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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左右为难.疾风散流年 作者:木吾桐(晋江vip2013-12-11完结)-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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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蓝佳妮的心里一时乐呵起来。她暗暗打趣自己:这样可不是厚道孩子啊,咱不能把自己美好的愿望建立盼着别失败的前提上。可是,话又说回来,第一名谁不想拿。主啊,让他们都发挥失常吧,统统的。
    不幸的是,前面的几位选手都没有发挥失常。相反,有两三位还发挥出色。然后,蓝佳妮就听到汪婷叫自己的名字。
    转头看向汪婷,汪婷正报完选手姓名走过来。“该了,好好表现。”她悄声鼓励她。
    蓝佳妮走到演讲台前,目光眺过群看向远远的礼堂对面。她顿了顿,让自己适应环境,让咚咚的心跳平静下来。
    然后,她开始自己的演讲。她想像着自己正站镜子面前,对着镜中的自己侃侃而谈,脑袋里的稿子流利的脱口而出。
    她演讲的内容是如何推进民营企业开展创先争优活动。雅天工作的每个步骤每个细节,她脑海中一一呈现。雅天集团的大体情况,她自己推开工作的思路,实施过程中的具体措施,遇到的困难,改进的方法,她口中娓娓道来。激扬处,有坚毅决心,鼓舞干劲;平缓处,有责任担当,让反思。
    ————————
    顾聿铭坐办公室里,耐着性子终于将电脑里一摞邮件处理完。随手合上电脑,向后跌靠座椅上。
    他心里一下午莫名的烦躁,想想,貌似也没什么烦心事。无聊中抬眼瞧见板桌上的日历,6日,星期五,印象中好象也没什么约好的事情。
    燃起一支烟,深吸一口,轻轻吐出一缕烟圈。一口接一口,一支烟吸完,四下弥漫起淡淡的烟雾,心里还是烦。
    转头又瞧见板桌上清晰的6日,索性无聊的端详着它,心里想着今天究竟要干嘛。恍然间,又想起那晚他曾领略的风光,匀称紧致的身型,白细腻滑的肌肤。
    事实上,他总是想起那晚她娇俏的模样,一遍一遍铭刻心间,让无法忘记。嘴角间不由得荡起笑意,心下暗暗嘲笑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顾聿铭怎会如此好色?又细想,是因为那晚没得手么?还是因为念有心生?
    蓦然间,想起来,她曾说过下月6号。对,就是今天,她有个什么比赛,演讲比赛?也不知道她赛得怎么样?
    倏地从椅子上坐起,打电话给岳成:“去打听一下,蓝科长今天的演讲比赛结果怎么样?”
    岳成昨天刚从瑞士回来,正迷迷糊糊的倒时差。接到老板的吩咐,心里纳闷为什么要打听?打电话直接问不就行了。又多想了想,敢情他走这小一月,这两还是别扭着又惦记着,一点没进展?他还以为,这回蓝小姐调来青川离得近了,这两怎么着也该翻新篇儿了。
    岳成直接打电话给蓝佳妮,温柔的女声提示他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又打去公司的党总支办公室,许小妍接的电话,说蓝佳妮下午去参加演讲比赛了。再问有结果么?回答说应该还没比完,不知道。
    岳成将打听的内容如实回给顾聿铭。“是说,现比赛还进行着?”老板问话。
    “三点才开始,这个时间,应该还没赛完。”岳成答得有余地。
    顾聿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三点五十分。遂问向岳成:“哪儿?”
    “政府招待所二楼礼堂。”
    “去看下。”
    顾聿铭赶过去的时候,已是四点二十。刚才已经有给保安打过招呼,所以他只说自己姓顾,便顺利的进入礼堂。
    推门进入,没想到还挺满当。礼堂的门正遥遥对着演讲台,有个带眼镜的男的正慷慨陈词。瞅瞅前面密密的堆儿,他干脆最后排的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眼镜男下去了,上来一女的。顾聿铭打起精神一看,还不是,倒是瞧见了汪婷。汪婷穿着丝绣盘花的旗袍,高贵大气。懒得听台上的聒噪,脑袋里游走着汪婷和姜牧川。这两口子看上去珠连璧合也算幸福,可事实上却是貌合神离,老牧的心思并不汪婷那里。
    他也曾打趣老牧,说他讨着能干又漂亮的老婆,让多少男羡慕,理应知足。可是,老牧当时落寞的神情他一直记得。后来,有几次他和秀媛一起,忽然就想起了老牧。他隐隐的猜度着,当时的自己是不是就是那时老牧的心情?
    神游中,有蓝佳妮三个字响起。抬头看向台上,她正走向演讲台。此刻,他好像比她还紧张。她倒是镇定,目光远眺,眼神清澈,让过目难忘。
    她演讲的内容,竟和雅天有关。他静静的听着,不禁莞尔。她了解的雅天,甚至比有些领雅天薪水的员工还要详细。这女每天不声不响的出入雅天,原来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她讲工作中遇到过困难,他怎么不知道?她可以报告他啊,她可以要求解决啊,真是笨的要命。
    从未这么远的看过她,竟然还觉得挺有味道。她穿着藉粉色的套裙,搭着米色的小靴子,干练却不失娇俏。只可惜,那套纪梵希的桔色套裙还车里,忘记了或者说是不知道要怎么送给她。要不然,她今天会更完美。
    以前,只听老牧表扬过她,说她有能力。今日,也算得见。她的演讲稿思路极好,没想到看着柔弱的小女,竟对工作有着男的通达大气,又不失女性的缜密细致。
    毫无疑问,她的演讲激起了一阵阵认同的掌声。当省委宣传部的赵部长将特等奖的奖杯递给她的时候,她是这个赛场最耀眼的明星。她不知道,角落里的他,此刻正由衷的为她鼓掌。
    整个比赛已经结束,蓝佳妮台上拿着奖杯和所有选手站成一排,听着领导的总结讲话,木然的看着对面的门口,等待散场。
    有个高大的身影从后排一旁走向门口,然后消失门外。离得太远,蓝佳妮看不清楚,但那背影格外熟悉,她的心里不由得敲起一通小鼓。转而又想,不可能是他,今天并没有企业员到场。
    然后,心里警告自己:蓝佳妮,要的生活和那个没关系。要往前看,生活才会更美好。
    蓝佳妮随着流走出礼堂,走到楼下,习惯的把电话开机。还没走几步,便有妈妈的电话进来,询问她明天周六是否要回去。
    “明天上午就回,也想妈妈了。”蓝佳妮拿着电话,边走边冲着电话那端的妈妈撒着娇。前面,以区委办梁主任为组长的助威团正等她。梁主任做东,约大家一起吃饭庆贺她取得好成绩。
    蓝佳妮没有注意,身旁有辆黑色的车子慢慢驶过。车窗半开着,车里的听着她跟妈妈的讲话,好笑的擎起嘴角。




☆、第三十七章

  周六早上,天空似有似无地飘起雪花。蓝佳妮拎着大包小包;赶往青川市长途汽车站。上午十点;开往蓝佳妮家乡的大巴准时发车。
  这样的天气;出行的人并不是很多。同样,发出的车次也比平时少些;所以车里,仍是满员。
  车子驶上高速;雪花变得洋洋洒洒,比发车时下得大了些。天气特殊,司机师傅开的较往日慢些。正常情况下3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应该会晚些。
  坐上车;她给妈妈打电话;撒谎说她今天临时有事儿,不回去了。事实上,如果蓝妈妈知道她在路上,这样的天气,加上晚到,蓝妈妈会担心死,随之而来的一通通电话,蓝佳妮会烦死。
  高速公路上车子越来越少,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越来越急。不一会儿,整个天地间,便尽染洁白。
  蓝佳妮乘坐的大巴慢慢进入山区。她的坐位靠窗,用手指轻轻涂开车窗玻璃上泛起的水雾,便清晰的看到车外茫茫一片。天地皆白,近旁的山脉水气氤氲,隔着鹅毛的幕帘透着肃静。
  雪势很快大起来,齐刷刷天地间一派混沌。车内,刚才还在说话的乘客,慢慢安静下来。车子现在行驶的路段是个爬坡段,两边是矗立的大山,隔着深深的山涧,中间是我们通行的山谷。路旁防护栏上“高危路段,小心驾驶”的牌子,触目惊心。
  雪越下越猛,刚才掉的还是雪花,短短工夫又掉成了雪粒。适才并不明显的山风,此刻也赶来助阵,裹携着雪粒砸在车顶上簌簌作响,更砸在车内乘客的心上。
  好在,司机师傅挺有经验,车子慢慢爬坡。此时,已是密实的雪粒,被咆哮的北风狂卷着在天地间肆无忌惮。整个世界一片白花花,看不到路,辨不清山,人们被禁锢在小小的车内,与世界,与天地,隔绝开来。车子已经不能再走,只得停在离坡顶不远处的地方。
  车外,是肆虐的风声,夹杂着雪粒敲打车窗的嗖嗖声。乘客中,妈妈怀中的婴儿哇哇哭起来,让人心烦意乱。有人弱弱的问司机师傅,车子会为会被大风掀翻,或者会不会被暴雪掩埋?有人开始分析起来,我们处在的山谷正是风道,面对狂风或者被风聚集的暴雪,大家的命运可想而知。
  车内的气氛诡异起来,仿佛等待大家的,一定是即将面临的死亡。呼啸的北风并没有减弱的势头,雪粒甩打在车身上的声音仿似魔鬼的狞笑。
  司机师傅开始向客运公司报告遇到的情况。然后有人打电话,打给家人或者朋友,小声地安排着后面的事情,像是诀别。有男人打给妻子,说自己一会儿就回去,最后一句嘱咐她管好儿子。坐在蓝佳妮旁边的年轻妈妈,在打给丈夫,怀中的婴儿已经含着奶嘴熟睡,妈妈的泪水掉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
  巨大的哀伤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击了蓝佳妮。她摸出电话,打给妈妈。
  “妈,在干吗?”
  “唉,好大的雪,电视信号也没了,正呆坐着,想我闺女干嘛呢?”那边,蓝妈妈宠爱的语气。
  “我啊,在想妈啊。”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起来。
  “你在外面?”蓝妈妈听到了她身边打电话的声音。
  “我在逛街啊,这阵雪大了,在店里避会儿。”她撒谎。
  “记得早点回去,一个人注意安全。”妈妈永远是这句话。
  “我知道,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蓝佳妮的眼泪下来,只得匆忙和妈妈告别。心里暗自庆幸,那会儿见天气不妙,便果断的骗了她。蓝爸爸因为车祸离开,所以蓝妈妈对路上的女儿,总是担心不已。每每天气不好或者天太晚,蓝佳妮都不会告诉妈妈她在路上。
  整个世界已经停顿,只剩白茫茫一片。蓝佳妮手里握着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留下点什么。于是,她开始给顾聿铭写短信:“如果可以,如果我有什么意外,麻烦你,帮我照顾我妈妈。”
  其实,她心里堵着很多话,却又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想来想去,又写上“你说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的话,我会当真。”写好后,保存到草稿箱,然后让手机一直保持在待发送的状态。她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键按下发送。此时的顾聿铭,是她能想到把妈妈相托的人。
  蓝佳妮将手机一直紧紧的攥在手里,姆指轻放在发送键上。心里,却比刚才踏实下来。她想,自己现在能做的,唯有任其自然安静等待。
  不觉间,车内有人问司机师傅,现在能不能走。蓝佳妮抬头,发觉车窗外的形势,终于有了减弱的迹象。因为担心天气还要有变,于是车子发动,再次缓缓前行。
  雪渐渐小了,车子却停了下来。原来汽车一直下坡,试探着将行至最低处路段。由于被风聚集的积雪太深,司机师傅摸不着前路深浅,放弃了贸然前行。
  大家只得坐在车里再次等待,等待据说已经出发的救援。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许多人渐渐等得没了耐心。
  有人提议大家下车,然后胆大的人开着大巴车,想要试探前行的路况。压着咯吱咯吱的雪声,一点一点,前行一些再倒回些,然后再前行些再倒回来。结果,就是小马过河的全景重现。最深处的雪坑刚好位于中巴车的车窗,经过来来回回的前进倒退,已经压出了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
  众人赶紧上车。蓝佳妮前面有位老人腿脚不便,于是她双手用力搀着老人的胳膊想要帮忙。正当时,刚才装在裤兜里的电话响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掏出手机。结果老人脚下一个趔趄,身侧的蓝佳妮跟着趔趄。好在,旁边有人眼疾手快,往车上推了她一把。蓝佳妮人没摔倒,可一个完美曲线,手机被甩进了雪里。
  她急忙下车,想要扒开雪堆找到手机。车上有人劝:“那么深的雪,你要找到什么时候?”有人跟着劝:“命当紧,赶快走吧。”那么厚实的雪堆,一时半会找到的希望真是渺茫。听着大家催促,蓝佳妮咬咬牙,返身上车。
  车子慢慢前行,走了不知多久,迎面有两辆清障车过来。不一会儿,又有救护车呼啸而过。有人猜测,她们刚才走过的路段,可能有车子出事了。听此消息,大家都暗自后怕,又悄悄庆幸。
  在天色慢慢黑下来的时候,前方现出了城市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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