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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隐婚总裁,请签字-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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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肯离婚,现在又以这种方式让我愧疚,裴祁佑,你是故意的吧?”

    病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颤了下,垂着头的白筱并没有看到。

    直到外面护士来催了,白筱才放开裴祁佑的手,起身准备离开时她的手却被轻轻地握住。

    光线微暗的房间里,他缓缓睁开的眼睛带着如星辰般明亮的碎光,就那样静静地凝望着她。

    ————————

    “你真的不再去医院看看吗?”叶和欢一边啃苹果一边对收拾客厅的白筱道。

    白筱手上动作不停,“他都已经醒了,我还过去做什么?”

    “白筱,你这是在跟我装傻吗?”叶和欢趴在沙发上,翘着脚丫子,“我就问你,你还要离婚吗?”

    手机有电/话进来,是裴母打来的,说裴祁佑不见了。

    一旁的叶和欢也听到了蒋英美焦急的声音,“不是刚出重症病房……那身体吃得消到处跑吗?”

    挂了电/话,白筱隐约产生了某个猜测,但很快就被她否决,她刚在沙发上坐下,叶和欢已经催道:“人不见了,你难道不出去找找吗?他现在头还伤着,如果再出什么差池……”

    “裴家那边会找的,”白筱敛下眼睫,淡淡地说,“我又不知道他跑去哪儿了。”

    叶和欢瞪着她,只给了四字评语:“言不由衷。”

    距离裴母的电/话不到半小时,公寓的门铃就响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叶和欢意有所指地看向白筱。

    白筱起身过去开了门,果然,裴祁佑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没有任何外套,头上还缠着纱布,几日不见,他的脸更加削瘦,轮廓线条愈加地凌厉,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你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你妈满医院地在找你,还是快回去吧。”

    白筱作势就要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防盗门。

    “现在连跟我单独待一会儿你都受不了了吗?”裴祁佑的嗓音还有些喑哑。

    白筱抬眸看着他,“其他事等你痊愈了再说。”

    “说什么?你要跟我离婚是不是?”裴祁佑脸上露出一丝的自嘲。

    白筱没有回答,片刻沉默后才幽幽地开口:“早点回去吧。”

    转身之际,门外,裴祁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干涩地吐出一句话:“筱筱,能不能不离婚?”

    白筱的眼圈微热,她的手握紧门边,毫不迟疑地关上了门。

    ————————

    “裴祁佑走了吗?”

    白筱没有回答叶和欢,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叶和欢转身回房时不经意往楼下瞟了眼——

    公寓楼前的草坪边,站了个人,病号服,头上缠着滑稽的纱布,不是裴祁佑还是谁?

    这两个人……

    她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瞧瞧楼下固执地不肯离开的男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

    白筱站在盥洗盆前,水声哗哗,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娟秀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筱筱,能不能不离婚?”她的耳畔似乎还没散去他的这句话。

    她从小就没有双亲,又是在无数白眼中长大,最渴望的不过是家的温暖和亲人的关心,她原以为裴祁佑是那个让她感到幸福的人,可是结果呢?苦尽了依旧是苦,曾有过的甘甜不过是让她痛上加痛。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白筱抱腿坐在床上,望着纱帘外面密密的雨帘,不离婚,难道还要一直互相折磨下去吗?

    “笃笃!”叶和欢在外面敲门,“……裴祁佑还在楼下。”

    ————————

    白筱跑下楼,一推开门,就看到裴祁佑站在大雨里。

    他全身都湿透,病号服贴在身上,被淋湿的纱布有淡淡的血迹,雨丝淋得他睁不开眼。

    白筱撑开伞过去,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一阵风吹来,伞在风雨里倾斜。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她高举着伞挡在了裴祁佑的头顶。

    他苍白着一张脸,双眼被雨水冲刷得红肿,黑发湿哒哒地贴在纱布上,“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白筱的脸颊被雨打得生疼,一滴又一滴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裴祁佑咳嗽了一声,紧接着,抑制不住地开始重咳,似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我送你回医院。”白筱心头一紧,伸手就要去扶他。

    裴祁佑挥开她的手,往后踉跄地退了一步,“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还假惺惺地做什么?”

    “看来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白筱淡淡地说完,转身就要回去,身体却被他从后紧紧地抱住,“白筱,你就这么狠得下心吗?”

    裴祁佑的身体在不住地战栗,却牢牢地圈着她。

    “不要离开我,别跟我离婚,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他就像个孩子,把头埋进她的发间,“筱筱,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就跟以前一样。”

    “还能跟以前一样吗?”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真的可以当做都没发生过吗?

    白筱缓缓闭上眼,眼泪混着雨水滑下,她伸手去推他,他高大的身体却摇晃地要栽倒,可哪怕是失去了意识,他依然死死地拥着她,两个人一齐跌倒在泥泞的草坪上。

    “裴祁佑!”白筱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生不安,想要上楼叫和欢开车送他去医院。

    他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肯放,他脸上的雨水滴落,打在她的手背上,带着灼肤的滚烫。

    躲在楼道里的叶和欢再也看不下去,撑着伞冲过来,“你扶他起来,我去开车!”

    ————————

    把裴祁佑送到医院,白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当白筱到达约定的地点,看到的是上回她在超市偶遇的女人,及腰的酒红色卷发,成熟而妩媚。

    对方冲白筱友好一笑,招来侍应生:“帮这位小姐点一杯奶茶……”

    “不用了。”白筱脸色淡淡地,“我坐会儿就走。”

    但凡正室遭遇小三,即便是快下堂的正室,都没有办法给小三好脸色,白筱自认为不是个胸怀宽广的女人,裴祁佑外面的那些女人,就像她心头的一根肉刺,这些年虽然麻木了却还是扎得难受。

    凌玲望着白筱,莞尔:“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断绝往来。”

    白筱没有开口。

    “你就是他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吧?”凌玲虽然用了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白筱觉得这句话很讽刺,她是裴祁佑心中的白玫瑰又怎么样?他不还是出去采撷了不少红玫瑰?

    “我没空跟你谈家常,如果这就是你找我来要说的话,那我不奉陪了。”

    说着,白筱就要起身离开,凌玲也跟着站起来,“我听说你要跟他离婚?”

    白筱蓦地看向她。

    “从他二十三岁起,我就跟着他了,知道他结婚并不稀奇。”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手指甲还是嵌进了手掌心,白筱冷冷地望着对方。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明明知道他结婚了,还要做他的情/妇,可我跟了他五年,见证了他从男孩成长为男人,别人只看到他怎么一步步走向成功,却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凌玲的目光悠远,说起那段深埋在心底的记忆,“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家酒吧的后门,他喝得酩酊大醉,以我的阅历,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为情所困,那晚我收留了他,那之后,我们很自然地就同居了。”

    白筱搁在桌下的双手缓缓握紧,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那之后他开始拼命工作,终于在半年后得到一个大项目,并借此一举成功,我跟他回了丰城,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但不管他身边是谁,我都没见他真正地对谁上心过。”

    凌玲说着,眼底流露出一丝感伤,“可是这些年,我都没见他真正开心地笑过,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也是眉头紧皱,偶尔还会梦呓,以前不知道,现在看到你,我才明白那时候他喊得是‘筱筱’。”

    “最近他来找我,给了我一笔钱,他说以后都不会再来我这里了,我想,他一定是找到了他想一心一意对待的好姑娘,但没多久我就得知他出事进了医院,后来也就知道了你。”

    凌玲真挚地望着白筱:“不管他过去怎么样,既然他决定跟你重头开始,为什么不给他机会?”

    白筱已经从卡座上起身,她经过凌玲的时候停下,寂静的咖啡厅里,是她清柔的嗓音,“你既然知晓这么多事,那你知不知道,我从四岁就跟裴祁佑认识,十八岁嫁给他,我跟了他二十年。”

    说完,不顾凌玲惊讶的表情,白筱直接推开门离开了咖啡厅。

    ————————

    从咖啡厅出来,白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不远处的商场大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鹅黄色的运动三件套,驼色雪地靴,微卷的香菇头,白嫩漂亮的小脸蛋,一一落进白筱的眼底。

    白筱来不及多想,已经朝着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的郁景希小跑过去。

    “景希!”白筱避开来往路人,气喘吁吁地喊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我失恋了,但我不打算接受新人() 
虽然我失恋了,但我不打算接受新人(一更)

    “景希!”白筱避开来往路人,气喘吁吁地喊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年轻的女人跟在郁景希的身后,还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正跟他说着什么。

    听到白筱的叫唤,郁景希下意识地转过头,瞧见跑过来的白筱,却没有像以往雀跃地扑过去,而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然后举起冰糖葫芦,用两颗小门牙狠狠地咬了一口,“悦悦阿姨,我们回家吧。”

    钱悦今晚带着郁景希出来,想趁机跟他打好关系,可小家伙一直板着脸,不管她怎么哄都不开口。这会一声“悦悦阿姨”叫得她有点受宠若惊,立刻拉起他肉肉的小手,“好。”

    正想牵着郁景希去停车场,一个女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白筱冲一脸讶然地看着自己的钱悦颔首,然后看向郁景希:“景希,我有话跟你说。”

    郁景希任由钱悦牵着,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一个劲地吃着糖葫芦。

    “你是……”钱悦上下打量着因为淋雨后显得狼狈的白筱,本能地往郁景希身前挡了挡。

    “我是景希的老师。”白筱目不转睛地看着郁景希,话却是回答钱悦的。

    钱悦“哦”了一声,“我是小希的……”说到一半,钱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羞赧地微笑,低头目光慈爱地看郁景希,“以后小希在学校里麻烦您多关照一些。”

    白筱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刚才从咖啡厅出来还要糟糕许多。

    钱悦的欲言又止,郁景希的视而不见……

    白筱扯了扯嘴角,“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郁景希却蓦地抬头,嘴里还塞着冰糖葫芦,口齿不清地嚷:“下次家长会,悦悦阿姨会陪我去的!”

    钱悦一愣,随即心里又惊又喜,毕竟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小姐,面上没多大变化,优雅地冲白筱点头,然后俯下身,从包里拿出纸巾,替郁景希擦掉腮帮上的冰糖,俨然是后妈的架势:“吃慢点。”

    白筱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胸口镀着一口郁气挥散不去,她攥紧手指加快离开的脚步。

    钱悦扔完纸巾回来,发现只有郁景希拿着一根棒子孤零零地站在商场门口。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女孩,从刚才白筱跟郁景希的对话里,她就隐约察觉到了异常,但她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过去,摸着郁景希的脑袋,“要真喜欢吃,我们可以再进去买一串。”

    郁景希埋下了头,情绪格外低落,杵在那一动不想动。

    “怎么了?”钱悦蹲下,想要去扶他的小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阿姨好不好?”

    沉默了一会儿,郁景希抬头望着一脸和蔼的钱悦:“我爸爸不喜欢你,所以你当不了我的后妈。”

    顿时,钱悦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

    “……虽然我失恋了,但我暂时也不打算接受新的人。”

    钱悦:“……”

    ——————————

    白筱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到。

    她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也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就当是从没认识过那个孩子好了。

    可是他那一声又一声讨好的“小白”又回绕在她的耳边,那种感觉酸酸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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