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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京都女令书-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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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怎么甘心一照面,就被方汝一句话逼退,便哼笑道:“怎么,看样子方姑娘是心虚了,想要关起门来解决吗?你就算给本公主跪下,求着要做庭轩的妾,本公主也不可能同意的!”

    方汝噗嗤一笑,扭头道:“庭轩,你要我做你的妾吗?”

    宋月白正色,缓缓开口:“你是我宋月白此生唯一的妻。”

    百姓哗然,围观的女人们纷纷对方汝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试问,哪个男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心爱的女人说出这样直接的告白?偏偏,这位钦差大人做到了。

    他不仅说了,还是当着七公主,当着陛下的赐婚,当着天底下的所有人,认认真真地说了。

第一百十八章 景世宗的死【本卷完】() 
方汝回之一笑,旋即转回头来,看向七公主,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你现在要不要好好想想,谁才要求着做妾?”

    “这是父皇的赐婚,你们要公然抗旨吗!”七公主气得浑身颤抖,纤瘦的身躯像一朵风中抖动的小菊花。

    方汝叹了口气,忧郁道:“那也只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了。”

    七公主跺了跺脚,丢下一句:“你休想!”便转身离开,边跑边拿手抹脸,似乎气得不轻。

    千面凑上前来,啧啧了两声:“瞧瞧把人家小姑娘气的。”

    “那你去安慰安慰?”方汝看他。

    千面望望天,看看地,最后和围观群众打招呼:“大家吃了没?”

    “切”百姓散去。

    七公主这个小插曲,三人都没有在意,倒是进姚家大院后,发现来了个客人。

    千面率先叫道:“哎哟,小白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萧听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于千面这个当初忽悠自己做下那等事情的人,他很想先揍一顿再说。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看向方汝,他说道:“南晚乔没有死。”

    那天晚上的事情,江湖上都快要传遍了。彩衣教圣姑南晚乔设计想要伏杀当朝钦差,结果最后被方汝杀了。萧听墨也是次日接到的消息,他立刻派人密切关注了彩衣教的动静,没想到看见了南晚乔本人。

    市井流言复杂,南晚乔很快现身辟谣,表示自己和钦差大人素无瓜葛,不可能跑去杀钦差。

    方汝有些可惜,但是并未吃惊。

    南晚乔这等人,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死,恐怕她也不配成为彩衣教教母的关门弟子了。不过方汝却是不知道,南晚乔大难不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的心脏长偏了。

    “还有这个,也给你。”萧听墨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一直木匣子,递给方汝,最后看了一眼宋月白,沉声道,“我先回京都了,京都见。”

    方汝点了点头,送他出去。

    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宋月白从眼前飘过,手里捧着那个小匣子。

    “哎哎哎,这是我的东西。”方汝连忙拦了下来。

    宋月白垂眸,瞥了一眼小匣子,哦了一声,还给了方汝,再次两眼望天地飘过。方汝哭笑不得,跟着他回了院子,路上直接把小匣子打开。

    “这是——!”方汝看清小匣子的东西,愣了一下,连忙把宋月白推进房间,将东西递给他,“这是枕边窟和景家勾结的证据。”

    原来,萧听墨那夜夜探景府,还顺手从书房里偷了一叠信件出来,正是南晚乔和景世宗通信的内容,还加盖了南晚乔的私印。萧听墨派人查证后,发现确有指向性,这才将信件交给了方汝。

    “南晚乔竟然没骗我?”方汝有些奇怪。

    那日在枕边窟外,她问南晚乔,火药从何而来。南晚乔说了景家。当时她并未往心里去,只觉得南晚乔不可能说实话,只是多对景家留了个心眼。

    后来才发现,景家的背后竟然是有齐王的支持,而齐王与彩衣教之间的关系也很不可言说,今日这几张信纸,倒真是一剂猛药。

    宋月白看了几封,说道:“她没有必要骗你。在彩衣教的眼里,景家根本不算什么,是一颗她们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

    方汝想了想,说道:“可我总觉得,景从的性格,又不像是会和彩衣教勾结之人。”

    “景从当然不是。”宋月白说,“有一件事你怕是不知道。景从并非景世宗的亲生儿子,景世宗的弟弟当年生下了景从,但是因故身亡,景从过继给了景世宗。后来景家凋零,只剩下景世宗和景从二人,而这背后,全是景世宗在捣鬼。”

    方汝愣住了:“你是说,景世宗在密谋得到景家的全部家产?”

    “不错,景家的家产,现在一分为二,一部分掌握在景从的手里。景世宗勾结彩衣教,也是想要从景从手里,拿到另一半的家产。”宋月白说。

    “那是不是可以缉捕景世宗了?”方汝问道,“或许能从景世宗嘴里,撬出齐王的事情来。这样的话,回京之后”

    “缉捕自然是要缉捕的,不过我们只能抓一个死人。”宋月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方汝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

    景世宗和齐王勾结,如果被齐王知道他们抓了活的人,必然疑心他们是否知道了什么消息。如此一来,回京都的路上必然是遍布杀机。但如果他们抓到的是死人,放出去的证据又是景家和彩衣教勾结,那么齐王就算疑心,也不会轻举妄动。

    而一切,都要等回到京都,再巧做打算。

    “可如此一来,景世宗若是死了,指证齐王的路,又断了一条。”方汝皱眉道。

    宋月白笑了笑,缓缓说道:“不是还有魏良枫吗?”

    当天下午,钦差大人传出消息,景家家主景世宗勾结枕边窟叛贼,私贩火药,炸毁堤坝,陷淮南道百姓于水火,现证据确凿,即日押捕入京,交由陛下裁决。

    任府尹亲自点派守城军相助,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景府而去。

    扬州城的百姓先炸开了锅。

    春汛时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景府在背后作怪。当下,还不等宋月白等人到,景府外已经围起了一大群百姓,扔臭鸡蛋、野菜、石头,嚷嚷着要景世宗出来给个说法。

    魏良枫匆匆跑进了景从的院子,结果迎面撞上了阿良。

    “你来干什么?”阿良皱眉,拦住了他。

    “外面百姓都围住了,要景老爷出去。景老爷在哪里?我来找少爷讨个说法。”魏良枫说道。

    阿良道:“老爷就在少爷的房间里,他们在商量事情呢,你在外面候着吧。”

    魏良枫愣了一下,又不好硬闯,只能等在了院子外。

    不大会儿,屋门打开,景从难得一见地晃出了门来。看见魏良枫,他反常的笑了笑,唤道:“魏兄。”

    “老爷呢?”魏良枫疑惑道。

    景从抖了抖袖子,一滴未干的血珠从他的指缝间滴了下来。魏良枫瞳孔一缩,便听他说道:“我爹畏罪自杀了。”

    魏良枫皱眉,退了半步。

    景从看着他,唇角一翘,转身往门外走去。

    门刚打开,便听见街上传来了一声:“钦差大人到,闲人回避!”

    景从看向街道,唇畔嘲讽之意更浓——来的好快。

    守城军将百姓拦到两侧,清理出了一条路。宋月白翻身下马,身后,方汝和千面紧随而上。

    走到府门前,景从已经懒散地随意行了礼:“来抓我爹的吧?真是抱歉,他死了。”说着抱歉,可是他的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

    方汝和宋月白对视了一眼,早知道景世宗和景从的关系不佳,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都不用宋月白动手了。

    平日里,他们“父子”的表面关系装的很好,竟然没一人看出来。

    “景公子节哀。”宋月白说道,“虽然景老爷死了,不过他的尸体也需要交由府衙处置。”

    景从懒懒的让开身:“请吧。”

    行止庭院内,阿良却已经将景世宗的尸体搬到了院子里,就停放在一张木板床上。他脖子上有一道剑痕,看起来像是自刎。

    不过景世宗到底是怎么死的,众人皆心知肚明,是以也不需要再查探。

    宋月白瞥了一眼,让衙役将人抬走,方才转身,和魏良枫对视了一眼。魏良枫垂眸,宋月白也转开了目光:“若是景公子对府衙判决有任何疑惑,三日内自可前来询问本官。三日后,本官就回京了。”

    “钦差大人英明决断,我没有什么疑惑。”景从摆了摆手,又道,“哦对了,后院柴房养了个闲人,钦差大人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宋月白眸色一动,示意衙役去后院看看。

    片刻后,衙役跑了过来,低声道:“大人,是肖谋。”

    宋月白微微挑眉——肖谋逃出地牢,他原以为是去找齐王了,没想到竟然躲在了景府。看来,景府和齐王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深一些吗?

    “多谢景公子馈赠。”宋月白微微一笑。

    “不送。”景从摆了摆手。

    魏良枫送人离开,转身回院子,便看见景从一屁股坐在了停尸的木板上,简直是应了那句“能坐着绝不站着”。

    “魏兄,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景从笑了笑,“完成了你主子交给你的任务,这景家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魏良枫愣了一下,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我爹的死,你不知情?难道不是你把景家勾结枕边窟的证据交出去的吗?”景从冷飕飕地问道。

    旁边的阿良已经拔出了剑。

    魏良枫哼笑一声:“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齐王殿下还不得宰了我?”

    景从抬眸看他,缓缓起身:“齐王?”

    “你是齐王培植的人,正巧,我也是。”魏良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信询问齐王殿下。这次的盐引,我是真心助你,并非要为谁来毁了景家。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看着魏良枫离开,阿良问道:“少爷,要不要——”

    “先不着急。”景从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抹深思,“传信给齐王。”

    阿良颔首:“是。那老爷的这件事”

    景从笑道:“齐王培植那个老东西,背地里却又培植我,分明就是要我跟这个老东西相互牵制。齐王心里必然清楚,总有一天,不是我杀了他,就是他杀了我。现在我赢了,齐王必然只能加倍笼络我。”

    阿良也跟着笑了:“还是少爷明智。”

第一百十九章 七公主的局() 
杏花四月下扬州,至六月初,天气开始燥热之时,一行人方才打点行装,准备离开。

    离开前夜,任府尹设宴践行,席间,对如何处置重新关押入地牢的肖谋表示了疑惑。宋月白举起酒杯,微微一笑,眸光清冽,而笑意肃杀。

    任府尹连忙与他碰杯饮尽。

    次日一早,钦差仪仗队重新启程,工部的一行人被扬州养得熏熏然,巴不得就在这里被人好吃好喝供着。不过既然要回京都了,所有人也摆出了严肃的形态。

    但是小了一码的衣服、大了一圈的肚腩,都在预示着他们在淮南道的收获。

    任府尹携淮南道官员送行,随口提到:“昨夜肖谋在狱中死了,是被毒蛇咬死的。唉,他放出去咬谢君的那条蛇,当初没被抓住,没想到这次”

    宋月白朗朗一笑:“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宋大人说的是。”任府尹与之揖别。

    离开扬州城,方汝在马上回望,晨曦之下,古朴的城池坐落在温和绚丽的光线之中,宛如出水芙蓉。扬州的风和雨,也就此别过了。

    她笑了笑,一夹马肚,到了宋月白身边。

    两人都没有坐马车,并辔行在车队一旁,有的没的闲聊两句。

    “哎,那尊活菩萨,你真要一路护送着?”方汝问道。

    宋月白回头瞥了一眼,七公主的车驾就在钦差仪仗队的中间,前后左右都是金吾卫护卫,旁人根本不能近身。

    他收回目光,弯了弯唇:“正好,留下这些人护着,咱们游山玩水岂不是正自在?”

    “想当甩手掌柜?”方汝挑眉。

    “有何不可。”

    方汝摇了摇头,目光掠过那批护送七公主的金吾卫,忽然目光一顿,在一名金吾卫的腰间停住:“庭轩,你看看,那是弓弩吗?”

    宋月白扫了一眼,应道:“不错,正是。此人应该归属金吾卫骑射营,射术精妙,一人可抵十人。”

    “还记得在商山春社宴的时候吗?”方汝说道,“那将我逼下悬崖的箭矢你当初可有查到什么?”

    宋月白摇头:“那人是找出来了,但是被灭了口,东瑞去查过那人的身家背景,却发现都是一张白纸。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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