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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蓝姑娘复仇攻略-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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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泪眼混浊,“草民不过才至知天命之年,就已经白了大半头发,若世子非无妄之灾,草民许可以安度晚年,可世子死得实在是太冤了啊,倾尽心力地对待一个女子,却不料落到了如此地步。”

    他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嗓音沙哑得像破弦,“如今世子就连尸身也不见了,还请女王陛下念在世子有功于康夙朝的份上,将他的尸首找到,草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蓝凤祭幽幽道,“朕自会查一个清楚。”

    梵容,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诈尸了。

    女帝离开后,来禄抱着世子的墓碑泣不成声。

    后面传来一阵凉飕飕的冷风,来禄微微一凛,转过身去,看到两名黑衣人站在身后,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你们……想怎么样?”

    来禄忐忑地问。

    “我们的尊主感于阁下对原主子忠心耿耿,想让阁下前去担任大总管。”

    其中一人道。

    “你们的尊主,是谁?”

    来禄小心翼翼地问。

    两人没有回答,一左一右地架起他,很快消失在清穹陵园。

    昔风楼。

    “尊主,人已经到了。”

    有属下禀报。

    “让他进来吧。”

    负手背对大门的男子淡淡道,已是黄昏,破出云霾的斜阳之芒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出门槛之外,让人更生出几分敬畏,连进来禀报事宜也是绕过影子,不敢亵渎了尊主。

    一个灰衣上沾着灰尘,花白头发凌乱的老者小心翼翼地进来,当他看到那一抹身影时,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世……世子。”

    随即便觉得自己冒犯了,世子怎么会是一头银发呢?可是那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从此你便任焱血教内务总管吧。”男子道,转过身来。

    来禄怔怔地看着男子的银色面具,只觉得下巴也像极了世子。

    “哎。”外面有人在轻叹,“看来,还是我们对世子最忠心,一下子便认出来了。”

    这个声音,也好熟悉。

    来禄认真地想了一下,记起来了,杀弦决。

    “只有蓝凤祭那个贱人,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这么久还认不出来。”是冷夕容的声音。

    来禄内心大震,又惊又喜,一阵心酸,“世子,您真的是世子,老奴想您,想得好苦啊,没想到……”

    他跪着膝行过去,伏在修凌尊主脚边,老泪纵横。

    往生楼。

    “不,我就是不说。”

    洛九歌缩在角落,一双桃花眼盈盈动人,带着抗拒。

    “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么。”

    一抹身影笼罩住他,蓝凤祭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洛九歌想了想,抱住她的腿,“我们去杀了梵容好不好?”

    “不好。”蓝凤祭断然拒绝,语气软了下来,倾身,温柔脉脉地看着他,“告诉凤祭,你脑海中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好不好?”

    洛九歌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好,它能帮助我杀梵容。”

    “以后她再问你,你就装毒发,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叫‘运势’。”

    那个声音开始响起。

    洛九歌两眼一翻,栽倒在地,身躯不断痉挛。

    蓝凤祭拍拍他的脸,挑眉,“还有泡沫没有吐呢,嗯?”

    说完她便后悔了,因为口水从洛九歌嘴角留了下来,他还期待地看着她。

    “虹莜,收拾一下。”

    蓝凤祭无奈地起身,眸子掠过一丝寒意。

    不一会儿,言常侍来报,说九渊国主率几名护卫前来,要求见女王陛下。

    蓝凤祭吩咐道,“安排在凰决宫。”

    她侧首,看向一脸侥幸的九歌,忍住气恼,“你的父主来了,要见见他吗?”

    洛九歌点点头,又摇摇头,“父主是来带我回九渊的吗?”

    蓝凤祭道,“如果是呢?”

    “凤祭回去的话,我也回去。”洛九歌以说一不二的语气回。

    蓝凤祭一叹,九歌,这里,才是我的家。

第一百六十二章梵容又死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洛恒这一次的态度,已远不如上一次强硬。

    毕竟九歌杀了不少人,有几位还是中州重要的臣将。

    “国主许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情况。”酒水和佳肴纷纷端上宴席,蓝凤祭带着惋惜道,“殿下吸入过量醉生死,已是个痴傻儿。”

    洛恒脸色一变,手几乎碰掉了面前的杯盏。

    九歌谋略颇深,决断英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少主,怎么可能就这样傻了?

    蓝凤祭双手交拍,一个人影从内室出来,他着一身破败的红衣,颜容却干干净净,一头墨发一丝不紊地散在肩背上,那一双眸子却失去了曾经的幽邃和精明,澄澈得宛若孩童,夹杂着索要不得的委屈和愤怒。

    看到女帝对面的男人,洛九歌眸子大亮,像遇到了救星,扑到洛恒怀中,“唔,父主,父主你来了,凤祭不让我杀梵容,你帮我杀好不好?”

    洛恒眼睛一涩,几乎不忍看下去,“九歌啊,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洛九歌巴巴地望着他,晃了晃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红衣衣角逶迤在地,远远看来,风华绝伦。

    洛恒压抑着的愤怒喷薄欲发,黑沉着脸,攥紧了拳头,“蓝凤祭,要不是因为你,九歌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

    蓝凤祭挑眉,“朕从来知道适可而止,那一次三箭入体,便已经决定不相缠了,可何曾想到太子这般执著?”

    是啊!这件事确实怪九歌意志不坚,可若不是因为蓝凤祭的存在,他又怎么会……

    洛恒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接近九歌,到九渊当奸细,九歌也不会有今天。”

    “呵呵……”

    蓝凤祭轻冷地笑出声来,冰寒尖锐的护指点着宴桌,“国主可知,朕在随太子回九渊后,才知道的真实身份。”

    “是时杀弦决和冷夕容拿着花奴的亲笔书信与朕看,要朕回中州救康夙于危难,朕说,公主又如何,朕甘愿选择太子。”

    洛恒神色微微一动,看着对座的女帝,不发一言。

    蓝凤祭低眉,执起杯盏,饮下一口,“朕已经是两世身,三次命,赌不起了。”

    这一场谈判一共进行了半个时辰,最后达成了一致协议,太子可留在中州,康夙与九渊结盟,若有外敌侵犯九渊,中州拔兵相助,保九渊不灭。

    洛恒要离开的时候,洛九歌抱住老父的腿,吵着嚷着要他帮他杀了梵容,洛恒幽幽一叹,将九歌扶起来,“没有梵容,他已经死了。”

    对蓝凤祭道,“不如女帝杀一杀,让太子看一下,或许就作罢了。”

    语气中透着某种意味。

    蓝凤祭拿娟帕拭去九歌嘴角的饭粒,“五天后,我们就杀了他。”

    几天后,一个消失了许久的太监垂首立在凰决宫门口。

    “哟,小清子,这些日子你是去哪儿了?”

    才下早朝,蓝凤祭手搭着言常侍的手踏出殿门,看到恭恭敬敬的太监,唇角扬起。

    龙清赶忙道,“上次去参加九渊太子的婚礼,等了许久女王陛下也没有来,后来又发生了变故,小清子趁乱逃了出来,没想到在途中迷了路,现在才回到中州,还请女王陛下恕罪。”

    “那倒是难为你了。”蓝凤祭淡淡道,“走吧。”

    龙清这才注意道,女帝身边还跟了一个人,身着破破烂烂的红衣,一脸天真无邪,眸子澄澈,可……不是太子会是谁?

    国主说太子已经痴傻,并派他来监督女帝的一举一动,他一路想来,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是真的。

    此刻,太子一脸雀跃,像是要去看什么好玩的东西。

    龙清心情难受得厉害,低着头随着言常侍的步伐,世事沧桑,就连太子也……

    “哎呀,龙清……”

    洛九歌指着低头疾行的男子,歪头看他的脸,“连你也来了,我就说嘛,我老婆这里最好了。”

    言常侍,“……”

    龙清,“……”

    分明是人质,还以为自己成了王夫了。

    言常侍见女王颜容清清淡淡,没有一丝蕴怒,对方又是九渊太子,便没有出声呵斥,只小心提醒道,“殿下,女帝还未纳夫呢。”

    “不,她就是我老婆。”

    洛九歌不满地斜视过来,眼神像一把刀子。

    言常侍抖了一抖,观摩着女帝神色仍然没有什么不对,便没有再多言,女帝深明大义,不与一个疯子计较,他又何必着急呢?

    一路转折,经过宫邸廊桥无数,气氛越来越清冷,直到慎刑司。

    狱头跪下道,“已经准备好了,属下正要去禀报女王陛下。”

    “起来吧。”

    蓝凤祭扫他一眼,“带路。”

    狱头引着女帝,在最末一间牢狱门口停下,“禀女帝,梵容就在里面。”

    听到这个名字,洛九歌眸中又燃起了仇恨的光芒。

    铁链从墙壁八方伸到中央,捆缚住一个男子的身躯,那男子身量修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银色面具半遮颜,闪着幽亮的光芒,银色的头发尽数披散在肩背上。

    他没有挣扎,慢慢抬头看着牢狱外的一群人,没有说话。

    蓝凤祭手腕一动,抽出狱头腰间的长刀,交到洛九歌手中,“你心心念念要杀了这个人,现在他就在你面前,要怎么处置,由你自己决定。”

    龙清吓了一跳,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九歌握着刀,一步步走近那个恨之入骨的人,他端详着对方,等确定对方就是“梵容”,桃花眸中寒光一烁,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切断了对方的喉咙,鲜血从那个人脖子处喷溅出来,洒了洛九歌一脸,洛九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尽是期待和欣喜的光芒,等对方重重地垂下头,断了最后一口气,他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将刀扔到地上,张开怀抱向女帝扑去,“梵容又死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女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抬手,护指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挡住了他,转身离开。

    洛九歌扑了个空,神色一黯,眨巴着眼,跟了上去。

    龙清满腹疑问,“恕小清子直言,梵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地又活了过来,又这么轻而易举地再死一次?”

    女帝一言不发,清冷的气息慑人,龙清装作惶恐不问。

    等到了牢狱口,狱卒打来水,替太子清理干净脸上的血迹。

    一路洛九歌表现得十分温顺,戾气、委屈和愤恨从眸中尽数散去,眸子澄澈得不掺一点杂质,一点负面的情绪。

    蓝凤祭看他一眼,心神一漾,几乎在一瞬间怀疑,那个邪恶的东西,从他脑海中永远地离开了。

    可是……一定还在。

    那个邪物,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眯起眼,眸波清寒。

    晚膳厨子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洛九歌磨磨蹭蹭,一直到亥时末刻才吃好,饭菜已经凉透了,油迹凝结,他放下筷子,摸摸胀鼓鼓的肚子,眉眼弯弯,“今晚凤祭多做了几个菜,是为了庆祝梵容终于死了吗?”

    蓝凤祭心情一阵难受,摸他的头,“是啊,以后不要提他了,好不好?”

    “嗯。”九歌听话地点头,“不提了,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今夜洛九歌睡得很晚,抱着她胡言乱语很久,脸上都是甜到要化的笑容。

    等他终于阖上眼,蓝凤祭下了床,立在窗前,望着溟濛的夜色,心思恍惚。

    这几天来,她总是一个人对着夜色沉思,直到特别疲倦了才入睡,以至于在早朝时忍不住打了呵欠,臣将们脸上有尴尬的神色闪过,都揣测女帝是不是与私纳的王夫,呃,纵欲过度,以致身体虚乏。

    三天后,冷夕容和十名高手护卫拖着重伤之身回来,禀报几乎穷尽所有前去的力量,燃真教伞兵才歼灭了三分之一,剩余的极速向煌离大陆推进,而他们的后续大部主力也有条不紊地跟进,所经之处,烧杀掠抢,生灵涂炭,令人闻风丧胆,遥远的西部,已经有两个小国投降。

    杀弦决已说服五个国家联合,然而,距离形成一股强有力的反击力量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龙清跪在凰决宫大殿上,一脸疑惑不解。

    单独召见,作为一个“太监”,忽然拥有这样的特权,恐怕不简单……

    洛九歌歪躺在女帝的软榻上,不亦乐乎地把玩着一柄扇子。

    女帝缓缓步下台阶,脚步轻稳,却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压迫力。

    龙清抬头看一眼,又匆匆低头,尖着嗓音道,“不知女王陛下召奴才来,有何吩咐?”

    “你懂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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