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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京都女令书-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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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沿着御书房外的台阶缓缓走下去,京都外城还在燃放烟花,天际一弯残月正灵巧地悬在天上,一抹淡淡的银辉铺洒而下,仿佛铺就了他们向前的道路。

    宫禁森严,除夕夜宴已经散场,禁军们巡逻地更加紧密。然而宋月白这些日子时常出入,早已混的眼熟,并未被拦下来盘问。

    方汝忽然觉得有一些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像幽兰在心底缓缓绽放,一点一点地吐露芬芳;又像是缓缓涨潮的海水,浸润了她枯老的心藤。

    宋月白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近日来的朝中见闻,她随口应和着,偶尔抬起头看看天际的流云和残月,忽然轻声一笑。

    “我方才说了什么值得笑的吗?”宋月白愣了一下,低头看她。

    她唇畔的笑意一绽便收,摇头道:“只是觉得,如此良辰美景,三公子却在这里跟我讲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实在是辜负。”

    “辜负?”宋月白停下了脚步,挑眉,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那连碧姑娘觉得如何才不算是辜负?”

    方汝点了点下巴,忽而展颜一笑:“皇宫探险,是不是听起来很有意思?”

    宋月白与她相视一眼,颔首:“确实有意思,我知道一个好去处,禁军值夜有空当,想必能满足你探险的要求。”

    他故意把探险二字咬得极其暧昧,眼神在她身上一转而过,落在了她的唇上,仿佛那就是值得他探险的地方。

    方汝被他拐着弯调戏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转开了目光,咳了一声:“那走吧。”

    “这边。”

    两个人七拐八拐,避开了值夜的禁军,最后钻进了一处无人的禁庭之中。禁庭荒草丛生,仿佛是冷宫。但是此处离冷宫还有些距离,倒是离御书房不远。看似绕了很久,但是从西侧围墙看去,竟然还能看见御书房的一角飞檐。

    方汝环视一圈,夜色深浓,四下寂静,寒气从脚底升上来,令人觉得寒毛倒竖。她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

    “你所需要的探险之处。”宋月白一笑,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拖,按在了旁边的大树后面。

    方汝正要出声,眼前忽然一暗,月色被男子眼底的光芒遮盖,被夜风吹冷的脸上拂来温热的鼻息。旋即唇上一软,刹那的触碰仿佛漫天的烟花在眼前绽放,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感官无限放大,可以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落叶的声音,也可以听见他轻轻颤抖的呼吸。

    如鸿蒙初开,星辰烁光,血脉里汩汩流动的血液渐渐燃烧。

    他的手捧住了她的脸,不满足于简单的贴合,而是张开了嘴,轻轻咬住她的下唇。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线,将她揽向自己的怀中。

    方汝睁开眼睛,向后退了些许,正要说话,他却倏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仿佛习得什么要领一般,吮吸着她柔嫩的双唇,灵巧的舌尖在她的齿面上轻轻划过,如流水叩开花叶,游鱼闯入温池,天地尽在眼前。

    呼吸渐渐灼热,而树后禁庭,却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方汝倏地瞪眼,暗道糟糕,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了。她怒视宋月白,宋月白却含着笑意,捂住了她的眼睛,双唇不曾离开,两个人紧密贴着,站在大树的阴影之中。

    来人没有发现他们,在庭院中站了片刻,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这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方汝一听便下意识憋住了呼吸,双眸瞪大。但是她的心中却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果然是皇帝。

    另一人随即说道:“不是同一批人,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了。元府的凶手已经找到,但是杀害八皇子的凶手,还没有线索。”

    “凶手是谁?”

    “凶手下的毒看似是砒霜,但是实则是乌头之毒。此毒与月见草同时下入膳食之内,便可伪造出砒霜中毒的假象。而月见草,放眼天下,能拿得出这么多的,只有一个地方。”

    “哪里?”

    “中都,彩衣教。”

    皇帝深吸两口气,有些愤怒:“中都,又是中都!这个鬼地方,朕迟早要将其夷为平地!”

    “陛下,彩衣教扎根中都,乃天下第一毒宗,要剿灭容易,要拔除难。此事不如先放一放,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之人。彩衣教与元府、八皇子素无瓜葛,朝野江湖泾渭分明,这次想必是有人借刀杀人。”

    “你有想法了?”

    “不是臣有想法,今日的方连碧,很有想法。那流苏”

    “她身为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倒也不算辱没这名号。”

    “就是不知道她比起她的师父来,相差几何。”

    皇帝突然叹了一口气:“魏卿,倘若查出幕后之人是——”

    “陛下。”魏岑山打断了他,“自先皇去后,臣便发誓要为您守好这江山。谁挡在前面,都是一样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便先后离开了禁庭。

    方汝还惊愣在原地,努力消化刚才的消息。宋月白果然不是胡闹,他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想要探的是什么险。

    今日魏岑山和皇帝的反应着实奇怪,魏岑山虽说流苏是他的,可是皇帝却露出过一瞬不理解的神情。方汝怀疑此事有猫腻,而今看来,宋月白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可见他们的思想极为合拍。

    宋月白终于舍得松开她,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低声道:“新年快乐,连碧,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太刺激了”方汝泄了口气,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刚才被皇帝或者魏岑山发现,那她和宋月白绝对难逃一死。

    不管她是不是金字野捕的传人,不管宋月白是不是帝辅星,深夜不离开皇宫,竟然还在这里偷听,那绝对是妥妥的死罪。

    “你也太大胆了吧。”方汝忍不住抬头看他。

    她自认胆子够大了,可是这会儿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宋月白掏出汗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轻声笑道:“我以为,连碧你会很喜欢这样的探险方式。”

    方汝的脸不由又红了。

    这个人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总调戏她。

    她轻咳一声,说道:“三公子贵臀可还好?”

    宋月白愣了一下,噗嗤一笑:“连碧,你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了。”

    “三十大板,你倒是面不改色。”方汝皱了皱鼻子,还是有些心疼。

    宋月白揽住她,喟叹一声:“连碧,我真高兴,这个新年是跟你一起过的。”三十大板又如何,他觉得值得就好了。

    “嗯嗯,毕生难忘。”方汝无力地吐槽。

    两人趁着夜色,又从永寿门溜了出去。永寿门被方汝敲了次喊冤鼓后,就一直在谈论这件事,宋月白轻功高深,从旁边翻出去也没有人发现。

    方汝回了外城的小院子,千面已经回来了,正在等她。

    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千面愣了一下,目光在她有些红肿的唇上掠过,旋即问道:“怎么比计划的时间晚了这么久?”

    “听到了一出好戏。”方汝坐下来,拿起茶壶就要喝。

    宋月白却一手按住,说道:“都冷了,我去烧一壶。”

    趁着宋月白去烧水的间隙,方汝把今天在禁庭听到的消息全都转述了一边。

    千面说道:“乌头毒?那岂不是跟张府尹中的毒一模一样?”

    “不错,不止毒一模一样,我推算了一下,两者的时间都是极为相近。”方汝说道,“张府尹中的是慢性毒,在和张夫人去上香的时候中招的。而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冬至元府血案后不久。案发之后,京都快马加鞭去请宋月白,我们抵达元陵城的时候,刚好半个月的时间,张府尹恰恰毒发身亡。”

    千面再怎么不擅谋划,也能嗅到这两件事情中间的诡异联系。

    “如果真的是彩衣教下的手,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方汝最想不通的一点。

    历来因为侠以武犯禁,江湖和朝廷极少有联系,等同于两个世界。中都更是不可能和朝廷产生瓜葛,彩衣教作为中都两巨头之一,又是怎么会对元府和张府尹下手呢?

    “不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是请他们动手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宋月白拎着一壶热茶进来了,“对张府尹下手,是宋是白的手脚。他是想借机给我个下马威,阴差阳错找到了身为彩衣教中人的张夫人,他的手里还握有一份假证据,随时可以拿出来指证是我杀了张府尹。”

    “谋害朝廷命官,还是二品大员,他真下的了手?”千面啧啧称奇,表示敬佩。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愚蠢的选择。”宋月白讥诮地笑道。

第三十九章 萧小白兔来访() 
如果说张府尹是宋是白让人杀的,彩衣教只是扮演了一个杀手的角色。那为什么这两起案件会这么相似?

    “元府的血案,难道也是宋是白搞的鬼?”千面低声问道。

    方汝和宋月白相视一笑,说道:“有两种可能,第一,宋是白被人利用了,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第二,宋是白已经投入了某位皇子的阵营。”

    言下之意,要么是有人借了宋是白的手杀了张府尹,要么有人指使宋是白杀了张府尹。一举两得的事情,宋是白也不会拒绝。

    背后的人,是那日巧在元陵城遇见过的五皇子齐王?还是与八殿下有恩怨的九皇子裕王?又或者是始终不显山不露水的七皇子楚王?

    “魏岑山说的那句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了”方汝顿了顿,问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宋月白缓缓点头:“元靳松作为先皇的开国功臣,心高气傲,时常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为此,元良妃在宫中也颇受排挤,陛下不喜欢她,只因为八皇子才偶尔去她宫中。”

    皇帝本来就想对元靳松动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泄露了出去,被那个藏在幕后的人知道了。那人借机联络彩衣教,毒害元府一百三十多口人的性命,顺带把八皇子的命也收走了。

    不,或许那人的最终目的就是八皇子。

    冬至夜,宫廷宴,妃嫔、皇子齐聚之时。

    有人以雷霆手段,迎头一击,将八皇子大好的年华埋在了宫禁深处。

    方汝有些悲凉地叹了口气。

    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八皇子殿下。

    听说他是个天性开朗洒脱的人,却偏偏不该生于帝王家。

    千面呸了一声:“京都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处处阴谋诡计,时时人心险恶。这一脚踏出,不知道前面迎接自己的,究竟是深渊还是坦途。

    这种未知的东西,千面这样久经江湖的老手最不喜欢了。

    要打要杀,堂堂正正拿起刀剑来,偏生搞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着实让人觉得如鲠在喉。

    “你去后宫探了一遭,发现了什么吗?”方汝问道。

    千面掏出一张羊皮卷:“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把后宫的一些弯弯绕全都画出来了。哦对了,我从那个不知道是景仁宫还是景泰宫里头顺出来了一壶酒,闻着清香扑鼻。今儿除夕夜,没酒怎么行呢?”

    方汝一边让他倒酒,一边摊开了羊皮卷。

    宋月白也凑了过去。

    片刻之后,两个脑袋分开来,怔怔的看着千面,如出一辙地张大了嘴巴,罕见地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

    两个人都是久经世面的大人物,一个是青屏山第一人,江湖人人称道的司少侠;一个是凭借一己之力,在杀机毕显的中都站稳脚跟,谁见了她不得称呼一声方掌柜的奇女子。

    他们竟然也会惊讶?

    千面看了看自己画的羊皮卷,疑惑道:“我没画什么春宫图吧,你俩这是什么表情?”

    方汝干咳了两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个,千面大哥,怪盗大侠,短短两个时辰,你把整个后宫所有的道路连同哪里有密道哪里有狗洞都摸清楚了?这是什么?某妃嫔夜半私会侍卫的好去处?”

    千面看着那个画了一男一女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道:“方汝,我得批评你,你的思想真龌龊!这是汤池,皇帝和妃嫔鸳鸯浴的地方。”

    方汝:“”到底是谁的思想比较龌龊?

    宋月白在一旁乐不可支,但也觉得惊奇——皇宫里头有他的人,自然也摸索过后宫,试图绘制一份地图。但是他的人努力了这么久,却不及千面两个时辰做出来的结果细致。

    “看你们的表情,我这份东西还算是有点价值?”千面摸着下巴,学方汝做出一副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虚此行。”

    “不,你今夜最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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