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命-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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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面前的铁桌子看着光亮,可隐隐透出的血腥气在提醒我们,这上面死过人。
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怎么可能干的出来这些事情?
还有那个小女孩,她嘴角挂着的那抹冷笑,说明这一切就是有意为之。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黑皮被收走了,我们一点反击的手段都没有。
还有一点便是,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方向来自供桌。
就在这时,出口处的挡板被拉开,一个女人顺着扶梯爬了下来。
女人的衣着很朴素,腰间围着一个围裙,手上拿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是张萍。
“张姐,咱俩没仇没怨吧,这次媛媛出事,我还把我哥叫来了,你就这么对我们?”胖子开腔了。
张萍看都没看胖子,径直走到供桌前,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将杀猪刀扣在掌心,低声念着什么。
声音太低,我听不清,但是看张萍一脸虔诚的样子,我就知道,今天要遭。
张萍念了一阵,停了下来,侧着耳朵做出倾听的姿势,还不时点点头,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和她的女儿刘媛媛一样。
过了片刻,张萍起身,拎着刀径直来到我面前,不住的打量着我,就好像在打量一头待宰的牲口。
“张萍,你他妈的要干啥?”盘子脸色一变,剧烈的挣扎着。
张萍好像屏蔽了胖子一样,根本不理他,依旧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手也摸了上来。
脖子,胸部,肋骨,张萍不是再摸,而是在丈量尺寸,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刀比划着,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该从哪里下刀。
“我草泥马!”
胖子疯狂了,挣扎的越发剧烈,绳子向内凹陷,陷入了他肥胖的身体中,脖子更是磨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丈量了半响,张萍似乎想好了从哪里下刀,杀猪刀奔着我的锁骨扎了下来。
“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胖子疯了一般的喊着,肥胖的身体一蹦一蹦的,可是没用。
椅子是铁的,焊在地上,挣扎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刀即将刺入我的身体时,张萍僵了一下。胖子也不再挣扎,而是愣愣的看着我的身后。
我立即明白,嫁衣出现了。
一只苍白的手从我的身后伸出,穿过杀猪刀,掐住了张萍的脖子。
手掌缓缓收紧,张萍离地而起。眼睛外凸,舌头吐出,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凸起。
下一刻,咔的一声,张萍的脖子歪斜,没了气息。那只苍白的手松开,张萍软倒在地上。
一切还没结束,嫁衣从我身上飘了下来,一阵好听的叮叮咚咚声在地下室内回荡。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好像是嫁衣第二次从我身上下来。
胖子和我的表情差不多,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嫁衣。
飘到供桌前。嫁衣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那层红布。
就这么凝视了半响,嫁衣再次伸出手,抓向红布。
触碰到红布的一瞬间,红布下面的东西发出一阵脆响,整个供桌垮塌下来。发出轰的一声。
嫁衣收回手,没有动,眼睛依旧盯着倒塌的供桌。
“咔!”
过了片刻,又是一声脆响,红布罩着的神像彻底垮塌。
嫁衣这才转身,飘了回来。重新落在我的背上,消失不见。
胖子大张着嘴,缓了许久才闭上,愣愣的说道:“哥,这么牛逼吗?”
我没理他,而是看向供桌。那块红布下面到底是什么?
张萍祈祷,肯定是得到了命令,所以才回来杀我。
嫁衣过去,第一次动手,让供桌垮塌,是打败了红布下面的神像。第二次,则是让神像认输,自动损毁神像。
结果很明显,嫁衣赢了。
“哥,我们咋出去啊?”
胖子突然哀嚎一声。
我愣了一下,回过了神,是啊,我们咋出去。
嫁衣干掉了张萍,但是并没有解开我们身上绑着的绳子,我和胖子依旧无法脱身。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和胖子就得被困死在这里。
“对了。不是有苏媛媛吗?苏媛媛哪去了?”胖子又喊起来。
“得了,省点力气吧!”
我扫了一眼入口,挡板关着,在这里喊,根本没用,至于苏媛媛。如果我没猜错,她很可能早就被嫁衣干掉了。
胖子不吭声了,耷拉着脑袋,嘀咕道:“我的灵儿怎么办?”
我懒得搭理他,现在节省体力最重要。
也许过了一小时,也许过了两小时。出口的挡板忽然被人拉开,一个穿着老式蓝布衣衫,胳膊间挎着一个土篮子的女人爬了下来。
“谁?”胖子来了精神,眼睛放光的盯着那个女人。
“龙婆?”
我有些意外,她怎么来了?
“是老婆子!”
龙婆对我一笑,焦黄的面皮稍稍扯了扯。径直来到我面前,从篮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将绳子剪断,至于胖子,被她无视了。
松绑后,我捡起杀猪刀,把胖子身上的绳子割断,便立即来到倒塌的供桌前,将那块红布掀起。
红布下,是一个碎掉的神像,神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是有一样东西,保存的很完整,那是一串灰白的骨链。
我伸手捡起骨链,触手的感觉很怪,圆润阴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人骨法链,一共十八颗。以婴孩的眉心骨制成!”龙婆来到我身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说什么?”我猛地侧头,感觉手上的骨链有些烫手,下意识的想要扔出去。
“一串骨链,没什么好奇怪的!”龙婆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阴沉脸,从我的手里拿过骨链。说道:“可惜,已经废了!”
第七十九章 破局()
“看我干什么,这场无妄之灾是怎么来了的,你不知道?”龙婆阴阴的一笑,把骨链塞了回来。
“不知道!”我摇摇头。
“你上周四干了什么,难道忘了?”龙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刘芸?”我恍然大悟。
“搞掉了法王布下的棋子,又灭杀了鬼婴,以他的性格,不报复你,我都觉得奇怪!”
龙婆阴着嗓子说道,眼中是一闪而逝的兴奋。
我低头看了一眼破碎的神像,龙婆口中的法王应该是那座人骨寺庙的主人。
认真说起来,刘芸的事情,我只是恰逢其会,至于灭杀鬼婴,那不是灭杀,而是吞掉。
人死留名,雁过留声,鬼死了。也会留下一些痕迹,但是那天,嫁衣把那只鬼婴拖走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就是说,她把那只鬼婴吞了。或者说是消化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如此干。
比如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张萍,她的魂没了,嫁衣根本没给她变鬼的机会。
还有我手上的骨链,骨链圆润光滑,透着一股淡淡的阴冷气息。如果真的是以婴儿的眉心骨制成的,上面应该附着着浓烈的阴怨之气,可现在,这就是一串普通的骨链。
在我看来,这一次既是报复,也是一次试探,结果很明显,嫁衣完胜。
“别想了,这一次过后,那位应该会偃旗息鼓一段时间!”龙婆弯腰将那块红布捡起,放入篮子内,慢悠悠的转身道:“回吧!”
“尸体怎么办?”我盯着张萍的尸体问道。
“你不用管,有人会处理的!”龙婆扯了扯嘴角说道。
“嗯!”
我又看了一眼张萍,跟上龙婆,往爬梯走去。
胖子跟上来,眼睛滴溜溜乱转,一会看看神像,一会看看龙婆,又开始瞎捉摸事情。
龙婆在前,率先顺着爬梯向上。
我在她身后,仰头看着她,意外看到了一片嫩肉。
龙婆穿的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蓝布衫,里面是一件深色的小背心,向上爬,自然露出一部分肉。
让我疑惑的是,她露出的那一片嫩肉,和她的年龄对不上。
上一次,我就已经有所怀疑。
那天上午,龙婆来我店里,问我想不想知道职高后巷老吴的尸体哪去了,还有张家血案的幕后真凶,结果我看到了一口白牙。
这一次,又看到了一片细腻的皮肤。
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我很确定,她的皮肤很白。
一张焦黄,看起来四十岁以上的脸,怎么会有这样白皙的皮肤?
更重要的是,那口牙,现在已经变得焦黄,几天之间,就能变成这样?
那张好似干皮一样的脸下,一定有另外一张脸,也就是说,龙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真正的她。
顺着爬梯上去后,是一间厨房,从厨房出来,是走廊。走廊尽头是客厅,还有卧室。
刘媛媛也死了,她仰倒在沙发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眼里蒙着一层白膜,和张萍差不多,她的魂也没了。
我和胖子的东西都在,手机,符咒,黑皮,全都放在一个盒子里,将东西收好,我打开手机,上面很多个未接来电,都是陈曦的。
我给陈曦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一个平安,便和胖子一起回家。
龙婆没和我一起走,她说另有事情,至于怎么知道我和胖子在这的,她没说。
回到香店时,是凌晨三点,陈曦没出来,小黑也没理我,仅仅是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便继续睡觉。
自从开窍成功,陈曦和小黑对我的态度就变了,陈曦我可以理解,她的本体来了。
小黑则有些奇怪,好像对我有一种深深的忌惮。
我隐隐的有一种猜测,太奶奶用那三个女人的怨魂替我开的穴窍叫夹脊穴。也就是俗称的鬼门。
之所以叫鬼门,是因为这个穴窍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孕魂,可以当做阴魂的藏身之处。
我有些怀疑,嫁衣就在我的夹脊穴内,否则的话。小黑不会对我如此忌惮。
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胖子去了师院,要去解释,昨天为什么失踪了大半天。
我和往常一样,一边画符,一边看店。
“我们谈谈吧!”
上午十点。陈曦过来了。
“好啊!”
我早就想谈了,总这么僵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见我答应下来,陈曦转身把店门关了,又去后院,把自己的本体抱了出来。五指也跟了出来。
看到那条小狐狸,我莫名的有些兴奋。
“别起坏心眼!”陈曦眼睛一瞪,脸上起了一朵红云。
“没有!”
我立即反驳,这可是真的,我能对一只狐狸起什么坏心眼,这不是搞笑吗?
“哼!”
陈曦剜了我一眼。正色道:“你虽然开了窍,但我上不了你的身,不只是我,咱们堂口的仙家都上不了你的身,所以很多活,咱们都接不了!”
我表示知道。仙家打窍上身看事,获得的功德,人和仙家平分。
可在我这,这招行不通,陈曦上不了我的身,有活了。也是我自己看,她没起什么作用,这样一来,能得到的功德就非常少。
也就是说,陈曦和堂口内的仙家几乎成了摆设,不起什么作用。这就是太奶奶的算计。
“我有一个想法,我出面,亲自给人看事,你说怎么样?”陈曦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行啊!”
我一口答应下来。
“你答应了?”陈曦有些意外。
“答应了!”
我点点头,这有什么好意外的,陈曦给人看事,我有什么理由反对,这样正好,我闲了下来。
我这人本就懒,这样一来,我没事画画符,制制香。有什么不好。
更何况,一旦陈曦的名声打出去,赚的钱肯定多,我不出力,还白拿钱,有什么不答应的。
“哼!”
陈曦狐疑的看着我。明白了我的想法,冷哼了一声。
定下了章程,一切就好办了。
陈曦有人脉,五指也有,她俩商量着怎么扩大名声,往店里揽活。我则是悄然回到了后院。
陈曦和五指一个是狐狸,一个老鼠,她俩的寿命很长,和我则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顾家身上的诅咒,看似没事了,但真的没事了吗?
上次在青铜棺材内。嫁衣传给我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情绪,真的是对我吗?
别看嫁衣救了我一次又一次,这并不是她护着我,也不是她有多爱我,而是一种本能。
我的命,只能由她拿走。
也就是说,别人想要我的命,需要过她这一关,我就是她的一个禁脔,除了她之外,谁也不能碰。
我有一种感觉,嫁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