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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

东莞十五年-第183节

小说: 东莞十五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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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打劫而已,惹毛了我今天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或许是我表演的太投入,他真的被我吓住,当下改口道:“那你自己三刀六洞,我就放了她。”

    江湖人物把面子看的比生命重要,好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是大部人的认知。但我不是,我宁愿给他磕十个响头也不愿扎自己一刀,但此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造的逼,含着泪也得装下去。

    尤其此时他的心情万分激动,刀子贴总裁贴的那么紧,稍微一个闪失只怕总裁喉咙就被划开,若我不按他说的做,只怕对方还真的要铤而走险。

    当下从地上捡起弹簧刀,沉声问:“是不是我自己三刀六洞你真的会放她走,话你知,敢乱来大爷就是把澳门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你逮出来。”这句话前半句用白话,后面换了京片子,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咋滴,你会两种方言,爷也会啊。

    对方急了,“废话少说,快扎。”

    如此就没招了,我看了看人群里的惠老板,此刻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跟随众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戏。

    恍然间,我察觉到一丝不对。

    这老板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女儿的安危?

    叠码仔‘全智贤’从开始到现在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看都不看惠总裁。

    包括惠总裁自己,也是波澜不惊,面色古怪。

    再一细想刚才的事,叠码仔是干什么的?出门不带钱包?

    电光火石间,我似乎想通了什么,面上却保持纠结挣扎,抓着弹簧刀,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抬手就往自己腿上扎。

    所谓三刀六洞,就是要用刀子在自己身上扎三次,必须是贯穿伤,一刀下去两个洞,三刀就是六洞,这是帮派成员自罚的一种手段。

    眼看我的刀子就要落下来,惠总裁终于忍不住,高叫一声,“住手!”言毕抬手打开脖子上的刀刃,满面寒霜地道:“无聊!”

    我这边则摆出一副不明真相的茫然形象,傻愣愣地看四周。

    惠老板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从人群里走出,自顾自地上车。‘全智贤’则笑眯眯地对我竖起大拇指,算是称赞。

    至于其他几个“劫匪”,各自面带苦色,一脸悲催,围着全智贤,那个白人青年最是郁闷,操着半生熟的白话吐槽:“有没有搞错,说好只是演戏,结果我差点被打死,一千港币不行,至少要三千港币。”

    ‘全智贤’闻言道:“没问题,你们演的不错,老板很满意,每人两千五。”说着就从皮包里掏钱,不是浅黄色的港币,而是绿色美金。

    两千五美元等于两万人民币,两万多港币,是他们之前约定报酬的好多倍。

    之所以‘全智贤’说每人两千万,是因为对方刚好四个人,拿出一叠美金不用点,直接甩给他,他们自己会分。

    而我,则继续保持一个不明真相的茫然状,看着惠总裁将地上的保险箱吃力地往车后备箱放,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帮她一起将箱子推进车里。

    不过,此刻我的表情,是满面寒霜。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铁青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旁边时不时传来叠码仔的聒噪,无非是夸我英勇,身手好,人又靓仔。

    我一句都不回,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窗外,看那路过的双层巴士,好生稀奇。

    后面惠氏两父女都不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论起来这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某老板看见女儿带着男友来见自己,就安排一场打劫的戏码,来看看未来女婿是什么成色,对自己女儿有多么上心。

    依照我的表现来看,绝对是满分,我不贪财,有底线,并且为了惠总裁愿意流血,这很不错。

    但这没什么卵用,我此刻表现好,不代表我一辈子都会表现好。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欢被人摆弄,这算什么?设局来检验我?

    最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打算跟惠总裁有将来,最起码阿妹还在哪里站着,惠老板给我安排这出戏是什么意思?准备逼迫我就范吗?

    我就看不惯他那始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好像谁都要跪舔他似的。不过是个市级干部,地市级而已,还不是一把手,搞的自己跟中央大员似的。

    等到出闸时,他依然是两手后背,脑袋抬起,目视前方,大踏步地向前走,我则提着两口箱子,那个都是三十多斤,跟狗一样吐着舌头在后面喘。今天天气还热,我穿一身西装,汗水浸湿了我后背,感觉左臂伤口都被汗水打湿。

    惠氏父女都是一个德行,小脸挺平,目视前方,我艰难行为,都当看不见。

    这是他们骨子里于生具有的,生来就没有帮助他人的理念,或许小时候有,长大后被人伺候习惯了,就自然而然地退化,在任何时候都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妈的,两箱钱我又花不到一分,哪里来的动力?这跟提着两桶水有什么区别?

    靠近关闸时候我手机就不停地震动,应该是收到许多信息,偏偏两手都占用,没法掏出来看,于是更加气恼,心里暗暗下誓:以后再有这种出差,死也不来。

第237章 自尊() 
一出闸,就有人远远迎上来,西装革履戴眼镜,上来就接过惠老板手里的提包,点头哈腰地问好,仿佛那不足一斤的皮包把老板累死一样,丝毫没注意到后面我提着两口大箱子,都快累的喘不上气。

    过去停车场,我将箱子放在地上不肯走,心说去尼玛的,老子不提了,就在这等,反正你取了车子是要出来的。

    结果前面惠老板也具有惠总裁一样的功能,脑袋后面长眼,远远地朝我招手,要我跟上前去,那动作非常潇洒坚定,仿佛在召唤一只狗,或者是召唤一匹马。

    最可气的是,当过十多年农民的我骨子里有股子奴性,竟然抵御不过那召唤,乖乖地提着箱子跟过去了。

    走在路上我还在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没有半点骨气?后来才想通,不是我没骨气,而是对方有共产主义信仰加持,他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走到一辆白车跟前,看着眼熟,不就是那天晚上我遗弃那辆路虎?

    惠老板站在车后方,用力咳嗽一声,而后对我道:“今天表现不错,这辆车拿去玩吧。”说着伸手,递给我一窜钥匙。

    我迟疑了下,有些弄不清状况,他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西装眼镜见我迟迟不去接领导的钥匙,生怕领导的胳膊平举在半空太久,累着领导,赶紧开口催促,“给你就接着,赶紧谢谢老板。”

    我的大脑在抗拒,手却不由自主地伸过去,口里低声道:“谢谢伯父。”

    惠老板鼻孔嗯一声算是作答,自顾自地向后面的奥迪A8走去,早有西装眼镜上前一步打开车门,让领导先坐。

    结果领导脚都踩上去了却又停住,返回头来对我道:“你那个发型我很不喜欢,回头给我染过来,中国人就要像中国人的样子,明白吗?”

    我的发型?他指的是我额前的一撮白毛。

    我默然点头,表示收到。

    领导上车,西装眼镜快步去另一边副驾,开门上车,A8屁股嗡嗡两声,向前驶去。

    我这才知道,领导坐车,那车里空调必须提前五分钟打开,气温得控制在二十二度,要不然一上车还得热到领导。

    A8前面一走,粪叉子就开过来,远远地对我按喇叭。

    我又提着两口大箱子,哼哧哼哧地往粪叉子跟前走,到了后面用脚踢后杠,后备箱才打开。

    我把箱子放进去,关好车门,上了粪叉子副驾,照例是一脸铁青。

    惠总裁没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顾自地笑,“惠部长对你的印象不错啊,见面就送一辆路虎。”

    我心说,不错个屁,那辆路虎害的他挨打,被人绑,是个人都知道那车不祥,他哪里还敢坐?不如送出去做个人情。

    但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回复:“谢谢,但我不能要,你给我的已经太多。”说完我想抽自己两嘴巴,为什么不敢把话说的直接些?难道就因为你是个农民的后代,所以在她面前说不起狠话?

    惠总裁正要说,后面车子喇叭按的不停,于是加油门,将车子开去旁边空位,而后问我:“怎么了,看起来你不太高兴?”

    我黑着脸压着嗓子回答:“高兴啊,我很高兴。”

    惠总裁仔细看我,似笑非笑,伸手过来卡我下巴,娇滴滴地道:“怎么了?谁又哪里惹到你了?”

    我狂躁地将她手臂打开,并给予狠话,“别碰我。”

    心中压抑许久的不满全部汇集在这三个字里,犹如重炮一样发射。

    傻子也看出来我心情不美丽,惠总裁更加,毕竟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她双手过来捧我脸庞,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怎么了?”

    我再次将她手臂格开,“烦不烦啊你?”

    这通火终于发出来,心情感觉舒畅好多,但还没到最舒畅,主要是发火的原因还没亮出来。

    惠总裁两次被我格开,有些尴尬,却无可奈何,我猜,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男人这样对过她。

    她的桃花眼转了转,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娇滴滴地叫:“达令,你怎么了,为什么烦躁?”

    我再也忍不住,开始痛斥惠老板的愚蠢行为,原本是想痛诉惠老板狗眼看人低,结果话到口边变了味。

    “那叫什么事?找几个人来试探我?有这样做事的吗?知不知道今天多危险?”我一边说,一边将车拍的啪啪响,一声比一声高:“今天我是没带刀,带刀今天那四个就死了,你懂不懂这里面的利害?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事特好玩?特刺激?看到我为了你跟人玩命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想过我的感受?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我是该救呢还是不该救?”

    说着惠总裁就蟒蛇一样缠绕过来,大力封住我的口,让我无话可说。我很生气,我的火还没发完,准备用手推开她,继续发火。

    推着推着我自己就没了力气,倒是身体开始起了反应。

    妈蛋,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的火还没发完呢。

    最终我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欲,一把将她推开,指着她鼻子道:“你少这个样子对我,告诉你,这件事很严肃,你阿爹必须对我做出道歉,可是他呢?从头至尾都没正眼看过我。”

    “可是他送了你一部车子。”

    “啊呸,车子管屁用,我稀罕车子吗?态度,我要的是态度,他眼里当我是个人吗?”

    惠总裁见状又扑上来,我这次将她远远的隔离,沉声道:“你别这样,我的火还没发完。”

    “需要我给你泻火吗?”惠总裁说着,忽然变成小女儿样,贝齿轻咬下嘴唇。

    她说完,并舔了舔嘴唇,眼睛开始放电。

    尽管我此刻没心情,但毕竟……怎么说,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只是如此一来,我发火的目的就达不成了。

    我都说了些什么?我明明是想借题发挥,跟她把关系重新定义一下,好让她明白,我不是那个她应该带着去见家长的人,可是现在呢?我都说了些什么?我发火居然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见我不出声,惠总裁就弯下腰来,娇滴滴地看我,要去扯拉链。

    我一把抓住她,正色道:“不要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很喜欢你这样,但现在还是先说说你阿爹的行为,我真的无法忍受他,真的。”

    惠总裁慢悠悠地道:“你想让他亲自给你道歉?别做梦了,他一生自负,不会给任何人道歉,送你一辆车,足以表明他的歉意。”

    我摇头,“不是这个问题,他侮辱了我的人格,别想着用金钱摆平我。”

    “我不是在替他给你道歉吗?”惠总裁眼睛里闪出奇异的光泽,“金钱摆不平,美色总能摆平吧,他侮辱你,你就侮辱他女儿,这还不好?”

    虽然古话说父债子偿,但不是用在这种情况下。

    我对她道:“严格意义上我侮辱你并不是对你的惩罚,那是奖励,那对我才是惩罚。再说,这件事我相信不是你的本意,都是出自他的安排,与你无关。”

    实际上我此刻心已经乱了,觉得没必要再坚持,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个领导,我则是个农民的后代,社会混子,对方能正眼看我一眼都是我祖上积德,还敢有其他奢求?

    阿英说:“可是我看你很生气。”

    我道:“当然生气啦,第一次被人这样作弄,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生怕那个屌毛伤到你,其实我本来想跪的,但又碍于情面多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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