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证-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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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
在车看到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陆诀看到了右前方车里的信号,他立即左转,开出大概300米的距离看到了朱晓梅的车。
朱晓梅在大路上没走多远就拐进一条支路,陆诀记得那条路的另一头是个中学校,初高中都有,心想该不会把人藏在学校里吧?
不过朱晓梅并没有把车开进学校,而是学校对面的一条支路,进去是一个小区。
这所学校是全市有名的重点中学,有许多的家长都在这里租房子陪读,所以学校对面的小区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出租的。
带一个孩子租房子到这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引人怀疑,甚至孩子哭闹还能跟人解释不爱学习被揍了之类的,邻居见了只会感同身受,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就算孩子身上带了什么伤被看见,都有理由解释了,一般不过火邻居也不会多管闲事。
还真狡猾!陆诀心骂,看到前面朱晓梅的车进了小区,他也跟进去,朱晓梅没进车库,他就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跟上去。
朱晓梅的车在一栋楼下停住,她若无惹事地下车走进了大门。
陆诀和容鑫浩跟进去,两人在门口对了一眼,陆诀过去和朱晓梅一起等电梯,而容鑫浩直接爬楼梯上楼。
这时候正是学校放学的时间,出入的人比较多,一起等电梯的人就有好几个。陆诀走到电梯前,电梯下来时他首先进去站到了楼层按钮前面,看着所有人把楼层都按了,他才按下朱晓梅按的那层楼的上一层,接着拿出手机给容鑫浩发了一条消息,只有一个数字‘18’。
电梯到了18层,朱晓梅先出去,陆诀等到上一层下电梯再从楼梯下楼,他在楼到里见到了容鑫浩。
陆诀用眼神向容鑫浩问,容鑫浩喘着气回,“1806。”
陆诀立即把消息发出去,让人去查这套房子的情况,然后两人走到1086的隔壁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看样子正在做饭,手里拿了个铲,瞪着门外的两人问:“找谁?”
陆诀上前正要开口,被容鑫浩一把推开。
容鑫浩凑上去对里的老太太说:“阿姨,不好意思,我们是办宽带的,想跟您打听下。您知道隔壁住了几个人吗?平时什么时候在家?两个月前给他们家装了宽带,因为失误填错了其他人的号码,这钱就没扣到他的帐上,但是我找了他好多次他都说没空,不肯跟我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只能来家里找人了。”
容鑫浩诚恳礼貌的一段话说下来,老太太深以为然,仔细地回想了一番说:“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他们家的人,就有次晚上,都12点了,看到应该是他爸吧抱着孩子回来,孩子还跟他吵得挺凶的。”
陆诀拳头一捏,这应该不可能是朱晓梅在外面跟别人生了个孩子,他真想直接上去砸门,不过容鑫浩看了他一眼,意示他冷静。
“那你记得他爸长什么样吗?我确定一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容鑫浩继续说。
老太太想着回答:“那我不记得了,不过个挺高的,有这么高吧,不胖不瘦。我就出来扔垃圾,晚上灯也不亮看不太清。”
“那孩子有多大了?”
“十三四岁吧,看着挺高!我还想这么大孩子要爸抱呢!”
容鑫浩点着头说道:“谢谢您了,不打扰了。”
老太太还关心地问:“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应该是了。”容鑫浩点头,听到屋里有人叫老太太,老太太就退回去把门关上了。
陆诀立即通知其他人行动,这回应该不会再错了,特征都能对上。
短短几分钟,楼下的空地里就停了好几辆警察,刚刚空荡荡的楼道里这会儿全都是人,有好奇开门出来观望,都被摁了回去。
所有人都掩到猫眼看不到的地方,然后他们找来的物管上前去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
物管继续敲,“有人在吗?楼下说你们家的下水管漏了,麻烦您开门,让我们检查一下。”
还是没有人回答。
“有人在——”物管再敲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陆诀站在最前,立即一脚伸上去把门卡住,然后上前把门推开,朱晓梅惊慌地瞪着眼,还没理解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制服。
他顺手将手铐给朱晓梅铐上,这时朱晓梅才终于反应过来,放声吵起来。
“你们干什么呀?都时来干嘛?”朱晓梅扯着脖子瞪陆诀。
陆诀把她拽起来,回答:“警察,你说干嘛!”
朱晓梅蓦地愣住了,转眼发现门外全是人,瞬间偃旗息鼓。
陆诀对她冷声道:“早该在你干这事的时候就相到这一天,带走!”
朱晓梅被陆诀交给其他人,陆诀转身往里走进去,发现在窗帘背后藏了一个人,他立即抬手制止外面的人,“不要进来。”
容鑫浩跟在陆诀身后,已经站到了门里,抬眼望去已经知道陆诀看到了什么。
此时华灯初上,窗外的黑夜在灯光中点上了无数的暖色,屋里有些昏暗的白炽灯照亮了整个客厅,看起来与隔壁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小男孩瑟瑟发抖地躲在窗帘后面,微微地露出一只眼睛出来偷看,身上穿着一件非常老旧的校服,只有衣服,光着腿,上面有明显青紫的伤痕和某种成年人都懂的红痕,脚腕上锁着一条链子,连鞋也没穿。
陆诀缓缓地走过去,停在离窗帘后面的男孩两米的距离,然后蹲下身望着男孩说:“司骐骏,我们是警察,来接你回家了,过来,好不好?”
容鑫浩从来没有听过陆诀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仿佛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安阳支队脾气火爆的陆队。
然而,男孩并没有动,反而往后缩了,更加警觉地瞪着陆诀。
陆诀把他警证掏出来,翻开朝着男孩,说道:“这是我的警察|证,你看,是真的,我不是坏人。”
过了许久,男孩终于动了一下,迈着一条腿出来,手还牵着窗帘不放,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最后像是看准了机会,一下跳出来把陆诀手中的警察|证摘过去。接着他又立即退回窗帘后面,拿着警证仔细又小心地看了又看,好半天终于视线终于转向陆诀,问道:“你们真的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嗯。”陆诀点了下头,见男孩没有抗拒,他慢慢地站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朝男孩走过去,男孩的手松了窗帘稍微往前挪了一点,陆诀把衣服罩在他身上,然后回头对容鑫浩轻声厉容地喊了声,“钥匙。”
外面立即把钥匙递进来,传到了陆诀手里。
陆诀把男孩脚上锁的链子打开,然后问道:“你能走吗?”
男孩点头,陆诀在屋里看了一圈,去捡了一又拖鞋过来给男孩穿上。等他带着男孩出门时,刚刚挤满人的通道里已经空了,在陆诀带男孩进电梯之后,他们才从旁边的拐角里出来,进屋搜查。
陆诀下楼后,救护车已经等在下面,男孩上车后把警证还给陆诀,然后要脱身上的衣服。
陆诀制止的按住他的手,他立即浑身僵住,陆诀忙把手收回来,“等你好了,我再找你去拿。”
男孩点头,陆诀转跟医生交待了一下情况,让他们派个年轻的女护士去,等到救护车离开之后,他才又转身上楼。
“陆队。”陆诀进门容鑫浩就迎上来,对他说道:“唐伟明这回是跑不了,大概是自信我们不可能找到这里,完全没有处理过他的痕迹。”
“非法拘禁、故意伤害、猥亵儿童加在一起能判多少年?”陆诀瞪向容鑫浩吼,“唐伟明的罪名不只这点!”
他吼完后觉得自己没理由朝容鑫浩发火,语气轻下来说:“江队那边抓到了转移那批孩子的司机,我问问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容鑫浩早习惯了他家队长的脾气,没跟他计较,只是叫住他,“陆队,刚才段队打电话来说他拿到张伟母亲的证词了。”
“他怎么打你这里来了?”陆诀奇怪地问。
容鑫浩回:“他说你电话不接。”
陆诀没接下句,把刚准备拨出去的号码从江河海的换成了段寒江的。
第53句 十()
#053
莫望舒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如果要她自己说;那就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很普通。普通的父母;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学校;但是当她穿上警服在国徽下宣誓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不普通的事。
然而;现实却远远不同于想象,她发现原来警察也是件挺普通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跟着前辈偶尔出去走走,要不帮领导写写报告,整理资料;或者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
每当她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就会想;警察应该是这样的吗?她没想出答案,但是她仍然希望有一天她能够成为她想成为的那种警察;让犯罪都再也无所遁形。
此时此刻莫望舒独自一人站在平都市的火车站;面对着完全陌生的城市;她感觉自己即将走上她所期望的道路。
那天段寒江离开之后;她认真地思考了段寒江最后问她的问题。
——什么是希望?
饿的时候希望有吃的;困的时候希望能睡觉;有困难的时候希望得到帮助,可是她觉得段寒江所说的并不是这种希望,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希望是什么。
所以那天她趁着领导不知道段寒江回去前;没把案卷还回去;而是认真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查了。当然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不过张婷却来找她了,说她母亲有话要跟警察说。
莫望舒握拳给自己打气,然后上一辆出租车,结果司机也不知道平阳分局在哪儿,直接对她说:“就在这附近了,你找人问问。”就把她赶下了车。
好在也确实就在附近,她虽然找了半天,实际并没有走多远。
莫望舒凑到保安亭对里面的人说:“我是从黎县来的警察莫望舒,我有事找段寒江段队长。”
“黎县是哪儿?介绍信呢?”
“没有。”
“那你的证呢?”
莫望舒立即把包打开,但找了半天发现她忘带了,她抬起头扒着保安亭的窗户对里面的人尴尬地一笑,“我只是忘带了,真的没有说谎,不信您给段队长打电话,他一定还记得我,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段寒江正从医院往陆诀那边赶,本来打算去唐伟明藏人的地方看看,结果突然接到队里打来的电话,说的内容还莫名其妙。
“段队啊,这里有个美女非要见你,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女朋友?”段寒江蹙眉,他上回有女朋友还是高中最牛气冲天的时候,后来被陆谨闻的使命正义灌输多了,他就开始走上佛系的道路,一切随缘,把自己随成了十几年陈酿的光棍。
“她说她叫莫望舒,多文艺的名字啊!只是人家姑娘那么小,你也能下嘴?”
段寒江听到这个名字,车都冷不防地抖了一下,马上回了句,“让她等着,我马上回去。”
他说马上就立即调头,赶回局里时,莫望舒已经在办公室里被一拨又一拨的人围了好几次,都围着她问什么时候跟他们段队认识的,或者跟她揭段寒江短的。
“你们够了!要是都闲得没事都给我上街捡矿泉水瓶去!”段寒江上前赶人。
莫望舒看到段寒江下意识站起来挺胸抬头,段寒江直接对她说,“跟我上楼。”
聂毅打量着莫望舒,忍不住追上去小声地问段寒江,“寒哥,真是女朋友啊?”
“黎县的警察,肯定是为张伟的案子来的,小姑娘跟你一样,一心想为正义服务,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段寒江回着已经上楼,径直走向了他一般不进的队长办公室。
后面两人跟上来,段寒江坐在位置上,把聂毅指到沙发上罚坐,莫望舒留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莫望舒把她带的包往桌上一放。
“这是什么?”段寒江问。
“张婷母亲拿出来的证据。”莫望舒打开包,一件一件地往外拿,最后掏出一个u盘说,“还有她录的证词。”
段寒江的视线从桌上的东西抬起来,诧异地望着莫望舒,“是你说服她的?”
“不是。”莫望舒不好意思地摇头,“我之后去找过张婷姐,但不是因为我说服了她们,而是张婷姐她母亲,今天上午去世了。”
不只是段寒江,沙发上的聂毅也投过视线,莫望舒低着头继续说:“这些证据可能不足够定罪,但是一定会有用的,为了张伟,请您一定将凶手归案。”
段寒江不能现在跟莫望舒保证什么,他沉默地再次将视线移到桌上的证物上,接着拔了内线给宇文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