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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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看着歪歪扭扭的蝌蚪和五线谱,表情极其不爽,一把掀开,又回到扉页,指着诗下面的名字问:这个李秀就是照片上那个妹子吧?
我坚定地摇头。
阿妹更气了:这么说除了照片上的女子,还有个女子跟你有一腿?
我是不是傻?为什么要给自己挖这个坑?
阿妹问:这两个女孩人在哪?还在你们老家吗?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法克?
男人哪来的第一次?我笑着道:“男人又没有膜,根本无法辨认的好吧。”
阿妹摇头表示不同意,道:我听阿珠讲,老实的男孩子会把自己第一次留给老婆,还讲男人第一次很笨拙,如果女方不帮忙,单靠男生自己甚至都无法完成这项工作。可是看看你,你当时那么熟练,分明是经验老道。
阿妹又说,男人第一次都会有点痛感,你呢?你除了爽就是爽。
我勒个去!
阿妹说的这些基本全中,我第一次的确是傻乎乎的呆瓜,但阿莲不是啊,她会引导啊。但这我能跟阿妹说吗?
我义正辞严地表示,不要相信那些谣言,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阿妹从我的话里找不到破绽,只能闷闷不乐,继续翻开日记,想从里面再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给老婆看自己以前的私人物品,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我以后必须把这个教训传给儿子,以免他重蹈覆辙。
阿妹翻了一遍,才懒洋洋地下令:给我演示你的乐谱吧。
“普善清心咒”是金庸小说《笑傲江湖》中所出,于1996年香港拍摄的电视剧传入内地,一时间引起轰动,各个频道都在放。我那时才初二,最崇拜里面吕颂贤扮演的令狐冲,并且和班级里面几个不学无术的男生组成了华山派,没事就跟别的班级干仗,后来发展至跟别的学校干仗,我的格斗技巧,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下基础,并迅速熟练。
当时最喜欢听的就是令狐冲和任盈盈合奏的笑傲江湖曲,后来查出来那曲子叫“普善清心咒”,是香港音乐大师胡伟立所作,一时沉迷进去,奉为仙音。
适逢九七香港回归,学校组织歌舞晚会,我愣是拼着两个月的时间,学会了笛子,并熟练吹奏这首笑傲江湖曲,在晚会当晚,获得满堂彩。
当时曲子之所以能成功,也得感谢我的音乐老师,是她弹的古筝,若不然,单凭笛子,无法服众。
再后来上了高中,军训完毕举行迎新晚会,大家又登台表演节目,我选的个人独奏“碧海潮生曲”,同样也是胡伟立大师所做,轰动校园。
也就是那个时候,李秀送给我的日记本,后来我在上面写了许多歌词曲谱。遥想当年,书生意气,备战高考,青春年少,斗志勃发,学校内外,恶名远杨。
眼下再看到这曲谱和笛子,不免唏嘘。
当下将笛子擦拭一番,对阿妹道:“听好了,未来儿子要成音乐家,现在我就来给他打下基础。”
言毕,先吹“碧海潮生曲”,刚吹了个开头,阿妹就捂着头摆手:不行不行,你儿子不喜欢这个。
好,那就勉为其难,来个笛子独奏版的“普善清心咒”,同样,也是吹个开头,阿妹就听不下去了,摆手表示:你儿子将来可能做不了音乐家,一听你吹笛子就在里面抗议。
这句话说的我心伤,未来的大音乐家就因为他母亲一句话,直接掐灭了他的音乐梦想。
正所谓:琴瑟不语笛声脆,天涯何处觅知音?昔日的青葱生涩,再也一去不回。
……
翌日上午,马飞早早的打来电话,问我车子安排的如何,我回复他:“弄了辆玛莎拉蒂,绝对长脸。”
马飞闻言大喜,直夸我是他再生父母,而后又吱吱唔唔结结巴巴地表示,他最近接待了个老同学,是女的,希望我能帮衬他一下,到时假扮一下他司机。
听到这个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厮要在老同学面前装逼,不但有豪车,还有司机呢。
但问题是,玛莎蒂拉后排空间极小,坐小孩容易,要塞个我这么大的男人,恐怕很憋屈。
马飞却道:“我坐副驾驶,让女同学坐后面,你开车。那有老板亲自开车的?”
他这么说倒也行,就是不知道来的是那位女同学,个子大不大,坐在后面会不会憋屈。
马飞说,只是带着她去深圳逛一圈,晚上吃个饭,玛莎蒂拉也就去的时候用一下,回来就不用了。
当下又提前对好口供,到时就说我借车去给朋友结婚,然后从马飞手里把车借走。
听马飞的样法,明天晚上就不打算从深圳回来,估计晚上要跟女同学把当年未做的事都做了。
这个人渣!无耻的败类!不过我原谅他,人之常情嘛。
中午去半山找张生,我计划跟张生明确摊牌,关于酒店桑拿部的收入分红,以后直接打到我帐户上,由我来分配。
不然钱放在丽丽手里,我始终不放心。搁在以前也就算了,现在阿妹治病要钱,小妹念书要钱,儿子将来吃奶粉也要钱,不能让出这么大的红利给她。
尤其坤哥最近这几次的表现,令我非常失望,必须采取手段。
结果张生不在,倒是被乔杉在大厅里堵了个正着,睁着两只大眼睛问,“说好的曲谱呢?”
我从裤兜里掏出叠好的纸,递给她道:“这是我多年手抄本,拿去研究吧。”
乔杉低头看了几秒就觉得不对,“这不是简单的琴谱。”
“好眼力!”我夸赞道:“这是琴箫合奏曲谱,历来最有名的笑傲江湖曲,就是这谱子了。”
乔杉还是摇头,“笑傲江湖我听过,不是这个调子。”
我道:“你说的那个是黄霑做的笑傲江湖曲,我这个是胡伟立所做,不一样的。”
于是乔杉就问了,“那你会吹箫吗?”
我回答道:“是的,我对箫略懂一二。”
乔杉就笑,“那真是太好了,你能跟我合奏一曲吗,我大概看了下,这首曲子韵律非常好,比起笑傲江湖曲丝毫不让,好想让他变成现实。”
我摇头道:“我很忙!”
乔杉就过来拉住我的手,大眼萌萌的祈求,“求你了,就合奏一次。”
我看看时间,道:“我有事要办,你若真想合奏,那就带着琴和箫来半山等。”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要她知难而退。老实讲,没有王汉,我对她是没有半点勾搭的兴趣。更何况大龙还对我虎视眈眈,肯定在寻机会报复我。有王汉我还大胆些,没有王汉,我死也不会踏足维多利亚一步。
结果乔杉问:“那你先说个时间,几点,我好带着琴箫等你。”
这特么就不好对付了,乔杉是个琴痴,非要跟我合奏一曲,那怕是自己带着琴箫过来等候。
我看看时间,叹气道:“下午六点,你能来,我就能来。”
乔杉立时笑道:“那好,我们就这样约定。”
摆脱了这个傻白甜的萌萌,我还有其他事要办,我得去看看,我那个便宜干姐夫怎么样了,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死,我还指着他分卖药的账呢。
第206章 沧海凤难寻()
去了樟木头医院,才发现干姐夫已经活蹦乱跳,鼻涕也不流了,气色也好了,连肺里的气喘,都似乎减轻了。
我很诧异,问他是怎么治疗的。
黄永贵答:“昨夜吃了阿燕亲手熬制的冰糖雪梨水,今早起来发现病灶全除。”
如此大善,我终于松口气,夸赞干姐神医。
干姐笑道:“什么呀,是他的病本来就要好了,我碰巧送了碗糖水给他喝,不是我的功劳啦。”
黄永贵则道:“不,老婆,我的女神,mylove,就是你,治好了我的病,没有你,我都无法呼吸。”
干姐笑的更欢,胸都跟着乱抖,伸手拧了拧黄胖子的脸,“死胖子,快去准备吧,我等着你来娶我呢。”
黄永贵的脸立马就幸福的要溢出蜜来。
简单的会晤之后,干姐要去忙她的事,我和黄永贵往外走。
等到了外面,黄永贵才黑着脸教训我:“阿发,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未必会办好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毁了我和阿燕的婚姻。”
这帽子扣的太大,我承受不住,低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病会好的这么快?若我知道你今天能好,打死我也不会告诉她,你病了二十多天,二十多天啊老大,我实在没办法才找她的。”
黄永贵道:“你明知道,我不能验血的,那个机器只要照到我,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全完了,你懂吗?”
我一阵无语,而后道:“我的错,下次不会自作主张,不过我真的是想帮你。”
黄永贵点点头,一路咳嗽着走了,看着那保时捷远去,我心里一声叹,幸好昨天没问他借车,不然今天不知要被这胖子屌成什么样。
随便吧,干姐嫁给他是板上钉钉,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办法?
接着修整一番状态,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然后去见惠红英,今天见面少不得又要一番大战,我必须把这尊女菩萨伺候好,就像莎莎说的那样,我具有当鸭子的潜力。
没办法,谁让这个平胸蛇精脸的女人有钱有权还有势呢。
当鸭子就当鸭子,我并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结果会面的情况出乎意料,蛇精女并没有和我盘肠大战的意思,反而看上去萎靡不振,过去问了才知道,她来大姨妈了。
欧耶!真是老天给面,希望这个女人大姨妈一来就是一个月。
不过面上我还是要表现的伤感一些,毕竟人家现在在流血。
我给她倒了热水,体贴地送到她跟前,俯下身子亲吻她的额头,还殷勤地踢她按摩肩膀。
大多女人月经时候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很想发火。但如果你能甜言蜜语的安慰,让她知道你很在乎她,她的痛感虽然不会减轻,但心情会变好一些。
惠红英很享受我的体贴,她将脑袋靠在我怀里,轻声问:“你是因为钱才对我这么做,还是因为你真的想对我好?”
这个问题很直接,不做作,我一定要回答好。
我说不知道,要说为了钱,我手下四百个妹仔在帮我赚钱,我不会缺钱。就算没有妹仔,我还有食堂。我应该不是为了钱。
惠红英高兴极了,咯咯地笑,“这么说你是爱上我了?”说完,用她的桃花眼翻我。
我回以微笑,却不说话。
惠红英将我的手抓住,躺在我怀里问:“听说你老婆脑袋里面有肿瘤?”
她连这种事也知道了?
貌似是我告诉她的。
她又问:“听说手术成功率只有一成?”
我再次承认,确实只有一成,但我打算将这一成变为现实。
她转过头来面对我,看着我的眼睛道:“问句不该问的,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老婆没挺过手术,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她的眼睛,据实以告:“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她能挺过来。”
一个连自己老婆都不爱的男人,你还指望他会爱别的女人?
惠红英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她不再问,只是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如慵懒的猫儿。
她说:“I'llwaitforyou。”
这句话我听懂了,她说她等我。
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思想开始摇摆不定,竟然也跟随她的思路在走,如果阿妹挺不过去那一关,我要怎么办?
是选择阿莲来做念恩的母亲?还是眼前这个女人?
阿莲很善良,又很细心,她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眼前这位呢?
我跟惠红英相处的时间极短,大部分都是在床上,她很懂得享受,思想很开放,她知道怎么调动气氛,让自己感觉最舒爽。坦白讲,她是个好的性伙伴,但是不是好母亲,我不知道。
我问:“你介意做我儿子的继母吗?”
她很快给出答案,“不介意,这样也省得我自己生一个,不是吗?”
她有钱,有势,有权,如果念恩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物质上肯定是很满足的,但精神上的母爱,我不确定。
她睁开眼,看着我,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让我试试,我觉得我会是个好母亲。”
我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说好。
她很高兴,凑上来一阵深吻。
……
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我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西北土鳖,你变的奸诈狡猾,会算计,甚至还会违背良心说话,你这个骨子里就爱财如命的家伙,依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