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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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成民咬紧了牙关,明明心疼女儿,还笑着拍拍路雨的肩,“做这一行,难免的,好在不严重。”
路雨反问:“不严重?这样都不严重?”
她指着路知意打着石膏的手脚:“我就说当初不该来这里的。我不同意,偏偏你舍得让她来。女儿也不是我的,是你的,我能说什么?”
可这样孩子气的怨言没说上几句,她就停了下来。
眼眶是红的,心是酸楚的,路雨蹲下来,拉着路知意的手:“疼吗?”
路知意只觉一阵阵热气往眼睛里冲,却还努力笑着说:“不疼,小伤而已。”
三人又说了几句,路知意转过头去搜寻罪魁祸首,压着怒气对陈声说:“我要上厕所。”
路雨一听:“我来帮你。”
路知意斩钉截铁:“不用,队长帮我就行。”
路雨和路成民都石化当场。
路知意没打算瞒着,抬头看了眼路雨,说:“这一阵都是他照顾我的。”
算是先打支预防针,细节将来再说。
在二位长辈震惊的目光里,陈声把路知意抱进了卫生间,没想到她不是来上厕所的,指了指门:“关上。”
陈声一顿,关了门,回头看着她。
路知意压低了声音质问他:“谁让你通知他们的?”
陈声轻描淡写:“队里人人都要训练,没有人照顾你,我替你通知家里人,他们来了,也有人照应着,免得你一个人手脚不方便,在宿舍里又出个三长两短。”
“他们来了,住哪?”
“我在巷子里租了套房,暂时把二位安置在那里,你也一起去,用不着待在基地。”
“既然不打算让我留在基地,那我回家也是一样,何必非要留在滨城浪费钱,还付房租?”
陈声说:“你来这里一整年,他们都不知道你过得如何,电话里报喜不报忧,凡事专挑好的说,他们放不下心。趁这次受伤,让他们来看看也好,看看基地,看看滨城的海——”
顿了顿,他从容道:“也看看我。”
路知意的怒气陡然冻结。
她错愕地望着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陈声说:“都多少年了,还没让我露过面、见过家长,这事我就自作主张了。”
他神情自然,毫无心虚理亏的痕迹。
路知意忽然有些好笑:“你就不怕他们不满意你?”
陈声老神在在:“不满意我?我有什么值得他们不满意的地方吗?是我过于惊艳的脸,还是过于强健的体魄?”
路知意:“”
当年那臭不要脸的陈声,果然回来了。
于是见家长这事,忽然之间就在陈声的主导下发生了。
路知意起初还觉得不自在,被他背着,与路雨和路成民一起去了小巷里的双层海景乡村小别墅,一面想着这一两个月得多花钱啊,一面又慢慢接受了他的说辞。
当初的少年果然长大了,懂得为家人考虑,懂得顾及他人的感受。最重要的是,他在为他们的未来打算。
房子是当地人自己建的,粉刷成天蓝色,鲜艳可爱。
推开窗,外面就是一整片海。
陈声把他们安置下来,就把时间留给了这构成较为奇特的一家三口。
“我还要训练,下午训练结束过来,带你们去吃饭。”
他看看路知意,最后对两位长辈说:“知意就交给你们了,劳你们费心了。”
俨然一副沉稳有为的事业型青年。
路知意:“”
演员,绝对是演员。
而到了晚上吃饭,她才瞠目结舌地发现,她果然把自己托付给了奥斯卡级别的影帝。
因为陈声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为二老接风洗尘”,哪知道把人带去一家竹林点缀、装潢雅致的私家菜后,一进包间,路知意才发现屋里居然多了两个人。
抬头一看,竟是陈声父母!
她下意识侧头去看路成民,却看见路成民平静的表情,坦然的模样。
她坐在轮椅上,尚未来得及为自己的形象担忧,只是一脸紧张地攥住陈声的手,想知道他到底搞哪出。
陈声却只是低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也该让他们见一见了。”
路知意并不知道,路成民在来之前早已知悉今晚会与陈宇森见面,陈声与他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得到了他的同意,才安排了今夜的一餐家常便饭。
陈年往事,该散就散。
当年因上一代的纠葛而起的误会,到今日也该是个头了。
将来是他们的。
是他与路知意的。
而路成民历经多少年风雨,心酸尝过,悔恨有之,如今也终于发现,人生不过一场逆旅,归去时,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泰然处之,不卑不亢。
陈宇森敬他一杯酒,他含笑饮下。
他说:“又见面了啊,陈法官。”
对面的陈宇森亦笑了,摇头说:“有两个小的在场,今天的我不是陈法官,叫我老陈就好。”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同样的人,换个地点就换了身份。
也曾希望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也曾盼着他一生顺遂,少些是非纠葛,多些平安喜乐。可这些年来儿子对那姑娘的感情他全都看在眼里,终于不愿释怀也要释怀。
陈家人就是这样执拗,这点,儿子随他。
那就随他吧。
而亲眼目睹长辈们的相视一笑,路知意终于松口气。
然而松完这口气后,她才开始后知后觉为自己忧心忡忡起来。
第一次正式见家长,她居然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
t…t完了完了
失算了啊!
番外四()
番外四
脑洞篇之重回大一上
路知意穿越了。
跳机那次受到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几日后;没有什么并发症或后遗症;她这才松口气。
医生说她运气好;以往多数脑震荡患者;轻者头晕恶心好一阵;重者出现各类并发症;后续还麻烦着呢。
路知意骄傲地对陈声说:“这就叫福大命大。”
陈声看她两眼:“福大命大没看出,脸倒是挺大。”
路知意:“”
结果半个月后,后遗症姗姗来迟。
那天夜里;她躺在床上看书,后背垫着高高的抱枕,可看着看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晕眩的滋味来势汹汹,仿佛晕车一样;胃里陡然间翻江倒海起来。
她还住在陈声替他们租的海景民居里;她的卧室在二楼;窗外就是蔚蓝的海。
此刻;路雨和路成民还在一楼看电视。
路知意打起精神;想叫小姑姑来看看她;万一哪里不对劲了,才好第一时间打医院急救电话。
可她才刚张嘴,眼前的一切就模糊了。
手里的书轻飘飘掉在被子上;她眼睛一合;彻底昏迷过去。
路知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潜意识里仿佛过去了一整个世纪,她无数次试图睁开眼睛,可眼皮沉甸甸地压着她,她喘不过气来,也挣脱不开。
睁眼那一刻,眼前是一片炫目的日光。
有人唰的一下拉开了窗帘,敲敲她的床。
“路知意,起床了!你想在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吗?正好被抓去开学典礼上当典型。”
她一顿,猛地坐起身来。
第一个反应是,她的手脚全好了?石膏统统不见了。
第二个念头才是打量周遭的环境。
路知意震惊地坐在床上。
四人间的宿舍,床底下站着的苏洋,还有正在叠被子的赵泉泉,与懒洋洋端着洗脸盆往卫生间走的吕艺
熟悉的场景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是在滨城的海景小别墅里吗?
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出现在中飞院?
苏洋站在下头,又一次抬手敲敲床沿:“朋友,你还起床吗?看不出你长了张好学生的脸,从开学典礼就开始逃课了。”
路知意艰难地找到了话语能力:“今天几号来着?”
“九月八号。”
“我们上大几来着?”
苏洋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睡一觉睡傻了?大一啊朋友!咱们昨天才刚见面好吗?”
“”
路知意晕头转向跟着苏洋一起洗漱完毕,去了食堂。
这个点,食堂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排队的人最多的窗口亘古不变是重庆小面的窗口,图省事的男生们打着呵欠排在豆浆油条的窗口。
七号窗口的大婶一如既往的吝啬,端着餐盘的高年级学生不客气地嚷嚷着:“多打一勺黑米粥会怎么样啊,大婶?又不是吃的你家大米!”
大婶还是牙尖嘴利地说:“小姑娘家家,吃那么多干什么啊?大婶是帮你保持体型!”
路知意简直瞠目结舌。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几年前还在念书时一模一样!
寝室另外三人初来乍到,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赵泉泉兴奋地说:“那边有买重庆小面的,排队的人那么多,味道肯定不错!”
吕艺看了眼手表:“时间不够了吧。还有十七分钟就开学典礼了,还是吃点简单的吧。”
赵泉泉遗憾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排队的人最少的窗口:“那里有卖包子的,要不吃几个包子好了。”
路知意下意识地说:“别去。中飞院的包子是出了名的难吃,全是肥肉,半点瘦的都没有!”
三人齐齐把视线转向她。
“你怎么知道?”
路知意语塞片刻,终于解释说:“昨天报道的时候,我听师兄师姐们说的。”
这也太离奇了。
昨日重现。
这一刻的她是刚入报道的路知意,还未与苏洋成为挚友,还未与赵泉泉产生矛盾还未遇见陈声。
想到陈声,她一颗心仿佛被人攥在手心,拎到了高空。
他在哪里?
若是一切都和从前别无二致,那么一个半小时后,他会在大礼堂出现。
他还会上台演讲吗?
会扔了演讲稿,轻狂又无所忌惮地发表那一番震惊四座的言论吗?
会在礼堂的后座准确无误找到她,重新说出那番令当年的她恼羞成怒的高原红调侃吗?
路知意的心砰砰跳着。
重来一遍,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她第无数次怀疑这是不是命运开的玩笑,是所有人联合在一起恶作剧吗?
可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它好端端垂在腿边,没有石膏的踪影,亦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这不是一个玩笑。
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他们在操场上晒了半个多小时,校长发言果然是以那句著名的台词开头:“众所周知,中飞院是中国飞行员的摇篮,中国民航管理干部的黄埔。”
接着是校党委书记,一模一样的开头。
校开学典礼结束后,学院的开学典礼来了。
路知意跟在苏洋身后走进了大礼堂,在她的带领下坐在了第一次踏进这间礼堂时坐的位置上,学生们三三两两、陆陆续续落座,一切都和记忆里早已发生的故事重合。
幕布是深红色的,正式而庄严。
新生们是青涩而兴奋的,初来乍到,梦想无限。
她在人群中看见了张成栋,那个日后转地勤的少年。
李睿吊儿郎当跟在武成宇身后,左顾右盼,经过路知意时,正跟武成宇嘀咕:“中飞院?简直是蓉城男子技术学院”
路知意扑哧一声笑出来。
李睿侧头看她一眼,咧嘴:“发型不错啊,美女。”
路知意:“彼此彼此,李睿同学。”
李睿的表情一瞬间定格住:“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路知意疏忽大意了,赶紧找补,“昨天报名的时候我就排在你后面啊,你不记得了?”
李睿有些怀疑:“我记得我后面是个男的啊!”
武成宇拍他一把,制止了他再说下去,两人又走了几步。路知意听见武成宇在小声说:“那同学的头发挺短的,你可能把人当成男生了也说不定。”
李睿:“你干嘛这么小声?”
“让人知道你把她当男生了,心里多不舒服?”
“”
路知意笑了。
毕业也不过一整年时间,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昔日的朋友们分别了这么久。基地的日子太忙了,忙到若不是今日这奇遇到来,她都忘记过自己拥有一段怎样闪耀的青春,曾和怎样一群耀眼的少年们砥砺奋斗过了。
正想着,书记上台讲话了。
同样的开头,下面已经有人开始默念了,最初的兴奋感过去,如今只有按部就班走流程的无聊。
直到书记请上一位高年级代表,传说中中飞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