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复仇攻略-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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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如兰,氲在两人的唇齿间,蓝凤祭垂下睫,慢慢阖上。
“若我……”梵容沉声呢喃,“若我想要你,你给还是不给?”
唇相依,齿轻叩,淡香蔓延,热气萦绕,最是情动时。
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蓝凤祭不回答,强迫自己对他做出回应。
“为什么?”他的手似要探入她的衣服内,“每次吻你,你都这样冷?”
手在她后背上下游移,像是要给她温暖,像九歌的手,多少次,多少次她枕入他怀中入睡,桃花在他们身边纷落而下,九歌的身体是暖的,手也是暖的,所经之处,十分惬意舒服。
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一个个夜晚,她都在思念那样的怀抱,他青涩的吻,他的抚摸,如今他清瘦下来了,怀中可还有温度?
心中一阵酸楚,唇上开始主动,舌尖低开男子的齿贝,与他的舌缠绵在一起,梵容的手一带,她的身子不可避免地压下来,手按在她细软的腰肢上,让她没有逃离的机会,由于内伤未愈,承受着胸腹挤压的痛苦,他的呼吸微微急促。
静静地看着她,如此决然而疯狂。
她从来是清冷的,被动的,唯独两次,一次是误食羹汤,一次是现在,不同寻常,梵容静静地看着她,眸中一派幽深得见不到底,泛着些许的情迷意乱,放任她不顾一切的吻。
腰带松落,衣枚宽解,蓝凤祭的吻向下,经过男子的颈部,忽然埋头下来,抱着他的身躯,一动不动,一颗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眼角,浸入床榻,无影无踪。
梵容轻轻一叹,似在惋惜,抚着她的头,“我还没有好,等痊愈了,再……”
蓝凤祭的手收紧,身体微微颤抖,指甲几乎嵌入了梵容的肌肤,恨不得,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活活捏碎,挫骨扬灰,她前世被他和谢纯然迫害,身死人殻庖皇浪忠谒媲扒垦栈缎Γ淌芤淮斡忠淮伪磺址傅那瑁侥且蝗眨ú换嵊幸凰恳缓恋男娜怼
给他最深的痛,最痛的失望。
亏他还以为她是对某种事求而不得……真是可笑啊!
蓝凤祭平甫了一下情绪,慢慢起身来,神色有些窘迫,“方才,我又失态了么?”
“这样很好。”梵容眸中有星芒流动,“我最喜欢。”
可是,她恨!
外面的动静早已停止,只有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湖水的气息弥漫进来。
九歌派来带她离开的人,终究一无所获地走了。
尽管有充足的理由,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愧疚。
九歌,我快回来了。
这三月来也是亏欠,我定好生弥补。
“是不愿么?”
九渊太子殿下缓缓吐出一句话,透着无边无际的寂寥忧怅。
伤痕遍布的后背已经包扎好,掩在一身蓝色锦衣下,看上去与平常并无大的差别,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蕴的气势亦有颓然的意味。
“蓝姑娘说了,她要亲手割断猎物的喉咙。”为了让殿下不至于太难受,龙清拿捏好了要说的话,“蓝姑娘的性子从来这样执着,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包括,与殿下共度一生。”
洛九歌神色微动,眸子依旧一派黑,“那便等吧!凤祭说还有五日,便等五日。”
五日后,若计划失败,若她还要继续,可是由不得他了。
夜深,星落北一片寂静。
蓝凤祭打开窗户,看漫天流星穿过相互析折的光芒,纷纷坠入千黛湖,月华之下,湖面彩波粼粼,呈现一种美不胜收的大气象。
疗养又进行了一个回合,身体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疼痛,梵容倚在床头,目光在女子身上停了许久,方才落到窗外。
无声又温馨,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想到她傍晚有些疯狂的举动,身体有些微的异样,像在渴求某种浓烈似火的交融和缠绵……
他是一个男人,已经快要二十岁,自然是避免不了那方面的需求,再加上身边有这般风华绝伦的佳人作陪,偶尔还有亲密举动,却始终没有更深入地……想来念头便越来越强烈,有时夜间还会失眠。
那些纷落而下的流星,混合着光芒微微涌动的湖水,都终究是她和他之间绚丽纷呈的背景。
察觉有一道压抑着炽热的目光投过来,蓝凤祭身子不由得一寒,梵容的心思她最清楚,克制了那么多日,自是要尽数发泄出来,等几天后,她能逃过一劫么?
据说,两情交织得最浓烈时,水乳交融,颠鸾倒凤,达到你我不分的境界,雪玉扳指的作用能够发挥到极致。
如果是九歌在,该有多好?!
她会毫不留情地给予……
“凤祭,过来。”
梵容柔声道,语气有些低哑,带着撩人的诱惑。
蓝凤祭感到呼吸一滞,他已经大体上痊愈,是想现在就……
吉日之前,也可以行事,幸亏是为了那一日的“激烈”,不然,梵容定不会忍到现在。
脑海中转念如闪电,蓝凤祭身子紧绷,缓缓地,开始转过身来。
空气再次震颤,仿佛梦境被干扰,坠落的流星散乱无律,乱眼纷繁,打斗的声音隐约响起。
难道是九歌不甘心么?
蓝凤祭眉头蹙起,还是那句话,“我去看看。”
他依然道,“小心。”
第一百零六章被阙千泽掳走()
这一次来的,是阙千泽,还带了一干人来,个个身手不凡,相互牵制中,阙千泽趁着空隙,掠身向蓝凤祭。冷夕容赶过来支援,无奈被两个人阻断去路。
月华之下,紫衣在灵气之中猎猎舞动,墨发飞扬,阙千泽眉眼舒展,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蓝姑娘,一开始我就想到,你终究会落到本殿的手中。”
蓝凤祭心中厌恶,但她还没有恢复,能够下床走路已经是勉强,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阙千泽?
然而,她绝不愿意乖乖地束手就擒,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唇角不屑地勾起,浑身凝聚起障术之劲,在阙千泽的手碰到她之际,口中念决。
眼看着就要得手的女子消失在眼前,阙千泽微怔了一下,“美人儿,你以为,这一招对我有用么?”
蓝凤祭已经踏上琉璃殿的台阶,她才发现,阙千泽的目光正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含着志在必得的神采,像在看一个跑不掉的猎物。
此刻与人相斗,若再受重伤,恐怕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她知道,有些人天生感觉灵敏,虽然看不到被障术隐藏的人,但可以大致确定对方所在的位置,并以洞察一切的气势迫对方露出破绽,师父说了,对于这类人,须敛气屏神,不留一丝可感的气息,她照做,退到屏风一旁,目光平静,心情一派空明。
阙千泽笑意莫测,缓缓地转过身来。
两个人影突出重围,掠向大殿,一是冷夕容,另一个是男子,眉眼英挺冷酷,只是看着有些眼熟,蓝凤祭心思一恍,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男子将她撞到在地,连带着屏风也倒了下来,堪堪砸到她的肩头上。
蓝凤祭咬牙切齿,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倒霉的事。
冷夕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男子一眼,似乎在说,这一次为何这样不利落?
男子无奈地笑笑,他明明擦着屏风而过的,却像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面,没有做出解释,也来不及深究缘由,和女子一道匆匆进入大殿。
太后吩咐,守护梵世子和蓝姑娘的安全,不能有任何疏漏。
幸好,站在花园中的阙千泽没有任何动静,不然,又是好一番纠缠不休。
但在中州作客,却胆敢冒犯梵世子和蓝姑娘,恐怕,南影国太子也待不长了吧?
一撞之后,蓝凤祭现出了形。
阙千泽挑眉,轻笑出声来,轻而易举地点了她的穴道,俯身将她抱起,“人算不如天算,果真真是苍天有眼。梵容那样冷冰冰的人,能有什么情趣?”
蓝凤祭厌恶地皱起眉头,看着那张俊美却使她无比反感的脸,“阙千泽,你以为,你可以拿到扳指?”
“啧啧。”阙千泽垂头下来,呼吸扫过她的唇齿间,深吸了一口,压低声音,“原来,你也知道梵世子的目的啊!还这么心甘情愿地……”
“与你无关。”蓝凤祭眯起了眼,冷光涌动,尽管淡香沁鼻,尽管对方手上稳沉而不失温柔,对于躺在这个男人怀间这样的事,她有一种压抑着抓狂的感觉。
阙千泽斟酌了一下,“先安顿好你,再夺扳指,蓝姑娘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五天,足够了。”
虽是玩味讨教的语气,却说得当机立断。
蓝凤祭咬住齿关,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到这个人的手中,她的计划,难道就这样付诸东流了么?
阙千泽正要离开,身后袭来数道冷气,他瞳孔一缩,挥袖挡去,被余劲震退的同时,反手扣住她的喉咙。
梵容款款踏出琉璃殿,眸子一派黑沉,深处仿佛有地狱之火在燃烧,冷夕容和那一名男子左右相随。
眼前这样的情景,投鼠忌器,只能智取。
阙千泽的目光落到梵容身上,眼尾挑衅地扬起,虽然做的是卑鄙不耻的事,却依旧大气疏落,正义浩然,“我要什么,你最清楚?”
梵容抿着唇,浑身散发一阵阵寒气,仿佛在竭力压住心中澎湃的情绪,半晌,才缓缓开口,“给了你,你会放了她么?”
“世子说笑了。”阙千泽好笑地道,“给不给我,我都不会放了她,不过,给我的话,蓝凤祭会活,不给的话,可就说不定了。”
“无耻!”冷夕容斥道,阙千泽唇角扯了扯,不以为意。
虽然恨,蓝凤祭依然保持平静,暗自运功,才发现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道被一股力量轻易地挡了回来,她冷冷地盯着阙千泽,目光仿佛一把剜骨的刀子。
梵容抚着拇指上的雪玉扳指,脸上是看不透的神色,却带着一种决然,慢慢地褪了下来。
“不要给他。”蓝凤祭气息不畅,微喘了一下,“那是我娘留下的唯一东西,我宁愿死……”
她如此看中这个扳指么?却心甘情愿地交与他,还记得她的那句话,放在你这儿,和我拿回去,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她这般信任和看重,他又何须再有犹豫?
况且还有五天,是完全来得及的。
扳指离开拇指,他两指钳住,举起,轻轻一弹,抛了过来。
阙千泽抄手接住,“多谢了。”
挟带着蓝凤祭,一掠而起,经过漫天星流,很快消失在茫茫夜空。
梵容修指紧握,上前一步,生生忍住。
“梵世子,这下该怎么办?”
杀弦决焦急地问,雪玉扳指有什么了不得,他不知道,但蓝姑娘被掳走了,便是他们最大的失职。
梵容眯起眸子,南影国王宫有一味极其罕有的药,唤作“凝白丹”,可让人在短时间内痊愈,除非重伤不治,一般不会用上,但为了计划顺利,阙千泽定然会让凤祭服下,只要凤祭痊愈,便好办了。
“这件事,我会亲自向太后说。”幽幽道,抬眼上方,阙千泽的人已经撤走,“都回去吧!”
夜色溟濛,半个小时的兼程,抵达清穹王府时,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梵容了无睡意,独自在花园凉亭坐下,来禄揉着睡眼,依吩咐准备好一壶酒,一个空杯子,送上前来,左右看了一下,“世子现在才回来,蓝姑娘是回一袖云了么?”
毕竟这些天,两人从来是形影不离,日夜相伴的,蓝姑娘还带着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梵容没有回应,拿过酒壶,亲自斟了酒,饮下,玄袖扫过无声,浑身气息清凉,透着寒意。
来禄猜蓝姑娘是真的睡下了,这种问题也是多余,讪讪一笑,“世子早些睡,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你下去罢,这儿不需要人了。”梵容缓缓开口,声音有一丝哑,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来禄还想说什么,终究是低着头退下了,世子此时的模样,是不喜别人多问一句的。
花园中虫鸣此起彼伏,更衬得深夜清寂,梵容望着幽幽夜空,眸子仿佛与夜一样漆黑。
洛九歌,明天该行动了吧!……甚至今夜……无论如何,这个男人也是要死的。
唯愿凤祭,不要受了任何委屈。
有些清凉的夜晚,一阵淡香袭来,一个袅婷的人影出现在花园口,施施然走来,谢纯然着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裙,薄轻透里,双肩微露,肤如凝脂,月华之下,裹胸的藕色里衣若隐若现,一头乌发尽数披散下来,颜容精致温婉,姿态楚楚动人,双眸若秋水,似含了脉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