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4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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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怎么回事,那边低声答:“老板,出事了,村上跳楼了。”
我了个擦!立时,我脑袋里面一声响雷,炸了。
李秀发觉我面色有异,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我摇头笑,“小事情,我要出去一趟,不用操心。”
这里去了楼下,边锋早就发了车在等,焦急道:“就在咱们公司的宿舍楼里跳的,警察把咱们的人控制了,正在录口供。”
我这边忙问:“知道他为什么跳吗?”
边锋面色一阵难看:“现场留了遗书,让警察拿了,遗书我拍了照片给何总,让她帮忙翻译,听说是对你不利。”
有照片?
我赶紧拿过边锋手机看,看完脑袋就大了,混蛋村上老匹夫,临死还要咬一口。
其实遗书也没写什么,只说自己对不起老板,辜负了老板的期待,本来能赚多点钱,因为自己的过失,让老板少赚钱,老板大发雷霆,将报表摔在他脸上,让他无颜面再见人。
又说,老板请了会计事务所的人来查账,是对他的不信任,忠心耿耿换来如此结果,已无信心再在世上生存……
看完我就疯了,脑袋有斗大,那宿舍是我给他们买的,三十层以上,跳下去绝对是烂西瓜,这他娘的,怎么就摊上这种事?
正要给叶谦打电话,公安局的车来了,进来就问,周发在哪,涉及到外国人命,跟我们走一趟。
我假装不知道周发是谁,拿着手机打电话,三言两语跟叶谦说清楚,让他尽快速度赶来,帮我处理这糟心事。
第59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里电话刚通完,警察就从楼上下来,后面跟着人事部干事,表情惊诧,疑惑不解地看我。
还好,警察说只是回去协助调查,并没有给我上铐子。
眼看就要上去警车后座,三楼社长办公室窗户上李秀探出头来,惊慌失措地喊:“周发?”
我抬头,微笑,挥挥手,而后上警车。
桑塔纳在前面走,雷克萨斯在后面跟,旁边的警察拿出烟,笑道:“周老板,别嫌档次低,来一根。”
我平时是不抽烟的,但警官递烟我不能不抽,不抽就是嫌弃人家档次低。接过来一看,小熊猫,立即赞:“这个烟不错,正对我胃口,平时我就抽这个牌子。”
对于烟,我只知道软中华贵,小熊猫什么价位,我不懂。
不过点了烟,大家关系就好了许多,开始闲聊,警官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周老板放心,我只是随便问,闲聊,不做证据。”
我嗨呀一声,开始大倒苦水,这些杀千刀的东洋鬼子,坑了我好几亿,如何如何,一番说,连带着前面开车的协警也跟着瞪眼,东洋鬼子这么可恨?
说是不做证据,几个警官却都在眯眼沉思,末了叹一句:“周老板,如果你说的属实,这个人就是死有余辜,但你要拿出他损害你公司利益的证据,没有证据,你这边也很摆脱干系。”
刚说完,警官手机响,接来听,听完沉思,挂了手机道:“周老板手眼通天,想让我们隐瞒死者遗书,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提醒你,死者无遗书,会更麻烦,我听说你安排了两个保镖贴身保护他,现在人没了,又无遗书留下,你那两个保镖,就是嫌疑人。”
道理我都懂,只能劳烦几位警官想办法。
警官一脸忧愁,他们也烦,最烦的就是和企业老板打交道,不能严刑逼供,好声询问对方还狡猾的不行,气的哼哼。
到了询问室,刑侦大队长来了,还有个律师也来了,说是叶总派来的,要坐在旁边看警方询问。
我有一说一,将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我不是要害他,我只是怀疑账目有问题,他的死,应该是他自己的原因。
事情简单,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还是外国人,领事馆都来询问,外交案件,不好处理。
律师的建议是,最好的方法是赶紧叫人查账,查出来对方动了手脚,咱们就站在了正义一方,对方就是死有余辜,看是畏罪自杀。
中等的办法就是让人伪造一份遗书,内容和原版差不多,但要抹掉我的名字,让人误以为是自己心理脆弱,故而跳楼。
下等方法就是不动声色,静候判决,对方反正是自杀,顶多是对我进行道德谴责,却扯不上杀人的罪名。
做为我来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村上老头怎么想的?每个月五六万的薪水,家里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妹,怎么就能从阳台上翻下来呢?
到底是叶谦能量大,尸检报告连夜出来,村上有恶性肿瘤,已经晚期。
也就是说,即便是他不跳楼,也活不了多久。
另外,一份新的遗书也摆在案头,同样是日文手写,但内容却改了许多。
我是第二天下午回的公司,当着全体日本职员的面,宣布了这个沉重消息,我们敬爱的村上部长,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从楼上飞身成仁了。
没人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听,不做任何表态。与此同时,财务室内也在进行账务审核,共计三组会计团队,进行三遍式复查,看看友华的账目问题。
第三天上午,财务理事递交辞呈。
第三天下午,智囊团成员集体递交辞呈。
第四天,技术团队成员集体递交辞呈。
按照公司规定,辞呈需要提前一个月递交,在收到第一份辞呈时候我还能保持风度,微笑着劝阻,但当第十二份辞呈递交上来时,我就再也笑不出来,此刻心里已经知道,村上的死,针对的不是我,而是友华。
中日两国,终究是不同种族。
就自杀而言,日本职员并不陌生,整个东京来说,每年自杀人数上千,各种原因。但是像村上这样的人物也去跳楼,那就让人想不通了。
他不缺钱,不欠债,有两个美女,吃穿住行都舒适,为什么要自杀?
日本职员们想不通,再加上公司在财务查账,还有自杀前我对村上一番臭骂,其中缘由,不言自明。
至于尸检报告里面的肿瘤,言辞豁达的遗书,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尸体根本没来得及运回日本,在国内火化,说你是肿瘤,那就是肿瘤。
面对日本职员的集体辞职,我感受到日本这个可怕的民族,他们的民族凝聚力,竟然是那么的强,哪怕我挨个跟他们谈话,提高五倍报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
这里面甚至都包括小林广智,他的ICU病床已经研发到第三代,也要跟着众人辞职。
经过我再三和他促膝长叹,小林才勉强松口,不辞职也可以,但需要我给村上前辈一个交代。
友华给村上举办了追悼会,每个人都是正装出席,全部胸戴小白花,庄严肃穆,连带那两个被包养的小姑娘,也是一身素白,哭哭啼啼。
这个倒不是我要求,是人小姑娘自己来的,详细情况我也是听杨春凤讲,说村上老头虽然好色,但对两个小姑娘好呀,平时身体不行,不能人事,唯一的爱好就是搂着小姑娘睡觉,要不就是买些学生校服,护士装让两个小姑娘穿着跳舞,并无其他变态行为。
就连小姑娘怀孕,也是因为小姑娘在外面跟其他人鬼混怀的,根本不是村上的锅,但村上背了。
以及其他日籍职员主妇口里所言,村上是个好人,平时最喜欢帮助邻里,待人和善,喜欢小孩,等等之类,总体而言,他是不应该死的,最起码,不应该自己从楼上跳下来。
追悼会完毕,村上的家人拿着他的骨灰回国,按照日企规定,在公死亡,需要赔付一大笔钱,约莫三百多万人民币,让我心疼,却无可奈何。
期间叶谦来看我,听我讲完整个详细过程,眉头不展,得出结论,“你这件事要翻身,在国内查不出来,你得去他们本土查,看看他的家人后代,有什么异常。”
这么一说让我惊奇,赶紧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叶谦道:“我也只是猜测,看他的两个儿子来迎接骨灰,毫无悲伤之态,这不对劲,按照常人思维,老爹死了,做子女的再不孝也得流几滴泪,他们呢?却是面无表情,我怀疑,村上自己户头上肯定干净,但他的儿子必然得了巨额好处。”
一语惊醒梦中人,想想就知道,原本六亿的利润,到我手里剩下两亿,几乎四亿元的利润不见了,村上能没有半点好处?
一定要去日本查,就从他的两个儿子身上下手。
这里刚说要去日本,公司却出了事,官方的会计团查账,公司支出收入没问题,账目都能对上,但税务这块有问题,人家查出来,友华偷税漏税,多达六千万。
这个调查结果摆在我案头时,直接给我干懵逼,半天没晃过神。
怎么就有这么多税没缴?整个财务室是干什么吃的?
喊来财务室会计,会计说税务一向都是村上亲自负责,那就是死无对证咯?
瞬间,我就觉得村上从楼上跳下去太轻松,他应该被五车分尸。
这不是明摆着的,他玩了我一道。
税务局要求我补缴税款,手头钱不够,四下里借,莎莎哪里出些,何总哪里要些,又死乞白赖地找梁大夫,总算把税款补足。
如此一番折腾,人就老了三四岁,好几个晚上都不能合眼,睁眼到天光。
怎么就栽了这么重的跟头?村上老匹夫做这些事,没想过后果?
哦,他想过了,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会败露,我要杀人,所以提前跳了下去,一了百了。
他算盘倒是打的轻松,国内那些钱款留给儿子享用,我人在大洋彼岸,拿他们毫无办法。
真当我周发是泥捏的?
痛定思痛,我换了心情,带着两个铁杆护卫,连同七八个壮汉,前往日本,非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村上两个儿子,大儿子村上言是个工程师,收入中层,有一子一女。小儿子村上行是个保险经理,也算中层收入人群,刚结婚不久,妻子才怀孕三个月。
两个原本都是老老实实的上班族,却传言中了彩票,得了大笔钱财,家里换房换车,并且,两弟兄晚上还去风俗店玩耍。
事情就是那么巧?老爹跳楼,儿子们就正好发财?
友华日本职工们的辞呈即将到期,就算是走,也得给我灰溜溜的,别想趾高气扬,好像是我亏待了他们似得。
做这些事不需要费多大周折,蹲点守候即可,两弟兄先后被用麻袋套了装上车子,拉到郊外无人处。
四五个黑衣小弟在周围站着放风,给他们一人一把铁锹,让他们挖坑。
这是我看北野武的电影里学来的,对付这种人,不要大声呼喝,也不要动手打,就在心理上给他们施压。
村上言还不服,质问我,“为什么?”
我冷声哼笑,“你家里突然变得那么有钱,你还问我为什么?”
人做了亏心事,自然会慌,我为什么让他们挖坑,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但是人就要挣扎,村上行还要否认,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只冷冷一句:“要么,你自己挖坑,要么,我让人拉你们妻子儿女都来。”
第599章 雪上加霜(1)()
两弟兄都是老实人,闻言呜呜地哭,抓着铁锹不肯挖。
我再道:“赶在天亮前挖不好,我就去找你们妻子。”
两人闻言不敢怠慢,手下翻飞,铁锹轮的欢,哭的更凶了。
挖着挖着,哥哥挖不动了,丢了铁锹,双膝跪下,脑袋抵地,痛哭流涕,“那些钱是别人给的,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请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的儿女都太小了,他们需要我的照顾。”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们停下,对着数码相机摄像头,一五一十地说,谁给的钱,给了多少,现在还剩下多少。
两人交代,是个叫桂卓的人找到他们,每人给了五百万美金,并让他们给父亲打电话,说钱已经收到,让父亲放心。
如此,真相大白,我让他们把剩余的钱都退回来,并跟随我去中国走一趟,老老实实承认罪行。
两人大骇,摇头拒绝,绝对不去中国。
这就由不得他们,证词已经被摄像机记录,想反悔都无用,那些钱数和他们的银行存款一致,去银行能查出来。
我要的也很简单,不需要他们付出任何代价,已经花掉的钱就算了,剩余的退回来,主要是我需要他们在日本职员面前替我正名。
村上不是被我逼死,他是自己作死的。
两弟兄相互商量,为了妻子儿女着想,随我一同回中国,当着全体日本职员的面,将事实说出来。
为了能够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