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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弈剑听雨-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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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的怪兽很快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仙翁。

    老仙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乐呵呵地望向锦瑟:“小姑娘很强,也很聪明,老夫刚琢磨出了新的玩法,没想到你破解得倒快,怎么不听弟弟的话,逐个击破呢?”

    老仙翁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逐个击破也无法破解他布下的局,锦瑟庆幸自己身怀游戏系统,不然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被坑上多少时间。想到之前的狼狈,锦瑟对着老仙翁莞尔一笑道:“我们这一关既然过了,仙翁把送我们回去的传送阵打开,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如此破解此局。”

    “小姑娘还要卖关子,也罢,就依了你。”老仙翁手一挥,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传送阵,“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锦瑟示意锦箫走上传送阵,等他离开之后,锦瑟这才走到了老仙翁的面前,原本是想不告诉他气气他的,但想到这须臾幻境都在他人操控之中,锦瑟还是决定不冒险了,苦笑道:“因为我弟弟太蠢了,所以我觉得听他的话会倒大霉,这才反其道而行,没曾想倒是歪倒正着。”

    老仙翁摸胡子的手顿了顿,没想到锦瑟会冒出这么一个答案来,可是这答案听起来很是真实,等锦瑟走上传送阵离开,老仙翁挠了挠头,还是不知道锦瑟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她那弟弟看起来的确蠢蠢的。

    锦瑟与蠢弟弟踏出须臾幻境时,发现太清真人的姿势都没有什么变化,见他们毫发无损地出来,也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所以当锦瑟听到太清真人收她为徒的时候,还真有些惊讶。

    “玄霄,你带师妹去熟悉一下门派地形。”

    对于锦箫的去留,太清真人并未立时说明,而是让锦瑟先行离开。锦瑟略为担心地望了眼锦箫,可是没等她看到锦箫的表情,就被玄霄挡住了视线:“师妹,走吧。”

    玄霄的声音清冷,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更衬得他眉间的朱砂红似火焰。锦瑟不知道太清真人会和锦箫说什么,但应该不是赶他下山才对,不然的话总该让她这个“姐姐”知道才是,也许是太清真人有别的主意?

    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一日不到,但锦瑟发现自己对锦箫的在意似乎太多了些,她轻轻摇了摇头,跟在玄霄的身后走出了琼华宫。身后,一道视线倏然而至,却只捕捉到了锦瑟摇头的模样。

第93章 送君下山() 
几息后,锦瑟跟着玄霄踏上传送阵来到了剑舞坪。剑舞坪是琼华派弟子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平时练剑的地方,锦瑟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但太清真人已经说了会收她为徒,玄霄也就先带她到这里看一看。

    “通过这些传送阵,可以去往门派的几个要地,接下来,我带你去承天剑台。”

    玄霄带着锦瑟在剑舞坪逛了一圈,又带着她去了承天剑台,承天剑台是铸剑之处,火炉与冰炉组成了太极的图案,走在剑台上,一会儿热一会冰,滋味颇为奇妙,倒是让锦瑟想到了后山禁地的两重冰火。

    玄霄并不知道锦瑟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尽着一个做师兄的职责,指点着锦瑟这个新入门的师妹,丝毫不知她对于琼华派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少:“由此处阶梯而下通往后山剑林,那里是门派重地,轻易不要前往。”

    锦瑟看着玄霄手指的方向,心中的想法更是复杂了几分,那里如今是门派重地,再过几年就会变成门派禁地,玄霄若是知道他未来会走上怎样一条道路,会不会后悔来到了琼华?

    然而这样的想法在锦瑟的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很快朝玄霄拱了拱手,作揖道:“多谢师兄提点。”

    “吾名玄霄,师妹唤我玄霄师兄便是。”玄霄皱了皱眉,觉得锦瑟的态度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索性便自报了姓名,毕竟琼华派弟子众多,锦瑟的师兄可不止他一人,总要熟悉起来才是。

    来而不往非礼也,玄霄既然做了自我介绍,锦瑟也不甘落后:“我叫锦瑟,玄霄师兄可以唤我锦瑟师妹。”

    两个人明明都知道对方叫什么,却又要再自我介绍一遍,这修仙门派的礼节比起凡间更甚。锦瑟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就跟着玄霄去别的地方走了走,其他没记住,传送阵的口诀却是记得很牢。

    回到剑舞坪之后,锦瑟住进了一个单人间,房间虽然小,但独立的空间无疑是让人非常舒心的。锦瑟也没有什么行李要收拾,直接往石床上一躺,呈大字状没有任何形象。

    本以为不会有人进来看到她这副睡姿,没曾想锦瑟刚放松心神,房间门便被直接推开了,阳光照在锦箫身上,带出一个不高不矮的身影,投射到了床前的地面上。

    锦瑟扶额,很想问锦箫知不知道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但想到他的身世,又忍了下来,只是扶着额头直起了身子,侧坐在床上望着锦箫等他开口,然而锦箫只是望着锦瑟,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无声的等待中,阳光将锦箫的身影俞拉愈长,他终是捏着拳头开了口:“掌门说我资质不佳,勉强修仙也是徒劳,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锦箫眼中的情绪让人心惊,那并不单单是失望,还混合着不甘、愤懑与懊悔。锦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负面的情绪?但想到锦箫一心想要进入琼华派,如今得到太清真人这样的答案会有所不快,倒也能说得通。只是太清真人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些,锦箫的资质虽然是算不上顶好,但比起这个年纪其他的孩童来说,应算是不错的了。

    “你不用替我难过,是我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在锦瑟惊讶又带着不解的不光中,锦箫很快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停顿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掌门让我与你告别后便自行下山,你可以送我一程吗?”

    锦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只是送他下山而已,这样的要求锦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缘聚则来,缘散则去,锦瑟并没有真的把锦箫当做她的亲人,只是她没想到分别来得如此之快,至少她是真的拿他当朋友吧,所以才会有不舍的感觉在心间流淌。

    “等我们回到播仙镇,正好可以一起吃个晚饭,我肚子都有些饿了呢。”看到锦箫情绪低落,锦瑟握住了他的手,牵着他走出了琼华派的山门,一边说着吃食一边踏入了太一仙径。

    寂玄道冰冷异常,然而锦瑟的手却十分温暖。锦箫怔怔地望着她,只觉得一股温暖从两人相牵的手心进入了五脏六腑之中,因为渡魂带来的痛苦,霎时消弭无踪。

    锦箫忽然很想弹琴,因为锦瑟给他带来的温暖让他记起了当年瑶山水畔的点滴往事,当年他还是太子长琴时,亦曾有过这样被关心被爱着的滋味。只是时光荏苒,故人早已不在,而他,也不复当年模样。

    长琴松开了手,不想再接受锦瑟带来的暖意,毕竟这样的温暖很快就会消逝,若是锦瑟知道他是怎样地存活着,恐怕伸出的手会比这寂玄道的温度更加冰冷吧,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温暖。

    “怎么了?太冷了吗?很快就到了。”

    锦瑟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正是伤她至深的人,感觉到长琴松开了手,她还以为他是太冷了,没有多想就抱住了他,抚了抚他的背心。没有多思考,锦瑟便揽着锦箫僵硬的身躯施展了轻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寂玄道。

    直到走出太一仙径,锦瑟才放开了揽着长琴细腰的手,轻轻牵住了他。这样细致的照顾,让长琴无法不动容,明明他表现出来的模样不那么惹人喜欢,为什么锦瑟待他却越来越好?

    无数念头在长琴的脑海中闪过,最终化作了甜酸——因为锦瑟将一串糖葫芦塞入了他的口中。

    锦瑟笑眯眯地看着长琴咬了半个糖葫芦进嘴,好奇地问:“没想到播仙镇还有糖葫芦卖,好吃吗?”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泛出暖人的金色,长琴感觉着嘴里的甜酸,望着锦瑟纯净的双眼,忽然觉得在锦瑟的笑容面前,阳光似乎也黯淡了许多。

第94章 御剑飞行() 
咬着嘴里的糖葫芦,长琴心中突然生出了一抹留恋,因此在锦瑟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时,他选择了留在播仙镇,这样锦瑟下山来的时候,他们总能见上一面。

    “我才刚刚拜入门派,恐怕短时间内都不那么容易下山,不过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下山来看你的,这些银子你拿着,别饿着了。”

    锦瑟怕整锭的银子惹眼,特意从包裹中分批拿了些碎银出来,放到了长琴的手中。这些银两足够长琴在播仙镇生活两年了,应该不会再让他过上流浪时食不果腹的生活。

    虽然说认识的时间很短,但长琴到底是自己从月牙河畔的黄沙中救出来的,锦瑟对他自然不比对萍水相逢的人,何况在锦瑟眼中,长琴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对待一个孩子,哪个女人会狠心呢?

    “锦瑟,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长琴手握成拳,觉得手中的那些银子似乎在微微发烫。他在这人世间飘荡了这么多年,遇到过很多人,经历过许多事,可像锦瑟这般待他的人,真的寥寥无几。说她傻吧,看她应对须臾幻境便知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可她若是不傻,为什么要待他这么好?

    “傻孩子,你是还没有遇到过真正待你好的人吧。”锦瑟摸了摸长琴的头,眼中多了几抹怜惜,因为在她看来,她真的没做什么,只是顺手救了他,顺手带他到了播仙镇再顺手带他上了琼华派而已。至于给他的银子,加起来也不过1两金子而已,哪里值得他如此感动。

    “也许对你来说,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算了,你快些回去吧,别被骂了。”

    长琴低下头望向了自己的脚面,不再看锦瑟。夕阳已经落到了水平线以下,白昼与黑夜交替,月亮已经悄悄升到了半空中,是该分别的时候了。

    “不急,你都没有安顿好,我怎么能放心离去?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姐姐。”

    锦瑟原本是想回琼华派去的,但看到长琴低下头的模样,她心里又软了软,虽然回到山下之后他就没再喊她姐姐了,但是锦瑟还是想再为他做些什么。

    很快,锦瑟为长琴租下了一个小屋,又陪他吃了晚饭,这才与他告别离去,用最快的速度经由太一仙径回到了琼华派。

    长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锦瑟离去背影的那一刹那,他竟是伸出了手,想要将锦瑟留下来。然而此时此刻的他连这个身体都控制不好,谈何将锦瑟留下来?长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锦瑟离开,按着自己的心口感受那砰砰砰的跳动,直至心脏的跳动趋于平静。

    等到十天半个月之后,锦瑟融入了琼华派,恐怕就不会再记得自己了吧。不过是多一次失望而已,他为什么要再一次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呢?长琴摇了摇头,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

    另一边,锦瑟很快开始了自己在琼华派的生活。这掌门太清真人的弟子,听起来挺风光的,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太清真人招收的新弟子并不只锦瑟一人,其中资质最高的人也不是锦瑟,而是夙玉。

    夙玉的体质特殊,颇得太清真人喜爱,虽然望舒、羲和双剑还未练成,但夙玉在太清真人的眼中俨然是望舒剑最合适的主人了,锦瑟在发现这个师父管收徒不管教之后,也歇了尊师重道的心思,有得学就学两招,没得学就做日常任务,积攒经验值。

    半个月后,锦瑟对琼华派已经熟悉了不少,这一日,大师兄玄震离开门派去做任务,而太清真人去了承天剑台,教习功法的事情便落到了玄霄的头上。

    作为太清真人的得意门生,玄霄的基本功很扎实,教授几个新入门的师弟师妹御剑术自然不在话下。锦瑟站在夙玉身边,听玄霄说着御剑术的要领,眼睛里闪着光芒。如果说琼华派有什么法术是锦瑟非常想得到的话,那就是御剑术和五灵归宗了。

    其实对于锦瑟来说,骑着雪团儿飞行与自己御剑飞行比起来,还是骑着雪团儿更方便些,还不用消耗真气。但对于一个剑客而言,还有什么比御剑飞行更拉风的呢?在弈剑听雨阁,也是可以御剑而飞的,可以出了弈剑听雨阁,想要飞行只能骑乘灵兽。锦瑟向往无拘无束地御剑飞行已经很久了,所以此刻,她盯着玄霄的眼睛简直亮得惊人,也美得惊人。

    云天青原本是偷偷瞧着夙玉的,只是锦瑟的目光灼灼不容忽视,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个比夙玉早一天入门的师妹上,一瞧之下才发现锦瑟的容貌一点儿也不输给夙玉,如果说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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