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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万户捣衣声-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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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也没有料到来人会是李恪,等看清了,便立即跪地行礼,“恩公大驾,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恩公?

    李恪上前一步扶起了她,道:“嬷嬷不必客套,我也是临时起兴,便仓促过来了。”

    那老嬷嬷也向我福了福身,我赶紧作揖回了礼。

    看来这里并不是一般的妓馆。

    那嬷嬷便引着我和李恪往后院内室而去。我现在才看明白,这家妓馆的房舍建筑与一般的普通人家大体相似,只是在装潢上更显精致温馨,叫人感觉身心放松。

    我们进了内堂,靠着凭几坐定,嬷嬷吩咐丫鬟去备酒菜后,她便告退说是去请娘子来。

    室内再次只剩下我和李恪二人,我鼓足勇气,再次与他讲话,“殿下与这秦娘子是如何相识的?”

    李恪冷哼了一声道:“谁告诉你秦娘家的娘子就一定姓秦?”

    难道不是吗?我懒得管他的冷言冷语,又道:“我听那老嬷嬷唤你恩公,想必这其中一定有段英雄救美,复而美人见英雄风度翩翩,便以身相许的故事吧!”

    我正欲细细听这段八卦时,李恪就转过身来,凑近了我,道:“那为何不见你对我以身相许?”

    我打了个嗝,才回想起来——他也救过我,还不止一次!

    我不再说话,坐着静静等那娘子来。唉,这种等待的心情,只差千呼万唤、夹道欢迎了。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我斜着身子,往外面望着,只是,等来的竟是上酒菜的丫鬟。

    她们很恭敬地摆盘放筷,我的目光也随着她们的动作,仔细地观察着她们上了哪些菜。

    原来,是几道清新的家常小菜,还有两壶酒。

    “恩公来了!”我一听见这清澈干净的声音,便立刻抬起了头。

第73章 李大老爷() 
“琥珀拜见恩公!”

    看来这个叫琥珀的女子就是这家妓馆的头牌,我见她似乎比我大上不少,长相只能算作清秀,不美艳不出挑,只是给人一种温柔宁静的感觉。

    原来——李恪好这口!

    琥珀上前来为我们斟酒,也为自己斟了一杯,她双手执起酒杯,对着李恪道:“恩公少年英雄,琥珀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无奈恩公贵人事忙,一直没到寒舍来过,今日得见,便让琥珀陪您好好喝上几杯。”

    琥珀的姿态优雅端庄,让我难以相信她出身娼门。

    她一连饮了数杯,话也多了起来,就和我说起了李恪救她之事,“那日,我自乐游原返家,没曾想竟在半道遇见了劫匪,那劫匪见车中只有我和嬷嬷两人,便要行不轨之事,幸得此时恩公打猎回城,便远远地放了数箭将那劫匪击退,并且一路护送我们回城。”

    李恪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也没插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以至于,我很难将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英雄与他联系在一起。

    “恩公身份尊贵,想来也没有琥珀一介娼女能出上力的地方,今日,便让我为恩公好好弹奏几曲,以谢大恩。”

    说罢,她便退至琴案前,那里已不知什么时候竟摆上了一架七弦琴。琥珀双手扶弦、静气凝神,复而开始演奏起来,那琴音转合,甚是美妙,初时如诉,是时如慕,复又如泣,再者如怨,我不自觉地便被带入了琴音所描绘的境界中,心情跌宕,难以言喻。

    等她曲终收拨,双手再扶弦时,我发自真心地鼓起掌来,并赞叹,“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琴音。”

    琥珀被我逗笑了,她扶了扶耳边的细发,道:“姑娘谬赞了,琥珀的琴艺,原是不及我师父之十一。”

    果然是久经风月之人,一眼就认出我是女子,我也不避讳,便道:“这世间,竟有比姑娘更擅抚琴之人?”

    “那是自然,”她淡淡道,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往事中,“那人便是我的师父,秦娘家的创立人——秦衣。”

    我见她有些神伤,不忍打断,只能听她继续讲下去。

    “师父生得很美,她的琴艺更是惊为天人,想当年,这秦娘家也是因她的存在而门庭若市,师父愿意委身娼家,只因醉心琴曲罢了,所以她也立下了卖艺不卖身的门规,但即便这样,依然有许多王公贵族为见她一面而一掷千金。”

    我一听,也很想见见那位奇女子,便问道:“那秦娘子而今身在何处?”

    琥珀的神情却转而黯淡了许多,“师父——是个烈女子,如今早已随爱而去、香消玉殒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噗通一声沉了下去,有种莫名的难受。我为自己的反应而哑然失笑,当场也再是无话。

    李恪淡淡开口道:“那就请琥珀姑娘为我们弹奏一曲先师的作品吧!”

    我也正有此意,就转过脸去,很感激地看着他,李恪只瞥了我一眼,也没有多的话。

    就在琥珀要再奏一曲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推开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李李家大老爷来了。”

    琥珀闻声色变!

    看来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能叫琥珀这般失色,她赶紧起身,对我和李恪说:“恩公还是避避的好,恐怕此时您并不想见到这位贵人。”

    我和李恪对视一眼,心想,既然姓李,那也许是宗室贵戚,李恪与之在此相见确实有些不妥,我们便顺着琥珀的指引,起身躲到了屏风之后。

    刚躲定,门就开了,我和李恪顺着缝隙看过去,见到来人,皆是一惊。

第74章 李郎归() 
这长安城里能在夜晚自由出行,并且让李恪也要回避的李大老爷,只有一个

    ——李世民。

    而让我更为惊讶的是,他的身后还有一人。若让他逮住我此时与李恪一起身在娼馆,不知道是不是会将我禁足半年。

    我看着义父那张温和的脸,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差一点就要倒在地上,幸好李恪一把扶住了我,才避免了与义父正面相撞。

    “怎么,今晚有客人?”身穿玄色便装的李世民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中却有种不可违逆的威严。

    琥珀连忙跪地行礼,道:“今夜无客,是方才,奴在与几个小姐妹一起饮酒聊天。”

    李世民也不疑有他,便走到凭几之侧,坐了下来。义父则吩咐一旁的丫鬟收拾杯盘,换些新的过来。

    “辅机,你也坐吧,在这里,不讲君臣之分。”辅机是义父的字,李世民经常不分场合地叫,所以世人也都知道他俩相交甚笃。

    我与李恪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接着往下看。

    “琥珀,你也起来吧!”李世民似乎对琥珀很熟悉

    琥珀盈盈起身,我初时还以为皇帝风流,夜探香闺,此时看来,却也没我想的那层意思。

    李世民闲闲地靠在凭几之上,义父则略郑重地陪坐其侧。

    “不知陛下今日想听什么曲子?”琥珀福身问道。

    “你便先奏上一曲李郎归吧!”李世民对于琥珀的琴艺似乎也很了解,甚至能自如的报上曲名。

    琥珀答了声是,便跪坐琴案前,缓缓奏了起来。我观她手势,也是惯常的挑弦滑音,但那曲子流出,确实无尽的悱恻缠绵,曲中所讲,仿佛是一个女子在痴痴地等待着她心上人的归来。曲音动人心弦,让置身故事之外的我都禁不住要感叹唏嘘。

    曲罢,我再去瞧李世民,发觉他竟是微眯双眼,仿若回味无穷。而义父,仿佛也深受感染,长坐无声。

    久久,李世民才睁开双目,幽幽道:“今日这曲李郎归弹得甚好,已有几分她当年的风采。”

    我扯了扯李恪的衣袖,向他做了个口型,他也会意,微微颔首。

    “师父风采绝代,琥珀是永远也学不会的。”琥珀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看来,李世民也见过秦衣,那义父呢,他见过没?

    “她当年做此曲赠与我时,我不过十七八的少年,那时初闻琴音,竟木讷失语”说着他自嘲似的笑了两声,像陷入了幽远的回忆中。

    另外两人似乎也不敢打扰他,就静静坐着,直到外间的丫鬟盛上酒菜,李世民才从回忆中醒来,命琥珀再弹新曲。

    琥珀似乎也感觉到了环境的尴尬,便选择了一支节奏较为明快的曲子演奏。

    义父也为李世民斟满酒,二人无言地对饮着。

    琥珀收拨,端坐等待着李世民再次发话。

    “这支曲子的确欢快,你弹得很好”李世民赞赏着琥珀,可他的表情却并不开心,他端起酒杯,灌下一口,似有怨气地道:“只不过,这是她在长安做的最后一支曲,刚写完,她就她就背着我跑去了洛阳。”

    “可恶!”李世民猛地一砸桌子,吓得琥珀赶紧稽首谢罪。

    我隔着屏风都能感觉到皇帝的怒火,下意识地抓住李恪的胳臂,他却仔细听着,没有理我。

第75章 江山为聘 弃置尘土() 
“陛下,”义父终于开口了,“旧事已矣,且不要气坏了身子。”

    但李世民的情绪似乎很激动,他一点也不理会义父地劝阻,“辅机,你说,她当初是怎么想的?”

    义父垂着头,似乎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李世民就自顾地说着:“我许她江山为聘,要一生一世护她周全,可是她——竟全然不顾我的心意,就那么直截了当地将它弃置尘土。”

    李世民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也许酒入愁肠,愁上加愁,连我都感觉他已有了几分醉意。

    李世民微微趴在桌子上,像梦魇似地念叨着:“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

    “陛下,你醉了,我们回宫吧!”义父伸手要去扶他,李世民却垂着头,一手按住了义父的肩膀,道:“辅机,那时在洛阳,她真的为那人殉情了?”

    义父压低了声音,没有犹豫地道:“微臣亲眼所见,那人自杀谢罪,秦衣也随他而去了。”

    “你没有出手去拦?”李世民不死心地问。

    “陛下,秦姑娘是什么性格,您比臣更了解。”

    李世民的头无力地垂下,他双手掩面,痛苦地道:“是呀,她向来是最烈性的”

    “可她就算是死,也不愿回到我身边。”李世民放下手,突然道,此刻,那平日威严、睥睨天下的双眼中,竟隐隐有泪,只是他极力克制,才不会掉落下来。

    “陛下——”义父以头叩地,似有千言万语要劝谏,但终是没有说出口。

    “辅机,你不用劝我,我都明白!只不过,我就是经常想起她,想得痛彻心扉、整夜无眠时,就常常怨恨自己当年没能看紧她,如果早些将她娶了,或许便不会有今日这些纠葛。”

    义父还是跪地不起,李世民见状也只能扶起他,似乎也有感于今夜的失态,便决定离开。

    义父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走着。

    琥珀跪在地上送别他们,他们也没有一人回头。

    我躲在屏风后,看着他俩的背影,回想着李世民方才的话语和反应,也许李恪也注意到了,陛下从头到尾都是自称为“我”。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君王甘愿放下身份。

    我觉得似乎有个巨大的谜团在向我扑来,只是我此时并不能明了我究竟是谜团的旁观者,还是早已置身谜团之中。

    琥珀确定他俩已经走远时,便来屏风后唤我和李恪,我有一肚子的话想与他讨论,但转过身看见他一脸铁青时,我就识趣地住了嘴。

    毕竟,就在刚才,我们才听闻了一桩他父皇的秘辛,才了解了他父皇原来那么痴心不改地爱着一个并非他母妃的女人。

    我虽打小没有娘,但我能猜想这种情绪——大概就是不悦加上妒忌吧!

    “父皇,经常来此吗?”他冷冷地问琥珀。

    “也不算经常,每月至多不过两三次。”李恪一听,脸色更黑。

    我心下明白——这两三次听起来好像很少,但对于勤于政务、日理万机的大唐皇帝来讲,却已是极高频率了。可想而知,这秦衣——即便已不存于世,她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也是高于其他妃嫔的。

第76章 何处伊人() 
“父皇和秦衣,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恪继续问道,这也是我最想打探的,便竖起耳朵听着。

    琥珀在琴案边坐下,轻轻抚弄了一番琴弦,而后道:“我那时还未及笄,记忆早已有些模糊,只记得,当今陛下还是秦王之时,便常常来秦娘家,和师父聊天,听她奏曲。我听丫鬟们讲,秦王爱慕着师父,许她江山为聘,但师父虽与秦王要好,心中所爱却另有他人。”

    “是什么人?”我迫不及待地问。

    琥珀摇摇头,道:“这个我并不知晓,但好像是一位洛阳来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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