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回-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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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她翻遍了公司员工的档案，还真的如老罗说的那样，别说销售部了，整个公司都没有一个人会阿拉伯语的，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都像她一样，“掩盖”才华。不过，她好歹在猎聘上找了两个二外是阿拉伯语的，但愿能救场吧。
殷童完成工作后累的不行，公司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八点多。
“今儿不做地铁了，我要打的！”豪迈地拿出手机，殷童在网上约车，下单后显示到达还需四分钟，便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只是这养神的时间有点长了。
“殷童，醒醒！”殷童是被吵醒的，她感觉谁一直在晃她的“床”。
“别动！”殷童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醒醒！”有人拍她的脸。
这下殷童再也睡不着了，眯起眼睛一看，是贺瀚。
“这椅子比沙发睡着舒服？”贺瀚笑着问她，暗讽昨晚某人失眠的事。
“你怎么在这里？”殷童彻底醒了，怎么最近老有这个人。
“我下班看到只有这里灯还亮着，顺路过来看看是谁这么敬业。”
“有赏吗？”睡醒了，殷童心情大好，开玩笑地摊开右手向贺瀚讨赏。
“啪”地一声，贺瀚顺手打了一下，突兀地在办公室响起，“赏什么赏，回去了。”
“几点了？”问是这么问，殷童还是划开手机看时间，“九点半了！”她揉了揉双眼，惊讶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网约车司机已经走了，中途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居然没有听到。大概，这椅子真的比沙发要舒服。
“走吧，我送你。”见殷童这幅模样，贺瀚猜到她是睡过头了。
“你有这么好！”你忙着回去找方小姐吧。
“不坐拉倒。”
“不坐白不坐！”贺瀚那辆拉风的法拉利，除了上次从机场回来，她还没有好好坐过呢，那上面的真皮椅子，应该比办公室的椅子更舒服。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下班？”出电梯的时候，贺瀚忽然停下来问她，害得她差点撞上他。
“我这么热爱工作一员工，自然是忙工作喽。”殷童没好气地回答。
贺瀚倒也不说话，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书房的那本阿拉伯语字典，是你的吧？”系安全带的时候，贺瀚问道。
“是啊。”殷童往后座钻。
“坐前面来。”
“我不想系安全带。”其实她不想跟他离这么近。
贺瀚也不恼，也不说话，就这么悠闲地坐着，一副“谁怕谁”的模样。殷童无法，只能下车坐到副驾驶，如此这般，贺瀚才开车。
狭小的空间，这么近的距离，殷童觉得很尴尬。两个人自从“合作”以来，除了结婚那天，好像就没有这么“亲密”过了，以往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有事就是演给别人看，此刻自然而然地凑到一起，倒是第一回。
“学了几年？”
“啊？”殷童正打算睡觉，冷不防听到没头没脑这一句，“你是说我学了几年阿拉伯语？”想了想，殷童了然。
“嗯。”惜字如金。
“四五年。”
“罗斌那里，找不到人的话你去帮他搞定吧，四五年的水平，应该没问题吧？”罗斌正是老罗。
“怎么没问题，全是问题好不好！”殷童大叫，她没想到，这事贺瀚都知道了。
“什么问题？”贺瀚想笑，她大概是没看到自己的样子，像只惹毛了的猫咪，好像，很可爱，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首先，我不是销售部的，我为什么要去？又没人付我双倍工资！其次，我两年多没接触了，我能讲成什么样我自己都不清楚，要是那老外第一句话我就听不懂，还不如没人呢！第三，巅峰时我的水平也就是平常聊天，商业谈判，不成！”殷童像模像样地列了几个理由给他，虽然她自己也考虑过自己上，但要是知道的人多了，要是搞砸了，以后她还有脸在公司混吗？
“首先，你要双倍工资，我付给你！第二，我见过很多销售，外语水平都不咋的，最重要的是了解产品。第三，你先去试试，新找的人不了解公司，你明天去罗斌那里学一天，后天我也去，实在不行就用英语。”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有人一二三四地列理由回怼她。
问题是，她一个做人事的，她也不了解产品呀！
“中东佬讲英语有口音。”
“没关系，这个我来搞定。”
“我得好好想想。”
“搞砸了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就不能盼点好！
到贺家的时候，“百年难遇”的是，贺老爷子还坐在客厅，看到殷童和贺瀚一起回来，显得很是高兴。老爷子也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道贺瀚对殷童没有感情，但还是忍不住，他不能让心机叵测的人，害了贺家。他也不求贺家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一生平平安安最是福。
“爷爷，你怎么还没睡？”率先开口的是贺瀚。
“睡不着，你们都没回来，我就下来看看。”老爷子语气中都带着笑意。
“殷童今天加班，所以回来晚了。”
“爷爷，我今天公司有事情，以后我尽量早点回来。”殷童也开口解释，不过贺瀚的话她就不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她晚回来得事出有因，而他却是理所当然。
“加班也是难免的事，既然回来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殷童今天也是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不过第二天，来应聘的两个人并没有给她带来希望，老罗甚至还埋怨她随便找俩人来忽悠他。
看来，明天的谈判殷童是逃不掉了。
不过另殷童没想到的是，那天的谈判异常的顺利，在她还在担心她第一句话就会听不懂的时候，迪拜佬热情的问候减轻了她的紧张，后来，殷童主动跟他聊了自己在学阿拉伯语时的趣事，甚至还聊到了他刺鼻的香水味。好久没闻了呀，想当年，她老板是天天顶着这熟悉的香味在办公室晃。如此一来，殷童便彻底放松下来。产品的事有老罗在，她时不时地会小声问他几句，一场谈判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
迪拜佬做事情很谨慎，在公司看了样品还不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跑到周边最近的工厂去验厂，看货。小到产品细节，大到生产交货进度，无不亲自过问。说实话，殷童很是佩服这种事事亲力亲为的老板。
最后，这次见面以阿拉伯餐厅的“手扒饭”结尾，一行人“殷切”地目送迪拜佬离开。
“总算走了。”殷童舒了口大气。
“小殷，不错啊，以后要是人事部干的不高兴了，可以来销售部给我打下手，工资好说。”老罗拉到了这个客户，好像已经看到了钞票在眼前飞，没顾到大boss还在旁边就开始忘乎所以大方地挖墙脚。
“我可干不了这活，你看看，吃完晚饭都九点了，还不好吃！”殷童抱怨。
“罗总，像殷童这样的员工得人尽其才，把她放在人事部正好，需要什么样的人她自己一清二楚，哪天派得上用场了立马上，既解了燃眉之急，她又赚了双倍工资。殷童，你说是不是？”贺瀚拿叉子扒拉着盘子里的饭，漫不经心阴阳怪气地坐在正上方的位置上说。
“真的双倍工资？”
“放心，我会通知财务，这个月你的薪水，加倍。”贺瀚还故意加重了“加倍”两个字。
这个月？殷童原本想的是最多也就是这两天，没想到是一整个月，这两天没白忙活。
那罗斌看着俩人，貌似没什么关系，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第15章 15。陆允城（）
十二月的上海，大街小巷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氛，最近几年，这些洋节被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所接受，尤其是圣诞节，大有赶超春节的架势。
圣诞节那天中午下班前，殷童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便起身去往销售部，这一个月下来，她快被一个阿拉伯语销售助理搞疯了，好不容易前段时间来了个人，没干几天就辞职了。
果然蔡苑文分析得没错，有才华的确实不愿意屈尊做一个销售助理，没才华的华初又看不上，这个尴尬的时间，要想找到合适的人，是小概率事件。
“小殷啊，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们有专业的人事队伍，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我们华初呀！”销售部，老罗语重心长地说。
”罗总，这个情况不会再出现了，马上年底了，跳槽的人多，相信年后人员就能马上到位了。”殷童也挺难为情的，招个人这么困难，她也要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了。
“年底不行啊，年前我们要去拜访客户的呀！”
“罗总，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的。”殷童很是头大，别的岗位别说一个了，就算十个也老早搞定了，不知道这个阿拉伯语销售助理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天生跟她犯冲。
按照华初多年来的习惯，圣诞节下午是不上班的，公司有活动，高层晚上还有聚会聚餐。这不，殷童下午回办公室时候，所过之处，全是讨论圣诞节的。
“你们晚上有没有有活动啊？”还没进办公室，殷童就听到刘宇宁在哇哇大叫。
“干嘛你要请客？”
“我一个月赚那么点钱你可真好意思让我请哦！这样，我们晚上部门聚餐，没有领导买单，我们大家aa怎么样？”领导参与聚餐，很多时候就是被拉去付钱的，殷童汗。
“我有老公，才不跟你们混。”
“我去我去。”
“这算什么？单身狗聚会吗？”
“我有游戏，晚上王者荣耀开黑。”殷童想也没想就知道这人是华石楠。
“童童姐，你呢你呢？”见殷童进来，刘宇宁兴奋地冲向她。
“不去。”殷童无情拒绝。
“你干什么去？也是王者荣耀开黑？”
“各位各位，我刚刚从老蔡那出来，晚上高层好像有活动。”说话的是华石楠。
“切，您能不说废话吗！”
“你懂什么！我听说是陆氏请客的，好像是之前贺总家里有人救了陆太太，特意选在圣诞节致谢。”
“华石楠你怎么这么八！这人家的私事！”
“问题是私事跟公事混起来了。”
看来华石楠这个人在人事部就是个多余的存在，不仅殷童不待见他，挺多人跟她有共鸣的。
办公室举办了简单的活动，一下午大家吵吵闹闹很快就过去了，刘宇宁的聚餐提议没有成功，因为大家纷纷提议部门聚餐这种事情，还是有个领导在场比较划算。
殷童没想到的是，贺瀚会在此时打电话给她，更加没想到的是，贺瀚居然让她参加晚上的聚会。
“我也去？”殷童在听完贺瀚的目的后惊呼出声，“要给我升职了吗？”这是殷童的第一反应。
“别想太多！晚上就装作我们只是上下属关系，有人要见你。”说完贺瀚挂了电话。
殷童是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情去赴宴的，再说，她也挺想知道是谁想见她。
下班以后，殷童匆匆赶去叶舒婉的服装店找她，她那个店里没什么生意的时候还帮人化化妆，离华初不远，临时通知，只能去她那里救急了，她是真的没有拿的出手的衣服。
还别说，叶舒婉这双手真有化腐朽为传奇的功力，经她的手一倒腾，殷童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婉婉，我这样出去会不会不太好？”殷童觉得挺不自在的。
“哪里不好？”叶舒婉以为殷童不满意，紧张地上下检查。
“不是说你手艺不好，我觉得我打扮成这样，那么多人看着，是不是不太好，大家都是同事，以后”
“殷童，你这个胆小鬼，不就是化个妆穿个礼服，看把你吓得。没事哈，听姐的，那种场合一般人都会盛装出席的，你要是不打扮反而是焦点。”没等殷童说完，叶舒婉便打断了她。
道理殷童也懂，但就是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
忐忑不安地来到现场，倒真的是，男的无一不是西装笔挺，女的大概都是心疼钱，衣服的布料一个比一个少。
贺瀚找到殷童的时候就看到她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模样：贼溜溜地盯着别人身上的衣服。
“殷童！”贺瀚叫她，他必须“拯救”她，他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人把她当成流氓赶出去。
“贺瀚，我来这里，会不会不太好？”来的都是公司的高层，她来这里，且不说她跟贺瀚的关系，光是资格，她就不够啊。
“你化妆了？”贺瀚这才看清殷童破天荒地化了妆，可别说，打扮一下还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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