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焚爱逆欢-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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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宫殿彻底忙碌了起来,内侍宫女穿梭不断,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珍馐美味被摆上了一张张桌案,已经被喝的差不多的酒水全部重新盛满,温热的酒水,皇宫中珍藏的玉酿,勾人的味道,不断飘荡。
眨眼的工夫,几千张桌案便上满了平常百姓家一辈子也吃不到的美食美酒,只是,众多锦衣玉食的权贵臣工,却是没有想要尽快品尝的心思。
皇帝站起,先举起了手中的杯盏,一番勉励的话语,各位臣工都是满面激动的样子,纷纷向皇帝表忠心,倒真的是一副君臣相得的其乐融融画面。
自太子往下,先是几位皇子携带身边女眷向皇帝说吉祥话,再是献寿礼,奇珍异宝无数,只是最得人关注的,却是段锦睿和段锦容两位皇子,段锦睿献上的是一株麦穗儿,比之平日里吃的麦穗儿不够饱满,但是,奇便奇在这麦穗之上,还透着些许的青意,是采摘不久的。
段锦睿拿出的,却是能够在冬日种植的小麦,连年灾害,百姓流离,朝廷多次筹拨善款赈灾,渐渐捉襟见肘,再加上边关异族,时时侵边,军粮不足,现在这冬日的麦穗一出,解决了皇帝与朝廷的大麻烦。
寿宴中的人都是明白人,不论是否真心,都是向皇帝恭贺,夸赞太子殿下的英明仁善之心。上首的皇帝,面上现出由衷的满意,看着段锦睿的眼神,带着属于父亲的骄傲与慈和。
段锦睿的寿礼太过出色,在他身后的众位皇子,有些面色已经变了,很是尴尬。
皇帝高兴了,也不吝啬封赏,当着众多儿子臣工的面,将户部完全交予了段锦睿管理,要说以前段锦睿也是在户部挂职,只是那到底是有些掣肘,便是为了安皇帝的心,也不能掌控太多权利,现如今金口玉言,太子殿下,算是掌握了这朝廷天下的钱袋子。
柳墨言勾唇,他已经看到了段锦容面色一瞬间的扭曲,足够他回味一段时间了,要说容王殿下准备的东西自是不差,在这众多皇子臣工上千精心准备的寿礼中,也是有望头筹的,前提是,没有段锦睿献上的东西。
段锦容他准备的是一本金书玉册,先不提这东西本身的贵重,里面的东西才是真真的巧思,薄薄十几页,展开之后,清新秀美的篆刻作品映入眼帘,玉册之上印谱分为十五组,每组八方,四周加象征"福寿吉祥"的框边。
纹饰镂空,清晰秀致,错落有致,刻工精细,笔法圆润,刚柔并济,各具风格。
印章形状有圆形,椭圆形,方形,长方形,葫芦形,叶形,甚至有奇异的,呈现二龙戏珠之状,真真的是图文并茂,既尊且贵。
段锦容的心思,确实是灵巧,可惜,这份寿礼现在送错了时辰,比对着段锦睿送上的虽是鄙陋,却于国于民有利的麦穗儿,段锦容的金书玉册,皇帝虽然也是说了句不错,却是面色淡淡。
这种淡淡的态度,最是让人难熬,纳兰明秀面色一变,却是对着段锦容,站起身来,直言指责自己的亲生儿子奢侈浪费,成日里尽是钻研些些奇巧心思讨好皇父,却不想着为父皇分忧,说完之后,摔下跪在了皇帝的座前,请求皇帝惩罚儿子。
很多人都有些动容,皇帝也不例外,纳兰明秀表现的很好,柳墨言却是从中听出几分别的味道,段锦容只是想要为父皇分忧无门,这分明是要权呀。
也幸好皇帝不知怎么想的,虽然动容,且安慰了皇贵妃几句,也赐了段锦容珍宝,却还是没有像是段锦睿一样,给他名正言顺的权利。
皇贵妃盈盈谢恩,她的秀美绝伦,温婉多姿,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却比之那些年少的女子们,更多了份岁月沉淀的风姿,她俯身在皇帝耳边,不知轻声言语了什么,皇帝面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众位臣工的寿礼没有像是皇子们一般当面献给皇帝,他们的寿礼都放在宫殿一角的礼台之上,自有内监记录在案,所以时间还早的很,方才因为几位皇子贺寿而有些怪异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皇贵妃接下来宣布的一个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经过她与皇帝的多番考察,彤箬郡主雀屏中选。
彤箬郡主与段锦睿站在一起,男人的样子有些僵硬,却没有反驳,而是与羞涩而欢喜的少女并排屈膝,向着上首行礼谢恩。
一直从从容容的少年,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在周围喧哗成一片的恭贺声中,淹没了去。
"柳校尉,怎么了?"
"啊?呵呵,太子殿下和郡主娘娘他们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柳墨言在接触到左近之人疑惑的目光时,随口重复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刺耳言语,他勾唇微笑,笑容在那张完美的容颜上一如往日的绚丽明媚,眼中偏偏存了些荒凉。
第六十九章逼迫()
"恒山,你家二小子在哪里?"
段锦睿和彤箬已经各自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朝臣们的恭贺也告一段落,皇帝像是才想起来一般,面向着柳恒山的方向,缓缓询问了一声,因为只是对着柳恒山一人询问的,所以身边跟着的太监不用大声重复皇帝的问话,所以,他这突然的询问,除了前排的人之外,后面蜿蜒而坐的众人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柳墨言的内力高深,飞花落叶百步外也可听到,况且是皇帝的声音。
他眼底的荒凉收敛,悄然抬头,皇帝语调平缓,面色平静,闲话家常似的,根本让人无法一下子猜出他的心思。
柳墨言又看了一眼巍然不动,像是一座雕塑一般的段锦睿,睫毛轻颤,垂下了眼帘,遮去了其中的光芒。
柳恒山出席,面上实实在在显露出茫然与不知所措,显然,他根本便不明白,自己才归家的儿子怎么能够得到皇帝亲自问询。
"皇上,小儿现今正在殿上!"
柳恒山猜不出皇帝的心思也不去费脑子了,按他的想法,自己的儿子才来京城不久,便是想要惹事,也来不及,也许皇帝召见,是个不错的机会呢,这样一转弯,脸上便带着笑了。
"传柳墨言上前见驾!"
太监高声宣召,重复皇帝的命令,声音嘹亮回旋,却又没有一般内监嗓音的尖细刺耳,将这一殿的嗡嗡声尽数压下。
"臣,骠骑校尉柳墨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蓝色的袍服随着主人跪拜,向着玉白色的冰凉地板铺散飞扬,层层迭起之后,渐次落下沉寂,便仿佛承载着波涛的海浪,让人只是一眼,便是目眩神迷。
"抬起头来!"
皇帝的眼睛眯了眯,对着抬起头的那张让人惊艳的容颜,目无表情:"倒真真的是一表人才"
这句话本身没有什么不好的意味,反而是夸赞,耐不住皇帝夸赞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是凝结了一般,僵硬的厉害。
一开始以为柳墨言得到皇帝青眼而多有嫉妒猜测的众人,渐渐的,都开始正襟危坐,不言不语,泥塑菩萨一般,对皇帝与那个少年之间异样气氛视而不见。
沉静到沉寂的气氛,自最上首的皇帝开始,向着下面层层蔓延开来,能够让数千人饮酒欢畅的大殿之中,渐至充满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
柳恒山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高深莫测的皇帝,又看了一眼自己紧抿着嘴唇的儿子,口张了张,到底是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根本便想不出来现在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
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等待。
体元殿地下燃烧着熊熊的地龙,宫殿四周的角落,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高大的桐庐,地板的冰凉,空气的闷热,说是冰火两重天也不为过,柳墨言的鬓角有一滴汗珠溢出,慢慢地,顺着脸颊,滑落下颔,滴答一声,晶莹剔透的汗珠,在玉白的地板上,滚落,摔成了八瓣粉碎。
他按在地板上的十指微微颤动,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在那冰凉的石头上仿似折断一般地狠狠抵住,一缕缕劲气在指尖之间回旋。
是的,在段穆恒的帝王威势下,柳墨言不是在害怕,而是隐隐的怒气,还有一丝淡淡的杀意。
从方才听到段穆恒宣布段锦睿的婚事开始,便存在的怒气,段锦睿是他看上的人,便是真的要和彤箬郡主在一起,便是那个男人真的选择女人,也要是段锦睿和他自己说,也要是,他柳墨言同意。
段穆恒,皇帝陛下,很厉害吗?前世还不是一杯鸩毒命丧九霄?
若是不死命的控制住,柳墨言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在柳墨言而言,他是在忍耐,可是,在外人看来想来,这便是一个样貌姣好的少年,在皇帝的威压下,颤抖害怕,那苍白的脸色,在乌黑的鸦羽映衬下,越发地怜人。
段锦睿一直紧紧按着杯子的手,蓦然松开,黑色滚着金边的袍服一扬,柳墨言感觉一缕凉凉的,让人打从心底舒适的风吹拂起耳际的发丝,乌黑的发丝扬起,遮住了主人的视线,却没有让他丧失听力。
"太子有何话说?"
段穆恒到底是将视线从柳墨言的身上移开,他看着跪在少年身边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也有些想要叹息的感慨。
他的儿子,到底还是年少,有年轻人的冲动,便像是他年轻的时候。
"启禀父皇,儿臣几月前出京,偶遇匪人,柳墨言于儿臣有救命之恩,恳请父皇予其嘉奖!"
段锦睿没有看身边的少年一眼,朗声出言,乌黑的眸子,绽放着黝黝的光芒,看着座上自己的父亲。
"此事太子早前禀明过了,朕方才便在想,要给柳家小子些什么嘉奖才合适,毕竟,一国储君,国之大器,若是草草封赏的话,倒是不好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论父皇如何,皆是柳墨言的福分!"
柳墨言还没有开口,段锦睿先开了口。
皇帝按在龙椅上的五指轻轻敲击,啪嗒啪嗒两声细细的声响:"朕想要知道太子的意思"
段锦睿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僵,柳墨言若是现在还感觉不出皇帝的话中有话还有那些奇诡态度的话,他便真的是个傻子了。
皇帝,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太子说来听听,要如何嘉奖?"
段穆恒的身子微微前倾,有些浑浊的眼中闪过老鹰般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反而是一开始的导火索柳墨言,他视而不见。
段穆恒他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要将柳墨言如何,皇帝很清楚,有些事情,你越是强力阻止,越是会引发相反的效果,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让段锦睿,尤其是柳墨言清醒清醒。
皇帝脸上僵硬的表情消融,唇翘了翘,带着慈蔼的笑意。
这是警戒解除的标志,大殿中方才不敢言语的众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像是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笑着讨论,或者是悄声询问柳恒山。
"儿臣观柳墨言于兵法战事一道尽得柳老将军真传,儿臣曾与他谈过几次,深为钦佩,且柳墨言在担任骠骑校尉期间,手下兵士训练有素,剿灭山匪也是快捷迅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段锦睿侃侃而谈,口齿清晰,柳墨言却想要站起来打这个男人一巴掌,阻止他接下来可能的,他必定不想要听到的'建议'。
"边关异族虎视眈眈,常年侵边,宋将军虽然刚猛,到底独木难支,正需要柳墨言这样年少有为的将领前去襄助"
段锦睿的声音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迅速地向后面真正的目的滑去:"儿臣请父皇加封柳墨言为正四品怀化中郎将,为宋将军副将,请赴边关!"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已经低垂下头的柳墨言,少年的身姿纤秀,一袭天蓝棉袍,将其人的气质衬托的更加温弱几分,这样的人,守边关?
从正六品一下子跳到正四品是很厉害,且是柳墨言这样刚刚登上官场的人,但是,年纪轻轻,前途一片的时候,便要去边关那个鬼地方吃苦受罪,许多人不知道段锦睿究竟是在报救命之恩,还是要陷害柳墨言了。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父皇,此事不妥!"
先后出言的,却是一直稳坐的段锦容,还有旁边坐的很是不稳当,面色纠结的段锦宇,两个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另一个兄弟一起出列,都怔了一下。
"柳墨言,太子的建议,你是否有意见?"
皇帝对那两个心思各异的儿子视而不见,反而是终于发现了被他忽略了很久的少年。
方才才舒缓的气氛,瞬间紧绷如同拉满了的*弦。
"微臣领命,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太子殿下千岁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