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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强权保镖女少主-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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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阮紫朱是个很好也很可怜的女人,宁游也是个很可爱很善良的孩子,他们现在都是爸爸的亲人,如果有可能的话,爸爸真心希望有一天他们也能成为你的亲人,虽然他们和你并无血缘的联系,但他们都想对你好……”

    宁绒捧着信,反反复复看着父亲的笔迹,泪水如滴滴答答的雨,打湿了信纸,将那些黑字洇染成一片墨黑。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亲人吗()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亲人吗

    一个星期后,阮紫朱下葬。宁绒将她葬在宁万承的墓旁,她一生孤苦软弱,只有宁万承给过她真正的护佑,现在死后两人比邻,若真有另一个世界,也让她有宁万承陪伴,不致再受人欺侮。

    那个星期几乎天天下雨,那天却突然放了晴,艳阳如炽,似乎冥冥之中,阮紫朱并不希望自己的离去带给人们阴郁。

    宁游还是沉默,自那日在医院醒后就一滴泪也没再掉过,也基本没有开过口。宁绒心头无奈,暗暗嘱咐管家要仔细留意他。

    阮紫朱葬礼后的第二日早上,才六点半,宁宅的管家就打来电|话吵醒宁绒,忧心如焚的报告说宁游不见了,他似乎带走了一个背囊,那情形像是离家出走。

    宁绒火急火燎的驾车赶到宁游的学校,其实学校上个星期就考了期末试,他甚至没能参加考试。学校里果然没见着他。她又赶到墓园,还是没人。管家也打来电|话,告诉她,他找了几处也找不见人。

    当时不过八点半,宁游站在父亲和阮紫朱的墓前,恐慌和愧疚像两条可怕的蛇,噬着她的心,泪水一下就飚了出来。

    宁游一定是早存了心要离开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没办法再若无其事的做他的宁家小少爷,如今母亲一下葬,他心事已了,所以要选择自动消失。

    宁绒六神无主地就给邝云修拔了电|话。

    “云修,宁游不见了!”宁绒着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刚将车开出小区准备上班的邝云修,听到宁绒的话后脸色沉了沉,却也不是太过意外。

    “你先别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墓地。”宁绒抹了抹脸上的泪。

    “你先回来,你是自己开车吧?先将车开回万屏,我去接你!”

    1个小时后,宁绒回到万屏,那辆熟悉的黑色路虎已等在万屏大厦前。

    宁绒刚坐上副驾位,就听邝云修说:“我已经找人带了宁绒的相片到各个汽车站、火车站还有飞机场守着。据刚才查到的情况,宁游应该还没有离开a市。只要他一出现,我们就会马上知道的。”

    宁绒吸了吸鼻子,黑白分明却惶急的眼眸水光浮动,但看着邝云修冷峻而坚毅的下巴,心却是莫名定了定。

    邝云修叹了口气,伸过手来拨了拨宁绒额前的几缕发,眼光柔和:“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们会找到他的!”

    说完手探到后座,拿过一个塑料袋搁在大腿上,边打开边说:“你先吃点东西。”

    宁绒愣了愣,这才发觉鼻下钻入一阵食物的香味,原来他买了肯德基的葡挞和豆浆。

    没料到这关头他还周到的顾及到要让她吃早餐,宁绒心头不禁一暖,头却是下意识的摇了摇。

    邝云修却将那杯豆浆揭开盖子,不由分说的塞入她的手里,眉头微皱:“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找人?”她最近都不照镜子吗?难道不知道自己究竟瘦了多少?

    宁绒没再辩驳,默默抬起杯子放到了口边。喝了一小杯,想到不知去了哪里的宁游,如今该也还是空着肚子吧?今天他为了避人耳目,一定是天没亮就急急离开了。

    心里一酸,一滴泪就落入了杯中。

    在一旁一直看着她的邝云修眉一蹙,大手扯过车上的纸巾,微倾过身就去抹宁绒的脸。

    宁绒放低杯子,婆挲着泪眼望过来,自责的哽咽:“都怪我!这一个星期我一直都没和他好好谈谈,他心里一定以为我嫌弃他,所以才想偷偷的走掉。如果他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他妈妈?”

    当年自己十五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样年纪小小就孤身一人的凄凉。如今宁游比当年的她还小上两岁,所遭受的打击比起当日的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他,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宁绒简直无法想象,宁游将会变得怎样凄惨。

    “你信不信我?”邝云修目光烨烨的凝着宁绒。

    宁绒吸了吸鼻子,毫不犹豫的点头。

    邝云修唇角微微一勾,收回拿着纸巾的手:“信我就别再胡思乱想!我向你保证,我们今天一定能找回宁游!找到他之后,你有什么想和他说的,就告诉他!现在乖乖的先吃东西,待会我们开车上街找找。”说着将那盒葡挞打开盒盖递过去,“你吃两个,剩下那两个等找到宁游留给他吃。”

    他语气肯定,面上的表情不容置疑,宁绒本来揪紧成一团的心就慢慢舒松了。

    宁绒吃完早餐,邝云修就开着车和她在城里兜圈子,两个小时后,宁绒又忍不住开始心浮气躁,邝云修却接了个电、话,有人见到宁游出现在火车南站了。

    二十分钟后,邝云修飞车到了火车南站。

    宁绒飞奔进候车大厅时,就见宁绒左手拎着个不大的黑色背囊正准备去检票口。

    “宁游!”还差十几步,宁绒就心急的叫住了他。她的声音因为着急而显得有些大,将周围好几道目光都吸了过来。

    宁游听到熟悉的叫唤,脚步一滞,人却没有转过身来。

    宁绒急走几步绕到他跟前,微微有些气促,头上都沁着一层薄汗。

    宁游微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你要去哪里?”宁绒眼眶发热,却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宁游没抬头,不语。他其实也不知该去哪里,只是随手买了一趟班次。他只拿了几套的衣服,以前和父母的一张全家福还有手边剩下的两千多元零花,就离开了那个家。

    宁绒吸了口气。“我十五岁就开始一个人过,你相信我,一个人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象不出的难受!”

    宁游的脸上滑过一丝黯然,仍然不开口。他何尝不想有个家呢?可那个家他根本没有资格留下,甚至连自己的姓氏,都不配再保留。

    “你这样一走了之,想过爷爷吗?爷爷现在虽然不能说话又半身不遂,但他心里很清醒,他已经怀疑你妈不知出了什么事,你如果再失踪,你想过他会怎么样吗?爷爷八十岁了,现在又病成这样,一年之内没了儿子和儿媳,如果连孙子也不见了,你想他还能撑得下去吗?”

    宁游终于抬起头,却又飞快垂下,不过宁绒已看到他红了的眼眶。

    “如果爷爷知道我是谁,他就不会难过了。”宁游的声音喑哑,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宁游总算开了口,虽然声音消沉,可宁绒的心竟是丝丝欣慰,还有他红了的眼眶,这说明他还在乎、还难过,这样总比他像死一般的沉默着好。

    “爷爷疼你吗?”

    宁游立即点头。

    “那你爱爷爷吗?”

    这回宁游犹豫了两秒,却也还是点头。

    宁绒唇边便有一丝笑意:“这样就行了!即使血缘是假的,但感情却可以是真的!”

    宁游全身一震,猛地抬头看过去,大大的眼睛里已有重雾封锁。

    宁绒看着一个星期下来就迅速瘦下的小脸,喉咙像梗着什么,她吸了口气:“对不起!你妈妈的事,都是我的错!”

    宁游面上一僵,马上大力的摇头,小脸纠成一团,声音激动:“不关你的事!全是那个……人的错!”是那个人渣、那个恶魔的错!可恨的是自己身上偏偏流了他的血。

    宁绒眸中泪光点点:“爸爸给我留了一封信,他说,你和你妈妈都是他的亲人,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你们的亲人!以前……是我不懂珍惜,我心里很后悔!如果,现在我请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成为你的亲人,行吗?”

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

    “啪!”手中的背囊落在脚边,宁游蒙着一层泪雾的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宁绒。

    他知道姐姐一向对他妈妈有怨,就算是他,也不过是对他的缠人神功无策,才会对他假以形色。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他与她并无血缘联系,而她的父母更是被他的亲生父母害死,说起来,她和他,简直是不共戴天了。如今她对他,恐怕除了恨就再没有别的了。

    他出院后她没有立即将他赶走,又安葬了母亲,已经是仁至义尽。他心里哪敢再存半点奢望,只是万万没料到她还会在他出走后满街找他,用那么诚挚的语气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做亲人。

    心腔中似是有什么在激烈震动,这几天被他硬生生压成一口死井的那些伤和痛,慢慢变成一口活泉,不由分说的就从两只眼睛里流溢出来。

    宁绒看着泪流满面的宁游,两行清泪也顺颊而下。

    她上前一步,“姐姐!”宁游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声,一下就扑过来抱着她,伏在她肩上痛哭出来。遭遇变故后所有的伤心、悲痛和委屈统统化作了一声声的嚎啕。这是自母亲死后,他第一次能将自己的悲伤释放出来。

    宁绒抱着宁游的肩,泪水也是止不住的落,她伸手在宁游的后背安抚的轻拍着,也不开口劝阻他。

    他们上一辈的纠缠,竟致全部死于非命,而她与他,真的可以一念是缘,一念是孽。说到底,他们不过就是这世上两个不幸的孤儿,与其成为敌人,不如互相依靠成为彼此的亲人。不管多大的恩仇,都有了四条人命的代价,实在太过惨重!死者已矣,而留存的人,又何苦一直活在往生者的阴影中,在这世间,其实每个不幸的人,都值得更好的对待。

    宁游的动静实在太大,吸引了候车厅里几乎所有的眼光,不解的看着这抱在一起伤心透顶的姐弟俩。晚了宁绒两三分钟进到候车大厅的邝云修,就站在距他们俩几步的地方,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

    直到宁游的哭声明显小了下去,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宁绒才轻轻将他推开。她抬手抹了抹自己面上的泪,吸了吸鼻子,貌似严肃的对宁游说:“你如果真要做我的弟弟,可得想好了啊!我的脾气不是很好,而且也没有做姐姐的经验。”

    宁游还是抽抽噎噎,肩膀一动一动,他抬起手背各在两边脸抹了两下,低头,过了一会儿,才含着一时消不去的哭腔说:“这个可以有,漂亮的女人脾气一般都不太好,至于做姐姐的经验嘛,做久了就会有的!”

    “……”

    这样的回答让宁绒想起那个总是机灵搞怪的宁游,心内忍不住好笑,“噗哧”了一下。

    邝云修已移步至他们两人身边,伸手摸了摸宁游的头,眉眼间泛着淡淡的笑:“好了!没事了!回家吧!”说完,微俯身提起宁游的背囊。

    宁游用力吸了几下鼻子,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像兔子,面上仍然又是泪又是汗又是鼻涕的一片湿粘,唇边却不由自主浮出了安心的笑意。

    宁绒轻呼了口气,牵过他的手,跟在了邝云修的身后。

    ………………

    宁绒搬回了宁宅,以便更好的陪伴宁游。

    两人知道不可能长时间将阮紫朱过世的消息瞒住宁穆生,于是一同到爷爷的病床前,将宁游遭绑架,阮紫朱被打死的消息告诉了爷爷。口不能言,右半边身子不能动的宁穆生久不见孝顺的儿媳在自己跟前现身,心里早有不安,证实儿媳已然离世后,想起这两年宁家的祸事不断,禁不住老泪纵横。

    池洛丞静悄悄的离开了a市,他走时宁绒并不知道,是后来严晋告诉她的。其实宁游被绑那天,他本是准备告诉她,自己想跟着一个慈善团体到西部某省开展一个帮扶项目,谁知宁家出了那么大的意外,他便延迟了自己的行程。眼见宁绒的生活渐渐已回复正轨,他才放心离开。他将两人的结局完全交给宁绒决定,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接受。

    严晋问宁绒,有没有一点可能,她和洛丞能继续走下去?宁绒答不出来。

    要和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池洛丞说一句“我们解除婚约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她便只能像鸵鸟一样逃避。

    聂红柳却是心急,问她和邝云修究竟打算怎样?心情日渐恢复的宁游也关心这个问题,宁绒全答不出来。

    邝云修似是知道她的为难,除了有时会有公务碰面,私下里也不急着找她,似是有意让她一个人安静处理那些纷杂。

    于是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进入了八月下旬。

    这段期间,宁游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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