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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京都女令书-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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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家庄。”医官说道。

    方汝在一个灾民面前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他的病情,旋即起身,那棉布擦了擦手,说道:“不必捂着口鼻,这病不会通过呼吸或者飞沫传染。”

    医官将信将疑,还是没有取下捂脸的棉布。

    方汝也没有强求,问道:“听说先前这李家庄办了一场白事?”

    医官愣了一下,摇头:“这下官还真不知道。是谁家办的,下官去问问。”

    “村长家。”方汝说。

    “村长家”医官面色一变,叹了口气,“那恐怕要让方大人失望了,村长一家,全都染了瘟疫,死了。”

    方汝眉头一皱,看向宋月白。

    宋月白说道:“村长家在哪里,带我们去。”

    医官当即转身,带着两人走到了一处贴了封条的院子前。“因为村长一家是最早死的,我们怀疑可能瘟疫是从这里传出去的,所以就把院子封住了。”他解释道。

    “也就是说,村长一家死后,没有人再进去过?”方汝问。

    医官点头。

    方汝上前,撕下了封条,推门走了进去。

    宋月白跟随而入,左右一看,房梁上还悬着白幡,地上洒落着纸钱和黑灰,果然是办过丧事的样子。

    “庭轩,你过来看。”方汝在屋子里叫道。

    宋月白走进屋子,便看见了一地东倒西歪的酒坛,都与他手上的那块碎片吻合。方汝已经打开了一个酒坛的塞子,里头还有一些酒液剩余,她闻了闻,疑惑道:“这个酒香有点熟悉。不是浅山云雾,那是什么呢”

    宋月白已经站在了她身边,脸色很难看:“是千秋月。”

    “什么?!”方汝惊呼。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百口莫辩【精】() 
千秋月!

    那可是御供的酒,每年都只供给皇室享用,平常百姓根本碰都碰不到。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坛,难道有人私下将御供的酒贩到民间?

    宋月白又闻了闻,说道:“不是纯正的千秋月,像是千秋月兑了别的酒。但是千秋月的气味很特别,遮盖不住。”

    “你是说,有人用了御供的酒,有想要遮掩,将千秋月和别的酒兑在了一起?”方汝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宋月白沉默片刻,问道:“酒里有问题吗?”

    方汝当即点头:“有,问题很大。我知道这个气味是什么了,当初破元府案,担任牌令司顾问的时候,我曾在魏岑山的房间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当时她闻到了这股味道,很淡,不经意间能闻到,但是仔细闻,却又寻不到。那味道她确定自己曾经是闻到过的,可是记不得是什么毒。而魏岑山现在缠绵病榻,奄奄一息,她怀疑就是因为这种毒。

    现在,同样的毒出现在了瘟疫爆发的地方,由不得她不怀疑。

    “能查出是什么毒吗?”宋月白问道。

    方汝有些气馁:“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毒。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去问问师父。还有,方才钱伯说,这酒坛子像是明府庄子上的,此事与明府难道”

    “牵扯到世家大族的事情,不要着急下定论。”宋月白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走,我们先回去。”

    方汝颔首,两人带着一个酒坛子,离开了李家庄。

    回到京都城内,两人直奔千里居,正逢崇吾从外头晃悠回来,看见两人,哟了一声:“这是给为师带了好酒回来了?”

    方汝没时间跟他贫嘴,把他推进了院子里,将酒坛子搁在他面前:“酒是好酒,御供的,但是有毒。这毒,我闻不出来,师父你帮忙瞧瞧。”

    “是吗?那可真是糟蹋了。”崇吾嘟囔道,“为师这辈子还没喝过御供的酒。”

    他嘴上废话多,动作却一点也不慢,直接掀开了盖子,凑上前闻了闻。

    片刻后,他面色凝重地说道:“难怪你闻不出来,这是雷公安息散的味道。这种毒失传已久,是由雷公藤的毒性混以安息香的气息,制成的一味毒药。安息香本就浅淡微香,具有极强的掩饰作用,雷公藤之毒被安息香很好地掩盖了。”

    方汝也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种毒会有传染性,是因为加了安息香”

    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雷公藤的气息和安息香的味道,她都很熟悉,只是两者混合后,产生了一种似是而非的气味,这才混淆了她的嗅觉。

    “看来,这次瘟疫的背后,是有人操纵了。”崇吾啧啧了两声,“这种毒,那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方汝和宋月白对视一眼,说出了三个字:“彩衣教。”

    方汝冷笑道:“很好,我还没有去找她们的麻烦,彩衣教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之前的事情,我还没跟他们算账呢!”

    “彩衣教的几个据点,墨杀都已经查清楚了,你若想动手,随时都可以。”宋月白说道。

    方汝垂眸片刻,说道:“不,捣毁几个据点有什么意思。彩衣教这次的意图,我要将之彻底粉碎!”

    “有出息,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崇吾对此表示了高度的赞扬。

    想想金字野捕的光辉历史,方汝觉得这一次自己如果能做出点名堂来,日后第十代、二十代传人讲起来,那方汝祖师爷也是个厉害人物了。

    当然,她这次,可不是为了名垂青史。

    她是要报仇。

    方汝环顾一圈,问道:“怎么没看见千面?”

    崇吾摇头:“他送拂晓去太学院后,就没见过他了。指不定去那里溜达了吧?”

    “京都有他喜欢去的地方吗?”方汝纳闷地自言自语。

    正想着,门外忽然跑进来了一个布衣男子,看见三人,先是一愣,然后对方汝说道:“敢问这位姑娘可是方汝?”

    “是我,怎么了?”方汝应声。

    男人忙说道:“我家少爷请您去一趟。”他说着,递上了一枚墨色的玉佩。

    “是萧听墨的玉佩。”方汝一眼就认了出来,心道这个时候萧听墨找她干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立刻跟宋月白一起离开了千里居。

    方汝没有想到,她会在萧听墨下榻的别院里,看见重伤昏迷的千面。

    萧听墨看他们过来,便起身说道:“我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这副样子了,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千面,千面”方汝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没有半点反应,也是有些慌张,连忙从怀里取出两颗玉露丸塞进他嘴里。

    片刻后,千面粗重地喘息了两声,然后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方汝按住他的肩膀,连声唤道:“千面,我是方汝,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千面吃力地抬起手,抓住了方汝的袖子,挣扎着吐出了两个字:“温泽”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玉露丸并没有起太大的效果,下一秒他又昏了过去。

    这次,不管方汝怎么叫,他也没有反应。

    “连碧,连碧你先冷静一些。”宋月白伸手,将她拉离的床榻,“既然千面醒的过来,就说明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救人要紧,先把他带回去吧?有崇吾老先生在,应当不会有事。”

    方汝连忙点头,请萧听墨帮忙,把千面扛上了马车。

    三人护航,飞奔向千里居。

    崇吾果然更老道一些,一见此情此景,当即让人送千面进房间,热水、药材,各类的用品有条不紊地吩咐了下去。

    方汝站在屋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千面受重伤,已经是第二回了。

    “他提到了温泽?”萧听墨问道,“那是牌令司的梅令吧?”

    方汝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抹厉色:“这个人一定有问题。离开京都之前,我就怀疑过他,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他作为四大梅令之一,我根本撼动不了他。”

    “温泽此人深居简出,并没有什么朋友,在牌令司和其他三位梅令的关系也并不亲近,与下属之间更是只有上下级的关系。”宋月白显然知道的更多,他和杨如许是忘年交,杨如许会对他说的,显然不仅仅是纸面上的东西。

    方汝忽然握拳,大步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宋月白连忙追了过来。

    方汝咬牙:“牌令司!”

    “你别冲动。”宋月白无奈地劝阻。

    方汝两眼猩红,甩开他的手:“我的朋友,八年的生死之交,现在因为温泽而躺在这里面,差一点就没命了!你让我别冲动?是,为了大局,我知道我不能冲动。可是如果凡事都需要冷静思考,遇到这种情况还要我忍气吞声,那人和机器有什么两样!冷冰冰的,那还做什么人!”

    宋月白愣了一下,却见她压根没有回头,吼完就继续走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轻声叹了口气。

    显然,正在气头上的方汝又误会他了。

    他可不是说让方汝就这么忍气吞声,可是如果真的是温泽动的手,那温泽必然是有恃无恐的。方汝这会儿神志不清地找上门去,岂不是白送上门让人宰割?

    方汝倒也不是真的气昏了头。

    她出门的时候确实是一腔怒火,上了马,一路飞奔,等到了牌令司门口,却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跟温泽接触过,知道那是一个不好接近的男人,更知道自己和他还有不小的差距,贸然找上门,恐怕吃亏的是自己。

    所以,在走进牌令司的门后,她飞快地在脑海里构思着要怎么和温泽接触。

    结果还没有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迎面就碰上了温泽。

    两人面对面站了良久,最后,温泽垂眸,一句话也没说,和她擦肩而过。

    “站住。”方汝忍不住叫住了他。

    温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淡道:“有什么事,过来说吧。”

    方汝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很明显,温泽像是要去哪里。她想了想,直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方汝时刻防备着温泽会下黑手。

    直到两人走到了一个地方,方汝抬头一看,整个人如坠冰窖。

    牌令司中的小树林,梅令夫妇居住的地方,现在被设为了灵堂。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通红的晚霞如歌泣血,染得一整片树林都是血色弥漫。方汝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甚至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第一次,她这么不敢去面对一个真相。

    “谢疏死了,很意外吧?”温泽近乎冷淡地说道。

    方汝转头看他,缓缓捏紧拳头,好不容易冷静下去的心情,再一次澎湃了起来。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是你!”

    温泽看她,眼底除了嘲讽,还有淡淡的怜悯。

    方汝咬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吼,旋即伸手在腰间一抹,三枚铜板疾风般射出,而她整个人也紧随其后,欺近温泽。

    温泽闪开了三枚铜板,飞快出手拦住了她的拳头。然而方汝的攻速极快,几乎在她的拳头触及温泽手掌的同时,她的腿也已经横向扫来,踹在了他的腰间。温泽内功深厚,但挨不住方汝拳脚力气大,也是被生生扫退了三步。

    方汝更是直观,就在温泽的手掌拦住自己的拳头时,就有一股冰寒的内力沿着她的掌心传入。因为她经脉阻滞,寒气入体,不得发散,让她整只手臂又疼又麻。

    “住手!”杨如许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一只手同时伸过来,将方汝揽进了怀里,不顾方汝的挣扎,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

    随着温和的内力输入体内,方汝的疼痛才算是稍稍减免。

    宋月白看着怀里宛如困兽一般挣扎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叹道:“连碧,这里交给我,好吗?”

    “我要杀了他!”方汝怒吼。

    温泽站稳脚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未发一言,转身走进了灵堂。

    方汝挣脱了宋月白,冲上前,揪住了温泽的领子:“你有什么资格进门!你有什么资格!”

    她的身后,响起女人冷漠的声音:“他为什么没资格?”

    方汝愣住,缓缓转身。

    江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他将夫君的尸身带了回来,他怎么没有资格?”

    “谢疏是死在——”

    江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我夫君是蛊毒复发而死,他到底是死在谁手里的,你最清楚!”

    方汝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她忽然明白了方才温泽那道嘲讽又怜悯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谢疏体内有蛊毒,他自己知道,方汝知道,江影也知道。而方汝没有给他除干净蛊毒,也是想着要用蛊毒引出彩衣教背后的人,将之一网打尽。

    可是后来她急着去了淮南道找宋月白,谢疏的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如果她早点帮谢疏解开蛊毒谢疏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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