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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013号凶案密档-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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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勇军的上司姗姗来迟,他们甚至忘了工务段上有罗勇军这个人。

    当终于弄明白这个案子之后,一位大腹便便的挠着头说道:“这个罗勇军也太傻了嘛,把尸体挂在铁丝网上干啥嘛,直接扔到火车道上,让火车撞成碎片不就完事了嘛。”

    我和邵组长同时抬头看着这位,他被我们看的有些发毛,赶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第6章 模拟() 
这位的无心之言,给了我和邵组长一个新的方向,或许能解开四个疑点中的几个疑点,只是现在天色已晚,现在要验证我的这个想法或许有些危险,我只好提出明天再来一次的要求。

    返回的路上,邵组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搭话,玛丽则是在旁边不断揶揄我的精神病的事情,似乎非要报之前那喝尸水的仇。邵组长突然问了我一个深奥的问题,让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邵组长问我:“我知道你一直很向往,只是由于身世问题,你没有办法,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呢?”

    玛丽听到了邵组长的话,耸耸肩说道:“身世问题,他有什么身世问题?”

    邵组长和玛丽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这次他难得严肃了一次:“玛丽,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先别问。”

    玛丽撇了撇嘴不说话了,似乎有些生气。看着三十岁的女人了还和小姑娘似的,我也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教练到底是看上了玛丽哪一点,才有勇气能够和她结婚。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的身份没什么好隐藏的。我的父亲被抓了,一岁的时候,我妈把我扔在了门口就跑了。可笑的是,我妈竟然找错了地方,那里根本没有我爸。”

    我自嘲的说道:“所以我至今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儿子,我爸妈到底是谁。我十八岁之前,是在那地方长大的。”

    听到了我的话,玛丽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身世。其实我也习惯了,从小就被叫做没爹没娘的孩子,直到十八岁成年后,才让我一个人出来闯荡。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邵组长放开方向盘,点燃了一根香烟。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我也没有办法回答。我从小面对的都是些什么家伙,按照这个尿性,我长大应该也是其中的一种,可为什么我会想做这个呢?

    这是个深奥的问题,我实话实说:“现在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邵组长抽了一口烟,笑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呢?”我追问道。

    “有人天生喜欢隐藏在黑暗中,有人天生就喜欢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很幸运的是,我是后者,你呢?”邵组长回答道。

    “我一半黑暗一半光明。”我挠着头说道。

    邵组长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亦正亦邪?有点意思。”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大地照亮一切的时候,我们已经再次来到了铁丝网的这一端。今天我要试验下我的猜想是否正确,我要进行一次模拟。告诉了邵组长我的想法后,邵组长同意了。

    我负责扮演凶手,玛丽负责扮演张旭彤,邵组长负责扮演罗勇军,而谷琛则是负责扮演李存壮,那两名发现尸体的电工也被我请了来。

    我告诉他们,一切都按照雨夜那天的情景进行,时间轴制便按照李存壮与罗勇军笔迹重合的部分算。

    我此刻正站在简易屋子门口,接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我笑了笑,随手拉下了电闸,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路灯都熄灭了。

    玛丽吓了一跳,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我钻入了通道,到了玛丽对面的铁丝网外面。然后,我在对面一路狂奔,先于玛丽。我钻入了另一个通道,来到了女人的铁丝网处。我揭开木板观察着玛丽,终于,玛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抓住了玛丽的腿,把她拽了进来。她大叫,可有雷声掩护。

    谷琛远远的跟在玛丽后面,可现在突然跟丢了玛丽,他心中骇然,此刻正左右查找玛丽。

    我和玛丽在通道呆了十分钟左右,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将玛丽抬了出来。我先在泥地上放了一块木板,然后般了一把椅子,我想将尸体扔到火车道上。可椅子还是太低,我扔不过去。

    然后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我先爬上电线杆,将电线剪断,一条缠在玛丽身上,一条扔到了铁丝网里面,接着我将铁丝网里面的电线顺着铁丝网孔掏了出来,捆好,这样,一个跨在电线杆和铁丝网上的“桥”就修好了。

    我没办法用三根手指在狭小的铁丝网空隙中爬到铁丝网上端,除非我不想要自己的手了。但我可以利用这个做好的桥爬上去,并开始拽起捆着玛丽的另一条电线。当然了,活人玛丽不怎么配合我。

    当我爬上去后,有些累,我便将玛丽的手硬生生的塞入了铁丝网的空隙中,使得她不会掉下去,当然了,我自然没有敢对玛丽这样做。然后一个闪电照亮了夜空,站得高望的远,我看到谷琛正往这边走来。

    我吓得顾不得什么,慌不择路的竟然跳进了火车道上,这下如果没有钥匙,我不可能出去了。这一长段铁丝网只有一个门,这个门就是简易小屋的后门。

    谷琛离我很近了,我一动不敢动,趴在铁道上,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幕,确定谷琛走了之后,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我必须出去,将尸体藏好。

    好在谷琛走了,我将捆在铁丝网的绳子解开,想要拽着绳子爬出去,可我刚刚解开绳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蹬蹬蹬”的声音,这声音在漆黑的雨夜里着实渗人。

    “没错!我们在夜里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两名电工喊道。

    我吓的松了手,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外面不远处的两点亮光。他将那把椅子轻轻的推到,椅子掉在泥土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带着我回到了简易小屋,然后又带着我进入了隧道。那两个手电筒早已经消失了,两名电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将绑在玛丽身上的电线解开,他将木板和椅子收了起来,埋在了槐树下。

    然后,他坐在桌前写写画画,之后,他告诉我,拿上白酒,跟我走。

    我们来到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上面有鸣笛的声音,来的真快。

    我们在通道中喝酒,我一瓶他一瓶,然后他说:“我要带你去自首。”

    我慌了,我不自首,他们应该不知道人是我杀的,找不到我。对了,这个人不会喝酒,酒量根本没有我大,如果我能将他灌醉的话,他一定会淹死在这个通道里,到时候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的人了。

    他的酒量真的次,我们一人一瓶将所有的白酒都喝进了肚子里。他倒下了,淹没在了只有小腿深的水中。

    我走了,我作案的时候带着手套,他们找不到我。

    倒下的人是邵组长,不,应该说是罗勇军,那么我是谁呢?

    这个答案很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邵组长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后,邵组长说道:“我们接到了一个外地电话的报案,报案人是一名女性,她说自己在坐火车的时候,看到了令人恐惧的一幕。”

    “那是夜晚了,众人都昏昏欲睡,她被大雨吵醒,于是掀开窗帘想看看雨到底有多大。可她却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扛着一个女人站在铁丝网外,此刻他正不断努力着想将女人扔到火车道上……”

    邵组长继续说道:“这名报案人对着地图找了好久,才搞清楚这件事情应该是发生在我们这个市……”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心中的这个人是不是他,只要将他的照片发给这个知情人就好了。

    “对了。”我问道:“那白酒瓶子有什么发现?”

    小刘说道:“我刚想告诉你们,一半白酒上面有指纹,和罗勇军吻合,一半却没有指纹,不是被人故意抹掉了,就是那个人带着手套。”

    我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对众人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邵组长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案子我遇到的太多了,查清楚罗勇军的家庭住址,我们准备逮捕凶手。”

    当我们查清楚了罗勇军的家的时候,我们开始实施了逮捕。可当我们将罗勇军的家门推开的时候,最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一个人倒在地上,似乎早已经没有了呼吸,而旁边的桌子上,有几包东西。

    邵组长率先走了上去,用手捏了捏桌子上残余的东西,然后眉头一皱,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说道:“我们,可能遭遇大案子了。”

    “这东西是?”我吃了一惊。

    邵组长点了点头:“就是那东西!”

第7章 死亡的真凶() 
死者名叫罗忠成,今年二十二岁,是死者罗勇军的儿子。他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根据尸检的报告显示,他是那个雨夜死亡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清晨五点到六点左右。

    牵扯到了那个东西,这件事情就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主要的问题是,罗忠成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他以前是否有这个习惯。他回到了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短短一个雨夜,为何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其实只要仔细分析,就能够得出罗忠成就是凶手的推论。首先,火车道两侧有通道的事情,绝不是普通人知道的,罗忠成和父亲罗勇军虽然关系不好,可毕竟是父子,接近二十年过去了,罗忠成知道有通道的事情和知道电闸控制的是一整条路灯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其二,如果杀人的是罗勇军,那么他不必费尽心思要将尸体扔到火车道内。罗勇军有唯一一个门的唯一一把钥匙,他完全可以通过铁门将尸体抛到火车道上,而不用费尽心机利用电线。

    其三,两名电工所听到的“蹬蹬蹬”的声音其实是罗勇军敲打火车道的声音,罗勇军是在检查火车道的时候遇到的现场。按照时间来看,他本不应该现在就回来,我们推测,是因为路灯熄灭的原因,使得罗勇军提前回到了附近。

    其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罗忠成或许做梦也不会想到飞快掠过的火车上,有人看到了他抛尸的一幕。我们找了一张罗忠成生前的照片,让小刘把照片发给报案人,看看是否和她看到的是一个人。

    很快报案人确定了这个事实,罗忠成就是当夜的抛尸人。

    只是我们虽然找到了凶手,可凶手却死了。

    小刘摇摇头说道:“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果报案人能早点提供线索,我们或许早就怀疑到罗忠成的头上了。可又说回来,你们就算是没有报案人的线索,估计也猜到真凶是谁了,厉害。”

    小刘夸赞了我们一番,接着说道:“不过这罗忠成也是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也不知道父子两人在下面相聚,这罗勇军到底会怎么看待他这个儿子。他这是活生生的把自己的父亲溺死了,不孝啊。”

    眼见小刘越来越生气,我说道:“小刘,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罗勇军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了?他是故意送死的?”

    “故意送死?”小刘摇摇头:“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耸了耸肩,然后说道:“我是孤儿,对于亲情有时候我不太懂,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罗勇军要带着白酒来到通道,为什么罗勇军要写写画画。记不记得我们在他的工作簿上看到的日记,他说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

    “那你模拟的时候又说罗勇军要带着罗忠成自首。”小刘显然糊涂了。

    “我的确是这样模拟的。”我说道:“我猜测罗勇军的确这么说过,他这样做,只是希望儿子能尽快决定杀了自己罢了。罗勇军不懂得教育,罗勇军这个人太懦弱,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有一个身份——爸爸。”

    是啊,从罗勇军的日记上能看出来,这个铁道工务实实在在的怂了一辈子,妻子和人跑了,他屁话都不敢说,儿子动手打自己,他也不敢动。可在这个雨夜,罗勇军爆发出了自己所有的智慧和勇气。

    像是积攒了一辈子似得,罗勇军一次性的都用完了。他消除痕迹,他伪造日记,他故意让儿子把自己灌醉,他故意死在通道里。这样的勇气和智慧,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而且是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死的时候,想起自己最勇敢的那次,他对着一辆辆驶过的火车大喊。

    只是罗勇军不会想到,自己死亡短短两个多小时后,他的儿子就去找他做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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