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尸娘-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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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狐尾在衣服下摆半遮半露，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位神话故事中的狐仙。
“戚月半，你看，这身好看吗？”
她见我在门口站着看，主动跑过来拉着我的手。
我朝她咧嘴一笑：“好看，当然好看了，涂山珑，你真是一个大美人！我看这次狐族的圣女，非你莫属！”
她“噗嗤”一笑：“你就会取笑我，看鬼王大人把你打扮得，可是比我们以妩媚著称的涂山狐更胜一筹呢！”
“你别岔开话题！”我被她气笑了，想起她和陈建启的情事，又偷偷戳了戳她，“哎，不过你当了圣女，以后就不能和小陈再”
她面上笑容一僵，随即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我和他的情缘，其实早就尽了”
眼圈微红，涂山珑将我拉着进屋坐下：“魂玉能够温养一个人的魂魄，也能够让那个人不再对过去的种种再有所留恋。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静静听她讲：“其实，我只是不甘心。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希望他的性子改变，更不想他受阴曹地府的折磨，所以我才偷偷将魂玉融在他的灵魂里，让他可以直接轮回转世。”
“我在赌，赌他对我的爱，赌他愿意来生也记得我。”说到这，她捂着自己的口鼻，默默啜泣，“可是我输了，我终是没有办法和他再续前缘。”
我轻叹一声，伸手在她肩膀拍了拍：“是我不好，不该和你提起他。”
她渐渐缓和了下情绪，抬眼看向我：“别这么说，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拿回魂玉，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意。不是他变了心，是我们有缘无分。”
有些时候，我们明明知道事情的结果，却还是不甘心地想要尝试，直到被伤得体无完肤才流着泪承认。
我陪着她，直到她完全平复了心态。
“我想好了，他既然是全新的他，那我也要忘记过往，做一个全新的自己。”涂山珑的脸上重新挂了笑意，“我要完成我的使命——成为涂山一族的圣女。”
有生之年能够亲眼目睹涂山圣女的遴选大会，真的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情。
这一天，涂山上下如同节日，每一条街道上都悬着彩灯，所有的狐族都盛装打扮，如潮水般涌向中心广场。
我和李浅也是盛装打扮，作为涂山的贵宾，和众位长老们走在一起。
涂山珑和另外几位狐族的姑娘并排而立，每一个都容光焕发，娉婷而立。涂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身上，这一任圣女将从她们当中选出。
大长老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他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台前：“各位涂山的族人，今日我等在此举办涂山圣女的遴选大会，希望可以通过公平、公正、公开的方式，选举出我们的圣女！”
“涂山如今大战在即，希望各位能够支持在实力、品德、智慧上都能够服众的姑娘成为圣女！”
狐族中想起热烈的掌声，大家欢呼着，气氛达到高…潮。
大长老待大家安静些以后，介绍了规则。
涂山圣女，地位举足轻重，可以说是涂山狐族的精神寄托。
这一次遴选，不仅要考验圣女候选者们的法力、功夫，还要考她们的文化。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人类从古至今的科举制度，多少学子寒窗苦读，就等着一朝中第，光耀门楣。那万人之中选出来的固然风光，可是被刷下去的那些人也未必都是怂包，不过是少了些运气。
即便是到了现代社会，将读书作为翻身的唯一出路，多少莘莘学子熬夜学习，待高考之后，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等待成绩下发的那一刻。
考上则皆大欢喜，落榜则一声叹息。
不知道涂山狐族的女子对于圣女是怎么看的，落选的女狐会否也如人类一样，还有别的机会。
台上，包括涂山珑在内，一共五个候选者，她们将抽签决定出赛顺序，并且根据每一场的成绩获得相应的积分，积分最高的两人由涂山所有的族人投票，选出真正的圣女。
我和李浅坐在贵宾席观看，涂山珑的表现可圈可点，难怪涂山凌那么着急将她找回族中。
“李浅，你说涂山珑这一次是不是稳稳能够成为圣女了？”我扭头看向一瞬不瞬观战的李浅。
他闻言，略略侧头，勾唇一笑：“怎么，你很关心这个？”
我略略嘟嘴：“我只是想到，人类社会当中，那些科举选拔的制度，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知道在涂山会怎么样，那些落选的狐族女子，会嫁人生子还是做别的事情呢？”
“涂山氏族自古以来就非常神秘，为夫对此并不十分了解。上次来涂山的时候，并没有赶上选圣女，但我知道，一旦成为了圣女，就相当于和涂山同命运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绛紫色的瞳仁里满是温柔：“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和决绝，为夫见过圣女身边有影子部队，她们全部是当届落选的圣女，每一位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疤，她们是圣女的影子，为她承担伤害。”
我原想着，或许做不成圣女，她们会回归普通的生活，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却没想到，结局依旧令人唏嘘。作为圣女的影子存在，那就是别人的挡箭牌，涂山狐族，令人敬佩。
“难怪涂山珑想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我不禁黯然，“不管能不能成为圣女，她这辈子都只能是涂山的人了。”
“没错。”李浅点了点头，随即又拉住我的手，往他怀里带了带，“所以，做我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幸运，嗯？”
这家伙，真是到哪儿都不忘了夸自己，他当年不会是自恋过头，爱死的吧？
“好！”
一旁，涂山凌的叫好将我们的思绪撤回来，涂山珑以绝对的优势通过武斗的考验，获得了最高分，暂列第一位。
之后，稍作休整，涂山舞姬的歌舞之后，便是第二场法术测试。
我之前对于涂山的法术所知不多，大概就知道有狐火、魅惑等，却不想其实还有一些五行攻击的技法。
“月儿，这涂山之术也是从道法而来，华夏老祖宗的智慧，不容小觑。你的运气很好，能够观摩到这么纯粹的狐族法术，对你今后学习道术也是有用的。”
李浅比较关注我的成长，我发现旁边李长泽的神情也是很凝重，不禁觉得好奇。
“对了，我还没来及问，你怎么找到李长泽花了那么久，按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些特殊的羁绊，应该很快回来才是啊。”
“你还说。”李浅敲了我的头一下，“为夫叫你好生等在原地，不要乱走，可是你呢？等了没多久，竟然自己跑了，还落入了狐族的阵法里，害为夫好找。”
我吐了吐舌头，真奇怪，我明明觉得时间过去了好久，所以才坐不住，想要去找他们，这才误入了阵法。怎么李浅说起来，好像我一开始就产生了错觉？
“总之，这次以后，李长泽那小子也会加入我们。很多时候，为夫的鬼体行动不太方便，需要借用他的肉身，这次我也和他说清楚了，他愿意帮忙，所以这次他也要多少了解下道家的东西。”
李浅一大串话说完，将我的疑惑堵回去，虽然还有些想不明白，但他不愿意多说。看李长泽的表情，似乎还真是在努力学习和思考，我撇撇嘴，继续盯着场中。
这会儿涂山珑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涂山之术考验的第一名，成为圣女的热门人选之一，另外还有一个姑娘叫涂山璞，也很优秀，其他三个在比斗中略略受了伤，她们的支持者脸上露出担忧和失望的神色。
再后面的文考，涂山珑和涂山璞的表现都很突出，对考官的问题对答如流，获得一片好评。我不经意地瞥到四长老，见他的脸色越发不好，似乎对某件事情很不满意。
经过三轮考核，涂山珑和涂山璞的成绩最好，两个人要进行最后的民意选举时，四长老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走到台前。
“诸位，关于圣女最后的选举，老夫想要说两句。”
第一百三十九章涂山新危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我看他这么正式，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他看了涂山珑一眼，然后朗声道：“关于涂山珑的品德，老夫提出质疑！”
他这话一出口，涂山狐族哗然，这种时候，四长老的一句话，对涂山珑无疑是致命的。
“四弟，你”大长老的脸色也极为难看，涂山珑毕竟是他的亲孙女，被长老这么公然指摘，显然是落了他的面子。
“大哥，事到如今，还要我说什么吗？”四长老用手指着涂山珑，“咱们涂山的魂玉，这三百年来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你忘了吗？”
这一下，不但大长老和涂山珑脸色大变，底下不明所以的狐族都紧盯着台上，要求大长老给个说法。
“李浅”我有些紧张地握紧他的手，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四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绛紫色的眼瞳微微紧缩，李浅轻声开口：“看来，涂山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大长老铁青了脸，快步来到四长老跟前：“四弟，你在这种时候说这话，什么意思？！”
四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丝毫不服软地看向他：“大哥，我早就想说了。咱们涂山的魂玉，并非一直都在涂山，否则，怎会容许那帮灭涂氏族的人召唤出梼杌呢！”
“你”
大长老见他说出口，气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他两位长老也略微蹙眉，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了。
四长老又往前走了两步：“大哥，涂山珑是你的亲孙女，一直以来，在培养方面不遗余力，我们也确实见到了她的优秀。但是，这孩子的品德并不足以担任圣女一职，愚弟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在大选之前和大家把这个事情讲清楚！”
“老四！”大长老厉声喝道，“遴选圣女是我涂山一等一的大事，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正因为是涂山的大事，我才必须要说清楚！”四长老丝毫不让，“这是我作为涂山氏长老，对族人负责的表现！”
台下围观的狐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纷纷要求他们把话说清楚，毕竟魂玉、圣女那是涂山所有狐族心目中的圣域，谁也不想稀里糊涂的。
“大哥，身为魂玉的守护者，这近千年来，你一直尽忠职守，你们这一支为涂山所做的贡献我们大伙儿也看在眼里。可是，这并不能抹掉涂山珑私自窃走魂玉的事实吧？”
四长老说完，众狐族纷纷议论起来，更有甚者开始恐慌。
“你胡说！魂玉、魂玉如今就在涂山！不信的人，可以去看！”大长老急了，高声喊道，然而语气已经少了许多冷静。
“大哥，涂山珑还不是圣女，她私自将魂玉从祭坛上拿走，难道不是窃取吗？你将魂玉交给我们，自己去迎战梼杌的虚影，为的不就是替你的孙女赎罪吗？”四长老说完，看向涂山珑，“你取魂玉，到底是自己的意愿，还是被大长老授意，你可敢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清楚？”
涂山珑身子一震，涂山凌自看台走下来：“四长老，何必咄咄逼人？魂玉如今就在涂山，由我族好好看守保管，不管我妹妹是否经过授意，魂玉都好好地在那里，何必因为这件小事将事情闹大呢？”
“小事？”四长老冷笑道，“涂山凌，你身为魂玉守卫，竟然说这是小事？”
他张开手臂，在族人面前转了一圈儿：“你们都听到没有，魂玉守卫涂山凌竟然说私动魂玉是小事？！”
“你们这一支还真是厉害啊，守护魂玉这么多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涂山珑还不是圣女，就可以私自动用魂玉。当涂山的规矩是摆设吗？！”
四长老这一声吼，引得其他的狐族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大家分成了两派，有的要求大长老把话说清楚，还有的认为，涂山珑技压群芳，虽然私自拿出魂玉有些欠妥，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光是他们，连二长老和三长老都议论起来。
“李浅，这位四长老也太过教条了，不过是拿了魂玉去御敌，当时他们也都是催着大长老赶紧拿出来的，怎么如今倒拿这事儿说事呢？”我有些不服气，偷偷拉了拉李浅的衣袖。
他微微眯了眯眼瞳：“月儿，你真以为他们在乎这魂玉是大长老请出来的，还是别的谁给拿出来的吗？四长老此番不过是要借题发挥，打压一下大长老罢了。”
见我瞪大了眼睛，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亏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竟然想不明白这点。今天不论是谁私自拿来魂玉，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