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2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情况?”艾沫惜问。
“郑叔叔本来就有脑血栓,今天独自在家,谢阿姨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晕倒在地。很危险。”黎相宇歉然道:“沫沫,今晚不能看电影了。”
“不看就不看,又不是多打紧的事。”艾沫惜一直是个分得清轻重的好姑娘。
黎相宇伸手摸摸艾沫惜的小脸:“好沫沫,以后还你十场电影,每场电影配大杯可乐和大桶爆米花。”
艾沫惜盯着他,感觉好宠溺,忽然爱上这样的感觉,可嘴里说的却是别的事:“如果郑叔叔走了,谢阿姨就可怜了。”
黎相宇点点头,鼻子“嗯”一声:“沫沫,你摸一下我外套内兜,看看钱夹带了没有。”
艾沫惜将手伸到挂在他椅背上的外套,掏出一个精致皮夹:“是这个吗?”
“嗯,带了就好。”黎相宇连闯好几个红灯,一路飞奔。可是再飞也飞不到哪儿去,正是下班高峰期,堵车是一个城市的特色。
又堵了。黎相宇“砰”地一声拍在方向盘上,越急越堵,越堵越急。
艾沫惜将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别急,郑叔叔会好的。”
黎相宇叹口气,头仰在椅背上。良久,眼窝热了:“沫沫,我很难过。”他忽然扑在方向盘上,声音有些哽:“小虎的死,我有责任,都是我害的。”
心惊胆颤。艾沫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敢出声。
车还堵着,不可移动。
这么多年,背着一个沉重的枷锁。他照顾着小虎的爸妈,除了因为他是小虎的朋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次游泳,是他提议的。
那天一群人都去了,反而提议的人没去。而黎相宇之所以没去,是因为他翻墙去找住校的沫沫,被保卫科抓了,关在办公室被教育了一下午。等他从保卫科光荣出来的时候,就得到了小虎溺水身亡的噩耗。
黎相宇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小虎,如果不提议去游泳,就不会出这种事;如果他那天到场,也许小虎也不会死;如果上天一定要抓一个走,也许是他黎相宇,而不是郑小虎。
仿佛是一场死亡游戏,走了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背负着巨大的心灵枷锁。
所以他一直照顾着二老,又不敢走得太近。说到底,他是个胆小鬼,不敢把这事说出来,一是怕老人伤心,二是自己也不敢正视。
黎相宇望着沫沫,眼里闪烁着惊惶和胆怯。说完这一切,仍然紧紧握着沫沫的手,冰凉冰凉。
艾沫惜一直静静地听着,拍拍他的手:“来,我们换位置,我开车。”说着她就下了车。
黎相宇直接从驾驶位移到副驾上,仍然闷闷的。
艾沫惜拴好安全带,柔声道:“我们多尽力就好,这不是你的错,一个意外,也许逃不开的。你这么自责,不如多用点心对他们好,现在,还多个我,会不会更有力量?”她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光芒。
她说的是“我们”,这个词,对黎相宇来说,真的很有力量。
“呀,终于能动了。”艾沫惜忙发动车:“相宇,你给谢阿姨打打电话,看情况怎样了?”
黎相宇忙拨了电话,连她叫“相宇”都没来得及喜悦,却没打通。
于冬青的电话却进来了,开的免提:“黎总,我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正在抢救。对对,知道了,我这就去付钱,明白,明白,对,四楼手术室。”
“于冬青身上带钱了?”艾沫惜不解。
“他有我的附属卡。”黎相宇解释:“但他从来没为自己用过一分钱。”
“他看着就老实。一千块钱的总裁助理,黎相宇,你是捡到宝了。”艾沫惜存心想把话题引向别处。
“我真的打算给他开个餐馆,”黎相宇很认真:“他们家那地方很穷,你真是没看到过。他家又是他们那里最穷的一家,可想而知吧。”
“于冬青挺有骨气的。”艾沫惜就欣赏这一点。
终于到了济世医院。
“你先去,我停车。”艾沫惜很果断。
黎相宇点点头,下车,风一般地冲向医院大门。
艾沫惜停好车,把黎相宇的外套拿在手上,向四楼走去。手术室门口,谢明芳扑在黎相宇的怀里哭得泪流满面。于冬青低着头站在旁边,一脸悲色。
看到艾沫惜来,谢明芳哭得更伤心,一把抱着艾沫惜,差点软倒在地。黎相宇连忙扶住,说些劝慰的话,可是,任何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艾沫惜和黎相宇将谢明芳扶到走廊的长椅上坐着,都紧张地盯着手术室的灯。一时又盼望灯亮着,至少说明还在抢救;一时又盼望灯灭,好知道结果。
艾沫惜对于冬青道:“冬青,麻烦你去买些牛奶和面包上来。”
于冬青答应着,飞快下楼去了。
艾沫惜将外套递给黎相宇:“穿上。”很简单的话,里面却有许多关怀。两人相视着,坐在谢明芳的一左一右。此刻,他们共同经历,有着比平日嘻哈打笑或是轻怜蜜爱不同的情意。
她真正走进了他的世界,包括他曾经难以言说的一段心病。
灯灭了,医生出来。
二十四小时之内,病人都处于危险期,需要在重症监护室。但至少,有了希望。
谢明芳松了口气,黎相宇和艾沫惜也松了口气。
于冬青买了牛奶和面包,又买了矿泉水。谢明芳吃不下,艾沫惜劝道:“你就当帮郑叔叔吃啊,你多吃一点,他就有力量一点,这样才能度过危险期。”
人说,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要人哄的。谢明芳听话地喝了牛奶,吃了面包,而且还吃得不少,真的像是帮老伴在吃。
艾沫惜的眼眶红通通的,黎相宇的眼眶也红通通的。而于冬青,早就泪流满面,侧过身去。
他经历过这种场面。当时,他的爸爸就是这样躺在里面;而他,很可怜地坐在外面。当时没有钱付医药费,天天都听见医院催缴款,否则就要停药。
走投无路,遇上了心地善良的黎大总裁。他后来觉得是他们家的祖坟修得好,遇上了贵人。
所以有人曾问他有什么理想,他回答,理想就是一辈子跟着黎大总裁打杂,事无巨细。当然,他做不来巨的,只能干点细活。
比如此刻。他知道了郑大叔手术完了住重症监护室,那今晚就得准备吃的喝的用的。一转身,他又消失在走廊里,悄无声息。
第49章 蜜糖之夜()
于冬青准备得很详尽,也很有经验,除了吃的喝的用的,居然还有毛巾被。
黎相宇想在旁边宾馆开个房间,让谢明芳去住,由他们守在这里就行了。
可是谢明芳说什么都不肯,就那么眼巴巴地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老伴身上脸上插满了管子,一心酸,又忍不住哭得差点窒息。
重症监护室是个套间,里屋不能进去,家属只能在外间隔着玻璃守着。外间有铺床,可以让家属休息。
艾沫惜好容易把谢明芳劝住,要保留体力,好照顾明天醒来的郑叔叔。谢明芳年纪大了,又哭了这好一阵,心神俱疲,千叮万嘱:“有动静,一定要叫醒我。”
艾沫惜答应着,叫她放心。她这才侧着身体勉强睡去,身上搭着于冬青买过来的毛巾被。
夜深人静,窗外万家灯火,明明灭灭。这个夜,因为有了艾沫惜在身边,黎相宇心里充满了力量。
他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站在玻璃窗外,看见郑叔叔躺在里面,谢阿姨躺在外面。他轻轻感叹:“如果有一天我躺在里面,沫沫你肯守在外面,我就是死了,也知足了。”
艾沫惜瞪着他有好几秒,不说话,有些怄气,眼睛又红了。
狗血黎大少就是狗血黎大少,没一句好听的。
黎相宇打开一瓶酸奶,喂到艾沫惜嘴边。艾沫惜仍在生气,别过头去不理他。
他求饶,小声道:“沫沫,我错了。”他两手拉着自己的耳朵:“我们谁也不进去,长命百岁。你永远陪着我,我也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他很认真的表情,不开玩笑。
艾沫惜的心头有某种柔软的情绪,慢慢涌动。她接过酸奶,放到黎相宇的唇边,让他喝一口,然后自己喝一口。又去洗了手,从桌上拿起面包,喂他一口,自己又吃一口。
其实她不饿,吃不下;他也不饿,吃不下。只是因为,一人一口,仿佛吃进去的是蜜糖。
蜜糖之夜。有些累,却甜。
黎相宇想脱下外套给艾沫惜披上,被她阻止了。
他们有时站着,她从他敞开的外套伸手进去环住他的腰,他再用外套将她包住。他们有时坐着,搂着打个盹,却不能睡熟。护士进进出出,有时仪器告警,吓得两人心惊肉跳。
于冬青也守在旁边。叫了几次让他回去休息,他都不肯。黎相宇严厉的语气:“大家都守在这儿起什么作用?你立刻回家睡觉,明天来换我们。明天要全靠你了。”
于冬青这才心安理得回家睡觉去了。休息是为了更好地战斗,他牢牢抓住黎大总裁的中心思想。
折腾了一夜,各人脸色都不好。谢明芳也几次起来问情况,都回答说,还好还好,没事,好好休息。
次日一大早,于冬青又来了,还买了早餐,一个非常合格的后勤部长。
黎相宇和艾沫惜直到确认郑生佑脱离了危险才安然离开。黎相宇跟医生打了招呼,用最好的药,做最好的治疗。又跟于冬青交待半天,谢阿姨既然不肯回家休息,那就全权托给他照顾了。
谢明芳拉着黎相宇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哽咽良久,最后说:“我们小虎也一定会感谢你,没有你,他爸爸就去了。”
已经花了将近十万的费用,没有黎相宇,郑生佑哪来这么多钱做手术?
黎相宇听到这句,无法回答。艾沫惜对谢明芳道:“谢阿姨,你也要保重身体。如果郑叔叔好了,您又倒下了,可怎么办才好?”她开个玩笑,却说的是事实。
谢明芳点头道:“我知道了,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她的泪布满脸颊,更苍老了。
春天的雨,打在身上,湿浸浸凉嗖嗖的。两个人一路小跑,躲进车里。
只一夜,仿佛过了十年。上车,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长长久久的拥抱。
艾沫惜的眼睛有些肿,一夜没睡,还有黑眼圈。看在黎相宇眼里,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好看。不惊艳,却温暖。
“小熊猫,今天不要工作了,去睡一觉。”黎相宇温柔地交待:“晚上,我们再一起来守夜,好不好?”他很自私,漫漫长夜,没有她的陪伴,每分每秒都难捱。
“你呢?白天还要工作?”
“我今天事情还多,忙完就睡。晚上我来接你。”黎相宇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艾沫惜回家洗完澡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梦里,黎相宇全身插着管子,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她在玻璃窗外面站立,使劲哭使劲哭,哭得好苍凉。
她被惊醒了,坐起来时,发现眼泪浸湿了枕头。
黎相宇跟她水火不相容,却以翩若惊鸿的姿态忽然跟她相爱了。又像是从许久之前,他到处宣布,艾沫惜是他黎相宇的女人,谁也不准碰。他缠着她,不能进行任何一场正常的恋爱,哪哪都有他的影子。
其实从那时,她就习惯,有他的影子了,是吗?直到那晚,在长街上,在路灯下,他和她的影子,合成了一个,方算是完美。
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是黎相宇,现在这个房间,除了艾沫惜有钥匙,黎相宇也有。
她来不及多想,赤脚跳下床,就朝那黑影扑去。他的味道,是她熟悉的。
她扑进他怀里,嘤嘤地哭,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衬衫一大片。
黎相宇愣住了,不知发生什么事。他放下手中的包,顺手开亮灯,才抱起艾沫惜,走到沙发坐下。
她穿了薄薄的睡裙,偎在他怀里,仍旧嘤嘤呜呜地哭个不止。
“谁欺负我们家小沫沫了?”黎相宇搂得很紧,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黎大少,黎小狗!你是个混蛋!”艾沫惜在他怀里又哭又踢,依旧呜呜:“谁叫你乱说话的?我刚才梦见你在重症监护室,快不行了。呜呜呜……”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仿佛确有其事。
黎相宇的心软软的,鼻子也酸酸的:“沫沫,我真的错了,以后我不乱说话了。总之我会好好的,要是我出事,肯定是因为你背着我搞婚外情……”
“狗血!”艾沫惜气得要死了,一口咬过来,却被黎相宇用嘴堵住,深深地亲吻。像亲吻一件美好的艺术品,那么认真,那么小心,又那么情深到了想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