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复仇攻略-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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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夜影楼又传来了打斗的动静,说是龙清护卫在殿下的密室中找到了一斤重的醉生死,正要带去焚毁,殿下挣断铁索,与亲信护卫和父主交手,尽管殿下被打了麻药,然而,一身神玄功法又岂是赤玄级别的人可以匹敌的,眼看着国主快要丧命于殿下手中,殿下忽然收了手,转眼被制住,身上又挨了几针麻药。
醉生死被龙清带走,洛九歌涣散的目光追随而去,眸中浮起了最深的绝望。
现实不如意,连一个好一些的梦境,也不施与他么?
玄铁链从一口大殿四面延伸至中央,锁住他的七筋八脉,还是那一身红衣,还是一头散下来的墨发,他望着半空,想起她坐在轿中的模样,清媚,平静,说不上冰冷,说不上温柔,唇角却含着一抹嘲讽,她道,“你如今,相信了吧?”
他什么也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跟她,就算如她说的那样,他们一起,又如何?
凤祭,你的退缩和逃避,让我,很痛心!
“女帝,信。”
女帝回朝,一名护卫呈上信。
见信的封面,女帝微微一怔,抬手让护卫下去。
封面是火焰状的图腾,托起一对獠牙,这是落焰大陆燃真教的象征。
落焰大陆位于西球,与煌离大陆隔洋相望,仅有一条狭长的陆地勾栈相连,五百年前,落焰大陆曾与煌离大陆爆发过一场毁天灭地的战争,不分胜负,煌离大陆阻断了勾栈上的道路,战争方才平息。
落焰大陆以教代国,尤以燃真教为首尊,教徒皆凶狠嗜杀,野心勃勃,这一封信,只怕是来者不善……
第一百五十五章太子已痴傻()
蓝凤祭取出信,展开,说是落焰大陆五百年一遇的天火劫快要来临,燃真教作为大陆教派之尊,理应为教徒们求得荫避之所,欲借煌离大陆渡过难关,为了不麻烦煌离大陆上的诸位首领,他们已经解除了勾栈上的障碍,教徒一路向东,只需各位国君接纳即可,保证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灾难消除,便自行撤回去,并就五百年前的鲁莽致歉。
勾栈已经被攻破……
自创世以来,那一片炽热土地上的人们,都在渴求着煌离大局的风调雨顺,恰到好处的夏天和冬天,以及丰饶的土地和资源,几乎无一日不打注意,而煌离大陆也时刻警惕着,不断加固防备,只是这十几年来国家之间漩涡不断,终于还是疏忽了。
“去请郑将军来。”
蓝凤祭眸中难得凝起一抹肃然,吩咐道。
“是。”言常侍下去了。
郑祈曾是迟止国战前大将军,迟止亡国后领麾下三万兵力降了康夙朝,收到传令,匆匆赶来,在大殿中央跪下,“不知女帝召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将军看看就知道了。”
女帝抬手让他起来,言常侍从女帝手中接过书信,交到他的手中。
郑祈阅罢脸色一变,愤然道,“落焰大陆的狼子野心,就从未停止过。”
“将军看此事该如何?”
女帝言中透着某种意味。
郑祈沉默了一下,“就让末将率兵前去探一下燃真教的实力。”
女帝微微颔首,“好,还希望将军凯旋归来。”
郑祈离开后,蓝凤祭一步步走下宝座前的台阶,浮凤的衣袍拖曳过阶面,到窗前拿起一只漂亮的鸟儿,蹙起的眉头有了些许舒展,“什么时候变信鸽了?”
赤儿沮丧道,“还不是蜂隐那个小不点,不但拔下我的羽毛当毫笔用,还逼我送信,呜呜呜,中途不少弓箭和石头从身边飞过,好怕怕。”
“它为什么不自己送来?”
蓝凤祭取下信,轻描淡写地问。
不用说,肯定跟那个人有关。
“你们先下去。”打发走虹莜和言尝侍。
“它说,它个子小,又透明,亲自送的话就好像一封信在半空飘啊飘,生怕吓到那些无知的人类。”
赤儿咬牙切齿地道,明明是那个混账东西从西番国取回醉生死,害了太子,生怕蓝姐姐轻而易举地让它化成粉末,才不敢来的。
蓝凤祭将信展开,脸色霍然惨白。
他受伤了,即便是重伤,没关系,养一段时间就好。
他失忆了,也没关系,忘了一切,也许就可以彻底摆脱残酷的宿命。
他娶别人,可以的,只要那个女子打得过她……
可是,他吸麻痹意志和神经的醉生死,自甘堕落,一步步将自己送入死亡的深渊,如果没有强大的控制力,是断断好不起来的。
他何其明智,可居然碰了这种东西!
再也克制不住那些极力压抑的情绪,蓝凤祭的手微微颤抖,紧咬着齿关,阅到最后一行,“太子有言在先,除非找到蓝姑娘,才肯戒掉。”
蓝凤祭阖上眼,吐出两个字,“废物。”
“我也觉得他是废物。”赤儿张开翅膀,摊在窗台上,“唉……蓝姐姐,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救他,怎么救?难道,又回到那样的循环里去了吗?
蓝凤祭沉默了好久,忽然笑一阵,怅茫一阵,赤儿在一旁吓坏了,抖得不行。
完了完了,一个变成废物,一个患失心疯了,它要怎么跟那个白发苍苍的老鬼交代?
“你去问问他。”蓝凤祭扶着雕龙刻凤的柱子,侧首,眼尾挑起,“怕不怕死。”
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女帝要求的白楼便已经落成,有些见识的臣将说,与九渊国空置的溯言楼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座白楼门楣上题的是“往生楼”三个大字,往生何辜,今生何去?
与以往中规中矩的帝王不同,这一任女帝在尽一切职责的前提下,端的是那样恣意潇洒,往生楼落成的夜晚,女帝在楼顶的软榻上渡过了一夜,那一夜风静月清,静谧无声,有歌姬在榻前跳舞,轻声吟唱《离别谣》:“今我来昔,往我归尘。罔顾有思,去也无情……”
第二天清晨,女帝慵懒地从榻上起身来,才发现除了虹莜端着洗涑的水等在一旁外,楼下还围了一众护卫和一些不放心的臣将,她摆了摆手,“凭朕的本事,还用得着你们担心?都退了吧。”
虽是嘲讽的话却听不出半分嘲讽。
一袭紫色的大氅,从她身上滑落,她拾起一角,微微疑惑。
虹莜忙道,“女王陛下临睡前,让奴婢取了这身衣服来,所以……眼下已经接近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了,女王陛下多保暖是应该的。”
笼在软榻上方的华盖,浸着一股湿意,偶尔有一滴露珠掉落下来。
蓝凤祭看着大氅,脑海中掠过那个人的身影,好白发,复性命,镇毒,这些恩情,无论是那一桩,换作其他的女子,都是需要以终身为报的,可是,她不能……
心口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瞬间有一种将大氅抱在怀中的冲动,不,她已经抱了一夜,但她也明白,这种奇怪的感受,并非就是她爱上了那个无端出现的男子,她心头已经伤痕累累,又如何承受得起别人?
洗涑完毕,按例是早朝,得知燃真教已经攻破了勾栈上的防备,朝堂上都有些人心惶惶。
女帝下令,暂时停止与它国之间的纠葛,尽量以“和”为贵,将心思都集中在对付外敌上,并派使臣主动去它国走访,不管是友好的,矛盾的,还是素未有过来往的偏远国度。
等朝臣退下,赤儿光明正大地从殿顶落到宝座上,在柔软的座上舒服地打滚。
见女帝冷眼看过来,正欲逃走,蓝凤祭轻而易举地捉住它,冰冷的护指划过它的脖颈,“不想活了,嗯?”
“想,想。”赤儿痛哭流涕,讨好地伸出长嘴去磳女帝的护指。
当上了皇帝,果然不好惹。
哼哼,它就是不主动开口提起那个人,看她怎么办,桃花眼最喜欢她对他有一丁点反应了,欸,他也只能靠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和幻想活着了么。
蓝凤祭瞥扁毛畜牲一眼,将它随手扔了出去,赤儿狼狈地扑棱着翅膀,好不容易在大殿中央地面稳住了身形。
“虹莜,去端一碗桂圆红枣粥来。”
女帝看也未看含着期待的赤儿一眼,吩咐道。
赤儿后脑勺滴下一颗大汗,不带这样的……
又等了一会儿,女帝倚在软榻上,拿起扶手下暗格中的一本册子,赤儿无聊地偏了偏脑袋,想看看是治国之策,还是诗书礼仪,当“良缘错世”几个字映入眼帘,不由得换了一副鄙视的神情,原来,她是这样治国的啊!
虹莜端来了桂圆红枣粥,女帝慢条斯理地吃,整个过程一共花了半个小时,赤儿直咽口水,也有模有样地道,“不知女王陛下可施舍一丁点吃的,奴家就要饿死了。”
虹莜一诧,捂着嘴笑,“还是第一次见着会说话的鸟儿呢,还奴家。”
蓝凤祭眄它一眼,念在它没有透露她的身份,夹起一颗桂圆,扔到它面前。
等用完了粥,虹莜端着脏碗下去,女帝也起身来,拿着话本子走向卧室,赤儿只好尴尬地道,“桃花眼说了,生同生,死同死,无怨无悔,只要,你愿意。”
蓝凤祭脚步一滞,握着书册的手紧了紧。
洛九歌,若你不在了,我自是不愿独活,若我遭劫,又怎么忍心连累你?
赤儿又道,“桃花眼笑了,他很久没有笑过了呢,昨夜毒发,他硬是扛了过来,唔,起码夜影楼的东西不再有损坏,奴才婢女们,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蓝凤祭阖上眼,睫毛轻颤,“傻瓜。”
既然你傻,那么,就由不得我了。
第二天夜晚,九渊太子被劫走。
王宫上空,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太子被一个蓝衣女子抱在怀中,转瞬没了身影。
上前去救援的护卫们一下子蒙了。
然而,人们到底是看清了女子的脸,都认出她是失踪了许久的蓝凤祭,都纷纷传言,说太子被心上人带走,身怀那样高的功法,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见是自愿的,算是得到了一段圆满。
洛恒听不进康夙使臣关于燃真教一惊一乍的描述和担忧,发精兵一万,直往中州去要人,这已经是后话了。
“凤祭。”
风呼呼从耳边吹过,她的乌发不断扫过他的脸,撩起一阵阵酥痒,洛九歌伸手玩弄着顺滑的青丝,傻乎乎地笑,桃花眼弯起,“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我就知道,你逃不掉的。”
蓝凤祭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怎么回事?”
蜂隐一下子离开很远,用仅可以勉强辨认出来的声音道,“前夜太子毒发,扬言要毁了九渊,我只好去取了一点来,没想到太子一下子吸光,然后就……傻了,当然,也勉强有神志清醒的时候。”
第一百五十六章为什么宝贝似地藏着其他男人的衣服?()
蓝凤祭心沉到了谷底,声音透着杀气,“一点儿,是多少?”
“小半碗。”
蜂隐又离远了一点,“也幸亏殿下功法高强,挺了过来。”
蓝凤祭冷眸扫去,正落在半空虚无不见的一点上,在女帝动手之前,一股隐约可见的气浪迅疾冲到天边,转瞬感知不到任何动静。
蓝凤祭正欲追上,洛九歌不满地哼了一下,摇摇她的手臂,声音竟含着撒娇的意味,“你把它杀了,谁给我取来醉生死?”
还在念念不忘那害人的玩意!
要不是他双臂和膝盖被铁索洞穿,伤口森然可怖,这些日子来又力竭体乏,生不如死,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将他扔下去,好好地惩罚一番。
她忍住气,挑眉,“不碰那东西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洛九歌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生怕她离开地磳着她的手臂,委屈又甜蜜地道,“前天吸了半碗,今天就看到凤祭了,如果不吸,凤祭就会消失,我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茅厕跑了无数次呢。”
蓝凤祭:……
他连她掉茅厕的可能性都猜到了。
她看着那张精致温润的桃花颜,犹豫了很久,“我不走了。”
洛九歌摇头,像一个被欺骗了无数次的孩子,“梦幻里的凤祭说不走,可醒来还是要走的。”
蓝凤祭知道跟他多说无用,抿着唇,幽幽望着半空,眸底浮起一抹刻骨的沉痛。
冷夕容和杀弦决已经在清茗酒楼等候,蓝凤祭换回了女帝的装扮,吩咐道,“把他送到王宫。”
杀弦决一惊,“女王陛下,这又是为何?”
蓝凤祭瞥了一眼在床上睡过去的红衣太子,“这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朕,身份又是九渊太子,留在身边自是有用的。”
“倒不如说是引狼入室。”冷夕容道。
“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