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微笑着走向你-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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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致命伤吗?”
萧楠发现伤口处有一些黑色物质,她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取出装盘,抬眸,摇头道:“根据我的判断这道伤口只能让死者昏迷,不致命。”
继续检查死者双臂,有几道淤伤,大小宽度,好像是绳索所致,“死者生前应该被绳子之类的东西绑过。”说罢,她指着几处伤痕,继续道:“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有人闯进了死者家里,用某种钝器打晕了死者,将其绑起来”
说到这儿,萧楠似乎意识到了繁琐,如果凶手的目标就是死者,为什么不趁死者晕倒的时候,直接要了他的命?
带着疑惑,萧楠继续检查着,“胸口的伤痕很深。”她用尺子测量着伤口的长度,3cm?起身看向张斌,吩咐道:“准备石膏,做凶器倒模。”
“是。”张斌将搅拌好的石膏到入伤口处。
走到解剖台末尾,萧楠在死者的脚腕处也发现了淤痕,连脚都绑了!凶手的意图是什么?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张斌叫唤道:“萧医生?”
听到叫唤声,萧楠回过神来,抬眼看向挂钟,她拿起镊子,小心翼翼的取出石膏模子,正反都瞅了一遍,猜测道:“凶器应该是一把宽3cm的尖锐物体。”
靳墨接过模子,在灯光下仔细的瞧着:“确切的说,它是一把两边都开刃的匕首。”
“你知道它的出处?”萧楠见靳墨摇了下头,神情凝重,便不再多问,她拿起柳叶刀,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划开了死者的胸腔,“死者除了心脏有一道破裂伤痕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并无任何出血点。”
脱下沾满鲜血的手套,萧楠用口罩将它包裹在里头,揉捏了几下后,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她摘下mp3,冲着张斌点了下头,示意其缝合,淡定道:“凶手这一刀下去直逼心脏,手法可谓是稳准狠,应该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她边签字,边对靳墨说道:“看来,这回你又遇上对手了。”
原本以为会听到靳墨自信的辩驳,却不想他半天都未吱声,只是拿着凶器的模子,反复的看着,神情告诉萧楠,他对这件东西不陌生,“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没有。”靳墨支吾道。
接过模子,萧楠的视线在它和靳墨间徘徊,很显然,刚刚他说谎了,她可以断定靳墨不但认得凶器,而且还知道它的来历,不过,他不想说,萧楠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她将东西装袋,吩咐张斌送到技术科进行还原处理。
“详细的验尸报告,我会在下班前发给你。”说罢,萧楠就走出了解剖室。
靳墨紧跟其后,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问道:“晚上一起吃个饭?”
“今晚不行,有人已经约了我。”萧楠坐在电脑前,打开文档,手指击打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抬眸,见靳墨坐在对面,一脸严肃,手指的敲打动作停了下来,身子往后仰靠,四目对视,萧楠扶了下眼镜,解释道:“果果说有事找我谈。”
虽说解释的很自然,说的时候也是那般轻描淡写,但萧楠清楚这个解释是大脑潜意识里发出的信号。
起身走向萧楠,他后靠着办公桌,一手支撑着桌面,一手搭在办公椅上,这个动作恰好对萧楠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
见他俯下身来,萧楠既不躲也不让,唇角微勾,抬头注视着靳墨。
“别人都是见色忘友,你倒好居然见友忘色。”靳墨的嘴角微微上扬,“萧医生,敢问,是我的吸引力不够,还是”
“萧医生,我先”张斌站在门口,被眼前的架势给镇住,立马用文件夹遮挡住脸,调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他虽然这么说,可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靳墨挺直腰杆,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斜视着张斌,伸手夺过文件夹,拍打着他的头,厉声警告道:“下回进屋前,麻烦你先敲门!”说着,靳墨将文件夹甩回给了他。
慌乱的接住文件夹,张斌笑着反怼道:“那下回也麻烦靳队关好门。”
“你?”靳墨假意抬手想打,见张斌躲闪,回首看向萧楠,微笑道:“呵,还真是什么样兵跟什么样的主,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啊。”
“身陷困境,靳队,自求多福吧!”萧楠边敲击着键盘,边笑着回道。
“六分钟后,会议室,案情分析会。”活音未落尽,靳墨踏出门口,沿着走廊一路前行,他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我在被害人血液里发现了可卡因的成分。”张斌将快速血液测试的报告摊在萧楠面前,“按残留的计量推算,他死前被注射的计量不少,可又不致命。”
用鼠标点击着页面,打印机发出运作的响声,萧楠拿起打印好的文档,和血液报告夹在了一起,她边走边说:“或许他本身是一个瘾君子,犹未可知。”
会议室。
萧楠赶到时,大家伙已经围坐在桌旁,十几号人一排坐,显得会议室有点拥挤,她刚想找位子坐,只听得陈天指着靳墨身旁的位置,叫嚷道:“萧医生,那儿,离老”
未等他把‘大’字说出口,迎面而袭来的就是靳墨的怒视,他慌忙改口道:“离大屏幕近,看的清楚,听得也明白。”
在场人的忍俊不禁,纷纷向陈天投去了‘好自珍重’的眼神。
靳墨走到正中央的位置,双手支撑在桌面上,干咳一声,扫视众人,冷声道:“锦绣小区案件的资料,你们都看了,谁先说说。”
“我们在现场勘查是并未发现有指纹、足迹、毛发,值得注意的一点:就连被害人的,我们也没有找到。”
那人拿起遥控器对着屏幕按了两下,画面转换,他边用荧光笔在屏幕上打着圈,边解释道:“你们看,地上、柜子上,茶几上,所有的东西乍一看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但若是仔细看来,东西摆放实则井然有序,我们以此判断现场被人刻意打扫过,而且散落的东西也极有可能是凶手有意为之,制造出一个入室盗窃的假现场。”
陈天点了根烟,接过话茬,“呵,这回,他算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屏幕照片再次切换,那人继续道:“另外,我们检查过房间的门锁,是完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靳墨在白板上写下‘熟人’、‘外来人员’两个词语,大胆推断道:“这有两种可能性:其一:凶犯和被害人相熟,他有被害人家里的钥匙,又或者是被害人主动开的门;其二:凶犯有可能了解过被害人的日常习惯,伪装成送快递或者是送外卖的人,入室作案。”
他扫视着众人,“邻居走访的情况怎么样了?”
“据了解,被害人和邻居的关系十分恶劣。”史晓峰将总结资料分给大伙,“被害人经常三更半夜带很多人回家聚会,因为噪音问题,他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发生过争吵,辖区派出所的同事还出面协调过。”
“哦,对了。”他将文件夹里另外一份资料递给了靳墨,“被害人身份可以确认,他叫何飞,外号小飞哥,据说家里条件不错,可他就偏偏不学好,整日里游手好闲,带着一帮混混自称什么联合会老大,什么都敢干,也什么都敢碰,他留在派出所的档案,比我这一叠资料还要厚。”
萧楠插嘴问道:“他沾毒吗?”
“这?”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楠将血液报告给了靳墨,用笔指着上头的数据,说:“我怀疑他是瘾君子。”
史晓峰低头翻看着资料,面露尴尬,“好像,好像没有!在三个月前,何飞涉嫌强奸被派出所抓过,还被关了好几天,档案里也没提他犯毒瘾啊!?”
“他既然被放出来,也就是说强奸案,不管何飞的事?”
“不能确认!”史晓峰摇着头,解释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事人突然疯了,又加上何飞一再否认,说当时是女生主动勾引,自愿和他发生关系,派出所的同事也调取了酒店的监控录像,从画面看确实是女生主动跟何飞去的酒店。之后,那起案件,因为证据不足,他就被释放了。”
获取这个信息后,萧楠的第一反应就是‘复仇’,“女孩家里有哪些人,有具体资料吗?”
“我的权限不够,无法任意调阅档案,这事得有”史晓峰看向了靳墨。
“行,我待会给王所打个电话。”
切换照片,萧楠用荧光笔在被害人四肢上打着圆圈,“看到了吗,被害人四肢都有被捆绑过瘀痕,可勘查现场时,你们有发现绳子之类的东西吗?”
她见众人面面相觑,并未开口回答,接着说道:“再者说,凶手既然将被害人捆绑住了,那为什么又要给他松绑?”
“或许凶手故意为之,故布疑阵?”
“唔,你们设想一下,凶手把被害人打晕,大费周章的将他捆绑起来,又给他注射了可卡因,最后再一刀刺入胸口,将其杀死,给了一个痛快?”萧楠扫视着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靳墨的身上,反问道:“你们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折磨?!”陈天脱口而出。
萧楠转而看向陈天,折磨?复仇?似乎在一瞬间形成了某种对等的关系。
接下来的讨论,萧楠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她拿起签字笔,开始嫌犯特征的初步侧写:1:男性。
2:身高大约在1、78米以上。
3:离异或独居,工作时间的灵活性大,可以随意腾出时间。
4:身体强壮,孔武有力,训练有素,可能当过兵。
5: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沉着、冷静,心理素质极好。
6:沉默寡言。
最后,萧楠在旁边空白处又写下了两个字:信任!?
沉思间,萧楠的手机震动一下,陌生号码,她点开彩信的同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收到同一个号码传来的短片。
带着疑惑,他们打开后,看到短片里,何飞被捆绑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好似在叫唤着什么,因为是被人后期处理过,是无声的,萧楠等人根本无从判定他到底在说什么。
靳墨看向王珂,闷声道:“做事!”
“是!”王珂应声而走。
大家看着短片,纷纷陷入了深思。
‘咚咚’敲门声打破了沉默,一个警员站在门旁,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靳队,被害人的父母到了,您看?”
萧楠把纸撕下,直接塞进了靳墨的手里,未留任何话语,直接走人了。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想起上回认尸的情景,靳墨的心开始变得不安了,视线回转,看到那个警员还站在门口,没好气的说:“还不带家属过去。”
“额?是!”
回到办公室,萧楠抽出了何飞的档案,朝着殓房走去。
“萧医生,你?”对于萧楠的出现,张斌目瞪口呆,以前她只会能躲则躲,现在居然主动来殓房,少见。
站在冰柜前,萧楠犹豫的伸出手,迟疑片刻,她才将尸体拉住,故作镇定,“麻烦二位确认一下,他是不是你们儿子,何飞?”
话音落,萧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看到何母一个箭步冲到儿子身边,嚎啕大哭,嘴里还说道:“小赤佬,你怎么那么没有良心,丢下我们就走了,以后,以后你要我们怎么办?”边说边拍打着何飞的胸口。
而何父颤颤巍巍的走到冰柜的另一边,眼里含着泪,他居然抬起手打了何飞一个耳光,在场的几个人都震惊了,只听得他带着怒气道:“闹腾够了,不闹腾了,你继续起来闹腾。”说着,何父又甩了他几个大嘴巴子,“你整天带着一帮小混混装什么老大,喊打喊杀,现在好了,你自己的小命都折腾没了,安静了,啊!”
那嘶吼声里除了愤怒外,还带着一丝绝望,说到最后,眼泪夺眶而出。
站在一旁,萧楠神情木纳,心里五味杂陈,旧日的画面再次不断的涌出,她强行克制着情绪,插在衣兜的双手紧握成拳,低下头,她好似在逃避。
察觉到了萧楠的异样,张斌替她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想回殓房时,恰好和靳墨撞了个满怀,只见他指了下办公室,问:“她回办公室了吗?”
“应该吧?”张斌摇了下头,不确定的回道。
‘咔嚓’殓房的门被推开了,萧楠深吸了口气,背后着墙,缓缓的蹲下身,蜷缩着,好似在寻求自我保护。
无助时,萧楠感觉有人将自己揽入怀里,那股熟悉的薰衣草香味钻入鼻息,仿佛在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没事了,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