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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强权保镖女少主-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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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邝云修宠爱的扬了扬唇。

    路樵和张蓦将两人亲昵的举动瞧进眼里,一时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

    此时,四人都没有注意到,田穗仰头又是一瓶啤酒入了喉。

    重新为宁绒叫的橙汁恰好被服务生送了进来,放到了宁绒面前。

    宁绒身子正微倚在邝云修身上,他伸出长臂,拿过那杯橙汁,体贴地递到她面前:“喝口果汁润润喉!”

    宁绒坐正了身子,甜笑着双手接过果汁,送到了唇边。

    路樵和张蓦进一步受了刺激,心里狂叹爱情真是魔力无边,不用转基因食品也能直接把人给转基因了!眼前这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看着脸还是那张脸,可还是他们旧时识得的那座冷山和那弯冷月吗?

    一直闷头喝酒的田穗忽然刷地立起身,待她身边的路樵反应过来时,她已一手拿着一瓶啤酒,迅速从茶几间的空间绕了出去,几步就隔着茶几站到了邝云修和宁绒的正前方。

    宁绒手中的杯子一滞,然后慢慢将手放下,端着杯子搁在腿上。

    四道眼光微微向上,直直投在田穗的脸上。宁绒略略困惑,邝云修则是淡然,张蓦略为戒备,路樵则是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疼。

    田穗不知喝了多少酒,清秀双颊已是染满酒红,就连那双黑幽幽的双眼,也像是跃着两簇火苗。

    她忽然轻轻一笑,飘忽的像是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诡异轻烟。

    “云修哥,宁小姐,我敬你们一杯!”

是敬酒,还是敬罚酒() 
是敬酒,还是敬罚酒

    宁绒一怔,看看她,又转眸看了看邝云修。他眉目一派淡然,像是根本不当一回事。回她一眼后,就从她手中拿过那杯橙汁,放到桌面上。

    田穗说完,也不等别人的反应,微向前倾身,将右手那只啤酒对着宁绒面前的空酒杯就倒了进去。

    张蓦眉间一动,呵呵笑了一声:“我说田田姑娘,你想喝酒,还是和我喝吧!刚才都是和他们喝,你可还没和我喝呢!”张蓦边说边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田穗眼皮也没掀一下,酒瓶已径自移往邝云修的半满酒杯。

    “张蓦,我和云修哥认识十八年了,我妈当他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他如今与宁小姐心心相印,你说,我该不该敬他们一杯,恭喜他们一下?”

    她的话说的慢而平静,却机械无温,像是背出来的一般。

    “……”张蓦语塞,酒杯讪讪地重回了桌面上。

    宁绒眉间微蹙,邝云修依然是面色不改半分。

    田穗将那支尚未完全倒完的酒瓶随手放在桌面上,拉直身子,然后左手的那瓶酒换过右手,再向面前两人举了举,眉眼间似笑似哀,像诚心又像挑衅。紧接着她一仰头,酒水就猛地扎入了她的口。

    “给力!”“漂亮!”在场张蓦请来的朋友不明所以的欢呼起来,很配合的为田穗鼓劲,想在这热闹里再多添一把火。

    其余几个来自天影的人却多少知道些田穗的心思,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都默不作声。

    “咕噜咕噜……”田穗喝得又急又狠,酒瓶里转眼就空。她拿开酒瓶有些用力的扣在桌面上。然后用手背一抹唇,两眼直勾勾盯着宁绒,眸中那两把火燃得更旺了些。

    宁绒不避不拒的迎着那像要吞了她的目光,手果断伸向酒杯,刚想拿起,手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她挣了挣,那只大手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宁绒有些急了,侧过眼去。田穗这分明是冲她而来,田穗今天既要找茬,哪怕今天一头醉倒,她也绝不愿示这个弱!

    邝云修温存地以眼光抚慰了宁绒一下,宁绒面上终是缓了缓,然后酒杯就进了他的掌控之中。他一仰头,杯子空了。紧接着再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又是一气喝了下去。

    整个过程,邝云修眼角都未扫田穗一下,她的面色微微变了。

    “云修哥,你这算什么意思?”一丝怒意已掩不住地彰显在田穗面上。

    “她刚才吃饭时已喝了其他酒,她的酒量很浅,不能再喝!”邝云修的声音清清淡淡。

    田穗心中愤然,面色难看,转眸看向宁绒,嘴角嘲讽一扯:“宁小姐可真福气,云修哥对你那么爱护!不过,宁小姐,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这杯酒,乐得不喝?”

    邝云修的眼光倏地覆霜,张蓦剑眉一皱,路樵面上已是急了。

    宁绒脑子一热,就想反唇相讥。

    邝云修峻冷的声音却已抢先响出口,“田穗,你这是敬酒,还是敬罚酒?”

    此话一出,房间的空气骤然凝滞,原来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下蒙了。

    “要敬酒,冲我来;可要敬罚酒,哪怕是娴姨,也没有这个资格!”邝云修黑眸幽冷,双颊紧绷,声音更见严厉。

    邝云修心中恼怒,他料不到田穗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死心不息,竟公然想在自己面前为难宁绒。自己之前一直顾忌她母女二人的心境和欧亚娴的病情,总给她留三分情面,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可自己所留情面,倒让她更是不愿放手。

    田穗全身一震,面上怒气一点点散去,哀伤却一点点漫上眉间,眼中隐有水汽浮动。她全身僵硬地立在一群各异眼光的包围下,又突兀又难堪。

    她怨意十足的盯着邝云修,痛到极处也恨到极处。这个自己一心一意爱了十八年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当众让她出丑!老天为何那么不公?他们十八年的相识,竟抵不过他和那女人的一场相遇。

    田穗确实是故意想激宁绒喝酒。刚才邝云修对宁绒爱护备至,不舍得让她多喝一口,她在一旁是心肝脾肺肾都一起不舒服,酒一瓶接一瓶地灌进肚里,五脏六腑里的苦涩却没有冲淡半分。她想,既然宁绒这个女人让她全身心的不好过,那她也要让宁绒的胃不好过!

    “田穗是喝多了吧?别喝了,都别喝了!今天虽然是张蓦这铁公鸡出的钱,咱也犯不着为他出那个命不是?”路樵突然扯嘴笑出声,边说边迅速站起,想绕出去将田穗拉回沙发上。

    谁知,田穗却猛地一咬唇,头一甩,快步朝门口走去,手一搭上门把,冲了出去。

    路樵呆住,其余的人也猝不及防。

    “还不快跟着她?”张蓦抚了抚额,看向路樵,叹了口气。

    路樵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回头看看邝云修,然后眼光转到沙发上田穗留下的手袋。

    “去吧!”邝云修眸底冷郁,沉声开了口。

    路樵点点头。返身拿了那手袋,大步出了门口。

    这下横生枝节,屋里原来的喧嚣欢脱已荡然无存,宁绒一颗心禁不住沉了下去,原来的一腔愉悦倒是轻飘飘地浮到了九霄云外。她盯着已然关实的门,眼色复杂。

    ——————

    “田穗!田穗!你站住!”路樵一直追到夜霓的大门外,才赶上田穗。

    田穗用力去甩自己手腕上多出的那只大手,“你别管我!”声音已是哽咽。

    路樵心上一揪,手上不松反紧,两人终于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你这是何苦呢?”路樵叹了一口气。发黄的路灯下,田穗面上的泪渍明显。

    “我恨她!凭什么她一出现就颠覆了我和云修哥的十八年!”田穗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不甘的呜咽。那张本来清秀的小脸因满脸的泪水和浓重的恨意而显得有些扭曲。

    路樵暗吸了口气,那只仍然拽住田穗的手却是慢慢、慢慢松了。他的眼光在田穗流转几下,眉越凝越紧,最后沉声开口,“照我看来,宁绒并没有颠覆什么!你和修哥的十八年一直都在,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其实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要我在你心里,哪怕情敌三百也不怕() 
只要我在你心里,哪怕情敌三百也不怕

    田穗一双泪眼倏地瞠大,面上的酒红更深上几分,那是怒出的颜色,她的声音也是怒气勃发:“你……你,现在连你也向着她!”

    路樵有些烦躁的一扭头,然后身子又扳正回来直对田穗,一个醒着的人果然是用再大的分贝也喊不醒吗?他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和怒气,克制的绷了绷颊,开口时声音仍竭力平稳:“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一个大家都有眼见到,而你也许心知肚明却从来不肯面对的事实!你以为过去的十八年让你在修哥的心里与众不同,可如果说他的心是一片夜空,你其实不过是一颗星星,再闪再亮也只是星星,满天都有的星星!可宁绒是明月,是这人世间唯一一轮、又大又亮的月亮!”

    田穗面色大变,头大力的摇,像是要把路樵的那番话从她自己的耳朵里摇落,整个人隐隐颤动,像被夜风吹过的薄叶,她无力地尖叫起来:“你胡说!你胡就!你胡说!”

    路樵只觉一股怒气越发止不住的往上窜,他稍稍移开两步,烦乱地伸手拔了拔一头短发,低吼道:“你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田穗呆住,印象中路樵性格沉稳,张蓦外向活泼,两人都很机敏,于幽默嬉笑间已是见招拆招,所以轻易很难看到两人失控发怒,她就从未见过他如此躁怒,更别说是对自己发脾气,一时竟被震住。

    她的眼睫垂了下去,眼底的泪却汩汩滚了出来。

    路樵含着怒意的双眼略略环伺了四周一下,路边已有人驻足,眼光好奇地瞄向他们这边,显然,两人的动静已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再看垂睫静静落泪的田穗,哀凄狼狈,哪里还有平日半分的英姿神采?路樵心里倏地一疼,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控,面色不由缓下,口气也软了下来:“放手吧!田穗!这世上很多的幸福,是在放手而不在执着,也许放手真的很痛,可你不试一下,这一辈子恐怕就再与幸福无缘了!”

    田穗全身一震,慢慢抬睫。

    放手,让过去的十八年如烟散去,这岂不等于否决了自己差不多四分之三的人生?幸福,没有邝云修的幸福还叫幸福吗?可若不放手,自己又能握住什么?

    路樵见田穗面上瞬息万变,眸底即便隔着一层泪雾也看得清其中的波涛汹涌,想是她心中现在正挣扎得厉害。作为一个外人,一个同样为情所困的人,他知道自己只能点到即止,最后的决定还需得她一个人来做。

    眼光一瞬不瞬地凝在田穗面上,路樵心里只觉一腹的苦水在翻搅,情为何物,竟叫人这样无奈?

    他在暗处看她已有三年,可她从来对他是视而不见。如果她肯将眼睛从她痴恋的男人身上转开,正视自己,他虽然不如她心上的人那样出色,可那男人不愿给她的他都能给,保证是一点也不逊色他人的幸福!

    可是,这世上就是这样无奈,不见得你想给,人家就愿意要!

    走近田穗身边,路樵站定,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去,轻柔替她拭去面上的泪,然后将左手的手袋递了过去,柔声说:“好了,别哭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田穗可怜兮兮的抬了抬睫,吸了吸鼻子,不知是累了还是其他原因,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顺从地接过手袋,朝停车场的方向慢慢走去。

    她的身后,路樵轻呼了口气,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

    十一点半,从夜霓返回江南小筑的路上,黑色的路虎在明亮而宽敞的路面上稳健疾驰。

    车内竹笛悠扬,除此之外再无人声。副驾上的宁绒侧脸望着车窗外,从邝云修的角度看去,她的面色不清,她自上车后就没怎么开口。

    “怎么一直不说话?还在想着今晚的事?”邝云修突然问。

    宁绒收回看向车窗外的眼光,将脸调向正前方,美眸有些沉郁,幽幽叹息一声。刚才被田穗那样一闹,气氛难免受了影响,大家渐是意兴阑珊,所以很有默契地提早散了。

    她的声音夹着几分窒闷响了起来:“张蓦最无辜了,好好一个生日也过不安生!”

    “张蓦倒是不必担心!”

    宁绒苦笑一下,略是疲倦地伸手捏了捏秀挺的鼻梁,有些苦恼道:“那田穗呢?她到底要怎样才消停?”

    这些纠缠不休的情敌就像莫名其妙惹到的皮肤恶疾,没完没了的反复发作,虽不致催命,却恶心你、烦死你,让人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邝云修静了一下,半晌才微沉了声回道:“再给她些时间吧!她总不能永远都逃避现实的!”

    事实上他心里已做了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容忍田穗这样的纠缠,只要再有一次,他绝不会再顾忌往日的情分,就算欧亚娴更加不满自己,他也绝不许田穗再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一丝半点的困扰。

    宁绒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

    不过一会儿,她突然偏过头,灼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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