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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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有妈咪管事,酒店里的斌哥等人也没少捞好处,各种酒水抽成,客人小费,全都吃肥了。
当然,最底层的保安人员,还是苦哈哈的拿工资,能尝到甜头的,都是少数。
不过话说回来,在酒店里上班的安保人员,都愿意和小姐们拍拖,做她们的幕后护花使者,不为别的,就为了钱。
精明的小姐都知道捂紧自己的钱袋子,傻愣愣的就会落得人财两空,这种事一直存在,是感情上的纷争,别人无法插手,也没人愿意去管。
尝到桑拿业的甜头,我的心境开始有所变化,再看那些妹仔,就不觉得她们辛苦,只当她们是赚钱工具,心里自我安慰道:造成这种局面不是你的错,你赚够你想要的就撤。
我想好了,银行户头里存够一千万就从这行业抽身,为子孙后代积点德。
听莎莎电话里说,有几个做服务员的,想跳槽做桑拿,问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看看姿色身材,然后培训上岗。
这里就牵扯到一个问题,经过培训后的小姐,需要试钟评级,以前这些事都是大龙手下的人操办,其他人不用管。现在轮到我自己主持半山,这事就有些头疼。
难道要我亲自试钟?我倒是没意见,莎莎呢?她还不得跟我闹的飞起。
脑袋一转,我有了办法,我自己不去试钟,可以把这个美差让给别人,比如结拜大哥王子聪,比如姐夫黄永贵,甚至是云清阿忠他们,反正都是自己人,有福一起享,何乐而不为?
我去了桑拿办公室,莎莎打电话叫那几个服务员过来面试,面试合格后才能去参加培训,酒店里有专门的导师,好像叫梅子还是美子,我弄不太清楚,反正每个妹仔伺候人的本事都是她教的,真正的老江湖。
等人过来,先看身份证,确保是本人,方便以后管理。按照老派鸡头们的做法,拿了妹仔身份证,验明正身,然后拍照留念,作为最后的威胁手段,防止妹仔们逃走。
但我不会这么做,用果照威胁属于下流手段,既然妹仔愿意投身进这个行业,何必要威胁?
让她能赚钱就好。于是采取了和其他服务行业一样的做法,新进的技师先交五千块保证金,不做可以退,但是使用的工服,化妆品,以及师傅的培训费得扣除。
等培训完上钟,有了巨额收入,她们也就懒得东奔西走,去哪不是赚钱?
三个妹仔,都是四川籍贯,在酒店里上班半年,看惯了桑拿部的女人穿金戴银,买房买车,名包香水,心里也活络起来,想要做这行。
所以,社会风气一旦坏了,人就没了廉耻,笑贫不笑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三个女人大的二十,小的十八,如花似玉的年龄,让我好一阵唏嘘,对她们道:“桑拿是个大染缸,染脏容易洗净难,你们都想好了么?”
三个人一起点头,非常肯定。
我看了看她们的身形外貌,都不到一米六,穿高跟鞋估计能有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矮是矮了点,但能弥补。
再就是身材,只能说身姿平庸,没有说那个人的胸特别大或者是腿特别长特别直,就是一般般的普通小女生,胸基本都是B,其中有个貌似还穿了加厚,我让她上前来,要亲自检查,她还有些羞涩,要往后躲,我就怔住。她才知道自己做错了,吐了吐舌头,向前来,挺起胸膛给我检查。
果然是加厚的内衣,但也凑活有B,只是B—罢了。
我对她说:“你这个可能要丰胸,不然C牌都评不上。”
她闻言抬头,表情带着可怜,目光带着祈求,“只是小一点点,我还能发育。”
我说:“但当前是真的小,我让你过,客人不点你,也是无用。”
她听了就一阵难过,为自己当不成鸡而伤心。
我无法去体会她的心情,也无法去琢磨她的内心真实想法,这画面在我眼里很蒙太奇,有个姑娘,居然因为当不了鸡,而自卑?
如此可笑的事情,居然在我眼前真实发生了。
我看了看身份证,她才十八。我问她:“读过书吗?”
她想了想,大着胆子说:“我初中毕业了。”
我一阵无力,发笑,她就脸红。我便知道,她估计连小学都没毕业。但也没办法,生于八零与九零年代之间的人,没念过书的多了去。
她嗫嚅着,祈求道:“发哥,给个机会吧。”
看来,她很珍惜当鸡这个机会。
我对莎莎说:“叫培训师来。”
等人来了,我才想起,培训师叫美姐,是张生从香港挖过来的,除了负责教导妹仔们桑拿按摩技术,还包括妹仔们气质内涵,形体塑造,化妆美颜,说话谈吐,察颜观色等等基本技巧。
就拿一些特殊的招式来讲,需要妹仔们熟练做出一字马,没经过培训的,根本做不出来。
又比如客人办事过程中技师们的叫声,什么情况下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量高低,音色长短,都有要求。必须确保每个客人都玩的尽兴。
如果不是,还需要培训导师做什么?
美姐本人,是一副优雅的贵妇范儿,单看外表,你根本看不出她是个有着二十年妓者生涯的老母鸡。
第220章 繁荣昌盛的背后()
她在香港,十四岁开始就做鱼蛋妹,后做陪酒女,舞小姐,夜总会,慢慢的人老色衰,就改行做按摩技师,最后做楼凤,实在没出路,最后站街。
用她的话说,她的二十年妓女生涯,拍成电影,就是香港的二十年经济发展史。
她还说,你别看东莞现在这里行情好,早晚也会跟香港一样,行业竞争变大,风气开始变糟,最后就弄的乌烟瘴气。
她用过来人独特的口吻教育每个妹仔,趁年轻,多赚钱,多攒钱,别去做那些没用的,打胎,吸毒,赌博,养男人,等人老色衰,说一声没有,就一切都没有了。她见过太多悲悲哀哀,年轻时候不知道珍惜,年老时候除了一身病,什么都留不下。
她听到有三个妹仔要做桑拿女,发出无奈的笑,挨个捧起妹仔们的下巴看,而后对我道:“发哥,两个勉强可以评到C牌,那个是没办法的。”
先前被我判定胸小的妹仔就急了,带着哭腔道:“美姐,给个机会啊。”
美姐无奈地摇头,“呐,你要真缺钱,就去酒吧看看,酒店有酒店的标准,放过你去,会影响酒店生意的。”
酒店桑拿之所以是每个老板的最高追求,就是因为酒店有着严格的管理标准,这套标准是酒店的自我形象标杆,也是对客户负责。
长相不行,身材不行,就不值得客人花那么多钱去享受。如果有一个低于水准的,客人就会抱怨,哎呀花几百上千块居然玩了一个普通妹仔,他会到处去宣传,他以及他的朋友,可能下次就不会来了。
其实按我的眼光看,那个妹仔并不差,如果去了大西北嫁人,彩礼低于五万肯定娶不到。
但在这里,她被人当成商品一样挑选,而且还被打上了次品的标签。
妹仔急了,忽然冒出一句:“我是处女。”
美姐就笑,依然摇头。她指着莎莎对她道:“如果你长成阿sa这样,是不是处女,又有什么关系?”
阿sa,是美姐对莎莎的称呼。
不过看到妹仔实在伤心,美姐又补充一句,“去做个丰胸,倒是可以的。”
妹仔道:“丰胸很贵的。”
美姐回:“想要便宜的,我可以教你啊。”
立时,妹仔面上浮现惊喜,“谢谢美姐。”
三个妹仔走后,我对美姐和莎莎道:“以后再有新人来面试,直接美姐负责就好,不要通知我了。”
美姐道:“不好吧,怎么样也得你把把关。”
我摇头,“我干不了这个,太糟心。”
太糟心,是指我看不下去良家女孩转变为娼的过程,这种事情刷新了我的三观,听说是听说,亲眼看着她发生是另一种感觉。
我们的教育就这么失败吗?简单的是非观廉耻定义都做不到吗?
我问美姐要了一根烟,蹲去厕所自己抽了。
他们说抽烟解烦,我看是屁用不管,你抽不抽烟,事情就在哪里摆着,该烦还是烦。
美姐在外面问:“那试钟的事要怎么安排?”
我没回答,莎莎在外面道:“试钟就不要试了,美姐你自己定级就好。”
美姐笑笑,“好的,那试钟的事就不麻烦发哥了。”
我觉得美姐挺靠谱,为什么要试钟?凭什么要给姑娘们评级?就因为她们外貌身材有差?所以把她们分三六九等贴牌出售?
那人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试钟本来就是一个幌子,是老板自己想获得至尊无上的完美体验,所以才编排出来的幌子,美其名曰为客人负责,最后还不是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妹仔们试钟的时候表现好,真正去对待客人时还能发挥出那种服务精神吗?
都是骗子罢了。
正抽烟,莎莎在外面喊:“老公,有人找你。”
来人是乔杉,站在办公室门口,俏生生的,穿着一身白裙,宛若仙子。
她说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我说那就别请了,请了我也不答应。
乔杉闻言脸红,却看不出尴尬之意。
她道:“明天晚上维多利亚三周年店庆,所有职工都会表演节目,我也有份演出。”
这是自然,镇店之宝嘛,花魁来的,店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杉道:“想请你与我合奏一曲‘普善清心咒’。”
我就懂了,她要弹琴,选了笑傲江湖曲,但是缺个箫声伴奏,所来找我。这就怪了,我问她,“你来找我,你老板知道吗?他同意吗?”
乔杉答:“老板知道,他同意了的。”
我就更奇怪了,大龙居然会同意?他不恨我吗?
乔杉道:“老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跟你之间并无矛盾,大家各为其主罢了。”
这话说的通透,我和他之间并不是真正的主事人,大家打来打去,都是在帮别人赚钱,只是高级点的打工仔罢了。
乔杉又道:“如果你肯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我能做到的,都尽量满足。”
这话说的就有些魅惑的味道,任何要求,她都能满足?
我不回答她,只是在心里琢磨,大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嘛?
靓坤说他的小弟都放出来了,让我最近出门小心,应该不是无的放矢。再依着大龙的个性,他也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我,肯定是在等什么。
我每天进出门,路上行走,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短刀绑在小腿上,锁子甲从不离身,就为了预防大龙突然的袭击。这忽然来了这一手,让我有点发慌。
乔杉见我许久不回答,忽然发笑,“你不会是被我老板吓住,不敢去吧?”
这是激将法,尤其是从美女口中说出,杀伤力更大。
偏偏遇到我,不但不上套,还诚恳地回一句:“是啊,现在我连酒店大门都不敢出,生怕走在路上被你们老板抓住,到时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乔杉一阵黯然,道:“我们老板头上伤口还未愈合,腹部断了三根肋骨,短期之内,肯定无法对你出手,你还有什么好怕?”
哎呀卧槽!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日街头恶战,大龙先被我用狼牙棒在头上凿了一下,血糊住半面脸。又被王汉当胸一脚踢出去四五米远,半天没站起身,不是受了伤是什么?
报仇这种事,还必须是自己亲手来最合适,也最痛快。就好比我被那蒋院长摆了一道,迟迟不下决心去报复一样,一个是忌惮他背后的势力,一个是自己肩膀上有伤,所以一直安排不出时间,只能采取其他方式报复。
大龙如今也是一样,他当然恨我恨的牙痒痒,但是此刻他自己都负了伤,手下打仔实力又不是我对手,故而一时半会还对付不了我,只能干瞪眼。
如此一来,多日来悬在我头上的复仇之剑也消失不见,让我一番轻松,心情大好,当下就对乔杉道:“好,既然你老板暂时动不了我,那明日的店庆我肯定会去,乔杉姑娘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只希望乔杉姑娘记住,要回报我一个请求。”
乔杉普一离去,莎莎就窜过来,手指顶着我额头问:“你想要她帮你做什么?是不是想尝试她的软腰绵骨绕指柔?”
“嗯?”我瞪眼张口,“什么叫软腰绵骨绕指柔?”
莎莎就怒,“你少装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