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界天之小萝莉的名单-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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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都没有好下场吗？”女子垂下头轻声问道，烛光摇曳下，我看到两行清泪从她的脸庞滑落。
大脑开始翻江倒海的疼痛起来，许多记忆碎片如同暴风般从脑海中横冲直撞。在这些记忆碎片中，我看到了一座一百多米高的废弃塔楼，骄阳如火，照片中的女子全副武装趴在塔楼角落里，面前的狙击步枪瞄准着五公里之外的公交车站，她正在用耳机轻声说着什么。我看到有人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塔楼，他嘴里叼着一把匕首，盯着那女子的目光由凶狠竟慢慢变为疑惑，当他转头时，我发现那人是我。
我突然感觉到了危险，转回头时，狙击步枪的枪口已经顶在了我的眉心，可我却感觉面前的危险不是心里真正恐惧的危险，剧烈的头痛因为这份恐惧而突然消减，我眼前出现的人，不是已不是照片中的女子，而是办公室里的许葶。
此时的许葶已经坐到了桌边，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满脸痛苦的表情，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摸出药瓶打开，将几枚药片吞咽了下去。她突然望向打开的抽屉，拿出了血迹斑斑的证物袋，而在证物袋中的则是一把沾满了血污的手术刀，与普通的手术刀相比，这把手术刀异常小巧，寒光微闪。
我记得这把手术刀，在疗养院地下会议室旁边的林暗山的医务室里，我和许葶去那里，林暗山将耳机移植回我的耳朵里，而就在医务室里我见到了那个照片中的女子，我当时鬼使神差地将林暗山的一把手术刀投入了她所在的满是液体的容器里，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要那么做，而那时许葶看到那女子时的不同寻常的反应我也历历在目。
办公室里，许葶从证物袋里取出了那把小巧的手术刀，她的表情有些古怪，而也就这一瞬间，办公室里的许葶和真正的许葶终于显现出了诧异，真正的许葶做不出如此古怪夸张的表情，或者说大多数正常人都做不出这样的表情。
而也就在这时，我心底的恐惧感猛增，办公室的房门也在此时打开，一个身穿蓝色清洁工服装的人提着拖把和工具箱走了进来，尽管这个清洁工的帽檐下压、脸上还戴着大大的口罩，但我一眼就已认出，这个假扮清洁工的人是林暗山，只是这个林暗山所带给我的感觉却与以往不同，尽管隔着窗子，我所感受到的是强烈的危险和一股难易描述的邪恶。
“大叔应该写多少字的检查呀？”小影的声音将那股邪恶与我隔离开。
我转过头，看到小影和许葶已经手牵手站在了我面前，许葶看上去有些憔悴，但脸上仍带着淡淡的微笑。
“牛魔王，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许葶像看着淘气的学生一样的看着我。
“说实话，要不然叫家长！”小影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说我在晒太阳你们信吗？”我赶忙从窗台上跳下来。
“太阳公公早就下山了！”
“所以我也下来了”我穿过花坛走到许葶和小影面前，刚才看了一会儿办公室里的“假许葶”，除了头痛还有各种不舒服，而真正站在“真许葶”面前，像是溺水的人重获新生的第一口空气，“小许老师，这个检查”
“必须写！要不然不公平！以后我也不写检查了！”小影双手叉腰，标准的美女房东的姿态，看来小孩子还真是挨金似金、挨玉似雨，以后得让她离美女房东远一点儿了。
这时，一声鸽哨从操场方向传来，小影立刻转身跑向操场。
“小影！”我和许葶同时叫道。
小影却只是回头扮了个鬼脸，“我一定要抓住蓝小默这个坏家伙！把他的鸽子都烤熟了吃！”
小影一阵风的跑掉了，我和许葶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小许老师”我想逗她开心，却不知从哪里入手。
许葶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已经不是小许老师了。”她望向花坛后面的办公室，“小许老师在里面”
“她是假的。”
“我本来的身份也不是老师，我是因为要调查龙小影和一些其他事情才来这里当老师的。”许葶说道，“目的不纯，不配做老师的。”
“还是有学生能分辨出来真假，他们只认你是小许老师，那就证明你配得上‘老师’这两个字。”我认真地说道。
我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位身穿中式长衫的男人，他给我的感觉既像父亲又像师长，而且他似乎是我记忆中唯一的老师。
“我也是为了这些小家伙才回来的很舍不得他们”许葶的脸上重又有了幸福的表情，恬静、素雅，如同荒漠中一支百合。
“一定要离开吗？”我已感受到许葶所散发出来的离愁别绪。
“我的所有身份都已经不属于我了。”许葶说道，“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来得太快了”
“都是因为我？”我轻轻拦住许葶的肩膀，向着远处没有窗口可以看到的拐角处走去，我可不想身后的窗帘拉开，两个许葶面对面时的情境。
“我有一段记忆出现了问题”许葶忽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嗯？记忆？”难道许葶也要像我一样失去记忆吗？她是被我连累的吗？“只要你还记得我，其他的都不重要”我赶忙轻声安慰。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很奇怪。”许葶思索着说道，“我感觉自己只是失去了一小段记忆”
“从哪里到哪里？”
“从莲花小区门口开始”许葶有些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后面我只记得你的声音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只有你的声音比较清楚可我看到的画面和你的声音并不一致”
“嗯？”这种情况我还没有遇到过。
“就像是我在看一部电影，然后呢，播放出的电影配音却是另外一部电影的。”许葶解释道。
“盗版电影！”我脱口而出。
许葶转过身，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呼出一口长气，像是挣脱了噩梦的束缚，“你是不是看过很多盗版电影啊？”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盗版电影的集散地！”
“你是这些电影的主角吗？”许葶望着我，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
“主宰自己的未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那我得是玉皇大帝啊！”我说道，“连孙悟空都做不到，牛魔王更做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成为魔中之魔！”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莫名的激动，“魔鬼中的顶级魔鬼，魔王之上的真正魔王，或许才可以逆天改命，主宰自己”
“怎么这么像台词呢？”许葶眨了眨眼睛，疲惫的精神顿时显得好了一些。
“也许我以前主演过电影！可惜我想不起来了”我笑着说道，“或许我就是传说中的烂片之王！”
“烂片之王——牛魔王！”许葶也笑了起来，在她身上重又散发出那种英姿飒爽的简单快乐。
“要不要跟我签个名、合张影啊？”
“我可不是你这个烂片之王的粉丝，所以我不要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
“你的命！”许葶说道这里，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电子手铐和一个像是电子项圈的东西，这两个东西我都熟，大李sir曾经给我用过这种东西。
“拿去吧！”我将双手伸向许葶，“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许葶忽然把头低下，足足五分钟一语不发，直到我轻拍她的肩膀，她才重又把头抬起，看到她已经红了眼眶，真是让人心疼不已。
“收了我这个烂片之王的烂命，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我尽量轻松地说道，“兴许好莱坞还要发你一枚勇士奖章呢！”
“我太自私了”许葶的声音已经哽咽，“我太害怕了”
我赶忙将许葶拥入怀中，她心底的那份恐惧我可以轻易的感觉到。有些恐惧是超越生死的，你可以不怕死，但却仍有惧怕的事物。
“你情愿待在学校里，看着那个假扮的你，也不去找我我已经很感动了”我戴上了像是电子项圈的东西，“戴上这玩意，我是不是有点儿像拉布拉多呢？”
“拉布拉多？嗯，一样调皮，没人知道你们会闯什么祸”
“被人一眼看透就太没意思了，要是被主人一眼看透，那恐怕就不只是没意思了”我将双手再次伸到许葶面前，“我感觉周围多了好几双眼睛，所以还是你给我戴上吧”
电子手铐“叮”的一声自动合拢，一股电流由双手直接冲到脖颈，然后又从脖颈冲回双手，来回冲撞了十几次之后，才猛然将电流扩散向全身。
我看到了天旋地转的学校，看到了为我流泪的许葶！她标签式的英姿飒爽荡然无存，她已犹如漩涡中的一片枯叶！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看不到一点儿光亮，感觉不到黑暗中有半点儿生机，连自己的生机也感觉不到，没有疼痛，没有麻木，甚至没有思维。或许我根本就没有在黑暗中睁开眼，我之是习惯性的去睁开眼，习惯性地想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
杂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各种仪器的滴答声，一切都那么的熟悉。
“他竟然真的愿意把命交给你！”大李sir的声音，“他是怎么知道你在学校里的？那两个小孩子是怎么发现你的？不可能呀”
“不好了，他的生理指标出现异常。”林暗山的声音。
“林医生，你是医生，我可不是医生。”大李sir的声音阴阳怪气，“反正他现在不能死，这是命令。”
“他如果一心求死，神仙也救不了他。”林暗山的声音。
“他不是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了吗？他怎么还会想死呢？”大李sir的声音，“林医生，请你解释一下。”
“我不懂得什么是爱。”林暗山的声音，“但我知道死比活着容易。”
我忽然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同时传来了一个人因为窒息而喉咙里发出的“咝咝”声。
无声手枪连续扣动扳机的声音和沉闷的“噗噗”声同时响起，随即有五个人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你也会叛变”大李sir的声音艰涩而虚弱，“不可能呀你的档案记录和行动测评从来都没出过问题啊”
“你们都不懂得这份爱对我的重要性。”许葶的声音响起，“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后不后悔！”
“爱情他娘的就是王八蛋！”美女房东的声音忽然从远处响起。
“谢谢你来帮我。”许葶的声音。
“帮你？老娘可没这么多闲工夫！我就是想看看这些王八蛋到底怎么死的！”美女房东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但突然又认真起来，“对了，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狠！”
“是吗？”
“果然够狠！”美女房东的声音，“那天在地下车库里最后开枪的人应该是你吧一击必杀、正中眉心”
“我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只记得一些声音”
美女房东的冷笑声传来，“什么事情都可以推给那个蓝眼睛的外国妞”
“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许葶的声音打断了美女房东正在说的话，“我没有查到她是生是死，所以你要小心。”
“我只想小心你！”美女房东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许葶长官，不，应该是许葶老师，不，你不是长官也不是老师了吧？”
“都不重要了”许葶叹息的声音随即传来，“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可我就是想这么做。”
“老娘我也喜欢奋不顾身、莫名其妙地爱上一个混蛋！”美女房东的声音，“可惜啊，这个混蛋只有一个，还他娘的经常失忆，就算我跟他说我以前跟他生了一群儿子他也不信啊”
“啊？”许葶显然吃了一惊。
我几乎也在黑暗中叫出声来。
“信不信由你！”美女房东的声音里有些笑意，“你们快走吧，这里很快就不安全了！”
“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是想让我当电灯泡也还是当小三啊？”美女房东的声音里充满不屑与调侃，“我得留下来对付那个小丫头！我总觉得这个小丫头比这个大混蛋更麻烦！”
“小影跟我们不一样。”
“是啊，我都不敢想象这个小丫头长大以后会干出多少天翻地覆的事会让多少不知死活的男人为她闯的祸买单”
火车在铁轨上飞驰的声音由远而近，淹没了美女房东和许葶最后的对话，或许她俩是故意让火车淹没这段最后的对话。
我仍旧在无边的黑暗中，只是身体逐渐有了知觉，各种古怪的疼痛和酸楚开始在身体上四处游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小影纯真无暇的歌声若远若近地在�
