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庶女皇后-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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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房清楚的看见夏桀在听见在这句话后,目光豁然一跳。
“没有疏失?”
漪房浅笑点头,“臣妾问心无愧。”
所有人都在为漪房捏着一把汗,而芳贵人,更是眼中带了一抹讥讽看着漪房。
夏桀站起身,因为用力过大而将靠在他膝盖上的芳贵人摔倒在地。芳贵人娇呼一声,没有得到夏桀的任何回应,也不敢再撒娇痴缠,在宫人的服侍下站了起来,用一种盛气凌人的眼神看着漪房,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冰凉而修长的指尖抬起漪房圆润光滑的下巴,漪房看见他双色的瞳孔亮的惊人,冷的惊人,无论何时,这个男人,总是保持着常人所没有的冷静自持,即使在欢爱的时候,漪房也总能看到他隐藏的平静。
夏桀的脖子偏过来,将唇擦在漪房耳垂上,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在漪房耳边道:“在这个宫里,没有问心无愧的人!”
斩钉截铁的话一说完,夏桀就退了回去,站开三步之远,淡漠的神情让漪房几乎要以为方才和她肌肤相贴的男人并不是夏桀。
“既然爱妃认为自己处事得当,问心无愧,此事就由爱妃妥善处置吧。”
夏桀难得说出这么一长串话,漪房对上他的眼,弯下身子行了个优雅而标准的宫礼,“臣妾遵旨。”
“皇上!”
芳贵人凄厉的大喊一声,妩媚的眼滚落数颗泪珠,不敢相信自己苦心安排了这么久的一场戏居然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夏桀皱皱眉,伸出手,旁边伺候他许久的太监早已揣度出他的意思,恭敬的递上锦帕。夏桀握在手中,轻轻去擦拭自己衣衫上袍角的泪渍,泪渍沾染的地方正好是方才芳贵人跪在他脚边时沾湿的位置。
芳贵人张大了嘴,努力使自己不发生声音来,妃嫔们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而漪房,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夏桀擦完了,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厌弃的将帕子扔在地上道:“回宫。”
漪房目送夏桀离开的背影,高高在上,恍如神祗。
夏桀已走,芳贵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脸上精心修饰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小溪。美人若是哭的梨花带雨是惹人心怜,可若是哭的形如泼妇,则是让人望而生畏了。
漪房见到芳贵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想到要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被逼得哭成这般,不知道夏桀会不会将她直接打入冷宫。
念头一过,漪房摇头自失,想这些做什么呢,她是为了勾夏桀的心而来,一步步都求稳求胜,自然不会如同这个芳贵人一样,过早的时候就高估了自己的地位,落得如此下场。窦漪房,不会失败,不允许失败!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旨意,芳贵人就还是按照本宫先前的意思,在宫中禁足思过,禁足期间不得六宫之人,不得探视!”
漪房的话音一落,无数打量的目光都落过来。
这道旨意,明着上要孤立芳贵人,实则却是保护她。宫中自古以来倾轧厉害,落井下石的人更不在少数,失势之后的嫔妃是谁都想要来踩上两脚的,现下不许人来探视芳贵人,芳贵人的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第23章()
芳贵人听闻这道旨意,本已做好了被漪房借机踩死的心态也是一滞,她抬头恨恨的看着漪房,不明白这个女人此时充什么好心,她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不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漪房恍若未觉芳贵人的眼神,只是拿着凝肃的目光从丽昭仪等人身上一一滑过,直到她们承受不了漪房身上的其实,不甘不愿的应了声是,漪房这才缓下神情,点了点头。
漪房带头离开,丽昭仪等人虽心有不甘,今日既没有让漪房丢掉权掌六宫的资格,今后也没有法子趁机来羞辱芳贵人。可看到今日夏桀的态度,分明是袒护漪房的,漪房如日中天之时,自然也没有谁会去公然违背顶撞她的话,都随在漪房后面跟着离开了。
诺大的璇玑宫里,只剩下犹在哭泣的芳贵人,徒留满腹悲凉,用嗜血愤恨的眼神看着漪房婀娜多姿,安之若素离去的背影。
“娘娘,您今日何必做这个好人,奴婢看那个芳贵人看您的样子,也不见得就是领您的情意。”
碧儿扶着漪房,在藏漪宫殿前的穿花廊子下面散步,这是漪房的习惯,每用了晚膳,漪房就带着近身亲信的宫女们在小园子里面散散步,既是养身之道,也是为了在这个深沉压抑的深宫里面,寻片刻的宁静。
在这里散步,不会遇上后宫诸人,只是她一个人可以做主的小小天地,安然舒适。
漪房手里把玩着抽出新芽的柳条,上面翠色骨朵儿蕴含着即将绽发的蓬勃生机,犹如这后宫中无数花一样南年纪的少女。
“她?她的想法,对我有什么要紧。”
“娘娘,您就是心太善了,皇上都偏着您,您又何必把她这个不知进退的贵人放在眼里。”碧儿不满的嘟起了唇。
“碧儿,别胡说,既是贵人,也是咱们的主子。”翠儿厉声冷斥。
碧儿被这么一吼,低下头不敢辩解,嘴里还是在咕咕哝哝,“才不是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只有娘娘一个人。”
“碧儿,你!”
翠儿无法可施,气的厉害,漪房却毫不在意,“好了,她不过随口一说,这么也没有外人。”
碧儿听见漪房帮她说话,立马又欢天喜地起来,漪房看到她纯真的笑颜,有片刻的失神。
碧儿这种性子,实在不适合留在她身边,做她心腹之人。单纯,直爽,容易被人利用。可当初决定将碧儿留下来,漪房也正是看在碧儿的性格上。她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时刻提醒自己,不管在这个深宫里如何血腥争斗,如何尔虞我诈,她还是一个人,决不能迷失了本心。漪房在期待,希望她还能有回复本真的一天。
翠儿不似碧儿纯善,当然明白漪房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它意,却也无法领悟其中深意。
“娘娘,是否要奴婢盯着点璇玑宫那边,若是芳贵人再有个好歹,奴婢也好禀告皇上。”
漪房摇摇头,“不必了,今后芳贵人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向我禀报。”
翠儿觉得漪房有些轻敌,“娘娘,芳贵人如今对娘娘可是有些误会的,万一”
漪房浅笑,泰然自若的摇着手中的纱扇,“翠儿,你认为,这宫中,是谁在做主?”
翠儿一愣,随进恭敬的道:“自然是皇上。”
漪房舒出一口气,看着远方,声音迷离,“是啊,是皇上,而不是本宫。所以一切还是掌控在皇上手中的好。”
虽然不是很明白漪房的意思,不过翠儿还是记住了漪房的话,从此将璇玑宫彻底放在一边。
远山近水,雕梁画栋,都是皇上的。这个宫里,只能有一个主子,若是不知进退,就是犯了他的忌讳,唯死而已。
她今日所做的,在他面前坚持了本该执行的权责,维持了公正,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他赋予她的权利。而放了芳贵人一马,只是为了让他知道,她是个能够为他分忧的女人,是个能够在关键时刻,面对这压力仍然坚持底线的女人,但同时,她也保持着一份仁心,她不会去视人命如无物,更不会去挑战他的底线。
瞧,一个聪明有心计,能够在深宫中保护自己,却又心软的人,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够匹配他,又能被他掌控,那么,让他如何不会再投上更多的注意呢。
漪房想,自己比那些其他的女人跟聪明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她从一开始就将全部的目标压在夏桀身上,她不会去过分期待不该属于自己的权势地位,野心太大,终会覆灭自己。权利也好,地位也好,都是夏桀所赋予,他能给也能收,过高的估量了自己,不过是给人以笑柄。
今日的芳贵人正是如此,她得了一场宠爱,便忘乎所以,漪房罚了她,若她自己收敛,可能还有翻身之日,可她偏偏选择了拿自己在夏桀心中的地位去赌,用自尽来吸引夏桀的目光。这对于高傲自负的夏桀来说,无疑是一种变相的要挟,是不知好歹的体现。所以夏桀不仅要舍弃她,还要折辱她,让她知道,她根本在他心中就没有半分地位。
经过今天的事情,漪房清楚,芳贵人已经再无复起之日,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去花费心力,让夏桀知道她暗中窥伺,只怕就要怀疑她有完全将六宫势力握在手中的心思了。
漪房当然不会这样做,她要一步步蚕食夏桀的心,让他有朝一日,即使明知道君王有情,君王专情并不是好事,也无法放下,不能放下。那个时侯,她才有侍宠生娇的资格,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漪房的旨意并没有下错,芳贵人失势的消息一传出去,果然就让后宫侧目。芳贵人并不是个有大计谋的人,她的家族在送她入宫的时候,出身教坊司却成功嫁做小吏妇的生母教导的就是她如何施魅引诱,如何勾引人心,却无能为力教导她,面对真正的后宫算计时,该如何应对。殊不知,妖媚大胆的美人能吸引住的,只是那些好色淫邪之辈,是断断不可能让夏桀这样的男人动心的,于是,芳贵人注定失败。
而芳贵人早前一朝从宫女提拔为美人贵人,承了几次皇宠,就志得意满,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些宫女采女等,被她折辱欺负的不在少数。如今她失势至此,那些人又怎能不幸灾乐祸,想要去看看笑话。
只是,这些人打听到漪房下的禁令之后,便都打消了念头,也有不甘心的来漪房这里请安求旨意,想要表现一下姐妹情深,漪房一一驳了回去,实则心底暗笑。
第24章()
后宫佳丽三千,蠢货何其多也!跟一个失势了的人争什么,还不如想想法子好好夺得君王宠爱,好好跟如自己这样还立在上头的人斗。
经此一事,漪房也在暗暗观察后宫诸人的表现,看看哪些是沉稳的,哪些又是心急愚笨的,心中有了计较,日后才好早做打算。
漪房下禁令驳回众人探视的事情传到夏桀耳里的时候,他只是片刻的失神,继而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却什么话也没说,就算是之后招幸漪房时,也再没有提过关于芳贵人的任何只言片语。两个人,仿佛都默契的忘了此事。夏桀依旧隔三差五的前往藏漪宫,漪房依旧代掌后宫,一切风平浪静,直到半月后一件震惊朝堂的大事发生,才真正打破了这种平静的局面。
七月,大夏南地,连降暴雨,南地十州九县陷入洪灾当中。朝廷拨巨款赈灾,修筑河堤。并派数名钦差前往灾地开州府粮库,赈济灾民。然而,在受灾最重,几乎全州被洪水淹没的豫州,却爆出当地官员和钦差勾结侵吞赈灾款项,并擅自将赈济粮食卖给粮商,牟取暴利,而用腐朽发霉的次米给百姓充饥的事情。
豫州百姓不堪忍受,写万民书,由当地亭长邹智勇历经艰辛,星夜加急赶往京都,进城门的时候,困饿交加,恰好碰到窦侯府庶出的九少爷窦祖年,便将万民书托付。窦祖年不负所托,半夜击响宫门前的天听鼓,由此大夏立朝以来最大一桩贪污舞弊案揭开了序幕。从中卷入的王侯世家,豪门贵族不计其数,史称天水之乱!
大夏例,三日一朝会,窦祖年因为上报豫州灾情的事情,也被夏桀召到了朝会上面。下朝后,窦祖年求了夏桀的恩典,往后宫到了漪房这里。
手里捧着今年新上的银针茶黄橙橙的茶汤泛着金色的光亮,这是贡品中的上品,看来漪房在这里过的还不错,窦祖年嘴角就露出了笑容,声音也轻快起来。
“娘娘对这事是怎么看的。”
窦祖年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在很多事情上,看法比许多自诩为大智慧的男人要透彻的多。
漪房含了笑,清澈的眸子里露出几分调笑,有些怪责的道:“哥哥既然已经把事情做下了,如今还问我做什么。”
窦祖年听见漪房还是如同在家里一般,甜甜糯糯的叫他哥哥,心里更舒畅了几分道:“说来,也是我的不是,不过当时情势危急,机会实在太难得了,也来不及跟你通个消息。”
漪房歪了脑袋看他,像是昔日闺阁撒娇的少女一样明媚而神采飞扬。
“我自然知道哥哥是有分寸的,这件事情,说起来,虽然得罪的人不少,但对于哥哥,对于窦家,却是有大大的好处。”
“哦!”窦祖年就拉长了语调看着漪房。“妹妹有何高见。”
漪房笑着摇摇头,“哥哥可是在考我。你收下万民状,揽下此事,固然让那些参与此事的世家们愤恨不已。不过也会赢得朝中重视清明吏治的元老们赞赏,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