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翠竹-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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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把映荷赚的钱存起来,以后给映荷当嫁妆好不好?”夏婉娘不想在女儿面前滴眼泪,故意跟女儿逗笑。
“娘,你不要取笑女儿……”映荷低下头,想到那个人,扯扯嘴角,勉强笑了。
“怎么了,是不是于元意欺负你了?”夏婉娘哪会看不出映荷的情绪变化,略想一想,肯定跟那个于元意有关。
“娘,你怎么……”映荷抬头,有些惊诧。
“你是我肚子里跌下的肉,你有什么事我怎会不知?怎么,是他欺负你了?”夏婉娘有些着急,轻抚上女儿的手。
“没有,他不……我,我现在不想这些事情,只想帮娘多赚点钱。”映荷说不出口,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头越压越低。
“好好,我们娘俩好好赚钱,好日子在后头呢……”看出映荷不愿多谈,夏婉娘也不逼女儿,想着有机会问问慕君。
说起来,夏婉娘觉得,映荷如今变得懂事,跟慕君的影响也离不开,这个聪慧又沉静的侄女,夏婉娘是越来越喜欢。
………
跟村里人搞寄卖的事,夏婉娘全权交给夏慕君来办。这日夏于氏替慕君去了“知竹斋”,夏慕君去了荷塘对面的村长家。
开门的正是刘大娘,一早就汗流浃背,手里的蒲扇摇个不停。没办法,大暑天,胖子应该是最难过的,稍动一动就周身汗。
刘大娘擦着汗,笑眯眯的把映荷让进屋,又叫了二丫出来,刘磊却是一早就上山了。
坐定后,喝了一口水,慕君从荷包里拿出上次卖出野味和绣活的钱,一共两贯铜钱,递给刘大娘。
“哎呀,这么多钱,慕君你给我钱做什么?”刘大娘觉得奇怪,二丫也拿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慕君。
“大娘,您就收着吧。这是前几日刘磊托我卖东西的钱,其中磊子打得几只野味卖了一贯,二丫绣的一包帕子和香囊得了一贯。”慕君笑着说。
“哎呀,真的吗?往常磊子也捉些兔子说去集上卖,根本就没卖出去过,最后都是拿回来吃了!没想到这次,你竟然真的帮我们卖出去了,还卖了这么多钱!慕君,谢谢你啊,你真是能干!”
刘大娘笑得见牙不见眼,胖乎乎的手接过铜钱,高兴的直拍慕君肩膀。
二丫听了慕君的话,看着娘手中的铜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绣活真的有人买,还卖了一贯钱这么多吗?
“刘大娘过奖了……我姑姑在镇上开了间小铺子,卖些我爷爷做的竹器。反正也是守着铺子,我就叫磊子把东西留下,我试试,还真卖出去了,也是东西好,才有人要啊!买绣活的大娘直夸二丫手艺好呢,说是跟外面绣坊里绣娘做的比也不差呢!”慕君被拍的受不住劲,暗暗吸了口气,笑着说。
“不是我吹,二丫这双手,天生的灵巧!”说起自家女儿,刘大娘很是骄傲。二丫听了,羞涩地在一旁低下了头。
“那以后,磊子捉的兔子野鸡还能拿去你家铺子卖吗?”刘大娘脑子灵活,马上就接着说。
“当然可以,我们店打算专门辟一块地方,帮乡亲们寄卖,有时去集上不方便的,有什么都可以拿过来……”
“那怎么也不好叫你们白帮忙,人工铺子也是要钱的,来,这个你先拿着。”刘大娘也是聪明人,闻音知意,掏出一把铜钱。
慕君连忙摆手,说;“大娘,是我自己要帮磊子卖东西的,哪能收你们的钱呢?”
“那好,下次吧,下次再帮我们卖东西可要收钱了,不用跟你大娘客气!那句话怎么说的,在商言商!”刘大娘爽利的笑着。
“好好,大娘怎么说就怎么办,还望大娘多帮我们跟村里其他人家说说。”
“没问题!”
第19章 虚惊一场(二更)()
慕君谈完了事情就从村长家回来了,看时间尚早,回家取了草帽,跟奶奶交代一声,打算去竹林。
这段日子,自己每日忙着铺子的吃食生意,药材苗只能拜托爷爷奶奶代为看顾,今日难得在家,自己去看看才更放心。
来到竹林,药材苗株株长势良好,慕君仔细的除净杂草,又将太过茂盛的苗株分开两束,分别种下,最后还一一施肥浇水。
忙完后,慕君又在林子里转了几圈,捡了些竹荪,倒是没看见竹黄,上次霍乘风摘的大蜂窝让爷爷养起来了,说等养家了再挪出去竹林。
待慕君回到自家小院,都近晌午了。院门大敞,一位年轻妇人牵着个总角小童,和夏奶奶正站在院内,神情慌张。一见慕君回来,夏奶奶更是垮下脸,“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冲慕君喊道:“君儿啊,兰儿不见了!”
慕君放下东西,赶紧走到奶奶身边,扶她坐下,说:“奶奶,别着急,慢慢说,兰儿怎么不见了?”
原来上午的时候,村里的江娘子带着自家女儿桃儿来找小慕兰玩,就是立在一旁的妇人和小童。见两个小丫头玩的高兴,夏奶奶就向江娘子打听为什么她家的泡菜腌的那么好吃,两人来到灶房,边讲边做。
初初还听到外面小孩子的嬉笑声,过了一会就安静了。江娘子喊了几声桃儿,没人应,赶紧和夏奶奶出来查看。
两人走到后院,才找到桃儿,却不见小慕兰。据桃儿讲,两个孩子在玩捉迷藏,该慕兰躲了,可自己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慕兰。
两个大人一听就慌了,在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影。夏爷爷砍竹子回来,一听孙女不见了,已经跑出去找了。
慕君听了,看看一旁已经吓哭了的桃儿,心乱如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
慕兰人小腿短,就算走出去也不能走多远,爷爷到现在还没找到,就怕……
慕君提起裙摆,跑到门口池塘边查看。池塘里荷叶密密麻麻,她用长竹竿一一拨开,仔细转了一圈,没有,总算松了口气。
那会不会是人拐子呢?前段日子才听见说邻村丢了几个小孩……想到这,慕君的心又提了起来。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进来一人,却是霍乘风。
霍乘风看着面色苍白的慕君,用沉稳的嗓音道:“我在村口碰见了夏爷爷,知道出事了,已经发散家丁已经帮忙去找了,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帮的上的。”
慕君舒了口气,尽量冷静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霍乘风听完后,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他先问夏奶奶,“小孩子不见之前,你们有没有打开过院门?”
夏奶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忆,说:“好像没有,又好像有,记不清了。”
霍乘风点点头,抱着桃儿来到院门口,叫她试着开门。桃儿要踮起脚,才能碰到门闩,可使了好大的劲,也抽不出来。
慕君明白了,小慕兰比桃儿还要矮一些,如果院门锁了,应该是没可能自己打开院门出去的。
可屋里已经翻遍了,就这么大地方,她能躲到哪去呢?
霍乘风长眉微拧,在院内走走看看,把所有房门都打开,然后蹲在屋子中间,四处扫视。看了一会,他起身来到灶房旁边的耳房,里面有几口大缸,是家里存米面用的。
一口缸下面,堆了几捆柴火垛子。他径直走了过去,慕君也跟了过去。
揭开木盖,装了大半缸的白面上蜷躺着一个小孩,胸口起伏,发出细细的呼吸声,不是夏慕兰又是谁?
慕君一颗心终于跌回了腔子里,小心抱了慕兰出来。其他人看见了,都围过来。看着小慕兰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花一道白一道的,夏奶奶破涕为笑,一旁江娘子也跟着松了口气。
江娘子带着桃儿回去了,夏奶奶连连向霍乘风道谢后,抱了慕兰去洗澡,留下霍乘风和慕君二人在院子里。
“我……”
“我……”
二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霍乘风看着慕君鬓边的头发都沾上了面粉,抬手想帮她擦擦,慕君却将头一偏,躲到一边。
“霍大哥,你怎么会在村里呢?”慕君一边用湿帕子擦着头发,一边问。
“我正好送外公从镇上看病回来。”霍乘风说道,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君。
慕君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停下手上的动作,咳一声,说:“霍大哥,今日的事谢谢你了,都晌午了,就不耽误你了,我也要出去找我爷爷。”
“我和你一起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霍乘风牵了马在后面,还是那匹枣红马,跟着主人,这次倒是温驯的很。
找到爷爷后,说明经过,爷爷对着霍乘风又是一通千恩万谢,这才和慕君回家。霍乘风看着慕君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很远,才回头。
……
回了村东头的小院,霍乘风将枣红马系在门口大树上,取了草料放在地上就进去了。
外公正坐在院子中间,喝着小酒,看霍乘风回来了,笑着说:“哎,你给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那夏姑娘怎么没留你吃饭啊?”
“外公,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霍乘风并不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没事,老毛病,擦擦药酒就好了……”
“你不要不当回事,大夫说你这是体内寒气太盛,肯定跟你当年被关在水牢有关,从中都城带来的扶阳丸你有按时吃吗?吃完了我再回去配。”
霍乘风难得啰嗦,外公却并不买账,只低头逗着趴在一旁的黑虎。
吃过午饭,霍乘风就骑马赶回镇上了,宋老爷子托着鸟笼在院里消食。不一会就眯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咚咚”一阵敲门声把他叫醒,原来是夏爷爷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坛子。
上午听家丁说霍老爷子老寒腿犯了,夏爷爷特意带了药酒过来,对湿寒一症有奇效。宋老爷子也不解释,管他呢,有人陪自己喝酒就很开心了。
叫下人拿了酒盅过来,倒了两盅出来,酒液呈琥珀色,高粱味打底,却又不止是高粱。闻之有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饮之又有一股馥郁的菌类香味,入口丝滑,宋老爷子连呼好酒。
夏爷爷见宋老爷子喜欢,略带炫耀的说这可是夏慕君泡的竹黄酒,好喝还大补呢。两个老头,喝着药酒,嚼着花生,说着闲话,直待到日头偏西,夏爷爷才回家。
到了晚间,映荷从铺子里回来后,悄悄把慕君拽到一旁,说:“表姐,今日一早,那个霍大哥就跑到咱家铺子来了,说是买吃食,可我们还没开档呢!我看啊,他就是找你来了……”
映荷说完,笑嘻嘻的看着表姐,看她有何反应。慕君面不改色,作势轻轻拍了映荷一下,说:“小姑娘,瞎说什么,快去吃饭!”
心里却不禁想,是这样吗?
…
桃花镇东市夜肆
夜肆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摊子上堆满了竹简。摊主是一位中年男人,以前也是个读书人,家道中落后,经常拿些藏书来卖。
此刻于元意已经在摊子前站了良久,他是在等霍离歌。离歌和他约定今晚一起来淘书,自己却迟迟未见身影。
于元意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又不知霍离歌住在哪里,就出了夜肆准备回家。刚拐进一处僻静的小巷子,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棍敲下,正中于元意后脑。他捂住伤处,转身大喝:“你是谁?”
那人黑衣蒙面,并不答话,手持长棍又要来袭。正巧有一队巡逻的捕快经过巷口,于元意自知不是对手,大声呼救。一人手持横刀,冲进巷子,黑衣人即刻转身与他缠斗起来。
后面大批捕快提了灯笼赶来,可惜巷子狭窄,施展不开。黑衣人见形势不妙,纵身跃上一旁的矮墙,冲于元意喊道:“姓于的小子,霍家小姐不是你能碰的,给我小心点!”之后,轻轻跃起,几个起落,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持刀的捕快抬头看着,心想幸亏此人旨在警告,如果他真的起了杀意,估计在场的一个都活不了;又抬手对后面想要去追的人说:“不用追了,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你们追不到的。”
于元意听了那人的话,心想难道是为了离歌,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于元意后脑的伤口隐隐作痛,用手一摸,已经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于元意坐起身子,看了看周围,是一间普通的厢房,“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先前持刀的捕快。
“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下于元意。”于元意拱手说道。
“柳盛之!哎,你小子看着文弱,怎么会有武功这么高强的仇家?怎么,和哪家小姐有私情了?你小子胆儿够肥啊!”
柳盛之略一拱手,戏谑的看着面前的白面书生,问道。
于元意只是摇头,露出一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