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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撩鲸-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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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陈家的家业,这种消息应该很快就会被封|锁得干干净净。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消息像野草一般,封|杀了这一处,又会从其他地方冒出更多。

    封之不尽。

    发酵得多了,消息就再也压制不住。

    楠都城人人都听说了陈家的丑闻,连带着对整个案子的关注度都居高不下。

    陈南的案子复杂,一时半会还无法尘埃落定。但以元染为首的一群无业青年持刀闯入别苑,轻伤保镖,重伤陈南的案子因为情节简单,被提前处理。

    审理当天,颜梁淮作为证人之一出庭。

    丁幼禾穿了一袭黑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谁也没有发现她就是案件传闻里,那个差点被大佬强了的无辜少女。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嫌疑人没有及时闯入,无辜女性就会遭到恶劣对待。当然,这并不代表警方支持以暴制暴,持刀伤人仍旧是恶性|行为。”颜梁淮穿着一身警服,在众人面前阐述当日的情况。

    而另一边,是沉默的元染和一众青年。

    元染肤色冷白,即便是身上这要人命的橘色,也衬得跟时尚走秀似的,有种跳脱的不羁,生生将他和旁边的人区分开来。

    但他的眸光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光,面无表情,仿佛压根听不见颜梁淮替自己所陈诉的每一个字,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身边,其他人都因为颜梁淮的辩解而目露欣喜。

    唯独他不为所动。

    “哎,其实真不能怪这孩子,”坐在丁幼禾前排的老太太感慨,“是陈家太欺负人了,如果这孩子不动手,小姑娘不就遭殃了吗?这明明应该算见义勇为的。”

    丁幼禾袖笼里的手指收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隔着人群,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的元染,可他根本没有往她这里看。

    事实上,他没有看任何人,完全是与整个世界隔离的状态。

    “……无罪释放。”

    盯着元染怔怔出神的丁幼禾只听见了这几个字,茫然地看向审判席,却见警察已经在带着元染他们离开。

    她侧身,问旁边的人:“刚刚说什么?是没有判罪,对吗?”

    “没判,好像是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观察——”

    没等对方说完,丁幼禾已经兴奋地站起身,遥遥看向元染他们的方向,可是他并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孤单的背影。

    “阿禾。”

    颜梁淮走到她身边,“没事了,别担心。”

    周遭的人陆续立场,丁幼禾和颜梁淮面对面站着,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忍住泪说:“谢谢你,颜警官。”

    颜梁淮从口袋里取了面纸,抽了张递给她,“跟我客气什么?”

    “幸好有你,不然,不然……”

    “司法是公正的,不会让谁蒙受冤屈。”

    丁幼禾想哭又想笑,最终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傻笑,“嗯!”

    颜梁淮许久没有看到她这种全心依赖的神情,心里像被触动了最柔软的一角,不由自主拿食指替她揩去挂在面颊的泪。

    手指碰触到柔软肌肤的那一瞬,丁幼禾恍然抬眼,眸光晶莹。

    “染爷,我就说嘛,有惊无险。”许暮跟其他几个兄弟勾肩搭背,不忘对元染邀功,“那个陈南自己一身骚,黄|赌|毒哪个不是重罪?别说卸条胳膊,就是——”

    话没说完,他险些撞上忽然停下的元染。

    许暮顺着他的目光朝走廊那边看了眼,不由脱口而出,“艹!”

    那个“道貌岸然”的警察,和染爷家的小娘们正面对着面,男的拿手指替女的擦眼泪。关键的是,那小嫂子居然没躲!

    许暮偷瞟了元染一眼,犹豫着是应该拉老大眼不见为净,还是该捋起袖子直接冲上去干一架。

    ——考虑到那是警察,后者大概不太合适。

    那还是先走吧ORZ

    许暮伸手想拉元染,却听见那警察冷不丁开了口。隔得远,听得不清楚,只隐约听见了四个字。

    “我喜欢你。”

    卧|槽。

    一群人心里全都瞬间被神兽碾过。

    许暮闭起眼,痛苦万分,生怕他们才刚被放出来,下一秒又要因为袭警被抓进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元染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

    那双长眼里只剩一汪深潭似的寂静不见底。

    “我也喜欢你。”

    女孩的声音,被风幽幽地递了过来。

    没等许暮再骂一声卧|槽,身边雕塑般的元染忽然转身,快步离开了。

    许暮一愣,这不对啊?调头就走?这他|妈还是他认识的染爷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直接拔刀子,二话不说单挑那个胆敢撬他墙角的家伙吗?

    就这么,走了?

    连骂一声奸夫淫|妇都没骂,就咽下这口气了?

    许暮带着一帮兄弟追上前,刚想问,就撞上了元染锋利到几乎能将人连皮带肉给剜出来的眼神,顿时吓得连口水都忘了咽。

    罢了,就染爷他当养了条狗,又丢了……许暮这么自我安慰着。

    *** ***

    “我也喜欢你,”丁幼禾的声音很平静,“像喜欢肖潇。你对我好,帮过我很多,你是个正直的警察,我喜欢这样的你。但颜警官,你知道我爱元染,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颜梁淮轻笑了下,“我知道,我也只是像……喜欢表妹一样,喜欢你。”

    丁幼禾拿他给的面纸擦了下眼睛,眨巴了两下,换上轻快的表情,“我去找阿元,他应该要出来了。过两天,我们请你吃饭!”

    颜梁淮点头,“好。”

    丁幼禾强打精神,笑着对他摆摆手,跑向走廊尽头。

    “颜老大。”王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对着颜梁淮摇了摇头,“你这演技差的,也没谁了。还‘像喜欢表妹一样’,骗鬼呢?”

    颜梁淮无可奈何地笑了下,“不然呢?是死缠烂打,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王淼叹了口气,“感情里,果然是谁先动心谁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颜梁淮愣了下,忽然想到,那在丁幼禾和元染的感情里,谁先动的心,又是谁会一败涂地?

    只希望……不要是她吧。

    *** ***

    那天,丁幼禾没有等到元染。

    事实上,不只是那一天,那之后的日日夜夜,她都没有再见到他。

    那个曾经沉默占据她的每一个清晨黄昏,在她耳边一声声唤她“幼幼”的少年,自庭上一别,就像从人间蒸发,再没了踪迹。

    回想起来,他们之间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竟然是他嘱咐她,“锁好门,谁来也别开。”

    丁幼禾很乖,每天每夜,都紧紧地关闭着刺青店的门,然后从天亮到星辰漫天,都坐在窗台上,呆呆地看着街道上偶尔的人来人往。

    然而,没有一个是他。

    她给自己煮面条,会想起冬至那天从漫天风雪里把他带回来,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狼吞虎咽,一个人吃了两份面。

    她去冲澡,脸埋在淋浴水里,会想起他第一次无意中闯入浴室,看见她的裸|背之后,脸红得仿佛要沁出血。

    她躺在冰冷的被窝里,总觉得下一秒会有个身体过来搂住自己,少年低低的嗓音在她耳后,“幼幼,我难受……”

    每一个瞬间,都跟他有关。

    可偏偏,他再没有出现。

    第三十天,丁幼禾把衣柜里所有沾染了他气息的东西全都搬上了天台,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等她下楼,躺回床上,才发现连自己的枕巾上也都是他的气息。

    根本,不可能全部清除出去。

    冬去春来。

    梅花谢了,桃花盛开。

    “陈南”的案子终于水落石出。

    陈南不是陈南,而是陈北。

    当年的纵火案另有隐情,代替死去的“陈南”坐拥陈氏家产的陈北,不光涉嫌谋杀,更身负多项金融罪名,而纵容手下聚众□□|涉|毒更是罪上加罪。

    一时之间,陈氏集团大乱。

    楠都城上下,无论关不关心时事的人,提起陈家家事都能聊上几句,最后再感慨一嘴“可怜了当年那个背锅的义子,白白耽误了大好时光。”

    就好像,他们都曾亲历过。

    而真正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却缄口不言。

    比如丁幼禾,街坊邻里里不乏有所听闻来找她打听的,她却只是闭门谢客,只字不提。

    面对“小男朋友去哪了?”诸如此类的问题,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一句,“走了。”

    若追问去了哪里,她就像聋了似的,再不回答。

    于是整条街的人都听说了,丁家的那个小帅哥始乱终弃,丢下丁家的小母老虎,跑了。

    又有人笑丁幼禾,“老牛吃嫩草,最终消化不良了吧?”

    “那小帅哥就不是个能安心过活的,不过是借丁家落个脚,事儿解决了可不得走?”

    种种流言,不绝于耳。

    就连在老家处理完丧事,重新回楠都来的肖潇都有耳闻,她敲响刺青店的门,看着素面朝天来开门的丁幼禾,红唇一勾,“阿禾,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么?别闹,姐给你找更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美少女森西亚、Shawn的洁宝 10瓶;小萌比小棕 6瓶;树深时见鹿 3瓶;酉 1瓶;

    么么哒,下章回来~

第43章 撩43下() 
人都是健忘的; 陈家的事在楠都乃至全国曾掀起骇浪; 但也不过三个月,就很少人提起了; 仿佛那个曾受了不白之冤的少年从未存在过。

    能记得这件事的,只剩曾亲历的人。

    而他们,却都默契的假装忘记。

    没人敢在丁幼禾面前提那个下落无踪的少年; 除非想要跟她彻底翻脸。

    曾一度销声匿迹的丁家小狮子的重现江湖,而且比起曾经更变本加厉,逼急了连生意都不做; 也要拿扫把把人从刺青店里撵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 肖潇从旧时光里走出来; 摇身一变成了美妆博主,可丁幼禾却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

    “阿禾; 你见过骨折的人吗?骨头长好之后还是得多用; 不然肌肉萎缩; 骨头好了也没办法正常走路。”肖潇一边对镜化妆,一边说,“你不让人提他; 他就成了你那根折了的骨头; 往后碰都碰不得。”

    丁幼禾把抹布担在刺青床边; 没好气地说:“问题是我断了的不止一根骨头。”

    肖潇手里的眉笔一顿; “嗯?”

    丁幼禾没再接着说,撩起帘子出去了。

    她被坏的不是一根骨头,而是一颗心。骨头断了能接上; 心坏了,除非掏出去换一颗,不然,只能慢慢腐烂,直到变成一个空洞。

    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两年。

    左胸口终于空成了一个洞,穿堂风过,都能听见旷野上的呼啸。

    坐在镜头前的丁幼禾觉得,自己就像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里走出来的旅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搞不清谁是真实存在,谁又是痴心妄想。

    换作四年前,认识元染之前,她绝对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当成行业精英接受表彰专访,更没想到,就算过去了这么久,当主持人问起“你最想感谢的人是谁?”他的名字竟还会在嘴边。

    “感谢所有客人吧,谢谢各位的信任。”丁幼禾语气平淡。

    主持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早就对这个以美艳和暴脾气同时出名于刺青界的女人有所耳闻,怎么可能放过可能引爆的话题?于是笑着追问:“那么当年曾被你收留过的——”

    话才说了一半,穿着黑色连身裙的年轻女人就已面有愠色,一双丹凤眼半遮了眸光,“跟他无关。”

    人家甚至还没说清楚是谁,已经急着否认。

    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主持人的耳机里传来现场导演的指示,让她追问。“但我有听说,您获奖的那副刺青作品就是给那个人纹的,请问有什么寓意吗?”

    听她还在追问,丁幼禾原本已经按捺不住要起身走人,忽然一愣,缓缓地坐回了沙发里,抬起眼睫,直视摄像机镜头,末了语气平淡地说:“有,鲸沉深海,我从来都没有看清。”

    画面被定格在显示器上。

    年轻女人有着姣好的面容,即使只着淡妆也有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美艳,唯一的缺憾是那双眼,眼里没有光,只有自我保护和冷淡。

    拿着电视遥控器的手,骨节修长,清瘦有力。

    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然后终于停住。

    门被人小心翼翼地叩响,外面一个恭敬的声音,“染爷,协会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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