冲冲地挂电话,似乎很伤心。
我则揉额头,沉思。
这么大件事,他们干嘛瞒着?瞒着外人我能理解,瞒着自家人我就想不通了。
和张雅婷通话,说了这些事,张雅婷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起的太快,这不是好事,快想想退路。”
一番话点醒我,赵老爷子不为难我,不是因为我道歉的姿势多么诚恳隆重,而是因为其他事情。
所谓的大势所趋。
从我的角度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但从他的角度看,则是另一种局面。
我每天的工作不光是跟赵紫萱聊天,事实上我半个月里只见过赵紫萱一面,就是商谈岛屿建设,其他几次都是电话沟通。除此之外,我还有公司要忙,中安的事,友华的事,乐迪的事,每天要听赵建国汇报,一天不来电话我就睡不着。还要听赵大的汇报,肯尼亚的分公司准备的怎么样,阿彦情绪如何?也偶尔打个电话问问小妹,医生排队排到了么?念恩乖不乖……
等等诸多烦心事,烦的我都不想长头发,直接留个光头算了。
我都有这么多烦恼事,赵老爷子就很轻松吗?当然不是,他比我更烦,面对的事情更多更复杂。
孙子的事可能很重要,但他没精力去悲伤,去缅怀,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有时间跟我计较?
张雅婷说我成长的太快有危险,我就把自己好好审视一番,才发现问题大了。
我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商人,可我给人送礼,一出手就是私人岛屿,先不说岛屿基建要花多少钱,光说如何从他国政府手下弄到私人岛屿批文,就不是一般商人能想到的。
国内也有岛主,但他们都是租,是承包,跟国内班子打交道。我则不是,我直接和国外班子打交道。
这不是光有钱就能解决的。
再有我买退役军舰去索马里海域开创护卫队的事,别说小型支援舰怎么了,支援舰也是军舰,没有硬杠杠的关系,也不好弄到手。
这事虽然做的隐秘,但亚建和远东贸易国内的中层职工都知道,因为晓吉号以后的主要合作对象就是他们,尤其是远东贸易,他们的货船经过亚丁湾的次数更多,更需要护卫。
这就属于武装力量了,国内商人牛掰到极点充其量也是雇佣几个保镖,有谁去玩舰艇的?
说起黑水,以前倒是听张雅婷提过,因为亚建设备移动问题跟国外某个团体发生过争执,队员间相互动了手,但没动枪,最后是通过谈判解决。
这种事经过口口相传的演变,很可能会成为赵小姐口中的那个,中安护卫和黑水公司旗鼓相当。
而最最要紧的,是人们在背后对我的猜测,出了事故能到处寻大腿抱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能找到粗大腿抱的,就少之又少了。
各个事件相互汇合总结在一起,我的形象就比较可怕了,他们只会道听途说我的事情,从来不会当面求证。即便是想问我身边的人,我又没有要好的朋友,贴身卫士更是没法靠近,根本不可能近距离的观察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很有道理,我若还是这么不收敛,必然要遭殃。
治大国若烹小鲜,管理企业和管理国家,说起来道理差不多。
友华表面看欣欣向荣,职工们团结一致,仔细了解,也有肮脏不堪的内容。
后来有财务调动,友华一厂的财务调去二厂审核账单,其中有个会计员工作中突然晕倒,李秀赶紧派人送去医院,医生检查是宫外孕,这才知道了林怀远的丑事。
作为老板,我自己都行为不端,能怎么说他?只是让林注意点,男人嘛,玩也要有个度。
可李秀连番询问,得知这孩子不是会计想要,而是林采用欺骗恐吓的手段强行给的,又从女子口里得知,人事部,财务室,品质,督察组的几个女子都没逃过林的魔掌,曾经有人不从,第二天就结工资走人。
去告?林怀远有的是钱,没有十足的证据非但拿不住他,还有可能遭到殴打。
这里上班的都是外地打工仔,有几个敢惹事的?尤其老板凶神恶煞,林是老板的心腹狗腿子,谁敢惹?
种种劣迹被抖出来,让我大跌眼镜,根本看不出来呀,这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丑恶事?
想想看,我在自己办公室看报表,为公司未来走势发愁,林在距离我不远的另一间办公室,喊了人事部的小姑娘玩推车,小姑娘不愿意他就打,这是何种的荒唐无道?
杀了林怀远,我在公司内部会议上慎重强调,企业要发展,各人都规规矩矩走正道,不要为了私欲,毁掉大好前程。
事情没过两个月,又爆出食堂克扣工人伙食费的事。按照友华标准,每个工人每天伙食费十五元,但实际支出只有八块钱,多出来的七块钱被公司后勤部长和督查组长二一添作五分了。
此事引起我注意,到处张贴我的电子邮箱,效仿武则天,任何人对公司不满都可以给我发邮件,邮件发来我挨个看,给予回复。
基本都是琐碎烂事,没有提到点子上的,有次无意间去车间散步,被工人拦住,当面问我:“周董,我给您发邮件举报材料质量问题为什么从来得不到回应?”
我这才知道,连公司内部的邮件往来都被人装了过滤,邮件在我之前先被网络管理员看一遍,然后才转到我手。我看到的内容,竟然是被人工和谐过的,登时我就气炸了肺。
惩治品质部的事小,先把网络管理员弄来,吊起来拷问,更过分的问题出现,公司内部各个监控备份都被网管甄别,各个部门老大的手机都被窃听,包括公事私事。
公事包括各个新品研发计划,技术参数。
私事就是各个管理私底下谁跟谁不对路,谁搞了谁媳妇,夜班办公室最为混乱,电脑桌前看视频的,关了灯跟女员工推车的,乱七八糟全被网管收集,以黑客的名义威胁,要钱。
我要收拾网管,网管还兀自辩解:“他们做错事,我只是发现者,你干嘛惩罚我?不去管他们?我又没有把公司机密发给日企。”
言下之意,他还有功呢。
小小友华都是如此乱象,何况泱泱大国?
我开始重新审视友华,重新思考友华未来走向,主要的是确定自己的未来。
我联系彭总,跟他见面会谈,表达自己的心意,想大力发展科技创新,为民族增光,为国家做贡献,打破世界技术壁垒,成就民族品牌。
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我有实际想法,最新的技术,可以优惠,甚至是免费给国家服务。
彭总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问我对汽车制造有没有帮助。
汽车业制造,肯定有帮助,友华有技术独立打造汽车生产线,可以大大提高生产力。
经彭总撮合,我认识刘总,刘总就是做汽车的,最近在国外考察,对宝马汽车生产线很感兴趣,问我能不能做。
可以的话,先做一条试试。
我还认识了邓总,邓总有药品工厂,我向他介绍我最新款的真空无人制造厂理念,这种工厂用来生产药品,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的想法是,满世界里跑,到处结识新朋友,扩大自己的人脉,提高自己在圈子里的知名度,顺便也改下自己的名声,不要让人觉得我高冷到没朋友,大家无事一起吃吃饭,打打球,钓钓鱼,都是蛮好的。
就在我满世界里乱吃乱喝之时,东京打来电话,让我速度过去。说医生已经约到,但是小野大夫要见过我才肯给阿妹治疗,否则就请阿妹原路返回。
第696章 岁月如刀催人老(2)()
小妹很急,问过周围其他患者,阿妹这种情况不少见,很多脑瘤病人术后都有这种情况,经过小野大夫的调理,都能恢复。
但是为什么要我去才肯治病,我猜测,应该跟武山美莎的事情有关。但这事仔细论,怪不上我什么,我去找了,是武山洋介强迫美莎嫁人的,我连美莎的丈夫都见了。
这么多年,友华一直挤压武山在华工厂的生存空间,不就是为了出我胸中怨气?
当然,胸口除了怨气,还有些愧疚,当年奈良一场闹,得知美莎失踪,我就再也没去问过,心里已经做了判定。
美莎早晚会被找到,也必然会遵循父亲命令,跟新丈夫好好过日子。毕竟时间长了,一个女人再坚强,也得有男人支撑。
每当想起美莎,我就会想到她丈夫,那个没什么主见的老实男子,他们两个的夫妻生活,想到此就隐隐胸口疼,赶紧甩去不想。眼下大家各处一方,互不侵扰,不也挺好?
这几年,几乎都将美莎忘了,却不料,因为阿妹,让我不得不想。
看看门口的樱花树,也是奇怪,这树当年运回来,要死不活,来个人就说,呀,树要死了,来个人就说,树病了。可是经过弥月生的手,还生生把樱花树给救活。
弥月生说,八重樱花是寒冷之地产物,耐寒植物,要长在冻土地里,南方的粘土不适合。他对阿彦建议,要想让树活,最好是从北方运硬土,给整个换了。
另外,南方多雨,树木移植之后,方圆二十米都用水泥板覆盖,不要让雨水侵扰树根,让树木根系慢慢适应粘土。
一番整理,还真给樱花救活了,如今枝繁叶茂,年年旺盛。
思索再三,我决定前往东京,过了这么些年,心里的怨早就被时间冲刷的烟消云散。昔日还说要跟武山死磕,现在想想,也是空话一句。
不用武山为难,我自己先就放弃了,哪里怪的上人家。
过了这几年,莞城的变化是日新月异,以前友华门口是一大片空地,现在都盖了商业楼,第三期工程已经结束,很多友华职工都住了商品房。可东京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由此可见,日本人的发展重心不在房地产。
去到东京和阿妹汇合,小妹先是一窜抱怨:“哎呀你可算来了,你老婆都要给我折磨疯,什么都不知道,还什么都好奇,好不容易约到医生,她自己先不敢。等到她敢了,医生却没空,都能给我气死。”
又说旁边念恩,“这也是个不省心的,见天就想去游戏厅,知道的是来给妈咪看病,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度假。”
絮叨完了,将孩子一挎,“既然你来了我就不陪着,我要回去看我老公,你陪她慢慢治病。”
后又拉着我到无人处,低声交代:“姐夫你也是笨,她记不起你,你就没办法了?男女间说开了不就那些事,孩子是真的,晚上大被同眠睡一夜,想起想不起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想得起就是恩爱夫妻,想不起就是欺骗。
小妹气的嘿嘿,“你也是个死脑筋,孩子都这么大了,又来计较这些,当年你趁着她洗澡冲进去强行成事怎么不想这么多?”
我去!这都多少年老黄历你也记得?果然是亲姊妹,阿妹这种事也说?
小妹白我一眼,“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