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回-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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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新总监（）
殷童回办公室的时候看了这个即将上任的新总监资料，方向明，24岁，比她还小两岁，两年前大学毕业后留在新西兰工作，做的是营销工作，果然是树大好乘凉，估计是业绩做不出来逃回国来，弄个总监玩玩，也不知道贺瀚怎么想的。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殷童没有在贺家见到贺瀚，吃晚饭的只有她和贺秉初，大大的饭桌放了满满一桌子菜，怎么看怎么冷清。殷童想起以前在家里吃饭的场景，不管是咸菜还是榨菜，只要一家四口齐了，吃什么都香。但现在，满桌子的好菜，仿佛没了胃口。
“童童，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贺秉初对殷童很好，在贺家，也就贺老爷子是把她当家人看的。
“爷爷，我工作一切都好，您放心。”当初进华初就是贺秉初推荐的，一开始她殷童不愿意去，贺瀚也不同意，最后老爷子打感情牌，俩人才答应了下来。
“有什么事要告诉爷爷，我就是你亲爷爷，别不好意思，知道吗！”年近八十的贺秉初自两多年前的事故后老了不少，他最牵挂的，也只有贺瀚了。
贺瀚的父母据说在他二十岁那年双双离世了，旁人难以想象，贺老爷子是在什么样的痛苦下，培养贺瀚。
“爷爷，我在这里吃的好，睡得好，工作也很好，机会很多，真的没事。”
“阿瀚最近在忙什么呢？今儿连饭也不来吃了。”
“具体我不太清楚，我人事部的工作跟他没什么交集，最近好像我们新来的人事部总监是他的朋友，明天要去接。”殷童随口提了句。
“阿瀚亲自去接？”看吧，不仅是她，连老爷子也觉得很奇怪。
“嗯。”殷童点点头，“贺瀚说是他很重要的朋友的弟弟，哦，据说还是我老乡。”说到老乡，殷童露出了笑容。
“那个人姓方？”贺老爷子冷下声来问她。
“对对对，叫方向明，爷爷您也认识吗？”没想到老爷子也知道。
“哎，人老喽，我的话那臭小子也听不进去了，童童你记住了，少跟那个姓方的来往，爷爷不会害你的。”老爷子摆摆手，紧闭的双目随之睁开，似是什么不高兴的事。
这是嫁到贺家后，殷童第一次听到贺秉初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哦。”
殷童并没有将饭桌上的小插曲放在心上，贺瀚跟他爷爷不对付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往常她听了不少，只不过今天被她亲自碰到了而已。她还是多关心关心她的臭豆腐吧。
其实臭豆腐这种小吃，早已不是s市特有，就殷童了解的，上海也有，甚至很多省外的城市也有，但是方向明是s市人的话，肯定是想吃s市特有的，要是上海买的，谁去买来都可以，根本不需要她出面去买。
哎呀不管了，完成任务而已，她一个人事部的小员工，要管的事情还真是多！
这天晚上贺瀚没有回家，殷童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殷童便早早一个人出发去完成她的“特殊任务”，昨晚她在网上查了，长宁一家臭豆腐店口碑木错，今天直奔目的地就行。
好评果然不是假的，小小的店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殷童排了好久，总算等到了。
“来三份，不，六份臭豆腐，打包带走。”殷童举着手，比出一个“6”的手势。等的空档，店里伙计正好大包小包拎着往店内走，本就狭窄的路变的更加拥挤，殷童下意识地往左边靠了靠，却不想，这一靠刚好碰到了前面刚刚打包好的妹子，“哗”一下，刚打包好的臭豆腐此刻全部散落在地上。
“对不起，我帮你捡起来。”殷童忙道歉，转念一想，“不，我陪给您，您你是，晚瑜？”殷童愣住。对面的人虽然带了墨镜，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那个人臭豆腐也不要了，起身就走。
她怎么会认错呢？那个人就是晚瑜！想到此，殷童也不要臭豆腐了，连忙上去追。
只是，待她走出小路，转过弯经过一家高档小区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晚瑜，你是住这吗？”殷童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方晚瑜是殷童的中学好友，殷童上初中前，参加小姨家宝宝满月酒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右眼角缝了七针，虽然年纪小恢复地快，但是眼角还是留了疤，很明显。很长一段时间，殷童都不敢照镜子，本来长得就普普通通，这下就更丑了。不仅如此，这一幢，殷童脑子有时候模模糊糊地，总感觉什么事情没记住，但又想不起来。家人本来想去省城h市医院看看，但是，没几天，外公去世，也不是什么大病，生活上一切正常，智商也没影响，此事便不了了之。
方晚瑜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殷童的生活的，那个时候，刚好换了新环境，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几件不好的事情，殷童很自卑。她总会不自觉地远离同学，不太想说话，不愿意主动跟人交流，与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有些格格不入。
“童童，大家都在那边聊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那天上体育课，体育课的操场是男生的天堂，女生的聊天圣地。青春萌动的年纪，最容易有话题的时节。
可是殷童不喜欢，她宁愿坐在教室里上自习。
殷童记得，初入初中的方晚瑜什么都好，成绩好，长得好，同学关系又好。
“我不想去。”对着这样优秀的同学，殷童又自卑了。
“哎呀，童童，你右眼睛这边怎么了？是摔跤了吗？不过很好看，缝的医生挺有艺术感的。”
“好看？”过去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这个疤好看，殷童甚是不解。
“对啊，现在很多年轻人特意要在身上纹身，不过那是有颜色的，但是你这个虽然没有颜色，但是淡淡的，远远看去就像一片小花，挺美的。”
二十一世纪初，社会还没有那么开放，知道纹身的人不多，见过的人就更少了。殷童听向晚瑜这么一说，心里特别高兴。
自那以后，方晚瑜总是时不时地来找殷童说话，殷童也开始放下心防，接受新的友谊。俩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还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她们甚至约定，将来还要考同一所大学。
殷童心里一直很感激这位好友，在她最阴暗的岁月带她重见光明，她是真的珍视这段友情的。
但是，这个好朋友却在高考以后却市区了消息。家里没人，电话打不通，亲戚全说不知道，方晚瑜这个人消失了。
殷童找了很久，直到她大学开学，也没有方晚瑜的任何消息。带着对友谊缺失的惋惜，她迈进了大学的校门。
有些人的离别那么匆匆，有些人的离别很婉转。殷童记得，外公去世那年，妈妈的好朋友林阿姨在外公走了以后也失去了联系，妈妈保留了很多跟林阿姨的合照，但是，林阿姨上大学以后很少再回去，殷童记得小的时候还能经常见到林阿姨，后来渐渐没了印象，要没有那些照片，她都要忘记认识这么个人了。大概有些人在生命中适合陪伴，而有些人适合想念。
一直到今天，殷童没想到在这里能再见到方晚瑜，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可是，晚瑜为什么要说不认识她呢？殷童心里不解。那个时候两个人那么好，就算过去了七八年，她也绝对不会认错的。
转弯的时候，殷童竟然看到了贺瀚的车。她以为她看错了，但是正如叶舒婉说的，他那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想看错也挺难的。
贺瀚也住这里吗？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殷童重新回了那家臭豆腐店。
下午的时候，殷童终究没有跟贺瀚一起去机场，她自己打的去了，带着一袋格格不入的臭豆腐在机场大厅晃悠。
贺瀚找到殷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耷拉着脑袋，眼神涣散地站在人群中，手上还拿着名牌，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人出来了吗？”想着她无视他昨天的吩咐，自己一个人跑来机场，贺瀚的语气不是很好。
“没有，这会应该还在拿行李。”殷童看了看表，又看了眼贺瀚，她好想问问早上他为什么在碧川小区门口，想了想又没问。答案很明显，但是，她好像没什么立场问。
“东西买了？”贺瀚看到了殷童手上的袋子。
“嗯，给你吧。”殷童将袋子给贺瀚，“没什么事我要不先走了？”
“新领导来了，你们部门总要有个代表。”贺瀚没说让她走，也没说不让她走，丢下一句话让她自己看着办，然后开启冷漠模式。
“老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声音，是冲着他们来的。
“不会是叫你吧？”殷童笑了，怪不得贺瀚死活要让她来，要让别人听到了，他这个老板不是给人家当笑话！
贺瀚没有理殷童，顾自往前迎接去了，殷童收敛了夸张的笑容，连忙跟上。
“你是我的下属？”那个人斜眯着眼，到二郎当地问殷童。
方向明长得很好，个子估计有一米八，瘦瘦的，配上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再加上身上那一身好皮囊，殷童估计，他只要一进华初，不出一天，马上会成为全体未婚小姑娘的恨嫁对象。
“方总你好，我是您的下属，欢迎你！”贺瀚的朋友，估计也是哪个公子哥，她虽不屑，但还是做了介绍。
一路上，殷童听着他们俩人聊天，无非就是在国外的生活情况，他们话不多，所以，没多久，车厢内便陷入了一片安静。
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也会出现尬聊？
不过这个方向明，结束了聊天，倒是一会看看贺瀚，一会看看殷童。
“你们俩什么关系？”方向明跟殷童同坐后排，压低了声音努努嘴示意前排的贺瀚，靠向殷童问她。
“他是老板，我是员工。”
方向明没有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s市的？”
“嗯是的，听说方总也是，真有缘。”说起来是老乡，殷童就多说了一句。
“套近乎在我这里没用。”说完还酷酷地戴上了墨镜。
套近乎？明明是你自己先提的！殷童莫名其妙，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然后，谁都没有说话，车上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尬尴的气氛。
“我姐是住在你那吗？”下车前，方向明问贺瀚。
“在长宁有个复式，她暂时在那里落脚。”
回公司是贺瀚开的车，说起来殷童还是第一次坐他的车上班。
“不对，我前面下车吧，我今天请假了。”她都忘了这事了。
“来都来了，就再上去坐会。”
“不了，请假了还去上班，我多亏啊。”让她去上班有这么说的吗？又不是邀请去他家！
晚上睡觉的时候殷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贺瀚心心念念让她去买的臭豆腐好像没有派上用场，拿贺瀚为什么非得让她一起去？那个方向明为什么会觉得她跟贺瀚有除了上下属之间的关系？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信息量比较大，好像殷童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些她无法控制的东西。
第9章 9。新官上任三把火（上）（）
第二天，又是一件事让殷童措手不及：方向明居然提前到公司报道了。
蔡总监明明说是下周一来的，她资料还没准备呢！
“hello大家好。”一大早，一个不同于往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节奏。
“谁呀这是？”“挺帅的。”“看起来挺小的。”人群中到处是议论的声音。
彼时的殷童正在喝水，看到门口的人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方总，您怎么来了？”
“我来上班啊！”说话的人大步走入办公室，利落地摘下了墨镜，“你，带我去我办公室，你叫什么来着？”
“殷童。”
“哦对，昨天说过我给忘了。现在有两件事告诉你，第一：这个月你的奖金没了，第二：十分钟后通知部门所有人开会。”他倒是人高腿长的，殷童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到底谁带谁？
“为什么我的奖金没了？”
“为什么我来上班他们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看着我？你的准备工作怎么做的？”
“没人通知我你今天来上班。”
“殷童同志，以后在我这里，只要结果，没有理由。”
只要结果，要谁都像你一样说来就来，想一出是一出，多高的工资也会被扣没了。
出乎殷童意料的是，方向明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是个挂名总监，相反，他很专业，会议上小至考勤，基层员工的招聘，到考核晋升，上至高层员工考核去留问题一一做出了询问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