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总裁,请签字-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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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这会儿又发现白筱在家,虽然她人到中年,但眼神还是好使的,白筱身上穿的不就是三少的衣服,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李婶先自己吓了一跳,然后神色复杂地把咖啡给郁绍庭端过去。
郁绍庭弹了弹烟灰,像是没听到李婶的询问,拿起咖啡杯啜饮了一口。
白筱已经下了楼,冲李婶扯了扯嘴角,“嗯,今天陪景希一起做蛋糕,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的双眼直视着李婶,故作若无其事,但不敢乱瞟的眼梢余光证明了她心底的紧张。
白筱跟李婶要了个袋子,其实她真想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还给郁绍庭,但也确实做不到屁股上顶着一坨血红在外面晃悠,只好厚着脸皮把自己的毛衣跟牛仔裤装好,然后在衬衫外套了羽绒服准备走人。
“外面天这么黑了,大晚上姑娘家不安全,要不让小梁送送你吧。”
“……不用了,”白筱去到玄关处换鞋,“出了小区就能打车,而且星语首府离这不算远。”
“我送她回去,顺道回公司拿一份文件。”
客厅里的男人在烟灰缸里捏灭了烟蒂,起身的时候拿起沙发上的大衣。
整个别墅都顿时安静下来,甚至听得到摆钟秒针嘀嗒嘀嗒走动的声响。
刚才在郁景希卧室门外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走马观花,白筱不清楚郁绍庭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一巴掌她以为已经把他对自己的兴趣都扇没了,没想到才没多久他又故技重施了。
眼看他穿了大衣走过来,白筱的心脏跳动又乱了节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处境。
李婶这下看他们俩的眼神真的不对劲了,心头说不上的滋味,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郁绍庭径直换了皮鞋,抬眸看杵在鞋柜边的白筱,声音很沉很淡:“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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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夜色正浓,寥寥无星,只有一轮上弦月高高地挂起在空中。
这样的夜晚很安静,但白筱的内心却是波澜迭起,因为她的右手正被郁绍庭紧紧地握着。
从别墅出来,他没有去车库取车,而是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拉着她就往外走。
白筱几乎是被他拖着在走,她想要挣脱,他却不肯放,也不看她,无视她的反抗走去小区门口。
他们没在大门口等多久,一辆宾利欧陆就缓缓在他们跟前停下来。
穿着睡衣的景行从驾驶座下来:“郁总,车给您开过来了。”
郁绍庭俊脸线条紧绷着,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把白筱推了进去,自己绕过去坐进驾驶座。
正要启动车子,驾驶座的车门被敲响。
郁绍庭降下车窗,冻得哆嗦的景行弯着腰讨好地笑:“郁总,是不是借我一点打车费?”
把钱包丢出去,郁绍庭就关了车窗,宾利欧陆发动引擎,一下子开出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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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看着窗外的夜景,冷风从旁边半降的车窗吹进来,拂乱了她肩上细长的发丝。
周遭的空气都染了淡淡的烟草味,袅袅烟雾熏得她口鼻难受。
白筱终究忍不住转头:“你能不能不要抽了?”
下一瞬,他手里的烟已经不见了,但没看她一眼,薄唇抿着,继续开车。
轿车内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忽然,搭在纸袋上的左手被一股干燥的温热覆盖,并且慢慢地扣紧。
白筱低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想要抽出来,他却用力地按住,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动。”
窗外迅速掠过的路灯光照亮他半边脸,五官流畅的线条在浓浓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冷硬。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白筱沉不住气,转头质问他。
郁绍庭看着前面路况,不说话,直到她等得不耐烦了他才幽幽地开口,“你说我想怎么样?”
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是又把问题抛给了她。
白筱咬牙,望着他的侧脸,郑重地开口:“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们这样……”郁绍庭突然在路边停了车,他转过头来,跟她对视,“我们哪样了?”
他的眼神太深太沉,白筱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脸颊连带着耳根子都微微发热。
“说话,哑巴了?”
不停有轿车从他们旁边驶过去,车轮摩擦地面的唰唰声扰得白筱心烦意乱。
她靠在座位上,不去看他,“我明明已经跟你说过我结婚了。”
“那你还整天出现在单身男人的别墅里?知道的只当是你关心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郁绍庭没再说下去,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点了一支烟,拿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
他没有抽,只是任由香烟一点点地燃烧,淡青色的烟雾偶尔窜入车厢。
轿车内一派安静,两人的呼吸声时轻时重,分外清晰。
白筱率先打破沉默:“以后我会跟景希保持距离。”
郁绍庭皱着眉,扫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了。”白筱说着就去解安全带。
不知道是不是按扣坏了,解了老半天都没解开,白筱有些尴尬,却也不想求助身边的男人。
轿车内只有她窸窸窣窣解安全带的动静。
郁绍庭却突然解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探过身来,巨大的黑影瞬间笼罩了她。
白筱猝不及防,跟他四目相对,他带着烟草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周围。
“我……”白筱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但下一秒,她已经说不出来,他低下头,薄唇落在了她微启的双唇上。
和之前在别墅走廊上的吻完全不一样,很轻柔,就跟棉花糖一样软软地压在她的嘴上,他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搭在她身后的座位上,白筱大脑嗡地一下忘记了反抗。
他的手不知何时捧住了她的脸颊,诱导地探入她的嘴里,白筱坐在位置上,就像是提线木偶任由他主导了全场,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她的脑海里炸开,她居然没有一丁点地反感和抵抗。
不知过了多久,郁绍庭放开了她,他在驾驶座上坐正重新系上安全带。
“这边打不到车,我送你回去。”
白筱已经拉回了思绪,脸火辣辣地红,僵硬地坐在位置上。
车子停在星语首府的公寓楼下。
白筱一路上都没跟他说话,车还没停稳,她就要开车门下去,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我在外面没有女人,如果一定要算,也就你一个。”
这是郁绍庭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有耐心跟人解释一件事,像他这种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其实最不屑的就是浪费大量口舌去解释,但现在,他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白筱回过头看他,没有掩饰眼底的惊讶,或者说,是在他面前无处掩藏。
郁绍庭松开了她的手:“进去吧。”
白筱进了公寓楼,没有回头,一路上了二楼,却在拐角处停了脚步。
她透过楼道里的窗户望下去——
那辆宾利欧陆还停在那里,隐约能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白筱突然像被抽空了力气般靠在墙上,她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刚才郁绍庭亲她的时候,那种感觉让她回到了十八岁那年,裴祁佑坐在摩天轮上吻她,跟她抵着额头轻声喃语着关于摩天轮的传说。
她跟裴祁佑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接了吻,但结局却并不是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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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从包里掏着钥匙上楼,快要走到公寓门口时却停住了两脚。
裴祁佑半蹲在公寓门口,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然后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在灯光下尤为耀眼。
“你怎么在这里?”
裴祁佑的视线落在白筱羽绒服里面的衬衫上,“妈说希望你今晚回家里去睡。”
“我今晚就不过去了,明天再去看外婆。”白筱一边开门一边说。
裴祁佑却站在那里没动,白筱换了棉拖,抬头看他:“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往前走了两步,望着白筱,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大红色的小盒子。
白筱看到一枚钻戒静静躺在盒子里。
裴祁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像是经过了慎重考虑,低声说:“筱筱,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
在他要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时,白筱拿回了自己的手。
她侧过身,不去看他深情款款的脸庞:“你照顾我?你打算怎么照顾我?”
裴祁佑本能地握住她的手,声音有几分急切:“我不会再伤害你,筱筱,我们重新开始。”
白筱没有推开他,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低垂着眼,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把她扳过来和自己对望:“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了过去所有不愉快,这一次只有你跟我,不会再有其他人。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白筱看着他的眼睛,“还记得我们结婚时买的婚戒吗?”
裴祁佑眼圈泛红,白筱一句话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脏。
白筱的目光停在那枚钻戒上,淡淡地笑了笑:“我们的感情就跟它一样,你把它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年裴祁佑正在气头上,又恰逢追求一个女模,两人好的时候经常开游艇出海,作为助理的白筱偶尔会随行,裴祁佑有个朋友是珠宝商,赠送了他一套首饰,其中就有一对钻戒,他嫌碍事就随手送给了那个女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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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虽然他跟白筱闹得不可开交,但婚戒一直都戴在无名指上。
那女模也是个矫情的主,一定要他戴男戒跟她配对,当时白筱就在旁边,他虽心里不耐烦,面上还是摘了婚戒搁在旁边的甲板上,戴了婚戒佯装亲密地跟女模耳鬓厮磨。
白筱静静地站在一旁,拿着两块浴巾,一句话也没说。
游轮靠岸时,没有停稳,整个都往左边倾斜,连带着甲板上的婚戒都掉进了海里。
那一刻,他才看到白筱脸上淡漠的面具出现皲裂。
“怎么办?戒指掉进去了!”女模装模作样地哼哼两声,“不会是你哪个情人送的吧?”
当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搂着女模的腰,捏捏她的脸蛋:“情人?我的情人不就是你吗?”
他没有再多看白筱一眼,就带着女模下了游轮。
第二天他没在公司看到白筱,后来才得知她出海回来就病了,高烧不退,请了一星期的假。
他一直没去问白筱那天后来究竟做了什么,而他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对那枚婚戒毫不关心,好几次他睡觉时想到要去打捞那枚戒指,但每每梦醒后就又被他抛掷了脑后。
白筱看着裴祁佑怔怔的样子,知道他想起来了。
“那些伤痛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祈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异想天开了?”
裴祁佑皱着眉,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眉目清隽,少了戾气,多了痛苦。
白筱背过身去,“你还能找到那枚戒指吗?如果不能,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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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睡觉前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明天出差,周六我跟景希去接你,一起到东宫吃饭——郁绍庭。”
白筱躺在床上看着这条短信末尾的署名,心思飘得有些远,然后她算了算,周六是大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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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回到家,李婶已经去休息了,整个别墅就二楼的走廊亮着一盏壁灯。
他换了鞋,边脱大衣边上楼,正好跟闭着眼从卧室里摸出来的郁景希碰了个正着。
郁景希的小卧室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半夜要上厕所就得去走廊上的洗手间。
郁景希穿着那套保暖内衣,顶着一头小卷毛,微微张着小嘴,闭着眼,光着脚从卧室里摇摇晃晃地出来,凭着知觉摸去旁边的洗手间,然后剥了裤子对着马桶尿尿,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睁开过一条缝。
撒完尿,郁景希舒服地啊了一声,然后提了裤子就迷迷糊糊地出来,从郁绍庭身边走过。
郁绍庭没有即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郁景希进了小卧室。
当郁景希爬上床钻进被窝呼呼大睡,郁绍庭在床边坐下,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打量郁景希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眉眼部分完全是白筱的缩小版,良久他才站起身,离开前拿走了小枕头上的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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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郁景希上了餐桌,一边用勺子舀着牛奶碗里的脆谷乐,一边拿着小手机在那捣鼓。
郁绍庭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