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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南风知我意,爱你已成疾-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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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病房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打破了这沉静,“喝粥吧,粥凉了就不好喝了。”他舀了一勺粥,喂到她的唇边。

    “薄郁年”

    “喝粥,吃完早餐我去叫医生给你检查身体。”

    他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君思恬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吃完早餐后,医生例行来给她做了检查。

    检查过后,薄郁年一直在医院陪她,一直陪到下午,他才离开。

    从医院离开后,他去了墓园。

    左曜然来找薄郁年,才知道薄郁年下午去了墓园,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薄郁年总不会现在还在墓园吧?

    可是给薄郁年打电话,却一直未有接听,公寓人也不在,他只好去墓园看看。

    没想到一道墓园,还真看到了薄郁年。

    男人就这么站着。

    左曜然连忙走了上去,“阿郁,乔忠说你下午就来墓园了,你不会一直在这里吧?!”

    薄郁年不语。

    “阿郁,天色已经暗了,回去吧。”左曜然道。

    可是男人一动不动。

    “她要和我离婚。”

    许久后,左曜然听到薄郁年吐出一句话,他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恍然明白好友为何这样了。

    他轻叹口气,“所以,你是不想离婚?”

    薄郁年沉默许久后闷闷的嗯了一声。

    左曜然见状继而问道:“阿郁,这个问题我不止和你说了一遍,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爱上思恬了。”

    这个问题他这个局外人清楚明白,可不代表,薄郁年清楚明白。

    薄郁年闷不吭声许久后,唇瓣动了动,左曜然见状先打断他要说的话,说道:“如果你要告诉我你没爱上思恬,那就不必说了,既然没爱上,那就离婚,她想离婚,你又不爱她,离婚是合情合理的,你不爱她就没必要再和她有这一层夫妻关系,即便你恨君家的人,但君尉山已经死了,就算有什么仇恨也应该过去了,你和思恬纠缠了这么些年,也该够了。”

    “在你心里,祁馨不是很重要么?你和思恬离婚,和祁馨结婚,皆大欢喜,也正好弥补了你以前的遗憾!”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左曜然。

    左曜然扬了扬眉,随即收起脸上的笑,很认真的开口道:“阿郁,承认吧,你是爱上思恬了,你对她的爱,早就在心底了,是你一直不肯面对现实,不肯面对自己的这份感情,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论离婚与否,你都会彻底失去思恬。”

    左曜然的话,一字一句,都沉沉的敲在薄郁年的心里,彻底失去思恬

    他哽咽

    是啊,他早已爱上她了,或许在他和她初见时,她梳着两小辫,歪着脑袋,甜甜的叫着他郁年哥哥的时候,他的心弦就已经被拨动了。

    也正是因为爱了,所以,在这份爱恨交织的情感里,他才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将所有的爱压了下去。

    ————

    薄郁年回到清澜豪苑的时候,佣人正准备着晚饭。

    偌大的别墅,很是冷清。

    苗沂芸在看见薄郁年回来,脸上换上欣喜的笑,“郁年,你回来了,今天回来吃饭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这就让他们重新准备你爱吃的饭菜。”

    苗沂芸对薄郁年,一直是视作亲生儿子一般。

    薄郁年看着一脸慈爱的苗沂芸,眸色复杂。

    苗沂芸和他说了两句话后,便匆匆进了厨房,吩咐着佣人重新准备晚饭,同时,她自己也在厨房上下忙活着。

    薄郁年坐在沙发上,双目环看四周。

    这,曾经是他和思恬的家。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个地方,都是她设计的。

    沙发是她选的,电视柜和后头的壁纸也都是她挑选的。

    犹记得当时的她,是多么期待他们的婚礼,多么期待他们的新家,这个别墅的装修,装饰,她样样都是亲力亲为。

    他曾和她说过,这些事让专人负责就好,她根本没必要亲力亲为。

    那时候,她笑颜如花的和他说着,“这里以后是我和郁年哥哥的家,我们会在这幸福的生活下去,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宝宝,当然不能马虎了,而且,自己设计,挑选,才会更有家的感觉呀。”

    而当时的他,并没有将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苗沂芸走了过来,“郁年,饭菜好了,吃饭吧。”

    他回过神来,随即站起身。

    餐桌上,是很丰盛的饭菜,也都是他爱吃的。

    他许久没有回来,苗沂芸很高兴,脸上的笑从他进门开始,就没褪去过,她不停的给他往碗里夹着菜。

    “多吃点。”

    苗沂芸边给他夹菜,边找着话题和他说话。

    薄郁年看着她,终是开口道:“芸姨,我有事,想要问你。”

第92章 裹着蜜糖的毒药() 
薄郁年神情严肃,苗沂芸瞅见他这样严肃的样子,脸上的笑也微僵住,“什么事?你问吧。”

    薄郁年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向苗沂芸,薄唇轻启开口报出一个时间,然后缓缓道:“那天下午芸姨你在哪?”

    苗沂芸神色在一瞬间凝固,她缓缓抬眼看向薄郁年,“郁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郁年定定看着苗沂芸,“那天下午,芸姨你在哪里。”他重复了一遍问题。

    苗沂芸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她咽了咽口水,然后道:“我那天出门逛了逛。”

    “去哪了逛了?”男人继续问道。

    苗沂芸喉咙干涩,她呐呐的张了张唇,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郁年,你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那天是君思恬出车祸的日子,你这样问我,难道是怀疑我吗?!”

    薄郁年看着苗沂芸,沉默片刻,然后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两三张照片,放到桌子上。

    苗沂芸下意识的瞥看了一眼,在看清照片的时候,她眉心拧起,“郁年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照片上是君思恬过马路的时候。

    “芸姨,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傻吗?”他开口道。

    苗沂芸的脸色白了几分,“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郁年,你难道真的怀疑我?”她笑出声来,“你是不是被那丫头迷了心智?!”

    “不是怀疑,是确定是你,芸姨。”

    苗沂芸怔然。

    薄郁年垂眸看着那几张照片,随即伸手指着一处。

    苗沂芸下意识的看去,在薄郁年指着的地方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她暴露的地方,这张照片也丝毫看不见她的正脸,他为何能这么确信?!

    “无论是从监控,还是这些照片,一眼看去,思恬忽然的冲出马路,都像是个意外,”薄郁年的手指点了点,“这里芸姨您仔细看看,在思恬身后,是不是有一只手。”

    在君思恬后面的那只手,被一旁的路人的身体挡住了一大半,可放大仔细看,还是能看到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当时人潮涌拥,而且这里不细看,一眼看去,是很难注意到的,所以,警局的人,包括他们,一开始都没注意到。

    “这只手暴露出来的一点,上面有个印记,如果我没记错,芸姨你的右手背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苗沂芸闻言下意识的一缩右手。

    在她下意识的一缩手,她猛然反应过来,再看薄郁年,唇角微微勾起。

    他脸上不是笑,而是苦涩和失望。

    “这照片上的这只手,手腕的地方还露出一点,这应该是芸姨你手上戴的翡翠镯子吧。”

    翡翠镯,手背的印记,每一点都和她高度吻合。

    苗沂芸露出一抹苦笑,“郁年,你真的很厉害。”

    薄郁年神色凝重的看着苗沂芸,“芸姨,我一向敬重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苗沂芸拧眉看向他,“为什么?郁年,你真是不知道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你太优柔寡断,君家的人皆是你的仇人!你和君思恬纠缠不清对你来说有害而无利!几年前你就不听我的劝,现在依旧如此!郁年,你该清醒了!否则你要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薄郁年紧抿着唇,听着苗沂芸的怒斥。

    “所以,你就要置她于死地?”

    薄郁年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苗沂芸梗脖,不语,许久后,她才再度开口:“郁年,她是你仇人的女儿,也就是你的仇人,你执意和她在一起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更何况,那时候她曾将你告上法庭,她认定你是害死她父母!你和她在一起,她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苗沂芸的话落,整栋别墅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后,苗沂芸吸了吸酸涩的鼻,“郁年,芸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

    薄郁年抬眼看苗沂芸,他深邃的双眸覆上一层暗红,“芸姨,没有她,你觉得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苗沂芸的身体徒然一震,瞳孔放大,“郁年,你真爱上她了?爱上君家的人了?!”

    这一次,薄郁年没有否认。

    “就算你爱上她了,那她呢?!七年前那场大火,她是认定你害死了君尉山!你觉得你能打消她这个想法吗?”

    薄郁年沉默不语。

    在迈出清澜豪苑大门的时候,他顿住脚步,嗓音有些暗哑的开声道:“她和我之间为什么出现这层隔阂,芸姨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说完,他迈步离开。

    苗沂芸眼看着薄郁年消失在视野中,那扇大门渐渐关上

    她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单手撑住一旁的柜子,刚才他的话

    难道他知道了

    怎么会

    皇庭会所。

    左曜然刚进门,遇上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正聊着的时候,蓦地一瞥眼,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薄郁年快步进门,神色看上去有些异样。

    左曜然有些担心,和几人说了一声后,便匆匆跟了过去。

    他跟上去的时候,就看见薄郁年进了他特定的包间。

    他跟上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他推门,就看见薄郁年站在窗边,手里拿着酒杯,包间里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他径直走了进去,“阿郁,你这是”

    薄郁年心情烦闷,“陪我喝几杯吧。”他边说着,边走到茶几边,拿过一空酒杯,倒满了酒。

    左曜然走近,接过酒杯,他刚要抬手喝,就看见好友先他一步,仰头就将手中酒杯里的酒尽数喝尽了。

    薄郁年喝尽一杯后,没有任何停顿,又倒满了一杯,然后又一杯下肚了。

    左曜然一个激灵,连忙摁住了薄郁年的手,“阿郁,你这是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出薄郁年神色的不对劲。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左曜然许久,然后将他摁着杯子的手挪开,继而给酒杯满上,他缓缓开口,“车祸不是意外。”

    左曜然一怔。

    反应过来后双眼睁大,“不是意外?阿郁,你查到了什么?”

    薄郁年薄唇紧抿着,许久没有开声。

    左曜然见他这样,心中泛起一丝担忧,阿郁这个样子,实在不对劲,莫不是这其中牵扯到了什么?

    “是芸姨。”他声音低沉。

    左曜然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整个人依旧是处于震惊状态,“芸姨?你是说思恬这次车祸是芸姨做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苗沂芸他也是认识的,苗沂芸虽然不是阿郁的亲生母亲,也和阿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在阿郁很小的时候,苗沂芸就在了,在薄钦夫妇去世前,苗沂芸于阿郁来说,是姨,后来薄钦夫妇去世,苗沂芸就等同于阿郁的母亲了。

    “这芸姨为什么要这么做?”左曜然疑惑的问道。

    薄郁年喝了一口酒,烈酒涌入喉间,辛辣呛人,“她和我一样,憎恨着君家。”

    苗沂芸和薄钦夫妇相识,据说三人的关系非常好,薄钦被君尉山所杀,余婉阁殉情,苗沂芸憎恨君家,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

    在左曜然的认知里,他和苗沂芸见过几次面,苗沂芸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很温和慈爱,这样的事,他实在想不到会是苗沂芸所做。

    太不可思议了。

    “阿郁这你有证据吗?”他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这件事。

    薄郁年神色淡淡,将所查到的疑点,及在清澜豪苑和苗沂芸的对峙尽数告诉给了左曜然。

    左曜然听后,震惊不已。

    难怪阿郁刚才情绪这么差。

    一边是自己最敬重的人,一边是自己挚爱的人。

    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阿曜七年前君家的那场大火”薄郁年涩涩开口。

    君思恬出院了。

    她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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