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号凶案密档-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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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笑的很甜,可内心在滴血,她说道:“老公在那个地方等我,他都着急死了,其实才怀了六个月,没什么事情的。”
司机笑了笑,说道:“一看你们就是刚结婚的年轻小夫妇,看你笑的,肯定很恩爱吧。”
“是啊。”徐曼口上这么说,心中这么希望着。
司机活了四十岁,似乎还不太明白,笑容只是一种表情,却代表不了心情。在这个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徐曼的父母和自己断绝了关系,胡培不接自己的电话。徐曼感觉自己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是唯一能够给她安全感的人了。
徐曼下了车,在寂静的黑夜里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胡培的电话号码,可是没有人接电话。徐曼站在偌大的工地旁边默默流着眼泪,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匆匆的跑了出来。这个人穿着一件迷彩颜色的衣服,匆匆的跑向了工地里面去。徐曼看的出来,这个人应该是里面的工人。
徐曼刚想要问问胡培等实习生在什么地方实习,可是这个人有些神色慌张的,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徐曼先是给胡培打了电话,可是胡培根本就不接,于是徐曼给吕知秋打电话,可是吕知秋同样也不接电话。
这个时候徐曼意识到,胡培和吕知秋都不接自己的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是吕知秋不让自己接胡培的电话。
徐曼站在工地门口,一遍一遍拨打着两个人的电话,可没有一个人接。
徐曼明白了,自己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她站在门口,呆呆的站着。徐曼心想,如果这个时候下一点雨就更好了,那么更能显示出自己的悲惨来。可那天晚上的天气不错,大夏天,微风吹在人的脸上很舒服。
纳凉的人都在感慨,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依旧没有人。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一样。
不一会儿,那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又跑了出来。他满脸的惶恐,看到了徐曼,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徐曼看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也看到了徐曼。可那个时候的徐曼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个人,但是后来平静下来的时候,徐曼想了起来,这个人有点不太对劲。
我和赵明坤对视了一眼,都从徐曼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另一种可能性。那天晚上,竟然还有人去过工地中。而一个短短的夜晚,这么多的人都曾经见过吕知秋,而现在又冒出一个人来,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他去工地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开口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个人的样子?”
徐曼不知道我们的来历,不确定我们到底是什么人,但也不敢闭口不谈,半晌,徐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当时我一个人站在那个工地的门口,因为那是特殊的一个夜晚,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
徐曼看着我们,开口说道:“那个人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进去的时候穿着迷彩服,可出来的时候上衣被脱掉了拿在手中,而且衣服里似乎包这什么东西,看东西倒也不大。当时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似乎想要过来,但是又警惕的看了一眼工地里面,立刻就跑了。”
“我想他应该是去工地里面偷东西的吧。”徐曼说道:“不过他很怕被发现似得,马上就离开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而从徐曼的描述上来看,这个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工人似乎很有问题。作为一个工地的工人,就算是大半夜的来到这个工地,就算是监守自盗,恐怕也不会如此的惊慌,而从徐曼的描述上来看,这个人恐怕做出了比偷盗更严重的事情。
而于此同时,我突然感觉浑身冰冷,我突然发觉我忽略了一个点,而这个点,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点。而且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一个工人要去工地里偷东西,要用衣服包住的东西,这说明这个东西不大,或许,还有一种更贴切的东西。
我继续问道:“之后你是否还遇到了其余的人呢?”
徐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那天我就遇到了他一个人。”
我思考了起来,当时很多人都曾经来这个工地找过吕知秋,而徐曼在这里等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出来,那么从时间上来看的话,我们能够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徐曼是在王一凯和杨立成走之后看到了那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是在梁梅出来之前离开的。
“也就是你当天没有见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我看向了徐曼。
第311章 形婚()
“嗯。”徐曼认真的点了点头。
“后来呢?”我继续问道。
徐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众人,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些人面前继续说这些自己的隐私了。峰哥这个人虽然爱装,但脑袋还是比较聪明的。他明白自己在这里徐曼是不可能说出自己的故事的,他对我一拱手说道:“这位兄弟,那么你们细谈,我和其他兄弟就不打扰了,欢迎老弟常来玩啊。”
说着,峰哥带着一众人退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徐曼,示意徐曼继续往下说。
当夜徐曼并没有找到胡培,也没有找到吕知秋。徐曼在这一刻心死了,她扭头往回走去。可是那个时候,这个工地附近也并不是很繁华,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一辆车也没有。昏黄的路灯将徐曼的影子拉的很长,徐曼一步步的,漫无目的的往自己的出租屋里走。
一路上,徐曼浑浑噩噩的,她怀孕的时间长了,肚子很大,走不了多远的距离就气喘吁吁的。她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马路边发呆,觉得可以继续继续前进了就往前走。她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往前走,她想到了和胡培开心的时光又哈哈大笑。
就这样一边哭着一边笑着往前走,路上,徐曼三次想到了自杀。
一次是走了太多路,肚子疼痛难忍的时候,她恨不得从桥上跳下去,顺着桥下暗流涌动的河水离开。一次是在天亮的时候,她在路上看到了很多车,她不想坐车,她想干脆直接冲进车流里一了百了算了。最后一次是在她开自己的出租屋门,将钥匙插反的时候,她想干脆直接从楼上翻滚下去算了。
可每次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寻死的时候,她又总想,万一下一时刻胡培就打来了电话呢?万一下一时刻,自己的父母原谅了自己呢?每次想到这里,她就默默的抑制住自己想要寻死的念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七年前的徐曼总觉得自己当时不死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可徐曼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年不敢死只是因为她不敢死而已。死亡是很需要勇气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具有这样的勇气。对于徐曼来说,肚子里的孩子只是给了她一个更富丽堂皇的理由而已。
徐曼睡了一觉之后,再也不想死了。
后来的几天,徐曼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来照顾她,也没有钱来请别人来照顾她。徐曼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姐,徐曼那个时候亟须一个人来照顾自己,而那个大姐便出现了。
在经历了人间冷暖之后,有一个人肯来照顾自己,有一个人肯来陪自己,徐曼觉得这个大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没过了一个多月,徐曼生下了孩子。照顾孩子是需要钱的,可徐曼没有钱,而且因为旷课时间太长,徐曼早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二十来岁的徐曼要拉扯一个孩子,她需要一份工作。
热心的大姐给徐曼介绍了一个好工作,一晚上可以赚几百甚至一千元。徐曼心动了,她答应和大姐去看看。于是在那个夜晚,在大姐的语言攻势以及酒精的作用下,徐曼迷迷糊糊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万事开头难,这一行也同样如此。徐曼后悔不已,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大姐会在关键的时刻来照顾自己了,她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莫名对你好的人,是因为你有被利用的空间和价值。
大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徐曼在“过来人”的攻势下,终于进入了这一行。大姐负责给徐曼介绍客户,从中抽成百分之三十。徐曼有了一份工作,一份没有尊严的工作。徐曼后来明白,当一个人连尊严都不要的时候,其实就是赚钱的时候,她知道就连街边的假乞丐,一个月都有过万元的收入。
当胡培想起联系徐曼的时候,两个人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
徐曼此刻对胡培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她每天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孩子逐渐成了她唯一能够让心灵清醒片刻的纽带。
胡培没想到徐曼生了自己的孩子,胡培提出要带走自己的孩子,由自己抚养。徐曼当然不愿意了,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了。
胡培只用了两点来说服徐曼。胡培说你好歹也考上了东兴大学,知道这件事情如果闹打了,也一定会把孩子判给一个有正式工作的父亲。
这一点徐曼没有办法反驳。
胡培又说了一句话,让徐曼彻底放弃了对孩子的抚养权:你不希望以后自己的孩子问你是做什么的?
正是由于这句话,徐曼的心死了。她不能这样做,孩子是无辜的。徐曼其实想到了最合理的一点,就是两个人结婚。可以自己现在的样子,胡培又怎么会娶自己呢?
那一瞬间徐曼觉得很奇怪,她很疑惑,胡培气势汹汹的找上了门来,咄咄逼人说的自己哑口无言,就好像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一样。就好像自己在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逃避起来的人不是胡培,就好像孩子在最需要照顾的时候躲起来的不是胡培一样。
现在,似乎一切是自己做错了,是自己太脏了。
可女儿长大之后怎么办呢,她难道会听自己的解释么?还是更愿意相信一个道貌岸然的父亲。
徐曼心死了。
胡培得到了女儿,后来的时候,徐曼听说胡培和姜晓春结婚了。徐曼的心也放了下来,如果是姜晓春的话,她是能够接受的。后来她再也没有看过自己的女儿,用她的话来说,女儿活的很幸福,为什么自己非要去打扰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害怕女儿会对你有看法,为什么不离开这个行业呢?”
徐曼点燃了一根女式香烟,烟圈在KTV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朦朦胧胧的。
良久,徐曼开口说道:“我在这个行业里一干就是七年了,刚开始的时候很吃香,年轻皮肤好,可越到后来的时候,越难找生意了。”
她弹了弹烟灰,说道:“年轻的时候,我总告诉自己赚够了钱就离开这个行业,赚够能养活自己的钱就好,现在我也常听入行的小姑娘这么说。可实际上呢,一入这个行业就身不由己,想退出去,哪有这么简单呢?”
她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道:“你想啊,离开这里我们能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习惯了灯红酒绿,你让我去工作,卖力气又太辛苦,做生意我又不会,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呢?”
她语气黯然:“有一万就想要十万,有十万就想要一百万,钱什么时候都不嫌多,我们也永远都退不出来。我们最大的年龄都四十岁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行业,你就可想而知了。”
“命啊。”
徐曼重重的一叹,似乎要将心中的愤懑通过香烟排出去。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徐曼说这件事情来,似乎就收不住了:“习惯是可怕的,一旦养成了就改不过来了。我们这里有一个人,无父无母,现在有车有房,自己已经攒了几百万的存款了。可她依旧离不开这个行业,她已经习惯了。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开着车在街边溜一圈,然后将一把一把的钞票从车窗外洒出去,看着满天飞舞的钞票和争先恐后去捡钱的人。”
徐曼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说道:“然后你就会发现那些人其实比我们也高尚不到什么地方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比谁能高尚到哪里去呢?人还不都是自私,都是虚伪的?或许你今天用唾沫数的钱,就沾着我们的汗水呢?”
我摆了摆手,开口问道:“这件事情暂且不谈,说说为什么你觉得如果胡培和姜晓春结婚的话,你就能够接受并且放手呢?你之前认识姜晓春?”
徐曼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是姜晓春的话我没有意见。我只是害怕胡培和他的妻子有了孩子的话,会对我的孩子不好。”
我皱起了眉头,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姜晓春不可能和胡培有孩子?”
徐曼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姜晓春也是我们学校的,和胡培是一个专业的,我们也经常见面,姜晓春不可能和胡培有孩子的,实际上两个人的结合应该是形婚吧。”
“形婚?”我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