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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风摇翠竹-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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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四仰八叉的睡在中间,昨日红肿可怖的眼睛已经消了不少,看来那紫花地丁真的很管用。她才放下心来,又悄悄退出来。

    洗漱完毕后,她打算今日还是自己去“知竹斋”,娘平日要操持家里,已经很辛劳了,铺子里的事自己还做的来。

    夏于氏听了女儿的话,心里感慨女儿真的懂事了,也不再坚持了。

    映荷今日也跟着姑姑起了大早,说要去铺子。三人打开门准备出发,却看见门口的石阶上放着一个竹篓,竹篓的手柄上还系着一根红绳,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嗡嗡”声。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大蜂窝。

    慕君一看就明白了,心想他倒是记下了,难为他天未光就上山去取了回来。其他人不知所以,夏奶奶说难道又是磊子送来的,这孩子可真实在,慕君只是笑笑,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感觉。

    来到店里,夏慕君又是如往常一般忙碌,肉案老板送来猪头和大肠后,她就和姑姑一起清理,映荷也不再像前几日无精打采,进灶间帮着烧水加柴,三人有说有笑,也不觉得累。

    临近午时,来买吃食的人排起了长龙。突然前面一阵骚乱,一队带刀捕快行色匆匆。当前一人,骑枣红马,戴云纹帽,正是霍乘风。

    慕君目送着他急驰而去,眼前的他正像第一次见的他,冷峻严肃。是碰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吗,希望一切顺遂。

    ……

    这几日霍乘风一直在苦苦思索地牢起火之事。

    根据张牢头的口供,起火前就有人潜入了地牢。

    这火起的太过蹊跷,三盗既然已经逃出,为何还要放火?如果说放火目的就是制造混乱,隐瞒踪迹,消灭证据;既然放火,那为何又留下活口?

    反常必妖……

    能让张牢头活下来的唯一解释就是,来人确实是为三盗而来,不过不是救,而是……杀!

    想通其中关节,霍乘风随即下令,仔细搜查城内各处荒郊野地,废弃宅子,池塘等所有可能抛尸的地方。果然,今日终于有消息了。

    在一处废宅后院的井里,找到了三盗的尸体。凶手很谨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除了行凶用的斧头。斧头锈迹斑斑,估计本来也属于这座废宅。

    三人死状恐怖,手脚被绑,口鼻被捂。经仵作验过,按腐败程度推断,应是死于地牢失火当日。

    每人身上至少十余伤口,无一致命,乃失血过多而死。凶手必定是对三人恨之入骨,执意亲手复仇,为此不惜劫狱,将三人折磨致死。

    这样一来,就更如大海捞针,三盗作案累累,仇家数不胜数,更何况他们三人是第一次来青州,如果是以前的仇家追杀过来,在此地根本不会有人认识。

    霍乘风将此事上报县老爷,三人的尸体暂时停在了义庄。衙门上下都觉得线索太少,再追查下去也不会有收获,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夜深露重,只有远处的打更的梆子声忽远忽近。霍乘风毫无睡意,在自己的小院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神情冷峻。

    “我和这三人有血海深仇,我要劫狱,亲手将他们千刀万剐。”

    “我不愿滥杀无辜,我先迷晕这牢头,再弄走三人……”

    “既然已经可以走了,那我为什么又要把牢头搬到外面?”

    “不对!”

    “我一开始就打算放火烧死这三人,未免滥杀无辜,我先迷晕牢头搬出去。”

    “那我为什么又弄走三人,再放火?”

    “不对!”

    “我一开始就打算放火烧死这三人,我迷晕牢头搬出去,成立!”

    “我打算弄走三人,为了制造混乱逃出,我放火,成立!”

    “这中间,是什么让我改变主意,要换个地方杀人?”

    白日发现尸体的废宅已经查过,主人搬去了中都城,宅子没卖出去就搁置了,与人远无仇近无怨,想来不过是凶手随机选择的作案场所。

    霍乘风踱来踱去,反过来想呢,如果我是三盗?

    “如果,现在有人要杀我,我怎么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如果,从地牢出来,来的第一个地方并不是白日发现尸体的废宅……”

    霍乘风揉揉太阳穴,隐隐觉得事情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不过还要等他明日去一个地方查看后再说。

    次日,天未光,他就来到上次围捕光头和瘦子的小院里。

    如果他没记错,刘大户的家人报案,说有大批银两和首饰失窃;可当日在这小院里,并未搜获任何赃银。刑名师爷还没来得及审讯二人银子的去处,就发生了起火事件。

    光头一出现就被自己盯上了,那瘦子呢?他会跑出去藏银子吗?不会,他胆子小,最大机会银子就在这个小院。

    霍乘风仔细搜寻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果然在墙角发现一个瓦缸周围的泥土颜色较深,触手湿润,有移动过的迹象,而且泥土上还有半个新鲜的脚印。

    可除此之外,其他地方脚印杂乱,看不出什么,再无所获。

    至此,是真正打了个死结,凶手比自己想的更聪明。

    三盗死有余辜,这个结局也不算太坏。不管你是谁,你不累及无辜,总算良心未泯,希望你大仇得报,就此收手。

    ……

    衙门后宅

    贴了云母片的八仙桌上堆着高高的白花花的银两,还有珠链,宝石戒子,黄金头饰若干,光彩夺目。

    一名女子身着齐胸襦裙,外披绯红鲛紗,乌发如云,面容俏丽。她涂了丹蔻的手指着桌上堆起的银两,不安的问道。

    “盛之,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我手气好,赢的。”对面坐的少年漫不经心地答道,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一丝笑意,正是柳盛之。

    面前的女子是县老爷陆大人的小妾,他的姐姐,柳怜儿。

    “那这些首饰呢?”

    “也是别人输给我的。”

    “你……”柳怜儿显然不相信,却又对柳盛之毫无办法。

    “哎,姐,你就别管了!把这些东西都收好,哪天离了这陆老头,我们也可以自谋生路。”柳盛之看着姐姐,并不打算解释,倒是踌躇满志。

    “你不要这样说大人,我是自愿委身于他。我这样的人,大人爱我护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柳怜儿显然不这样想,言语间似乎很自卑。

    “你哪样的人?发生过的事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不要再轻贱自己了行不行!”柳盛之突然站起来,怒吼道,捏着桌子的手青筋毕现。

    “盛之……”柳怜儿抬起头看着弟弟,双眼已是泪水涟涟。

    “我已经替你,替爹娘手刃仇人,以后你不用再发恶梦了。”不敢再看姐姐的眼睛,丢下这句话,柳盛之如一阵风离开了屋子。

    “已经手刃仇人了吗?”柳怜儿对着满桌的银子,重复着弟弟的话。

    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八年前的那个雨夜,就是在那一夜,她的一生为之改变。

    

    当晚下着瓢泼大雨,爹和娘亲关好门窗,来查看过她和弟弟后就回房了。

    睡到迷迷糊糊之际,她似乎听到有人呼救,打开门,模糊中只看到娘的身影朝这边爬来,血流如注,娘抬起头,声嘶力竭的冲她喊:“快跑……”就低下头,一动不动。

    柳怜儿如遭雷劈,噙着眼泪跑到隔壁弟弟房间,抱起弟弟来到门口,远远看见一个彪形大汉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叫醒弟弟,把他塞到床下,叮嘱他千万不要出声,自己跑出去想引开那人。

    后来……爹娘被害,自己被奸污。若不是有人敲门,那三人急着逃走,自己可能也没命了。

    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老天爷实在太过残酷。

    名节被毁,她甚至想过去死,可弟弟才八岁,她死了弟弟怎么活?她必须挣钱,养活弟弟,如果父母在生,这也会是他们的愿望。

    那时她自己也不过十二岁,靠着在大户人家做丫头,和弟弟勉强度日。

    可杀害父母的凶手一直未落网,她每日都过的胆战心惊,如果碰到下雨更是彻夜难眠,姐弟两个相拥至天明。

    直到几年后,有一天在主人家的宴席上,陆大人对她一见倾心。

    陆大人当时正要去青州赴职,借着醉意,问她是否愿意同行。为了弟弟,为了能离开梅州,她答应了。

    这几年,大人爱护,弟弟争气,柳怜儿才渐渐摆脱曾经的噩梦。今日弟弟的话,引出了她最隐秘的记忆,不觉泪如雨下,却是如释重负。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

    柳盛之从县衙出来,天已经黑了。他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血气上涌,心口起伏,双手握拳,眼里泛着可怖的红色。

    当年他躲在床下,亲眼看到那个彪形大汉的狰狞面目,还有搬运父母尸体的二人。眼睛蓄满泪水,却一眨也不眨,他咬紧牙关,将他们三人的脸刻在脑子里,心里暗暗发誓,他日一定要他们百倍奉还。

    八年来,他刻苦练功,暗中查访,总算老天有眼,从三盗来青州他就盯上了,终于得以手刃仇人。

    可是疼爱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再也回不来了,舍身救自己的姐姐也失去了追求幸福的勇气。

    发生过的事终究谁也无法改变。

    一轮孤月挂在天上,旁边几颗暗淡的星星,像是月亮的眼泪。

    柳盛之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一间小酒馆,捏了酒杯,低声说:“敬你,柳盛之。”然后一饮而尽。

第17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连着来了“知竹斋”几天,映荷不是绣花就是站在柜台收钱,百无聊赖,时不时的朝外看,想见的人却始终没来。

    映荷已经反复想过了,不能单凭那日舅舅的话,就认定元意哥哥对表姐有什么,而且那霍乘风对表姐的心思,瞎子都看出来了,也许表姐对元意哥哥无意呢?

    无论如何,总要先弄个明白,再泄气也不迟。

    今日,终于看到元意哥哥来铺子了。映荷心中欢喜,扬起笑脸,正要上前,却看着于元意身后走出一女子,正是那日在“回春堂”碰见的华服少女。

    于元意侧头不知说了句什么,少女捂嘴轻笑。

    阳光下,少女周身的藕荷纱衣熠熠生辉,却不及她眼中光彩之万一,真真是个美人儿。

    映荷咬着下唇,绣花的针扎进了指甲都不知道痛,眼睁睁的看着于元意和那少女走进了“回春堂”,少女身后跟着的绿衣丫鬟倒是看了她一眼。

    “回春堂”内,霍离歌捧着细瓷杯,轻吹口气,翠绿的莲芯在茶水中慢慢舒展,如一叶小舟随风飘荡,几分写意。

    于元意在药柜前配药,拿黄铜的戥子细细称过,有的还要拿舂桶或碾槽压碎,再一一包好。他动作行云流水,观之赏心悦目。

    “于公子,这个是什么?”离歌回过神来,指着柜台上的一尊小石像问了一句。

    “它叫花蕊,真身是全体透亮的小狮子,从体表就可清楚地看到它的经络百脉。相传药祖曾拿它施针用药,摸索经络,研究药物的药性和药理。”

    “那它岂不是很可怜?”离歌眨着眼睛,爱怜的看着石狮子。

    于元意笑了,将药包递给小翠,走到离歌身旁坐下,说:“这只是传说,就算是真的,舍它一个,造福千万,又有何不可?”

    “‘可药祖有没有问过花蕊自己愿不愿意呢?”

    “这……”

    面对难得较真的离歌,于元意也语塞了。

    “好了,小姐,我们该启程了。”小翠过来说道。

    离歌起身告辞,小翠伸手招来了在外等候的轿夫和随从,一行人离开“回春堂”,于元意目送小轿远去。

    自在夜市偶遇离歌后,他们也交谈过几次,于元意看不出离歌身体哪里有疾,言谈之间也是条理清晰,思路分明。那她究竟去大悲寺做什么呢?

    那日,一了大师提出归入佛门才能拜在他门下学医,着实让于元意十分为难。作为家中独子,剃度出家,等于断了于家香火,实在是大不孝之举,这让于元意怎么和家中二老开口?所以当日只答了要考虑,就匆匆回家了。

    正神游间,珠帘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于元意抬头,是映荷表妹来了。

    映荷走近柜台,叫了声“元意哥哥”,神情柔中带怯,眼里水雾迷蒙。

    “映荷表妹,这是怎么了?”于元意放柔声音,问道。

    “元意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映荷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香包,素净的双葫芦上绣着几片青云和一只大鹏,配色典雅,栩栩如生,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映荷鼓足勇气,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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